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沒有說完,但南煙已經變了臉色。
而周圍的眾人都愣住了,顧亭春急忙問道:“越國大營?怎么了?跟她有什么關系嗎?”
自從司仲聞過世之后,司家就沒有人再在朝中任職,遠離了官場,自然也就遠離了朝政,對于這些事情,他們幾乎一無所知。
所以,才會連南煙當上了尚寶女官都不知道。
也就根本不知道,她還曾經跟著祝烽去過邕州,在越國大營里發生了那些驚心動魄的事。
可是——
南煙皺著眉頭看著阿日斯蘭。
他,又怎么會知道?
他是一個倓國人,怎么會知道越國大營里發生的事?而且那些事,即使在朝中,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啊。
南煙說道:“你到底是誰?”
阿日斯蘭沒有回答她,只是臉上帶著一點笑,說道:“我聽說過你的事,只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是司家的女兒,更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
南煙皺著眉頭,仍然道:“你到底是誰?”
這個阿日斯蘭只是微笑著看著她,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嬌小一些。”
“不過,也沒有我想象中那么漂亮。”
這一回,南煙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不管是任何一個女孩子,聽到自己“沒那么漂亮”這種話,都是會生氣的。
她的眉心都擰成了一個疙瘩:“你到底是誰?”
阿日斯蘭道:“我叫阿日斯蘭,是個倓國人。”
廢話!
南煙有點生氣了,而且不僅僅是被他惹惱了生氣,她隱隱的感覺到這個阿日斯蘭的身份不簡單,要知道,二十年前的大伯和父親,都是身居高位要職的人,阿日斯蘭來找他們尋一個人的下落,只怕那個人的身份也不一般。
她已經琢磨著,要不要想辦法把這個人扣起來了。
果然是在宮中呆久了,又跟了祝烽那么久,做事都有一點他的風格了。
但是,就在南煙心里有點蠢蠢欲動的時候,這個阿日斯蘭仍舊笑呵呵的,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自己把人惹惱了,又問道:“你,認識這個東西嗎?”
他一邊說,一邊將手捏成拳頭伸過來。
南煙下意識的低下頭去。
他的手也特別的大,拳頭捏起來像個醋缽兒,展開的時候,蒲扇一樣大的掌心躺著一個小小的東西。
是一枚玉玨。
雖然小,但上面還有一些細細的花紋,看起來雕工非常的精細,絕不是普通人擁有的。
南煙的眉心一蹙,抬頭看向阿日斯蘭:“這是什么東西?”
“你沒見過?”
南煙又看了一眼,然后搖了搖頭。
阿日斯蘭的臉上露出了一點失望的神情,但立刻,又恢復了之前的笑容,然后說道:“既然如此,但今晚就不打擾諸位了。”
說完,便站起身來:“就此告辭。”
他這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周圍的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顧亭春急忙道:“等一下。”
阿日斯蘭抬起頭來看向她。
顧亭春道:“這位公子既然已經到了我們家,也問清了先夫和大哥的事,難道就不想說一說,自己是什么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