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回過頭去看著他,就聽見簡若丞輕聲說道:“出宮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南煙遲疑了一下:“我——”
就在這時,身后的大門“哐啷”的響了一聲,兩個人都回過頭去,原來是風把門吹開了。
南煙走過去,將門又掩了起來,扶著門想了想,便回過頭來,對著簡若丞輕聲說道:“簡大人,我想,這件事還是算了。”
簡若丞安靜的看了她一會兒。
南煙被他那雙明亮的眼睛看得,好像什么心事都看穿了似得,她微微有些窘迫,剛想要解釋,就聽見簡若丞輕笑了一聲。
他道:“其實,來問之前,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了。”
南煙一愣:“啊?”
他笑了笑,又說道:“也沒什么,既然是你的選擇,我當然會尊重你的選擇。”
南煙原本還想要解釋什么,但仔細想來,自己也不知道能作何解釋。而簡若丞卻什么也不問,完全不讓她為難。
他似乎一直就是這樣的人,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如春風一般的和煦。
只會讓人舒服,從不讓人為難。
南煙看了他一會兒,輕聲道:“簡大人,謝謝你。”
簡若丞笑道:“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沒做,你不必謝我。”
“你只要照顧好你自己,就夠了。”
南煙認真的點了點頭。
簡若丞這才說道:“好了,該辦正事了。趕緊蓋上大印吧。”
南煙急忙去取下了玉璽。
給圣旨蓋了璽印之后,簡若丞又叮囑了她幾句,讓她好好的養好身體,就走了。
只是,在走出尚寶司大門的時候,簡若丞回頭看了一眼,看著南煙趴在桌上,托著腮,望著香爐里升起來的裊裊青煙。
這幅畫面很美,卻也顯得很孤單,但她那雙秀麗的眼睛格外的明亮,好像透過青煙看到了什么人似得。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走了。
南煙一個人在尚寶司一直呆到了中午,都沒有任何人過來,也沒有任何事讓她去武英殿,只能回掖庭去,正好在吃午飯之前,太醫來給她診脈。
陳太醫一來,便笑道:“司女官,今天精神好了很多啊。”
南煙笑了笑。
他放下藥箱,拿出小墊子放在桌上,客客氣氣的道:“司女官,煩請把手伸出來。”
南煙點點頭,乖乖的將袖子挽到手腕處,將手放在墊子上。
正要給她診脈,外面突然匆忙的跑來了一個小太監。
“陳太醫。”
陳太醫回頭道:“怎么了?”
那小太監一頭是汗,像是一路跑過來的,氣喘吁吁的走到他身邊,附耳低聲說了幾句話。
陳太醫的眉頭一皺:“真的?”
那小太監道:“對。”
南煙有點茫然的看著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便輕聲問道:“陳太醫,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之處嗎?”
陳太醫眉頭緊鎖,看了她一眼,然后說道:“在下有事先走一步,還請司女官見諒。”
只見他收起藥箱,急急忙忙的跟著那小太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