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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6章 好像,感覺不到痛

  南煙一聽,眸子變得深了起來。

  她說道:“你退下吧。”

  那親兵一聽,頓時在心里長長的松了口氣,急忙磕頭道:“謝貴妃娘娘。”

  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冉小玉一直在旁邊站著,等到那親兵離開,剛一轉頭,就看見南煙眉頭緊鎖,喃喃說道:“只怕是出事了。”

  “什么?”

  冉小玉有些愕然:“怎么會?娘娘問他,他什么也沒說啊?”

  南煙看了她一眼,道:“正是什么都沒說才有問題,你想想,本宮問他,皇上有沒有話單獨帶給本宮,他說沒有。”

  “這——”

  冉小玉也回過神來。

  說道:“對了!就算皇上沒有別的事情要交代,但也一定會叮囑娘娘好好將息,好好養胎什么的啊。”

  南煙點頭道:“沒錯。”

  “而且你看他剛剛的神情,非常的緊張,好像生怕我問出什么來似得。”

  “皇上沒有單獨跟本宮傳話,只怕也是有意要隱瞞什么,所以忘了。”

  南煙一邊說著,一邊扶著椅子扶手站起身來。

  冉小玉忙道:“娘娘,你要干什么?”

  “我,我要去看看。”

  “啊?”

  冉小玉一聽,急了,立刻要伸手攔住她,可南煙也還沒來得及走動,剛一起身就感到一陣眩暈,緊接著是一陣惡心的感覺涌了上來。

  頓時干嘔了起來:“惡——”

  冉小玉嚇得急忙將旁邊的痰盂捧了過來。

  不過,南煙也沒什么吐的,只是干嘔了兩聲,吐了點口水。

  氣喘吁吁的又坐回椅子里,冉小玉拿了杯盞來給她漱口,道:“娘娘,你都這樣了,還能去哪兒啊?”

  “可是我不放心。”

  “皇上那樣的讓人不放心,還是你更讓人不放心啊。”

  冉小玉一邊說著,一邊抹著她的后背幫她順氣,耐心的勸道:“如今都四個月了,你心情一不好,更影響身子,要吐得更厲害的。”

  “再說了,那白龍城那么遠,你這么一去一回的,怎么受得了。”

  “可是,我擔心他啊。”

  南煙皺著眉頭,好不容易將那股惡心的感覺強壓了下去,心頭卻又壓上了一塊大石頭,道:“白龍城既不是炎國的地界,也不是倓國的地界,但既臨近炎國,也臨近倓國,說不清楚會發生什么。”

  “況且,他延后回來的時間,那就肯定是有事發生的。”

  “我怎么放得下心呢?”

  聽見她這么說,冉小玉低頭看著南煙滿面愁容,若有所思:“娘娘你對皇上,真的是…盡心竭力啊。”

  南煙還輕輕的喘著氣。

  這時,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頭來看向冉小玉,道:“小玉…”

  “嗯?”

  “我不能去,但你可以啊。”

  “你身手那么好,馬術也好,應該可以去白龍城談查一下,看看他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對吧?”

  冉小玉道:“娘娘,你要奴婢過去?”

  “是啊,”

  南煙笑道:“其實,葉諍過去了,你也一直不放心的,不是嗎?”

  “我昨晚,就聽見你一直唉聲嘆氣的。”

  冉小玉臉一紅:“你真是,耳朵還這么靈!”

  她雖然害羞,卻也并不嘴硬。

  南煙笑道:“那你這樣過去,不就是既稱了你的心,也如了我的意嗎?”

  冉小玉皺起了眉頭。

  照理說,她身為貴妃身邊的大宮女,也是不能去管外面的事的,但如今情況特殊,若皇帝那邊真的有什么意外,他們也的確應該去查問一下才是。

  最要緊的是——

  南煙這個樣子,讓她一直擔心,的確是會對胎兒不利的。

  當然,她不能不承認的是,自己也非常擔心葉諍。

  她想了想,說道:“可奴婢走了,娘娘這邊——”

  南煙笑道:“彤云和念秋都來了,你還怕我這里沒人照顧嗎?”

  “再說了,這個地方,皇上又派了那么多人明里暗里的看著,我還能做什么?每天就只能乖乖的待在屋子里了。”

  聽她這么說了,冉小玉才猶豫著道:“那,奴婢去?”

  “快去快去!”

  說動就動,南煙立刻幫她收拾了一下。

  其實也不用收拾什么,就是讓聽福去馬棚里牽了一匹好馬過來,擔心冉小玉過去會被祝烽責罰,南煙又特地收拾了一里一外兩件祝烽的衣裳給她帶著。

  說道:“你去了就說,本宮擔心皇上,讓你送兩件換洗的衣裳去。”

  冉小玉將衣裳裹成一個包袱,背在背上。

  很快便到了偏門,翻身上了馬背。

  南煙站在門口,身邊還有念秋扶著,她說道:“你在路上也一定要留神,若遇著什么不妥的,保護自己要緊。”

  冉小玉道:“娘娘還擔心奴婢么。”

  南煙笑了笑。

  但還是再三叮囑:“留神啊!”

  冉小玉嫌她啰嗦,只揮了揮手,然后說道:“那奴婢去了,念秋,好好照顧娘娘。”

  說完一揚鞭,策馬飛奔了出去。

  長街上揚起了一陣飛塵,很快,那一人一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前方。

  而此刻,陽光也照在了昨日還精美雅致,今天就已經是一片狼藉的蓮心會館中。

  尤其是那河道。

  原本河道的兩邊,主人用白色的大理石精心的鋪了路,這一下全都燒得一片焦黑,河中的那些蓮枝蓮葉,也受損嚴重。

  “只怕,今年不會有蓮花開了。”

  一聲幽幽的嘆息,出自薛運之口。

  她站在窗邊,看著外面——原本應該是大好春光,但此刻卻顯得殘敗不堪的蓮心會館。

  “公子,你還有心擔心這個?”

  身邊的云想走過來:“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的手吧!”

  昨夜,她從混亂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找到這里,一推門進來,就看到自家公子坐在燭光下發呆。

  原以為她是被嚇著了。

  但后來,發現又不是。

  她好像很難過。

  云想也不知道她在為什么難過,但看到她的手,嚇得云想差一點昏過去。

  薛運一雙又白又細的手上,全都是被燙傷的水泡!

  那可是醫者的手!

  后來,自己拿出針和紗布,挑開手上的水泡放了膿水,又上藥包扎,整個過程,她都一聲不吭。

  好像,感覺不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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