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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匣子

  就在長青絞盡腦汁挖空心思的想著如何勸容恒的時候。

  容恒蹭的坐直起來。

  “也許我這輩子沒有機會做到能征善戰,但我未必就輸了楊子令!”狠狠一捏拳,眼底帶著倏忽涌現的堅毅。

  長青吁的松下一口氣,“殿下,您能想通就好,本來就是嘛,人各有不同,干嘛都要樣樣比人強,您有您的長處,他有他的短處。”

  容恒沒理長青,起身飛下書房,打開機關進了密室。

  密室里的書架上,堆滿宗卷。

  這些年,容恒雖抱病不參與任何朝政,但朝堂之事,不論內外,他這書房密室里,也算是收藏的齊全,不曾落下一件。

  他要拿下那個位置!

  一摞宗卷中,容恒挑選了角落里的一份。

  宗卷封皮上,赫然寫著,真定縣衙。

  五皇子今天之所以沒有帶著竇嬤嬤她們一起進宮,就是因為大皇子從中參合。

  皇長兄,憨厚老實是嗎?

  這趟水,既是下了,就沒有能夠獨善其身。

  大佛寺后山。

  蘇清吭哧吭哧的刨樹坑。

  終于就在她胳膊都要斷了的時候,在一棵被雷劈的焦黑的樹旁,刨出了那個匣子。

  借著月色,福星皺眉看著那棵樹,“小的瞧著,怎么那么眼熟呢。”

  蘇清一面抱出匣子,一面抬眼看了樹一眼。

  只一眼,頓時想起那日在大佛寺后山的偶遇。

  福星說,容恒對著一棵樹做了不可描述之事。

  當時看容恒,只覺他是個一身病的二傻子,可如今回想起來,卻覺那日透過頭頂層層密葉落下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他真的很好看。

  半闔眼,蘇清心頭一悸,深吸了口氣。

  再睜眼,不再看那棵樹半眼,只將匣子上的土撣掉,打開匣子。

  不過是個尋常的木匣子,匣子里裝的滿滿當當的。

  有破損的笛子,對弈的圍棋,殘缺不齊的書,還有…一只破鞋?

  蘇清眼角一抽,看向那只破了洞的鞋。

  是只男鞋。

  原主在匣子里藏一只鞋埋了做什么!

  一一翻出這些物件,匣子底部,赫然是一封信,沒有封皮,只一張宣紙折疊整齊放在那。

  蘇清撿起信紙,抖開,借著月色,落目去看。

  信是原主自己的寫的,那個字跡,蘇清一眼就認得出。

  當初穿越來,為了不被旁人看穿她是個穿越貨,專門研究原主的字跡研究了許久。

  看著信,蘇清不淡定了。

  信很長。

  大概意思就是,原主勵志要成為一個手握兵權舉世無雙的大將軍,然后帶著兵權,嫁給容恒,成為容恒的靠山和保護傘,護他登基。

  蘇清…

  靠!你有病啊!

  你都手握兵權舉世無雙了,怎么還惦記著嫁人啊。

  自己逍遙自在不好嗎?

  嫁給容恒,護他登基,然后他三宮六院,你獨守空房?

  你手握兵權,你以為你嫁給他,他就不忌憚你的兵權,到時候,隨便聯合哪個小賤人,就能給你定個罪,然后把你打入冷宮收回兵權。

  看著那封信,蘇清一臉怒氣。

  福星…

  “主子,您氣什么呀?這信是您當初自己寫,那時候您才十歲,懂什么呀。”

  蘇清無力嘆氣。

  這信,要是真是她自己寫的,就好了。

  六年前自己寫的,六年后自己再反悔,反正是自己和自己反悔。

  可現在能一樣嗎?

  六年前,是原主寫的,現在,是她反悔。

  她不僅占了原主的身子,還要剝奪原主心頭對白月光的愛慕,要是容恒不愛原主也就算了,偏偏容恒現在很愛原主。

  原主要是在,怕早就撲到容恒懷里,倆人滾床單去了。

  捏著信,靠在那棵焦黑的樹上,蘇清默默發呆。

  怎么辦!

  福星蹲身,翻騰著匣子里的東西,兀自嘀咕,“主子,您說當年您怎么那么傻,連九殿下穿過的破鞋您都要收藏。”

  蘇清…

  那時候原主才十歲,十歲的娃子,就這么早熟了嗎?

  她能不能這樣想,當時原主只是一時沖動,畢竟,小孩家家的知道什么是愛情!

  頭抵靠在樹干上,蘇清惆悵的五官都要扭曲了,“當年在大佛寺,我真的很愛他嗎?”

  福星點點頭,“當年他不曾告別突然離開,您哭了好久呢,非說他是被人害死了,拼了命要給他報仇。”

  “那后來呢?”

  “哪有什么后來呀,他們剛離開不足一天,夫人和侯爺來大佛寺上香,就遇上咱們,就把咱們接回去了,回去不過半天,咱倆就被扔軍營里了。”

  蘇清…

  這么巧?

  她雖然帶著原主的記憶,可那些記憶,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準確的說,清晰的,都是仇恨。

  余下的,都很模糊。

  比如,原主對容恒的切切愛意,在她這里,就模糊的幾乎不存在。

  不過,現在福星提起,蘇清忽的想明白一件事。

  原主有個小本子,小本子上有這樣一句話等我凱旋歸來,與你共奏《青鳥》。

  這是原主十三歲的時候寫的。

  寫下這一句話,原主就去沖鋒陷陣了,結果,背后中箭奄奄一息之際,她來了。

  密密疊疊的樹葉剪碎了皎皎月光,灑落下來,籠罩了蘇清滿身無奈和惆悵。

  怎么辦!

  原主愛容恒,容恒愛原主。

  她不要臉的擋在兩人中間。

  這算什么!

  幽幽嘆了口氣,蘇清起身,“走吧。”

  主仆倆離開后山,直奔軍營。

  渾然不覺身后不遠處,尾隨著一個影子,在她們進了軍營之后,那影子駐足片刻,改道直奔京都。

  一夜折騰,不知不覺,晨光熹微。

  看了半宿的宗卷,容恒頂著微黑的眼圈,從密室出來。

  才走出,暗衛走進書房。

  容恒頓時心頭一緊,朝暗衛看過去,“怎么才回來?出事了?”

  蘇清半夜策馬離開,他到底是不放心,派了暗衛跟著保護,以防萬一。

  暗衛回稟,“殿下,王妃并未直接去軍營,而是先去了大佛寺的后山,在后山待到快天亮才又去的軍營,平安無事。”

  大佛寺的后山?

  容恒微微蹙眉。

  須臾,揉著眉心松了口氣,朝長青道“去廚房吧。”

  長青…

  天才一秒: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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