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頓時傻了,兩人一來一去也太快了,而且什么也不說,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她滿心的疑惑,正好這個時候冉小玉回到了掖庭,見她站在門口,便說道:“你身體又不好,站在這風口上干什么?”
南煙把剛剛陳太醫的事跟她說了。
冉小玉微微蹙眉:“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他們突然就走了,也沒有跟我說什么。”
冉小玉疑惑的看看她,又回頭看了看門外,道:“總不會是,不給你看病了吧?”
南煙的心一顫。
讓陳太醫來給自己看病,那可是皇上吩咐的,那,還能有誰讓他不管自己呢?
只這樣一想,她的心都沉了一下。
冉小玉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急忙擺擺手:“不會的,皇上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朝三暮四呢。他大概是有急事吧,沒事的。”
南煙愣了好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跟著她回到了房間。
葉諍到武英殿的時候,祝烽正在殿外舞劍。
一把精鋼長劍,在他的手中運用自如,如游龍穿梭,漸漸的,他的身形越來越快,舞劍的力度也越來越強,長劍此刻已經化作了一道寒光,光隨行走,步步驚心。
葉諍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自幼跟隨祝烽,知道他每日都要練劍,但從來都是在清晨。
如果他在別的時候練劍,就只有一種可能——
他的心中有殺意。
他的心中不知對什么人,什么事動了殺機,但宣泄不了,只能用舞劍的辦法來釋放心中的怒氣。
葉諍不由得就有些驚心。
他知道祝烽身上戾氣很重,連鶴衣都無法化解。過去,還在當燕王的時候,他的心中有殺意,可以隨時帥軍出征,找到倓國的軍隊就是一陣迎頭痛擊。
可現在,他已經是皇帝了。
他若有殺意——
想到這里,他小心的上前了一步。
可就在這一步,祝烽的最后一勢,長劍直指向他,葉諍一愣,被那迎面而來的劍氣逼得接連后退了兩步。
而祝烽的手腕微微的一動。
長劍偏開他的眉心,越過他的右鬢,只聽嗖的一聲。
劍氣所至,落葉分崩。
葉諍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那棵樹都微微的搖晃了起來,發黃的枯葉飄飄悠悠的落下,落到了他的肩頭。
一滴冷汗,也從他的額頭上流淌下來。
他輕聲道:“皇上…”
祝烽并不看他,轉身朝武英殿內走去。
夕陽如血,映照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也映照在了他手中的長劍上,那劍鋒,好像都染上了血色。
葉諍急忙跟上去,走進武英殿,祝烽將長劍放回到劍鞘中,順手拉過木架上的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汗水,已經是冬天了,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長衫,竟然也大汗淋淋。
這種情況,除了在戰場上殺戮之外,葉諍也沒有見到過。
他有些憂心的道:“皇上…”
祝烽坐到床沿,冷冷道:“你要說什么?”
葉諍遲疑了一下,正要開口,外面突然匆匆的跑來一個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