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帝都城的小顧夜霖打了一個噴嚏,誰在算計我?
小檸檬聽著這話,歪了一下小腦袋,“可是牛牛葛葛不是其他男生,他是我長大后的老公。”
傅青倫剛才得意的唇角迅速一僵,“…”
這時小檸檬拉上了小內褲,走了過來,她仰著小腦袋看著爹地高大俊拔的身軀,然后伸出小白手拽了拽爹地的西褲,“你真的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么?”
傅青倫轉過身,半蹲下來,然后摸了摸小檸檬的小腦袋,“爹地不會跟別人結婚的,爹地只能在逼你媽咪。”
“可是我覺得逼是沒有用的,你大概只會將媽咪逼走,女生都是要哄的,你為什么不用甜言蜜語來哄媽咪?”
傅青倫搖了搖頭,“你媽咪跟別的女生不一樣,她從小受的溫暖和疼愛太少,為了不受傷,她緊閉著自己的心門,不讓任何人進來,爹地曾經做過很多錯事,無意傷到了你媽咪,你媽咪現在更是將爹地推在千里之外,如果甜言蜜語可以哄住她,爹地早哄了,但是沒有用,你媽咪不愿意給爹地一次機會,爹地只能破釜沉舟,斷了我和你媽咪所有的后路。”
說著傅青倫勾起了薄唇,“這是一場盛世豪賭,爹地賭的就是,你媽咪還愛著爹地。”
退一步講,如果她不愛他了,他做什么都徒勞無功。
她早晚會走,他留不住。
如果她還愛著他,那他就不允許她再后退,他要求一個機會。
小檸檬點了點頭,似懂非懂的樣子。
傅青倫親了親小檸檬的臉蛋。
這時“叩叩”的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了林詩妤不放心的聲音,因為傅青倫從來沒有單獨照顧過女兒,“小檸檬,你好了么?”
“好了,媽咪。”小檸檬開心的跑過去開門。
沐浴間的門打開了,林詩妤垂眸看見了小檸檬,但是她面色大變,因為小檸檬流鼻血了。
“小檸檬!”林詩妤輕呼了一聲。
小檸檬兩眼一閉,直接往后倒。
林詩妤伸手去接,但是傅青倫比她快了一步,已經抱住了小檸檬。
“快點去醫院,我打電話給司空!”
醫院里。
手術室的紅燈亮了起來,林詩妤僵在回廊里,她雙目呆滯的看著手術室門上那刺目的紅燈,多少次了,這三年多少次了,她總是日復一日的站在回廊里,看著小檸檬被推進去急救。
她手腳冰冷,冷的毫無溫度。
司空戴著白口罩快步走了進去,轟一聲,手術室的門在眼前關上了。
林詩妤趴在手術室門邊,門上有一個小窗戶,但是被窗簾擋住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但她就是趴在那里,努力的看向里面,兩只小手緊緊的摳著門板,直到傳到了刺痛。
“詩詩,松手!”這時耳畔響起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她的小手被一只大掌給緊緊的握住了。
林詩妤側頭,那雙呆滯空白的麗眸落在了來人身上,傅青倫英俊的容顏漸漸的倒影在了她的瞳仁里。
她松開了 緊緊摳著的門板。
傅青倫握住她的小手,她的手很冰,因為過于用力的摳著門板,她的五指都僵硬了,指縫里沁出血跡,她都將自己的指甲給摳爛了。
像是有一只大掌緊緊的揪住了他的心臟,他每一下呼吸都是疼的,他是第一次看見小檸檬發病時她的模樣。
她清麗的瞳仁失去了所有的顏色,整個人都變得呆滯,麻木,她明明隨時都會倒下來的樣子,但是她又孤冷而堅強的站在那里。
她在守著小檸檬。
她在等小檸檬。
有媽咪在,小檸檬就不會害怕了。
這三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究竟受了多少苦?
“傅青倫,小檸檬不會出事的,對么?”林詩妤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
傅青倫點頭,“有我在,不會出事的,別怕。”
“可是…”
“沒有可是,我現在帶你進去看一看。”
林詩妤蒼白的麗眸瞬間一亮,“我可以…進手術室么?”
兩個人穿上了無菌服,進了手術室,傅青倫將林詩妤牽到隔離窗那里,透過這個窗戶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小檸檬躺在手術臺上進行手術。
林詩妤顫了顫密梳般的羽捷,鼻尖紅紅的,眼眶紅紅的,眼里明明有淚,但是就流不出來。
這時身上一暖,一副俊拔溫暖的身軀從后面貼了上來,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里。
傅青倫抱著她,輕輕的吻了一下她冰冷的臉蛋,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道,“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一點。”
林詩妤看著里面的小檸檬,扯了一下紅唇,“小檸檬剛出生的時候就被送進了保溫箱,那些醫生每天都會跟我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女兒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那時我每天晚上都會偷偷的哭。”
“后來小檸檬被送到了我的手上,我第一次抱著她,她雖然瘦小,但是她睜著一雙烏溜的大眼睛看著我,我的眼淚滴到她的小臉上,她嚇到了,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從那一天起,我就不敢哭了。”
傅青倫斂下俊眉靜靜聽著,聽著這對母女的過往。
眼眶變得紅紅的,他扣著她纖軟的腰肢輕松一扭轉,她轉了過來,他按著她的后腦勺,將她緊緊的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柔韌的薄唇貼著她香軟的發絲用力的吻著,他啞聲呢喃道,“詩詩,現在可以哭了,有我在,以后我一直都在。”
小檸檬被送進了重癥監護病房,她還沒有醒,24小時危險期。
林詩妤一直守著,凌晨的時候她趴在病床邊睡著了。
這時她感覺自己的手指涼涼癢癢的,緩緩睜開眼,昏黃的燈光下,安靜的病房里,傅青倫握住她的小手,手里拿著酒精海綿一點點細致而專注的幫她處理著今天摳爛的指甲。
她想動的,但是渾身無力,每一次小檸檬發病,她也像是跟著病了一場。
昏黃的燈光鍍的她密梳般的羽捷像小扇子般安靜的垂落著,她就這樣看著他,一直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