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色短發上滴著水,抬起大掌抹了把臉,手指突然朝黑色襯衫上用力一扯。
他眼底的色澤太深,她不清楚,他是喝醉了還是沒醉。
可能是醉了吧!
南梔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她第一個反應便是回頭看向身后的男人。
身側已經空空如也。
他什么時候走的,她都不清楚。
南梔坐在床上走了會兒神,直到浴室門被打開,原本她以為離開了的男人,從里面走出來。
他身上沒有穿衣服,只在腰間系了條浴巾。
他已經刮了下顎上的胡茬,削瘦的臉龐愈顯英俊冷酷,南梔從他臉上挪到盡顯男性魅力的腰腹,微微抿了下唇瓣,聲音澀啞的問,“伊管家跟你送衣服過來了嗎?”
他嗓音低沉的嗯了一聲。
他從放在柜子上的一個紙袋里拿出一套黑色衣褲。長指將腰間浴巾扯掉,南梔以為他里面什么都沒穿,下意識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時,男人已經穿好西褲,正準備穿襯衫。
南梔從床上下來,走到他跟前,細白的手指,替他將扣子一顆顆扣好。
“司寒,我想跟你說說奶奶的事。”
男人筆直的站著,黑眸漆黑深邃了幾許,“謝謝你昨晚給我溫暖。”
南梔鼻頭一酸。
他不想聽她提奶奶的事,卻也沒有責怪她什么。
“我不會再逃避了。”
慕司寒回歸后,第一件就是為老太太舉辦追悼會。
時間定在后天上午。
他還做了一件事,將網上所有關于南梔的負面新聞,全面封鎖了,并且還讓幾個煽風點火的大v封了號。
老太太追悼會那天,南梔頂著諸多壓力,在夏嫣然的陪同下,去了靈堂。
靈堂內,放著哀樂,慕司寒和雪兒跪在那里,對前來吊唁的賓客一一鞠躬。
南梔上完香,和夏嫣然走到慕司寒,雪兒跟前。
慕司寒神情嚴肅冷峻,他沒有看一眼南梔,只是機械的回禮。
夏嫣然看出南梔眼里的難過,她握住她的手,拉著她一起坐到了賓客席上。
蹬蹬蹬,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響起。
一個穿著黑色裙子,戴著墨鏡,身后跟著幾個保鏢的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抬著下巴,趾高氣昂,高高在上。
上了香,女人沒有跟家屬說話,而是掃了眼賓客席。
看到坐在后排的南梔,女人眸中閃過一抹寒光,頤指氣使,“將那個女人給我轟出去!害死了老太太,居然還有臉過來?”
賓客席頓時一片嘩然。
慕家不少賓客雖然看過網上的視頻,但并不知道視頻中的女人就是南梔。
聽到女人的話,大家紛紛議論指責漫罵起來。
“喪盡天良的東西!這種蛇蝎毒婦,一定會遭天譴的!”
“慕少不是很厲害的嗎?怎么還讓害死老夫人的兇手逍遙法外?”
戴著墨鏡的女人冷冷開口,“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吧,這個女人手段了得,她勾引了慕司寒,將他迷得昏頭轉向,老太太死了,就沒人阻止他們倆在一起了,我看他是巴不得——”
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道冷酷至極的男聲響起,“閉嘴!”
慕司寒從地上站起來,他走到女人跟前,眸光陰鷙冷森,“連蕓,該滾的人是你。”
“慕司寒,我怎么說也是雪兒親媽,你竟然讓我滾?”連蕓指向南梔的鼻子,“大家來評評理,我這個前兒媳,來吊唁婆婆有何錯?這個女人,害死了老太太,不讓她滾,難道讓老太太死不瞑目?”
周圍賓客,再次紛紛指責起南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