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給我上,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
遠處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胡一彪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過來。
“方先生,有沒有興趣去前面看看?”
聽到莊曉曼的話,方凱連忙點點頭。
再怎么說他也是經濟司過來的代表人物,讓‘兄弟們’在前面扛著槍林彈雨拼命,自己卻在后方喝著咖啡泡著妞,說出不不好聽,更不好看。
“那就走吧,方先生等下可是要注意安全呢,曉曼也沒有雙頭六臂,這種混亂場合,難免照顧不周。”
說完,莊曉曼一個加速,超過了前面趙家兄弟的車。
也幸好碼頭這地方其他的都不咋地,路倒是修得寬,不然莊曉曼還不一定能開過去。
“胡隊長,發生了什么事情?”方凱拿著槍,一路順著掩體走到有些氣急敗壞的胡一彪身邊,問道。
“嗨,方凱兄弟啊,這些奸商是真的有大問題,竟然敢在這種場合和我的人對槍,活得不耐煩了。”
方凱有些無語,這事怎么說呢,按照平時,可能胡一彪會做好準備,但是一涉及到‘自飽’這個‘嚴肅’的話題,胡一彪的理智就會直線下降。
就好像在原作中,他想到了黃老板為了方敏把原配都離了,所以推斷出黃老板很愛方敏;但是他被欲望充滿的大腦袋也不想想,黃老板既然那么愛方敏,如果方敏被抓,肯定會抓狂。
在上海這個地界,他一個特務科行動隊隊長做這種事情,過于高調了一點,經不起查。
“胡隊長,你這是?”看到胡一彪把袖子擼起來,一副準備拼命的樣子,倒是嚇了方凱一跳,一把拉住胡一彪。
你胡一彪自己作死無所謂,但是我還心疼我的能量值呢。
“方凱兄弟啊,這口氣我不出,咽不下去啊!”胡一彪掙脫方凱的手,回頭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苦笑,接著說,“剛才有幾個兄弟在我面前被擊倒,我要給他們報仇。”
聽到這里,一直沒說話的莊曉曼毒舌道:“喲,想不到胡大隊長這么愛惜兄弟們的命,就是不知道最后胡大隊長準備分出去幾成利。”
一聽到這話,胡一彪臉上的猙獰霎時褪去了幾分,有些尷尬地說:“這,這個等下看看能得到什么。”
“呵呵,沒事,胡大隊長的那份不需要出,我在我這份出了,不能讓胡大隊長流血又流淚。”看到兩人又開始互懟,方凱有些無奈,只能先安撫住胡一彪。
莊曉曼沒好氣白了方凱一眼,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讓她看不懂,說他聰明吧,有時候又蠢如豬;要是說他蠢吧,在現在這種場合又能表現出不一般的氣質,安撫住人心。
“呵呵,這怎么好意思呢。”胡一彪嘴上這么說,但是精明的小眼睛瞪大的樣子著實讓方凱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哈,彪哥,我為你的精神感動了,以后有的是機會‘自飽’,但是要是兄弟不跟咱們混了,想自飽都沒有機會了。”
“方凱兄弟大氣,你別著急,我這就帶著兄弟門把這商做掉。”
說著,胡一彪不等方凱回話,一個轉身,胖胖的身體竟然表現出異常的靈活性,一下就竄到了附近另一個掩體下,帶著一群兄弟‘攻堅’去了。
“呵呵,想不到方先生這一招借花獻佛倒是用得如火純青啊,以后和你接觸倒是要小心了。”
聽到莊曉曼這么說,方凱臉色有點尷尬,這種慷他人之慨的事情做起來討好不費力,他最喜歡了。
但是被人說出來,總覺得有點迷之尷尬。
“呵呵,曉曼啊,我對你的心你難道看不出來么?我怎么舍得騙你呢?”方凱決定口花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剛認識莊曉曼的時候,自己只要口花花,莊曉曼就會讓自己吃苦頭,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隨著兩人接觸的深入,自己口花花竟然成了緩解兩人之間尷尬的利器。
“小心!”
在方凱和莊曉曼對視的時候,莊曉曼瞳孔突然收縮,左手一把推開方凱,自己一個翻滾閃到了一旁。
“嘭”
冷槍一槍未建功。
“嘭嘭嘭嘭嘭嘭”
一連串的槍響,莊曉曼和趙家兄弟的反擊,還有從側面而來的襲擊,在這一刻突然在方凱的耳邊炸開。
“方凱,快走,他們人太多,躲過這一下,胡一彪應該就會帶著人過來的。”
莊曉曼在反擊之余,沒有忘了方凱。
方凱這時候也找了一個掩體,拿起手槍,準備反擊。
“哈哈,曉曼,你以為我是什么人,要是怕死,把你扔下,我還是男人么?”
聽到莊曉曼的話,方凱忍不住回答道。
“你…”莊曉曼還想說什么,可是現實不允許,又是一陣亂戰。
“哈哈哈,曉曼,看到沒有,區區嘍啰,還傷不到我。”方凱有些大言不慚。
他的槍法在系統的加成之下,確實比一般人,甚至比經過嚴格訓練的戰士都要好,只是敏銳度稍微說不過去。
“呵呵,方先生槍法如此凌厲,倒是讓曉曼有些刮目相看了。”
莊曉曼慢慢探出頭,看了一眼周邊的情況,覺得應該比較安全了,就準備站起身,走向方凱。
趙德趙勇這時候已經起身,正在給莊曉曼和方凱做警戒,也可以說是做肉盾。
“嘭”
“方…”莊曉曼嘴角蠕動,還想說些什么,可是,她已經說不出來了。
看著莊曉曼胸膛中的那一槍,方凱發誓,他這一刻心都空了,到了嘴邊的話,只剩慘叫。
“曉曼!”
鮮血原來是這么紅的,這就是心痛的感覺么?
“滴,檢測到劇情發生未知變異,宿主異常,現開放以下功能…祝您游戲愉快。”
看著莊曉曼緩緩倒下去的身體,方凱耳邊耳邊瞬間靜默,感覺整個世界正在慢慢褪色。
此刻,他的眼睛就像開啟了雷達般,腦子里竟然莫名模擬出子彈襲來的軌跡,順著腦海的想法,他看到大概100米遠的一幢房子,三樓窗戶里正緩緩退回去的身影,是你,龐民!
該死的,等著吧,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方凱緊緊抱住莊曉曼,躲在掩體后面。
淚水迷住了方凱的眼眸,他不想流淚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止不住。
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讓莊曉曼遭受更多的痛苦,而是抓住龐民,找機會先把他弄死一遍,為莊曉曼報仇,然后重置,再弄死龐民一次,方可解他心頭之恨。
可是內心深處,卻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呆在莊曉曼身邊,陪著她。
“方,方凱…做,做我們,咳咳,這一行的,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犧牲只是早晚的事…咳咳…能死在…咳咳…這里,咳咳,其實,也…也不錯。”
莊曉曼臉上帶著鮮血,有些解脫似地笑著,又好似仍牽掛著方凱,手慢慢伸向他的臉龐。
“方,咳咳,方先生…果然是可以信任的人。”莊曉曼好像回光返照似的,用盡全身力氣說完這句話。
最終,她的手剛碰到方凱的臉龐,就仿佛失去了力氣般,無力地垂下,方凱顫抖的雙手握都握不住。
“曉曼!不,不,曉曼,別…”
命運,最終還是令他失去了莊曉曼,在這個不起眼的碼頭,死在了所謂的自己人手中。
他終于意識到,死亡是這么的痛徹心扉,內心的遺憾,悔恨以及不甘,無法用語言來描述,更不是重置就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