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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劍片

  一點寒芒乍現!

  那是根極細的鐵簪子,平時束在頭發里,涂以黑色,此時從發絲之間飛出,針尖上凝著一點寒光。

  儲物手鐲上揚起瑩藍色的粉塵,迅速勾勒成一把手槍的形狀,鋼鐵的顏色填充。

  寒光射到眼前,胥子關的腦袋向后高高揚起。

  似乎是射中了!

  阿生心里一喜,忽視了胥子關手腕上的藍光。

  探后胥子關猛拉回頭,黑布被鐵簪撕去了一角,露出了他的下巴——

  一個笑容,與咬在笑容的鐵簪。

  張開五指,成型的伯萊塔落在掌間,食指扣進扳機之中。

  “試試我這個!”

  “砰!”

  槍響在清池上擴開,曳光彈拉出彈道,直中阿生胸口。

  男孩的身體如風箏一樣飄飛出去,灑落的血便如牽在地上的線。

  再來一槍!

  “砰!”

  阿生的身體在空中詭異的一扭,紅燙的子彈撕下來她上臂的一塊血肉,血花飛散如蒲公英。

  胥子關第三次扣動扳機。

  但腳下的一片瓦突然爆碎!

  一道銀光從頂著碎瓦片竄出來,毒蛇般咬向胥子關的手腕。

  胥子關看清了,那是長長的劍片,比手掌長一節,二樓中唯一剩下的人是一丈紅,那個女人也會武功!

  伯萊塔扔上天空,胥子關握住刀。

  火花閃滅,劍片暗器被斬飛出去。

  可阿生也已經落到瓦頂之下。

  屋頂上除了胥子關再沒有活人,他伸手接住槍,指著腳下的青瓦,聽著傳上來的聲音。

  沒有走動,沒有說話,也沒有暗器再射來,仿佛一丈紅根本沒在二樓里。

  “胥帥!”

  木橋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胥子關瞬間扭頭回看,薛開山跟昆侖奴已經戰在一起,薛開山處于明顯的下風,他接不住黑大個的拳頭,只能護著臉挨揍。

  伯萊塔接著指向了木橋上,槍口一動不動,望山中出現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但胥子關遲遲沒有扣動扳機,最終恨恨的將伯萊塔收回儲物手鐲,從瓦頂上縱身躍下。

  “黑羅漢!”二樓傳來男孩的大喊。

  白紗中再次射出一道銀光,胥子關耳朵一動,可身在半空,無處借力躲避。

  “嗆!”

  劍片在顯明連上彈飛,胥子關以一招蘇秦負劍將顯明連豎在身后,擋住了白紗中襲來的攻擊。

  身在木橋上的黑羅漢聽到了提醒,臉上的肌肉一拉,肌肉群根根賁起!

  鐵鉗般的雙手十指交錯,高高舉起,全身力量以一種向上的姿態噴涌著,似乎下一刻就能從他的身體中炸裂出來,形若舉山。

  然后以砸山的氣勢落下!

  薛開山雙臂成十字,身子前傾,臂鎧上的機關傘猛的彈開,將全身的力量抵了上去。

  “呔——”

  巨睛凝視,闊口怒張,吼聲如撞鐘,薛開山甚至被吼的失神,下一刻,撞擊發生。

  真的就像銅鐘被撞的轟鳴!

  機關傘發出瀕臨崩潰的巨響,薛開山如同沙包一樣飛了出去,后腰撞斷木欄,砸進清池,水面留下一道長長的波浪。

  昆侖奴將木欄撞開了更大的口子,腳底板踩進河泥里,所有魚蝦驚散。

  “撲通。”

  昆侖奴下水之后,胥子關終于落水,濺起小小的水花。

  薛開山遲遲沒有浮出水面,他在水下睜眼,看到昆侖奴水下的大半個身子,與薛開山在水中漂浮的長衫。

  黑羅漢掃了一眼三人的位置,它離木橋上的人比較近,完全可以擰斷那人的脖子,再回頭對付屋頂的那個人。

  想罷,黑羅漢大步前進,如山催柱倒,水下揚起大片泥沙。

  “羅漢!”

  二樓再次傳出喝聲,但這一次不是男孩,而是女人。

  得益于血統提升的五感,胥子關在水下聽得清清楚楚,他將顯明連貼在臂上,以絕對的流線型切開水流。

  黑羅漢已經行至薛開山身前,雙掌握住他的腦袋,將人從水中提起來,突然聽到一丈紅的叫喊。

  他愣愣的一回頭。

  水下的胥子關快如白條,瞬息即近,顯明連逆著水壓揮動,黑羅漢周圍的水面微微震顫。

  然后腿彎就猛的一痛!

  接著就要半跪在請池中,黑羅漢受傷的腿前跨一步,撐住了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來!”

  男孩再次從二樓上降落,鞋尖在水面上一點,身后登時炸開一片水波。

  水花開如蓮花,阿生步步生蓮,身體在水面上急縱,比胥子關還要快!

  胥子關不管不顧,拉住了昆侖奴的襕帶,嘩的破開水面,蹬著昆侖奴的背,顯明連再次轉為倒握,高高揚起。

  昆侖奴仰頭,看著顯明連即將貫穿他的脖頸。

  “嗚!”

  又是劍片襲來!

  胥子關心里痛罵,扭身一刀拼開劍片。

  黑羅漢再遲鈍此時也已經反映過來,他松開手中玩偶般的薛開山,大手抓向肩頭。

  阿生踩著水面也即將趕到。

  最好的機會已經消失了,再待下去沒好果子吃,胥子關躍進水里,一把抓起薛開山。

  旁邊水波炸響,阿生已經越過了昆侖奴,毫不猶豫的直接沖出。

  伯萊塔再次于空氣中成型,胥子關回身一槍。

  “砰!”

  “嗚!”

  火色的彈道與銀光痕跡撞在一起,火花在水上爆裂,但也阻止了追擊的阿生。

  他從水面上躍起,身體翻滾,落在黑羅漢的肩頭,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游遠。

  “嘩啦。”

  胥子關扶著薛開山走上岸,甫一松手,薛開山直接跪倒在地,口中不斷咳出水與鮮血。

  “還好?”

  “死不了。”薛開山嗆咳著回答。

  胥子關倒在旁邊的草地上,大口喘著氣。

  一丈紅手上的暗器居然能對抗槍械,看起來這個世界的武學對上鋼鐵機械毫不遜色。

  這實在有些打擊他身為現代人的優越感。

  不過這個感覺一瞬即逝,胥子關舔舔牙齒,如果說他能擊開劍片,是不是說他也能斬開子彈。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

  槍械在現代人的意識中幾乎是不可戰勝的,他獲得血統之后也不曾去試過面對槍械。

  小口徑手槍只要射中,目標就會非死即殘,更遑論更大口徑的步槍或狙擊。

  電影中的硬漢是不存在的,子彈在射進身體之后會因阻力翻滾,在肌體內形成巨大的空腔。

  只要中槍,就意味著會有肌肉的撕裂。

  擊中骨骼殘廢,擊中臟器等死。

  的確有可以忍住疼痛的硬漢,但忍住疼痛并不意味著就能讓肌肉重新活動。

  哪怕穿著防彈衣,一槍也足以讓普通人倒地,沖擊力甚至會讓砸斷肋骨。

  這么一想不對啊。

  胥子關看向手中的伯萊塔,剛剛射出的子彈明顯沒有那種威力。

  槍械被削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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