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生,過得并非平安順遂,哪怕是嫁給祝烽,成為貴妃之后,也有過不少的不眠之夜。
也曾經淚如雨下過。
所以,她對這個樣子,并不陌生。
那是女子徹夜未眠,而且哭過之后的樣子。
她再看向薛運,神情變得復雜而凝重了起來,尤其是薛運躲閃的目光,更讓她的心頭隱隱的壓上了一塊大石頭。
昨夜,她也沒有睡。
不僅沒有睡,而且,她還哭過。
留在營帳中的葉諍見祝烽一直在沉思,小心翼翼的低聲說道:“皇上,雖然沒有在周圍找到皇上說的那兩個人——恐怕是已經跑遠了。不過微臣之前在沙州衛的時候,聽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倓國境內,這兩年都不太安穩。”
祝烽微微挑眉,沉默了一下,說道:“這是當然。”
“蒙克和阿日斯蘭從北蠡王死后就一直在明爭暗斗,這已經不是新聞了。”
“不過,他們現在的爭斗,已經從朝堂,轉移到了戰場上了。”
“哦?你是說,他們已經開始真刀真槍的動手了?”
“是的。”
“南蠡王阿日斯蘭原本在倓國的勢力就不弱,在北蠡王死后,他更是吸納了不少力量,尤其聽說他得了一個人。”
“這些年來,他能跟當皇帝的蒙克分庭抗禮,就是因為這個人。”
祝烽道:“什么人?”
葉諍彎下腰,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這個人,是當初皇上帶領微臣鎮守北平的時候,從派去倓國的探子口中聽到的。”
祝烽微微挑眉。
鎮守北平的事,他早就聽葉諍說起過了,也知道在那場大戰最關鍵的時候,是南煙利用一個假的玉璽,擾亂了倓國大軍的軍心,從而一舉獲勝。
祝烽道:“你還有什么沒告訴朕的?”
葉諍忙道:“那件事過得太久,而且因為是小事,所以微臣都快不記得了。只是剛剛才想起來。”
“說,什么人。”
“當初的北蠡王身邊,有一個國師。”
“國師?”
“對,當年阿希格擁立弱主,成為重臣,再行謀反,聽說都是他出的主意。咱們也險些吃了他的虧。”
祝烽冷冷道:“這個人這么厲害,為什么這么久了,一直沒再聽說過他。”
葉諍道:“聽說,阿希格死后,他的勢力和人脈,被倓國國君和南蠡王,還有其他一些皇親國戚分割吸納。據說,阿日斯蘭原本得到了一花堂。”
“一花堂…”
“皇上應該還記得,一花堂是倓國皇族內部豢養的殺手,不僅如此,他們背地里還在我們炎國控制了一些礦產,雖然在上一次解石的事情發生之后,我們已經清理了不少,可也很難做到完全清除干凈。”
“這個,朕知道。”
“可以說,得到一花堂,對那位南蠡王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助力。但后來聽說,他放棄了一花堂,就為了換一個人。”
“就是那個國師?”
“是。”
祝烽目光閃爍,再回想起南煙說的話,和剛剛自己看到的,陽光下的那個身影。
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