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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杖斃

  迎上容恒的目光,蘇清…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好嗎?!

  看重點!

  “所以,那些密道,也是你怒極昏頭憑空冒出來的?”皇上陰聲問道,怒極反笑。

  長公主哭道:“臣妹府中,的確有苗疆人設計的密道,可…皇兄明鑒,臣妹在府中修筑密道,實則是迫不得已。”

  皇上挑眉,“迫不得已?”

  長公主一臉悲慟,“當年威遠將軍府被闔府滅門,臣妹心頭害怕極了,深怕招惹了什么人,也將臣妹府邸滅門,為了預防萬一,臣妹才修筑了密道。”

  長公主說的情真意切,那一臉的表情,別提多誠懇了。

  “你明知道,朕有多厭惡苗疆。”皇上咬牙,一字一頓的道,死死盯著長公主,這個他從小就不親近的胞妹。

  皇上肯問,便是給她機會,問的越多,說明皇上越是信任她。

  長公主心頭略松一口氣。

  “皇兄,臣妹認罪,可…普天之下,唯有苗疆密道最為詭譎,臣妹當時,只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生路,臣妹絕無半分其他心思,臣妹可以發毒誓。”

  皇上偏頭,審視一般看著她,“留一條生路?你給威遠軍留生路了嗎?”

  皇上猛地提起威遠軍,長公主頓時肩頭一抖,惶恐抬頭,看向皇上。

  眼波對視,皇上壓著滿心憎惡。

  長公主倏忽避開皇上陰冷的目光,道:“臣妹不明白皇兄的意思。”

  蘇清…

  忽然想起諸葛亮一句臺詞: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明白?那朕問你,杜淮中明明已經戰死沙場,為何還會活著從你密道中走出?你為何囚禁他十六年!”

  關于這個問題,來宮里的這一路,長公主已經想出妥當的回答。

  “皇兄,臣妹之所以囚禁杜淮中,實在是不得已。”長公主說的淡定。

  “又是不得已?”

  “是,臣妹當年,的確是以為杜淮中已經死了,可喪事都辦了一個多月,他突然被忠勇伯送回來了。”

  “這不是好事嗎?”

  “是好事,臣妹當時也是極歡喜的,可…可杜淮中不知中了什么邪,非說,威遠軍全軍覆沒,是被臣妹和忠勇伯害的,是臣妹給他們糧草下毒。”

  說及此,長公主神色激動,抬眸看皇上。

  “皇兄,臣妹怎么會給威遠軍下毒,害死他們,對臣妹又有什么好處!可杜淮中不依不饒,定要將此公之于眾,臣妹不敢讓他見人,深怕他的胡言亂語給臣妹和皇兄招來禍端。”

  皇上緊緊捏拳,雙目幽黑猶如冥界之火,“所以,杜淮中說的,都是胡言亂語?”

  長公主點頭,“皇兄大可讓御醫給他瞧,他的精神,真的有問題,臣妹絕無謊話。”

  皇上微微頷首,“你說的,都是真的?”

  長公主心頭一喜,竭力壓下,誠懇道:“全是實話,臣妹不敢偏皇兄半句。”

  五皇子頓時急了,忍不住揚高聲音道:“父皇!您不能…”

  長公主轉頭,看向五皇子,“你不相信自己的親姑姑嗎?”

  五皇子…

  我相信個屁!

  一扯容恒的衣角,五皇子一臉急切,“九弟,你倒是說句話啊。”

  容恒立刻開口,“對!”

  五皇子…

  急的一跺腳,“什么啊,就對!”

  他真是瘋了才覺得容恒和以前不一樣了,明明還是跟以前一樣,膽小怕事。

  一甩衣袖,五皇子抱拳看向皇上,“父皇,今日之事,萬萬不能聽她一面之詞啊,就算她尚有幾分道理,也要三堂會審才是。”

  他手里還捏著陸康、竇二奶奶和竇嬤嬤呢。

  一旦被長公主翻身,他后續的事,如何開展!

  絕不能讓長公主翻身。

  趁著眼下鎮國公還因為瘟疫問題被圈禁,必須速戰速決弄死長公主。

  太后和鎮國公一黨的人,弄死一個算一個。

  長公主頓時一臉痛心疾首的失望,“三堂會審?你是怕皇家的臉丟的還不夠?”

  五皇子咬牙,“丟臉的是你,不是皇家,你姓竇,不姓容。”

  長公主眼底的淚,嘩的就落下,“皇兄,臣妹當真冤屈。”

  “父皇!”

  皇上一記眼神朝五皇子看過去,阻斷了他后面的話。

  五皇子不甘心的閉嘴。

  皇上轉而看向長公主,“朕知道你冤屈,好了,既是如此,拉下去,杖斃吧。”

  長公主都做好準備謝恩了,正要彎腰,忽聞此言,錯愕看向皇上。

  閃的腰肢差點腰間盤突出。

  “皇兄?”

  皇上一擺手,不愿再和她多說一句,“竇氏之女,冒充皇室血脈,囚禁朝中良將,隱瞞當年事實,涉嫌毒害忠良,杖斃!”

  小內侍立刻上前。

  長公主徹底慌了。

  剛剛不是相信了她的話嗎?怎么會這樣!

  “皇兄,皇兄您聽臣妹解釋啊,臣妹并非冒充,臣妹當真是您的親妹妹啊。”

  皇上無動于衷。

  小內侍奮力將長公主拖走。

  就在要拖到門口的時候,長公主忽的不知從哪來的巨大力氣,一把甩開小內侍,又撲回去。

  嚇得小內侍臉一白,反身又去拉她。

  長公主睜大眼睛看著皇上,“皇兄當真如此無情無義,寧可相信蘇清,也半分不肯相信臣妹?”

  皇上揉著眉心,“朕不是昏君!”

  兩個小內侍奮力往外拉長公主。

  蘇清立在一側,看的心里那叫一個費勁,真想抬手一巴掌拍在她后脖頸子上,拍暈拖出去算了。

  這聒噪的。

  就在蘇清打算將想法付諸于行動的時候,長公主忽然陰測測道:“皇兄難道就不想知道,臣妹府中的苗疆密道,究竟是何人建造的?”

  皇上冷笑,“朕留著你,你就會說?”

  “但臣妹死了,皇兄就一定不會知道了。”

  皇上凝著她,須臾,眼底閃過陰戾冷笑,“是朕沖動了,你說的對,朕不能殺你,拖下去,先杖責五十再說!”

  長公主…

  死死一捏拳,長公主陰測測低低笑了幾聲。

  “皇兄可能有所不知,早在當年,熹貴妃勾結苗疆巫蠱之人,給臣妹和母后身上,下了母子蠱,臣妹若是沒命,母后也活不成。”

  此語一出,驚得眾人瞠目。

  蘇清…

  你可真是個狠人啊!

  給自己下蠱這種事,也做得出來,難怪剛才那只神龜要狂舞呢。

  長公主一把甩開押著她的小內侍,揚起下顎,看向皇上,“皇兄就算不相信臣妹,可總該心疼母后。”

  皇上緊緊捏起拳頭,一拳砸在桌案上,“蛇蝎毒婦!”

  長公主一笑,“臣妹也覺得,熹貴妃實乃天下第一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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