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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檢討

  胸口宛若堵了一團發脹發沉的吸水海綿,蘇清難受的要死,眼眶又酸又脹,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她想哭。

  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來滾去幾圈,嚯的一屁股坐起來。

  原主曾經在大佛寺后山埋了個匣子。

  原主說,不出閣,就不把匣子挖出來。

  當初圣旨賜婚,她去找過那個匣子,可惜沒找到。

  想到這些,蘇清翻身下床,一腳蹬開大門,嚯嚯朝外走。

  容恒正宛若一個死人一般癱在椅子上,一臉傷感。

  原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蘇清就算不同意,他大不了繼續他的漫漫追妻路。

  可現在,蘇清真的沒同意。

  他心里,好難受啊。

  像是有人用繩子在勒他的心,死命的疼。

  正喘不過氣,里屋的門被蘇清一腳踢開,蘇清走出的一瞬,容恒嗖的就從椅子上彈跳起來,雙目直直看向蘇清。

  眼見蘇清看都不看他一眼,抬腳就朝外走,容恒跟上去,“你做什么去?”

  聽到容恒的聲音,蘇清心里越發難受的厲害,沒理他,只加快了步伐。

  容恒追上去。

  蘇清步子一頓,回頭看容恒,回頭回的猛,倆人差點撞上。

  容恒一臉關心,抬手去摸蘇清額頭,“沒撞到你吧?”

  蘇清撇身一躲,冷臉道:“不許跟著我。”

  容恒抬起的手一僵,苦笑道:“大晚上的,你去哪,我陪你。”

  蘇清涼涼瞥了容恒一眼,“我會怕?”

  容恒…

  你是不怕,我怕!

  雙手一攤,容恒幾乎央求道:“就算你不接受我,可,我們做朋友還是可以的吧。”

  蘇清朝后退了一步,“能不能做朋友,明天一早我告訴你。但是,現在你不許跟著我。”

  這話說的,就跟給十萬大軍下命令似得。

  說話間,兩人的聲音驚動了已經睡下的福星和長青。

  睡眼朦朧,福星僵尸走一樣行到蘇清跟前,“主子,怎么了?”

  長青立在容恒背后,打了個哈欠。

  大晚上的,他家殿下怎么又惹著王妃了。

  真是讓人不省心啊。

  蘇清朝福星道:“沒事,忽然想起有軍務沒有處理完,我去趟軍營。”

  “哦,那小的陪您一起去。”

  容恒一把拉住蘇清,“別鬧了,大半夜的處理什么軍務。”

  蘇清瞪了容恒一眼,“我就是有軍務處理,楊子令今兒一早派人送來的密信,我還沒有處理呢。”

  蘇清一提楊子令,容恒的心,頓時宛若被刀子狠狠戳了一下。

  楊子令。

  果然是楊子令。

  這一瞬,容恒險些踉蹌跌倒。

  夜里天黑,誰也沒注意他臉色有多白。

  “你若是不想見我,我去書房,你回去好好睡,好嗎?”

  克制著聲音里的顫抖,說完,容恒抬腳朝外走。

  蘇清瞧著容恒的背影,一咬牙。

  誰說不想見你了!

  心思一起,又狠狠瞪了容恒的背影一眼,哼,自作多情!

  長青原本睡意朦朧,眼見他家殿下已經要走到大門口了,頓時驚得睡意全無。

  這是發生什么事了,他家殿下竟然連正房也不能睡了,居然要去睡書房。

  擔憂的看了蘇清一眼,長青拔腳去追容恒。

  他們主仆倆一走,福星問蘇清,“主子,還去嗎?”

  蘇清猶豫一下,“去,去大佛寺后山。”

  福星…

  “啊?那主子稍等,小的去抱鴨鴨,它也好久沒回去看看了。”

  說完,福星轉頭一陣風沖回屋去,不過眨眼,抱著鴨鴨重新回到蘇清身邊。

  蘇清…

  有氣無力,抬腳朝外走。

  書房的屋頂上,容恒看著蘇清和福星策馬離開府邸,心疼的渾身一個哆嗦,差點從屋頂滾下去。

  長青一把扶住他,擔憂道:“殿下,出什么事了?晚上吃飯那會,不是還好好的?”

  容恒喘出一個顫抖的氣息,“我和她,怕是連朋友也沒得做了。”

  長青一愣,驟然滿面凝重,“到底怎么了?”

  容恒苦笑,在屋頂坐下,“我和她說了我的心思。”

  長青…

  同情又擔憂的看著容恒,“王妃拒絕了?”

  容恒仰頭看著滿天繁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長青挨著容恒坐下,道:“殿下,奴才覺得,凡事,不到最后一步,都不能輕易放棄。”

  “她心里,裝著的,是楊子令。”容恒滿面痛苦。

  “王妃親口說的?”

  容恒搖頭,“她沒說,可這不是明擺著的嘛。”

  長青…

  是他變笨了?

  “怎么就明擺著了?”

  “我才和她表白,她就要去處理楊子令的密信,哪有這么巧的事,她若不是心里裝著楊子令,就算要找借口,也不會張口就說出楊子令的名字。”容恒說的都要哭了。

  長青…

  “您就是因為這個,覺得王妃心里裝著的人是楊子令?”

  “難道不是嗎?”

  長青一拍大腿,篤定道:“當然不是!”

  容恒苦笑,“你不用安慰我。就算她心里沒有我,裝的是楊子令,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會放棄她的,你不必勸我。”

  長青…

  得,這次,真不用他勸了。

  可他真心覺得,王妃去軍營和楊子令沒有什么關系。

  默默嘆了口氣,長青陪容恒仰頭一起看星星。

  “我雖是個皇子,可除了這皇子這個身份以外,我怕是半點比不上楊子令。”沉默了許久,容恒苦聲開口。

  “殿下,別這么說,那個楊子令…”長青心里跟著有點發堵,忙勸。

  容恒搖頭。

  “楊子令能征善戰,能在軍中另得蘇清青眼,必定有他常人不能及之處,可我…”嘴角帶著濃郁的苦笑,“不過一個常年抱病的皇子。”

  “您的病已經好了!”長青心疼的不行,“再說,您這病,也是迫不得已。”

  容恒臉上的苦意越發的濃。

  “你看,我連自保都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我拿什么和楊子令比。”長長一嘆,容恒干脆直接躺在屋頂。

  瞧著容恒滿面滿眼的痛苦,長青心里難受的喘不過氣。

  “殿下,別這么說,您也有您的長處。”

  “我有什么長處?”

  “您一顆真心對王妃。”

  “一顆真心…她那么好,誰愛上她,都會捧出一顆真心的。”半闔雙目,容恒低聲喃喃。

  長青聽著,不知該如何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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