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倫給她處理好了傷口,抬眸一看,林詩妤已經醒了,正看著他。
他起身,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秀發,壓低聲音道,“去沙發上睡一會兒。”
林詩妤不放心的看著小檸檬。
“剛才司空來過了,小檸檬一切正常,專業陪護就在外面,幾分鐘進來看一次,所以放心,沒事,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你先睡一會兒,不要等小檸檬醒了,你反而累倒了。”
林詩妤這才起身,但是因為趴著睡太久了,她雙腿都是麻的,一起身,她整個人往下滑去。
傅青倫迅速伸掌扣住了她柔軟的腰身,將她抱在了懷里,“怎么了?”
“腿麻了,站一會兒就好了。”
“那我抱一會兒。”
兩個人佇立在床邊,林詩妤靜靜的讓他抱著,她的腦袋貼在了他心房的位置,正好聽到他“咚咚”的心跳搏動。
他有力的搏動,讓她產生幾分安全感。
這時男人身上那股干凈清冽的男人氣息壓進,他柔韌的薄唇貼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
無聲的吻,如此繾綣。
林詩妤密梳般的羽捷顫了顫,蔥白的小手揪住了他身上的襯衫,“我好了。”
她想推開他。
但是傅青倫先一步的將她打橫抱起,送到了沙發上,“你睡吧,我陪一會兒小檸檬。”
他伸手給她蓋上被子,然后返身回到了病床邊。
林詩妤卻沒有多少睡意了,她側眸看著傅青倫,男人在床邊坐了下來,白皙漂亮的大掌握住了小檸檬的小手,他身上的襯衫西褲已經有了褶皺,但是依舊優雅清貴,讓人為之側目。
剛才她還趴著睡了一會兒,他卻沒有閉眼。
這一次小檸檬生病,他都在,都守著。
都說孩子是父母的紐帶,小檸檬生病的此刻,這樣的他讓她心尖軟了軟。
這三年不管再苦再累,她都讓自己堅強,女人如水,為母則剛,久而久之她就習慣了一個人,她為自己穿上了一套堅硬的鎧甲,她保護著自己保護著小檸檬,不讓任何人有機會進來傷害她們母女。
這三年,她一直神經緊繃,保持著作戰的狀態。
可是此刻,她心底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緊繃的狀態舒緩了下來,她渾身一軟。
看著傅青倫那道高大俊拔的身軀,看著他英挺寬闊的肩膀,她突然很想倚靠上去。
沒有人知道,她很累很累,她太累了。
她想什么都不想,睡一覺。
睡夢里自然有人護著她護著她的小檸檬。
這時“嗒”一聲,一名穿著白衣大褂的專業陪護走了進來,“先生,你去休息吧,我們比你專業,會好好看護小小姐的,你們做父母的應該在晚上養精蓄銳,這樣等白天小小姐醒了,你們就可以以最好的精神狀態來陪伴小小姐了。”
傅青倫清寒的黑眸里落上了幾點紅血絲,顯出淡淡的疲倦之色,他將小檸檬的小手放進了被子里,然后起身,“那就交給你們了。”
專業看護微笑著點頭,“先生,這間重癥觀察室已經沒有別的床位了,你只能 跟你太太擠一擠了。”
這里只有沙發可以睡人了,如果傅青倫想休息,只能跟林詩妤擠在一張沙發上。
耳畔響起了腳步聲,傅青倫向她走來了,林詩妤快速的閉上了眼。
這時腳步聲停了下來,傅青倫來了,他垂眸看著沙發里躺著的女人,她在裝睡。
傅青倫緩緩勾起了薄唇,低聲道,“詩詩,如果你不愿意,我不會跟你睡一起的,外面回廊里有長椅,我坐一會兒就行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但是剛邁開步,一只蔥白的小手探出來直接拽住了他的西褲。
傅青倫腳步一滯,那雙黑眸里迅速蕩漾起了柔軟的笑意。
他回身,林詩妤沒有睜眼,那密梳般的羽捷還安靜的垂落著,但是她的小手緊拽著他的西褲不放。
他勾起薄唇,在沙發外沿躺了下來。
這個沙發并不大,林詩妤一個人睡搓搓有余,但是加進了傅青倫這道高大俊拔的身軀就顯得很擁擠了。
林詩妤側過身睡,這樣節省地方,她纖柔的身體只占了一小塊地,但是也將背影留給了他。
傅青倫支著手臂,單手握住了她瑩潤的肩頭,小聲叫她,“詩詩。”
林詩妤沒應。
耳畔又響起男人低醇磁性的嗓音,“詩詩,轉過來,我抱著你睡。”
林詩妤沒動。
傅青倫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將她轉了一個身,她落進了他的懷里。
他伸出健臂環住了她的肩,她巴掌大的小臉趴在他精碩的胸膛上。
蓋上被子,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她的身體很冷,尤其是雙手雙腳,他將她兩只小腳丫勾在自己的腿間,然后又握著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襯衫衣扣上,柔韌的薄唇貼在她雪白的耳垂邊低聲道,“解開我的衣扣,把手伸進去。”
林詩妤一直沒有睡著,所以清晰的聽到了他的話,顫了顫羽捷,她沒有客氣,抬手解開了他的襯衫衣扣,然后將小手伸了進去取暖。
他胸膛的肌膚蜜色有光澤,體溫燥暖,她冰涼的小手滑到他的腰間,迅速暖了起來。
傅青倫上下滾動著喉頭,男人的腰間位置都比較敏感,她的小手在那里靈活的扭動,他迅速按住了她的小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面。
“別碰男人的腰。”他聲線啞啞道。
林詩妤緩緩睜開了眼,他英俊的面容在她視線里放大,尤其是那下頜上的線條堅毅流暢,“你好了?”
傅青倫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沒好,但是…心里想。”
林詩妤又閉上了眼,沒搭理他。
傅青倫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晚安。”
林詩妤睡了很久很久,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陽光都透出窗簾灑到她的身上了。
身邊空空的,傅青倫起床了。
林詩妤伸手摸了摸沙發邊空了的一塊,昨晚一夜好夢,到現在她的身體還很暖和,她往溫暖的被子里埋了埋,第一次舒適的不想起床,想賴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