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散開,陳秋生凝聚目力,立即看清剛才那襲擊人的高大黑影,原來是一只猴子。
那黑影的確是猴子,但卻不是一般的猴子——它有兩米多高,頭大而長,臉上紅綠皮膚相間,構成色彩鮮艷的特殊圖案,形似鬼怪,原來是山魈,寧遇豺狼也不愿遇上的山魈!
“吼吼…”山魈低聲咆哮,很是戒備的瞪視著藍衣老道。
“開槍,殺了這怪物!”那統帥下令道。
“噠噠噠…”槍聲一片,彈頭飛射,落到那山魈身上,只打起無數火星,卻連其毛都傷不到一根。
這小子彈雖然打不進山魈體內,但到底威力不小,被打中,至少比人被玩具槍打中疼,其惡狠狠的瞪了藍衣老道一眼后,幾個縱躍,便躲進了墳莊中。
陳秋生留神觀看,發現那藍衣老道似乎和那統帥起了爭執,直到一灰衣小道童把道具包送去,兩個顧忌身份的人,才停下爭吵。
接著,老道出手,開壇畫了幾道符,燒符水為那些昏迷炮兵喝下,那些炮兵,嘔了些血后,卻是醒了過來。
將人救醒后,老道和那統帥商量一陣后,右手持一把瑞氣蒸騰的金錢劍,左手端著羅盤,帶著小道童進了墳莊,走了幾步后,小道童取出冥幣,邊走邊撒。
老道進了墳莊后,那統帥立即叫手下士兵打掃戰場,又叫人搬來木料,搭建高臺,應該是給那老道開壇用的。
“吼…”老道進墳不久,墳中就傳出凄厲的獸吼,偶而亮起法術光芒,可惜,隔得太遠,又有房屋阻隔,陳秋生卻是看不真切。
這時候,軍艦解除對江面的封鎖,害怕遭到池魚之殃的眾多船只,紛紛以最快速度,離開這片江域。
陳秋生倒是有心留下看熱鬧,不過船主肯定不會答應,但這并不能阻止他。這船會在安慶停留一天,裝卸貨物,他換一條船,便能趕上。
交待崔盈不要惹事,并特別說明,若有道士和尚為難,就報他…們茅山派名好后,陳秋生祭起紙蝶,就從船上跳下。
使了個輕身術,落在江面上后,陳秋生并未沉下去,他展開貍貓騰挪身法,在紙蝶的輔助下,踏浪而行,很快到得水鬼寨所在江邊。
攀巖上岸,陳秋生即朝水鬼寨所在的山谷飛奔而去,到得西側山嶺上,整個墳莊,盡收眼底。
從高處一看,墳莊又是不同,其外形又如大鰲,張大嘴巴,正對谷口,與山勢配合,銜遠山吞長江,占盡一江之靈氣,墳莊中的道路,也可是那座墳的甬道,三橫兩縱,暗含九宮八卦之理。
“厲害,厲害,真個是厲害!”陳秋生連道了三個厲害,目視九宮八卦中宮,若無意外,設此局的高人,便在那里。
墳莊中宮,是棟造型奇特的三層樓房,越往上越大,離遠了看,就是一口立著的棺材,面向長江。
“以村莊為墳、以房屋為棺,靈龜墓局,九宮八卦,青山為口,吞吸長江…”陳秋生負手感嘆,對那棺中人,極其佩服。
“吱吱…”陳秋生正在感嘆,突聽到一陣尖銳急促的猴叫聲,他循聲一看,就見先前那只山魈,迅疾的圍著藍衣老道上躥下跳,兇猛快捷的出動雙爪或擊或撓。
“猴拳”那山魈的拳法嚴謹有章法,卻不能野路子,應該是布此風水墓局之人豢養的守墓靈獸。
山魈不凡,那藍衣老道卻是更厲害,一柄金錢劍上下飛舞,瑞氣蒸騰,任那山魈如何兇殘蠻橫,拳爪都進不得身,反而雙爪觸到金錢劍,即被劍上誅妖之力灼傷,雙爪直冒青煙。
山魅好斗且兇惡,故此才有寧遇豺狼不遇山魈的說法,那山魈越是受傷就越兇狂,攻擊越來越快,越來越狠。
這山魈不過是這墳莊主人豢養的寵物,老道自覺與之糾纏太久,太掉身份,與其斗了這許久,已然不耐煩,見山魈越戰越勇,便祭起一個紅皮葫蘆,揭開蓋子,念了句咒語,便從葫蘆中倒出大團飛火流炎,打在那山魈身上。
那火不是凡火,山魈那身槍子都打不動的毛發,是觸火即燃,瞬間被燒成個火球。
“吱吱…”山魈被燒得尖聲大叫,攪動妖氣便欲撲滅身上火焰。
話說這山魈,也算天賦異稟了,一身力大無窮,皮毛刀槍不入,可惜全是外功,智力低下的它,雖有高人調教,法力確是遠遠及不上老道,根本無法撲滅身上真火,直被燒得滿地打滾,慘叫不絕,如無意外,這真頭足夠燒滅這山魈。
值此關頭,棺材…咳咳,墳莊中宮位那棟奇形小樓中,突然飛出一團五尺見方的紅云,電閃到山魈身邊,往其身上一卷,便將其身上真火撲滅。
撲滅了山魈身上真火后,那紅云化一個半人高下的大拳頭,朝著藍衣老道捶去,威風赫赫,帶起一尺飛塵。
老道結印,使了個飛身托跡的之法,雙手往前一推,那紅云所化拳頭立即頓住,隨老道前推而后退。
那紅色拳頭一陣變化,凝實縮小一半,力量突然增大,緩緩朝老道逼進,推著其往后連退。
老道臉色微變,使個千斤墜穩住,腳在地上畫個圈,一個太極圖出現在他腳下,其腳踏陰陽兩儀,瞬間穩住身形,往前一推,便將拳頭原路推回。
“嘭!”那拳頭砸在棺材樓房正面,一下爆炸開來,磚瓦墻石并血色氣流共飛。
待塵埃落定,棺材樓破了個大洞,里面黑漆漆的,感覺身不可測。
透過那洞,陳秋生看見個紅衣白發的人影,因為離得太遠又太黑,卻是看不出其性別和年紀。
“吱吱…”一身是傷的山魈,一溜煙逃回棺材樓房,趴伏在那紅衣人邊上,如無意外,這紅衣人,便是這墳莊的主人。
藍衣老道是與紅衣人認識,一臉激動的說了些話后,可能是談崩了,帶著道童,負氣而去。
“這樣看起來,這老道也沒信心現在就降伏紅衣人,要等搭起法壇,而紅衣人,暫時不能出那棺材…”陳秋生看了眼村外正在搭的高臺,心中有了些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