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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 來呀我還能……我還可以……

  一股氣勁穿透了房門,隨后菩薩劍緊隨其后,像是一條毒龍一般,露出了冰冷的牙齒,穿云和破霧這兩重殺機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到達了門外一道高大身影的面前。

  然而秦軻感覺不到切開血肉的觸感,因為從房門外迸發出來的,是像是爆炸一般的一股力量!

  一聲痛哼之間,秦軻倒飛了回來,轟然撞在衣柜上,把整個衣柜撞得七零八落。

  “咳咳咳…”破碎的衣柜揚起的灰塵被秦軻吸入了肺中,胸口的傷勢也緊跟著疼痛起來,這使得他才剛剛落地,就止不住地發出咳嗽。

  而在他眼角的余光之中,正看見那四名青州鬼騎以一種十分默契的步伐迎上了那個人,短槍的鋒芒在黑暗的房間里銀光大作,氣血的力量在空氣中形成涌動的風流,隨后是一次性釋放的強勢,帶著殺伐之意,直刺向那個身影。

  四名青州鬼騎的修為都是小宗師境界,實力之強,雖說不如曾輿,可軍中自有一套合擊之術,不知道打垮過多少小覷他們的高手。

  但顯然這個高手實在太高了。

  光輝的戰績并不能幫他們提升實力,相比較那個高大身影,他們之間差了不知道多少條鴻溝,即使拼盡性命地用死亡去填補那點差距,終究也只是杯水車薪。

  陰影之中,好像有淡淡的光影飄動,隨后是比短槍更加銳利的鋒芒飄動了起來。

  四名青州鬼騎臉上露出愕然的表情,幾乎是一個照面的時間,四把短槍同時被削去了槍頭!

  仲夫子的身形本就偉岸,隨著他向前猛然踏出一步,幾乎像是一座大山傾倒般可怕,那一柄飄忽在他周身的本命劍隱沒在陰影之中,根本無法被察覺到形體,只是帶起了幾縷微弱風聲,便能讓人提前感覺到那一抹鋒芒中的寒意。

  秦軻瞳孔猛縮,感覺到那道風的聲音越發尖銳,有些嘶啞地喊道:“小心他的劍!”

  轟地一聲炸響之間,無數的木屑橫飛,整座房間之中驟然出現三個大坑,半邊地板就這般塌了下去!

  四名青州鬼騎竟然是在這樣短暫的時間里就已經被擊敗,甚至有三名是直接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直接撞碎了地板,落到了樓下,將房內的家具撞了個稀巴爛。

  剩下的一名青州鬼騎面色蒼白地跪在仲夫子的面前,背后是塌陷的地板,盡管他沒有落入樓下,但實際上他受的傷反而更加嚴重。

  那柄無形的劍穿過了他的肩膀,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可怕的洞口,鮮血淋漓。

  隨后,阿布的大戟終于到了。

  雖然房間地板塌陷了近一半,阿布的步伐終究沒有受到影響,面對那道巨大的溝壑,他雙腳猛然跺在了地板上,隨著一躍而起的同時,大戟攜帶著巨大的力量,直接洞穿了天花板!

  “喝呀!”一聲巨吼,阿布雙臂力量迸發,竟是不管不顧地拖得大戟動了起來。

  天花板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無數碎屑向著仲夫子墜落,尖銳,而又迅猛,像是一把把利刃,而更致命的是在這些利刃后的大戟,那沉重戟頭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開山斧,甚至讓人懷疑它可以把一座大山劈裂!

  仲夫子眉頭一挑,看著那柄大戟只覺得有幾分眼熟,隨后他緩緩地抬起了右手,并…伸出了一根手指。

  大戟停滯在了仲夫子的手指前。

  明明是數百斤的大戟,卻在此刻好像被一段停留的時光所截取,成為了一張完全靜止的圖畫,原本那一記有力的劈斬,已經彌散于無形之中,就連握著大戟的阿布自己都懷疑自己揮戟是不是一種假象。

  “項楚的方天戰戟?”仲夫子冷冷地說出這把兵器的名字,隨后看清了阿布那十分年輕的面容,“可惜你還只是個孩子。”

  隨后隨著他的那根指頭猛然揮動,阿布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漂浮起來,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提了起來,猛地被甩了出去,撞碎房間的墻壁,消失在黑暗之中,并且還在不斷地傳出“轟隆轟隆”的聲音,也不知道他到底落到了小樓的哪一件房間里。

  只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六人都已經敗在了仲夫子的面前。

  這種強絕的實力,正是他宗師境界的象征,如果有得選,恐怕沒有幾個人膽敢直直地站在他的面前。

  然而剛剛站起來的秦軻依舊一瘸一拐地攔了上去。

  此刻的他身上多處受傷,臉頰上還有一道冒血的口子,甚至因為連續受傷而幾乎握不住菩薩劍,可他依舊攔了上去,面對著高大的仲夫子,好像一只倔強著面對車輪的螳螂。

  他知道他贏不了,可他就是不想退。

  “我還能…我還能…”秦軻在心里惡狠狠地對自己說道:“我還能再激發一次!”

  那道雷霆,是他最有威力的手段,之前在對付曾輿已經釋放了一次,也是因此,那條雷電小蛇已經虛弱了很多,秦軻此時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它釋放出來。

  僵持了大約三個呼吸的時間,高長恭淡淡的聲音從角落里傳了出來:“退開吧,秦軻。”

  秦軻微微一怔,正想說些什么,高長恭的身影已經緩慢地出現到了他的面前。

  “仲夫子,許久不見,卻不知道你如今脾氣如此暴躁了,難不成我們荊吳做了惹你不快的事情,非要你這么大動干戈把我揪出來問罪么?”

  仲夫子聽見這個聲音,眼里終于露出幾分驚訝,隨后邁開腳步,一只腳在地上微微一點,似乎有一股力量無形之中推動了他的身體,幫著他跨越了那道坍塌出來的缺口。

  走下床的高長恭依舊是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一只手還拖著棉被遮蓋住了他的大半個身軀,可他臉上的笑容不減,面對這個墨家頂尖高手也絲毫不露怯意。

  “高大將軍?”仲夫子的一句稱呼,使得擁在門口的學子們都是全身一震,面面相覷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沒想到居然是你。”親眼見到面前這個人,他終于相信了盧夫子的話,可這個答案并不是他能理解和希望的。

  在他看來,此時此刻的高長恭,應該還在行州才對,怎會不聲不響地來了稷城?

  而當他看出高長恭的虛弱,又皺了皺眉:“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子?誰傷了你?項楚?”

  干河河畔的一戰,雖有軍報傳來,但仲夫子壓根不相信在戰場上會出現鸞鳳和神龍。

  畢竟謠傳這種事情年年都有,甚至前幾年還有人說在山中挖到了上古圣王留下的龍脈,也是他大筆一揮,勒令嚴肅處置那幾個造謠者才把事情了結。

  “項楚可傷不了我。”高長恭搖了搖頭,即便是他眼下的形象很狼狽,卻依舊有著自己身為武道宗師的尊嚴,“你看不出來我身上的問題么?”

  仲夫子這才開始仔細查看高長恭的樣子,終于從他眼底那些流動的金色明白過來,震驚道:“你在破境?”

  “算是吧。”高長恭咧嘴笑著,用手將棉被拉高了一些,眼神玩味地朝他揚了揚下巴,“難道你沒想過做這種事情?”

  以仲夫子的境界,自然品嘗過來自那個境界的誘惑,可他更明白,突破那個境界將會面臨的危險。

  數千年來,不知道有多少驚世大才死于破境后的反噬,王玄微便是如此,如今高長恭也要死了?

  但當他伸手握住高長恭的手,卻感覺到一些異樣,眼前這個人,似乎不像是個將死之人。

  “果然是天生戰神。”仲夫子忍不住感嘆了一聲道:“居然真的讓你在那千萬條死路之中,找到了一條生路?呵呵,看樣子不用多久,荊吳就會多出一名武圣了。”

  “言之尚早。”高長恭微微笑著,覺得站著有些累,床上一片狼藉也是回不去了,只能抱著被子坐了下來。

  “那個…仲夫子,其實我現在比較關心的事情是你們什么時候把我弄出去?你看這間小樓被你們這么一番折騰,房梁都斷了三根,我這塊巴掌大的地方,估計也要撐不住的,再等下去別說武圣,隨便房上掉下個什么砸中我…那可真是十死無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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