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著父皇的面,給四皇兄下藥?”眼角一抽,容恒直直看向蘇清。
還真是藝高人膽大!
那可是御書房啊!
蘇清一臉風輕云淡,“嗯。”
容恒已經被她劃到同伙勢力范圍內,欺負容恒就是欺負她!
差點把容恒害死,卻只是被削官禁足,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皇上有皇上的苦衷,她能體會。
但是,能體會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
你們不懲罰,我就替天行道好了。
看著蘇清一臉表情分明是平靜無波瀾,容恒盯著蘇清,“那他身上的潰爛嚴重嗎?”
蘇清想了一瞬,“談不上嚴重,但是,不用我的藥他就好不了,雖然不要命,不過這天氣越來越熱,他身上也就越來越臭。”
福星掰著指頭一臉冥思苦想。
“上次給容嬤嬤的藥膏,主子賣了三萬兩,四殿下怎么也比容嬤嬤金貴啊,這藥膏的價錢,得翻兩番吧。”
兩翻!
九萬兩?
長青震愕的看向福星。
這掙錢的法子,比土匪都豪放啊!
“你確定,九萬兩人家會買?”忍不住,長青看著福星道。
福星挑眉聳肩,“無所謂啊,反正那藥膏成本也就一兩銀子,做出來賣不出去損失也不太大。”
說完,征求蘇清的意見,“是吧主子?”
蘇清端著茶,點頭,“嗯。”
長青…
容恒…
成本價不足一兩,出售價九萬兩!
皇上天天懲治奸商懲治奸商,這簡直就是奸商本奸啊!
容恒咳了一聲,將其他情緒撥至一旁,朝蘇清道:“四皇兄用了你的藥才見好,你就不怕被懷疑?”
蘇清一撇嘴,“怕什么,我給他下藥的時候父皇親眼瞧著呢,咱們給他送去的禮品也是德妃娘娘自己個準備的,他現在被禁足,咱們也接觸不到他,橫豎怪不到咱們這里啊。”
容恒…
腦中電光火石,他忽的想通一件事,驚訝看著蘇清,“德妃的禮品,你收下德妃的禮品又轉手送出去,就是為了…一箭雙雕?”
蘇清意味深長的笑道:“這次,德妃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長青一臉茫然,皺著眉,“這和德妃的禮品有什么關系啊。”
福星白他一眼,“你傻啊,德妃送給殿下的東西,被原封不動送給四殿下,如果四殿下用了德妃的補品,卻身子一直不好,而這補品一斷,恰好身子就好了,你說德妃說得清嗎?”
長青…
是他腦子不夠用嗎?
“不是說,王妃要賣藥膏給四殿下?到底是藥膏治好四殿下的病還是德妃的補品…”長青越說腦子越糊涂。
福星宛若看傻子一樣看著長青,“等到補品用的差不多要完的時候,讓秦太醫悄悄給四殿下用一次王妃調的藥膏,四殿下的病頓時就見輕了,你說大家會不會懷疑那補品?”
“補品停了,病情減輕卻未好轉,那時候我們再賣藥膏,這樣,既折磨了四殿下又掀出了德妃,而且,病情拖了那么久,到時候藥膏一定好賣。”
長青簡直驚呆了。
還有這種操作!
這怎么能叫一箭雙雕呢,根本就是三雕!
秦太醫可是被四殿下重金收買了的啊。
他一點都不懷疑秦太醫是不是肯配合。
但是,四殿下如果哪天知道真相,會不會直接吐血而亡!
福星解釋完,一臉驕傲,“這就叫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
長青…
這詞這么用?你真有文化。
容恒看著蘇清,心頭感慨萬千,“這么迂回曲折的害人方法,你一個帶兵打仗的怎么學會的?”
蘇清白了容恒一眼,“什么叫害人,福星不是說了嗎,這叫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禮尚往來,我蘇清從來不是善人!”
頓了一瞬,蘇清繼續,“還有,你是不是對帶兵打仗有什么誤解啊?我們帶兵打仗,難道不需要兵法?難道不需要攻心?難道不需要各種神機妙算?”
福星跟著補充,“我們主子的神機妙算對付的可是千軍萬馬,拿這個來對付四殿下…”
福星一臉嫌棄撇撇嘴,沒繼續說。
蘇清一抖衣袍起身,“我們粗人要是有文化,比你們細人厲害百倍!行了,不和你磨牙了,我去軍營了,不用等我吃晚飯。”
說完,蘇清抬腳朝外走。
容恒立刻雙目追去,“不是說今兒不去了嗎?”
蘇清頭也不回,“你現在心情也好了,我在府里的正事也做完了。”
容恒頓時有些失落,幽幽看著蘇清,直到那道瀟灑的倩影消失,轉頭端起自己手邊有些涼的茶。
長青無力眼珠上翻。
他家殿下這樣子,好像個深閨怨婦啊!
四皇子被病痛纏身,禁足不禁足的,已經意義不大,就是不禁足,他也出不了門見不了客。
鎮國公倒是費盡心機將皇上當年的恩師從遙遠的他鄉請來。
然而,四皇子拖著一身爛肉,根本無法跟著先生學習那些高深的韜略。
轉眼十幾天過去,蘇清為南梁象兵量身定制的超級戰車并特制火藥已經出發直奔前線,算日子,再有一兩天就能抵達戰場。
這一日,秦太醫來給容恒把平安脈。
脈象診完,蘇清似笑非笑老佛爺似得坐在椅子上,兩眼看著秦太醫。
秦太醫頂著滿頭大汗,瑟縮著肩膀,小心翼翼問道:“王妃有何吩咐?”
“四殿下的病情如何?”蘇清幽幽問道。
秦太醫狐疑看了蘇清一眼,不問九殿下如何怎么反倒問四殿下了,不過,蘇清問,他就如是回稟,“反復無常,不見好轉。”
蘇清頷首,“德妃娘娘送給我們,我們又轉送給四殿下的那些補品,四殿下可還用著?”
秦太醫又狐疑看了蘇清一眼,“四殿下的病,用不到什么大補的,旁的補品沒有,只燕窩,每日吃著。”
“還能吃多久?”
“大約再有半個月吧。”秦太醫越回答越覺得詭異,王妃問這些做什么。
等他語落,福星將一個藥盒塞到他手里。
秦太醫眼皮一跳,錯愕看向蘇清。
蘇清皮笑肉不笑道:“等到燕窩吃完的第三日,你尋個機會將這藥膏給四殿下用一次,用完就不許再用。”
秦太醫頓時臉一白,嚇得差點將手里的藥膏扔出去。
當初,四殿下對他百般威脅,讓他給九殿下的藥里下毒。
結果,不等他有這個機會,四殿下自己就下不了床了。
現在…難道九王妃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