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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最有優勢

  走到門邊的時候,有摞紙啪的掉在他的腳邊。

  胥子關彎下腰撿起來,撲打干凈上面的灰塵,是烏衣給他的那份幻人的資料。

  說實話他都快把這東西忘掉了,ptsd在剛剛過去的事件里很平靜,哪怕是在那座搖曳的水閣里,獅子也沒有蠢蠢欲動的跡象。

  這摞紙不能讓胥爾秋看見,小家伙說不定真的會去嘗試,胥子關拉開衣柜,將它放到了最下面。

  接著胥子關走進廚房,從冰箱里取出一塊切好的長條帶皮五花肉,利落的用水洗過后,扔進鍋里。

  去腥煮到七八分熟,撈出來刮皮,扎洞。

  耗油,老抽,生抽,辣椒醬,糖,鹽,孜然五香,各種調料調成濃稠的醬,胥子關停下攪拌,將勺子提起來,透亮的醬汁被拉成三角形。

  甜辣口,胥爾秋最喜歡的口味,胥子關則更重口一些。

  五花肉在醬汁里裹了一圈,胥子關拿鐵簽子穿起來送進烤爐,轉了一個小時,暖黃的光從烤箱里照出來,映在他的臉上。

  胥子關洗洗手走出廚房,去學校接胥爾秋。

  “這車哪來的啊?”

  胥爾秋剛上車就嘰嘰喳喳的問道。

  “借的。”

  “嘁,我還以為你又發財了。”胥爾秋眼睛一轉,“話說,哥,你現在工資多少啊?”

  胥子關瞥了她一眼,無聲的啟動車子,想起自己小時候對錢這東西遲鈍的很,直到老爺子走了也不知道家里的收入幾何。

  “養你夠了。”車子蠻橫的插進車隊,胥子關迅速轉移了話題,“做了你喜歡吃的脆皮烤肉。”

  “好耶!”胥爾秋歡呼。

  胥子關直接將手伸進烤箱,二百多度的鐵簽子視若無物,烤肉上冒著熱氣,豬皮起酥,咯嘣脆,比底下的五花肉大了一圈。

  手指用力按下去,就能按塌出一個小窩。

  小半根切片,切下去的瞬間咔啦一聲,一股熱氣冒上來,胥子關吃了一片,然后舔舔手指,撒上胡椒末。

  然后他又做了兩份西紅柿打鹵面,也是照顧胥爾秋的甜口,胥爾秋就一直站在旁邊,手里拿著脆皮烤肉,看著紅色的湯汁澆開在面上。

  “找時間教你做飯。”胥子關刷鍋的時候說。

  “好啊。”

  切片的小半根胥爾秋沒吃完,剩下的大半根早被胥子關咬黃瓜一樣吃進了肚子,還有近兩斤的面。

  重新躺倒在椅子上,血糖提高讓胥子關精神振奮,他又閉上了眼睛。

  熱風從眼皮上掠過,還沒有睜眼,眼前就是通紅一片。

  又一次全力以赴。

  血統拔高到極限,心臟里的血泵到四肢百骸,這讓他舉刀的手格外有力量。

  和尚突進的聲音好像爆炸,從遠處一下吹到耳邊。

  胥子關睜眼,向右側突進,死了這么多次之后,他不會再愚蠢到跟和尚硬拼力量。

  兩人即將交錯的瞬間,胥子關矮身滾地,顯明連的刀尖平切易景煥膝蓋。

  燭臺猛插在地,和尚以此為支柱跳起,在空中轉向,曲起膝蓋撞向地面。

  轟——

  巨大的灰塵揚起,胥子關在前一刻狼狽的滾開,灰塵中的和尚以跪姿大劈,燭臺嗚的一聲落下。

  這一次胥子關卻拉直脊背,撞了上去!

  半跪的姿勢壓根發不出力量,他憑什么?

  “嗆!”

  金屬相撞,火花爆閃,易景煥大喝提氣,勉強抵住了下壓的胥子關,去看見眼前胥子關鞭腿甩在他太陽穴上。

  “砰!”

  和尚的腦袋向左一甩,隨即兇狠的拉回來。

  再回頭,卻看見胥子關的腳尖已經戳向他握棍的手腕!

  毒辣的鉆勁讓他手腕一麻,燭臺脫手而出,失去束縛的和尚卻彈地而起,升拳砸向胥子關下頜!

  胥子關兩刀壓住,隨后被和尚一腳轟飛。

  和尚站起身,向手邊一看,原本應該被留下的燭臺沒了。

  “見鬼!”

  顯明連往身后一刺,插進地板中,撐住了胥子關倒退的身體,而他的另一只手中,拿著從和尚手中奪下的燭臺。

  他隨手將燭臺扔出二樓,搖晃著站直,擺了擺手中的長刀。

  現在最近的燭臺也離和尚足夠遠,這是他最有優勢的一次,和尚失去了武器,而他依舊長刀在手。

  “再來一次。”

  他單手舉刀,顯明連直直的指向遠處的易景煥。

  對面的和尚擦去了臉上的污跡,然后手在胸口一抓,白色的袍子嘶啦一聲全部扯了下來,賁突的肌肉如同山巖,在火光下反著光澤。

  然后他奔跑起來,地板開始巨響,那氣勢像龍又似虎,他身邊的火焰被狂風碾滅,就好像真的有條蠻龍在沖鋒,讓胥子關二戰時德國坦克刺破馬奇諾防線!

  胥子關吸氣,雙腳向外撐住地面,無形的殺氣擴開,額發向四周飄動,長刀筆直的立在眉間,如同狂潮前的巨石。

  他不信,他不信赤膊的和尚能夠能夠在長刀下活下來,相對速度相加,只要顯明連足夠硬,他就能將和尚劈成兩半!

  “來啊!一刀生死!”胥子關怒吼!

  撞擊發生的前一瞬間,胥子關的衣服在先至的大風里翻卷,瞳孔里火光明亮。

  他舉刀,‘妖刀’、‘腌姜絲’、‘權能’、‘勢不可擋’。

  無形的力量盤繞在這高舉的一刀上,然后他…

  大劈!

  兩者相撞!

  “噗——”

  胥子關的身體以比和尚更快的速度飛出,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后背撞斷了欄桿,跌下了二樓。

  和尚在原地粗重的喘息著,胸口被斬開巨大的豁口,一直到腹部,顯明連本來有希望將他一劈兩半,但胥子關的身體沒撐住。

  二樓外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水閣像是一座孤島浮在黑暗的海洋里。

  胥子關吐了口氣,把右手中的顯明連扔上水閣,然后也扒住了二樓的地板。

  對于專業攀巖極限運動員來說,單手甚至單指做引體向上算是家常便飯,對胥子關來說更簡單,哪怕他重傷也是如此。

  顯明連落地的聲音驚醒了和尚,和尚抬起頭,看著胥子關艱難的爬上來,重新抓住顯明連,對他露出一口白牙。

  “這可是我優勢最大的一波,不能輕易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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