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精被洛澗一擊偷襲后斷了胳膊,不能與陳大牛聯手進招,只得在一旁看著,當他看到陳大牛一掌擊中洛澗的膻中穴本還暗自叫好,但見到洛澗絲毫沒有損傷,反而陳大牛是被反震得倒退幾步,一時間不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洛澗,心里冒出驚恐與駭然。
他們二人雖然只是奪命山莊金家的護院家仆,但一身武功好歹也是入了三流之地,基本的眼力見還是有的,他們又怎么會不知道能用真氣直接反震敵手得需要多么渾厚的真氣內勁才能做到?況且陳大牛一掌擊中的還是致命的膻中死穴,比起其他的身體部位得需要更深厚的真氣才能夠護得住,更別提將人震退了。
瘦猴精短暫的驚呆了之后,心中暗道:不好,光是老牛一個人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于是便不顧傷痛,拔出刀來與陳大牛一齊聯手圍攻洛澗。
縱然是再愚鈍的人也該明悟過來自己身懷不俗的武功了,更何況洛澗本來就不是什么笨人,此時他那一顆緊張得幾乎懸起的心終于才漸漸平緩了下來,知道憑著自己這一身真氣以及身法,這二人定然不是自己對手,頓時對這二人也不再那么懼畏害怕了,不過就算洛澗還心感害怕,陳大牛二人已經提刀欺身而上,也總不能等著受死吧。
只見洛澗施展了水中月步法連環踏出,身如幻影,在他二人的刀光之中晃來閃去,絲毫傷不了他分毫,而他在閃避當中,也有幾次可以還手反擊的機會,但他終究還是有些畏手畏腳的,始終沒能敢出手進招,最終卻是平白無故丟失了那幾次反擊的機會。
但無心插柳柳成蔭,洛澗這一番瞧住了破綻卻沒有出手進招的行徑落在了陳大牛他二人的眼里,卻是更讓他們心里生出了驚懼,他二人在江湖中雖然不算得上什么有名之輩,但是在襄陽附近的綠林黑道以及小門小派里面怎么也算個人物了,兩人聯手齊上都絲毫奈何不了這個默默無聞的一枝花,這肯定是隱世不出的前輩高人了,盡是閃躲而放過自己二人的幾處破綻也不還招,只怕是當作貓戲老鼠一般來戲弄自己二人了。
若是他們二人知道洛澗此時氣海丹田里的真氣已經被他消耗得七七八八,此時此刻正在煩惱苦思要怎么樣找個機會再補上一顆小還丹,他們又是會作何想法呢?
陳大牛、瘦猴精二人實在不是洛澗的敵手,尤其是瘦猴精,本來就被洛澗偷襲打斷了一條胳膊,強行動手與之交鋒,此時已經是痛得臉色蒼白,直冒冷汗了。
他二人忙停下手來求饒,陳大牛更是俯身道:“小人不懂事,剛才對前輩無禮,冒犯了前輩,還請前輩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
陳大牛見洛澗一路閃躲并不還招,心想這前輩應該是個性子脾氣好的人,并不是什么嗜殺成性的魔頭,這番戲弄估計也只是因為剛才自己的無禮偷襲才惹得了他不快,才動手教訓自己二人。
洛澗聞言便是心知他們肯定是誤以為自己是什么前輩高人了,便心生一計,裝模作樣的道:“饒了你們也不是不行。”陳大牛、瘦猴精聞言不由得大喜,不過聽了洛澗的語氣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就輕易饒了他們,心底里也是暗暗叫苦。
只聽洛澗繼續說道:“我也不為難你們,我問幾個問題,你答了,我就饒了你們。”
陳大牛和瘦猴精對視了一眼,心感不妙,但也只能硬著頭皮道:“前輩請問。”
洛澗瞇了瞇眼,問道:“金家的人都上哪去了?”
陳大牛二人一聽不由得心里直跳,暗道:這前輩果然不是什么錯過村鎮來借宿的人,但卻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為了那丟了性命的先生而來,他既然知道了此處是金家的奪命山莊,便也不敢扯謊忽悠說此地不是金家的地界,便是回道:“前輩,我們也不知道莊里的幾位爺去了哪里,我們二人只是被吩咐留守此地不讓外人進入,其他的就一概不得而知了。”
洛澗皺了皺眉,又問道:“金家為什么要搬走?”
陳大牛道:“這是因為四個月前,不知道為何莊里的幾位爺就被武當派的陰陽無常給盯上了。那陰陽無常一身武功實在是超凡無比,我家幾位爺都不是他的敵手,被他擾得苦不堪言,最后就只能舉家搬離了。”
洛澗從他的話里面雖然聽出了些端倪,但卻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因為歸根結底而言,正是陰陽無常的原因才導致了自己落到了這金家的奪命山莊里,但是后來自己再細想了一下細節,陰陽無常明顯就是沖著金家來的,陳大牛的這番話也不像有假,便又問道:“就只有陰陽無常一人?”
陳大牛略微低了點頭,道:“是,前輩,就陰陽無常一個。”
洛澗又問道:“剛才聽到你們說,最近江湖因為一個小子而被鬧得天翻地覆,那小子是誰?江湖里又發生了些什么事情?”
陳大牛和瘦猴精聞言幾乎是同時心里一驚,心中暗道:完了,這前輩要是聽了那貧弱書生的事,要動手為那先生報仇,我們二人要如何是好?就算想奮起反擊也不是他的敵手啊。
陳大牛眼珠直轉,好一會兒才道:“那是因為前幾個月這附近的道上行過了一個郎中先生被殺害,那先生在江湖中似乎非常有身份,他的死觸怒了江湖中的許多人,因為那位先生的死似乎與武當派以及唐門有關,所以現在武當和唐門正被鬧得焦頭爛額,幾乎是一灘渾水。”
洛澗道:“你們可知道是哪些人在為了那郎中先生而大鬧武當和唐門的?”
陳大牛搖了搖頭,道:“這我們實在不知道了,我們的總管就因為多嘴提了幾句,險些被老夫人給一掌打死,我們又怎么敢亂打聽的?”
洛澗尋思著自己在這世上認識的人就沒幾個,會為了他而著急的人恐怕也就只要他那位安先生了。但是想了想又不免覺得奇怪,武當也就罷了,以安蠡笙和唐銳那丫頭的關系,她又怎么會上唐門鬧去了呢?想到這里,他當下決定還是要趕緊前往唐門,以免他們因為自己而發生了矛盾大打出手!
洛澗走之前指了指陳大牛,道:“你把衣服脫了!”
陳大牛見洛澗似乎準備要離開的樣子,本來放下來的一顆心因為洛澗這么一句話瞬間又愕然了起來,疑惑道:“前…前輩,您這是要做什么?”
洛澗看著他那神色,知道他誤會了,不由得心中一股惡汗,心想我劫財又不劫色,你緊張個什么?再說你一個中年老爺們,我劫色也不劫你啊!趕緊解釋道:“我這一身衣服破爛又單薄,耐不住寒冷,現在借你一套衣服,待來日有機會再還。”
陳大牛聞言心知自己想歪,卻也不敢反駁,趕緊將一身衣服都脫了下來遞交給他,只聽洛澗又說道:“你們山莊四周機關分布的地圖也給我一份!”
陳大牛臉色發苦,道:“前輩,我們也沒有地圖,只是有一份口訣,只要按照口訣走就不會踏進陷阱里了。”
洛澗不僅好奇,問道:“哦?什么口訣?”
陳大牛道:“遇水轉左,遇石轉右,遇樹直走,遇草越過。”
洛澗瞧他似乎沒有說假的樣子,接過了他的衣服,便轉身飛越出金氏的奪命山莊,一路施展身法離去了,留下被脫光了的陳大牛在風雪中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