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袁無極離開幽夢潮,返回八面玲瓏之時。
另一方面,為取露巖的劍非道已在雪地之中等候多時。
“這場雪,不知何時會停!”劍非道看著天際雪花飄零,喃喃說道。
就在此時,一道清朗詩號遙遙傳來,“話九宸,揮袖風云盡,江山何沉;隨逸興,負手乾坤定,蒼黃為輕。”
隨即,墨傾池冷然擋關,“雪停之前,應無騫之仇,也該有個了結。”
“墨傾池!”劍非道凝視對面身影。
墨傾池猛然用勁,震爆方圓,“我來,不問是非,只斷情仇。”
劍非道背后道劍相忘驀然出鞘,發出清脆劍鳴,“我明白你的心情,放不下,拋不開,那就盡情一戰吧!”
雪地之上,墨傾池為應無騫之仇而來,對上劍非道。
明意征圣、道劍相忘兩口不世神鋒,首度對壘,至極交會。
為爭界限,墨傾池一出手便招行極端。
“一個應無騫,不值得你這樣。”雙劍交擊,已是幾番酣暢,劍非道帶著遺憾說道。
“值不值得,非你所定!”墨傾池神情冷肅,劍招凌厲,周圍山石為之崩碎。
反觀劍非道,面臨綿綿劍式,讓他心知此戰必難善了。
“清墨·白圭指瑕!”
明意征圣驀然倒插在地,雙指并運,白雪飄飛之中,只見劍氣化墨痕,勾、勒、頓、聚,在流動與凝滯之間包含無窮后招。
“萍斷飄余千峰寒!”
劍非道同展絕式,道劍相忘之上,迸發出強烈劍氣。
雙招交匯,天地動蕩,兩人之間的山石都隨之化作粉塵,灑落一地。
“很好!”
墨傾池贊賞一聲,絕式再出,“清墨·鎮古鳴鳳!”
劍氣如墨化黑鳳,直撲劍非道。
雙劍交擊,招招殺意昂然,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就算你執意讓仇怨蒙蔽心智,宣泄過后,也該恢復冷靜。在此之前,我會與你盡情一戰。”
劍非道繼續開口,隨即,絕招再出,伴隨著漫天冰雪,直刺墨傾池,“寒空動煙雪!”
劍尖碰劍尖,雙方同催內力,兩口神劍在中心極速旋轉起來,四溢的力量,讓兩人同時口見朱紅。
“為友雪恨,何稱宣泄!”
墨傾池厲喝一聲,神兵倒飛而回,兩人各退數步,隨即又是強招再上,“清墨·滌蕩滄波!”
劍舞潑墨,如浪千重,一波強過一波,自四面八方涌向劍非道。
無窮墨劍急殺而來,劍非道劍招頻出,身形閃動之間,避過周身要害。
“江湖雖是快意恩仇,但也不是這般不可理喻。”
劍非道神情微怒,他這一生,從不錯殺一人,應無騫害人無數,殺之,他不后悔。
不說萬堺時期,但是九輪天時期,先是派遣暢遺音追殺遠滄溟,致使縹緲月為護遠滄溟而死。
后因諦佛主在天壇一會中因昔日愧疚而欲將萬堺同修事由公諸于世,便與崇玉旨合謀以帝弓虹擊殺諦佛主。
又唆使風里槍挑戰生命練習生,風里槍敗后為應無騫所殺,并將其尸體送回百尺樓,導致了生命練習生與臥龍隱之戰。
在與黑帝的對決中,崇玉旨與應無騫臨陣倒戈偷襲玉佛主一捧雪,一捧雪當場身亡,赮畢缽羅重傷,圣眾之潮死傷慘重。
又應黑帝所托,與幽魔琴前往北戲臺伏擊中毒的鬼方赤命,致使鬼方赤命身亡。
一樁樁一件件,殘害正道棟梁,早已失了儒者正心。
“何必多言,劍上分曉吧!”
墨傾池不為所動,這些事,他又如何不知,甚至,很多事情,都有著他的身影,但是…
墨傾池催動儒門密招——君子風。
再融合墨痕劍氣,化作三道漆黑旋風席卷八方。
“道雪仙塵一劍燈!”
劍非道也不再保留,絕招頓展,一柄通天寒劍力劈而下。
道劍寒光動天霜,竟使風中墨痕為之凝凍。
墨傾池不容招破,鋒芒直指劍非道。
一瞬交匯過后。
雙招同毀。
風息,雪止。
雙方各自受創。
“我,誓報此仇!”
墨傾池身形踉蹌,但依舊不忘‘報仇’,再次殺來。
“夠了!”
就在此時,紅塵雪兩大侍女凌波影、鴛鴦鏡突然出現。
“墨傾池,你現在是主人的貴客,又為了主人的弟弟付出至此,你若出事,讓主人顏面何存?”
鴛鴦鏡站在墨傾池身前,大聲說道。
另外一邊,劍非道抹去嘴角鮮血,道劍相忘再次入鞘,“冤可解,仇不可結,劍非道并無意殺人,只是應無騫罪無可赦,死有余辜,你為他復仇或者送命,皆不值得。”
鴛鴦鏡轉過身看向劍非道,“你說得也許沒錯,但冤仇解開與否,決定權并不在你。”
“墨傾池,隨我們回江山樓醫治吧。”凌波影適時開口。
“劍非道,我會再去找你!”
墨傾池捂著胸口,留下一句話,隨著凌波影與鴛鴦鏡一同離開。
而魔流劍也再度找上風之痕。
雙方一戰,最終都難以擊殺對手。
在咒翼、赮畢缽羅等人的干預下,雙方各自退回。
而荒誕之始內,狂刀被擒,與芙蓉鑄客一起被囚。
奇幻的空間之內,練習生再次對上夸幻之父。
但眼前所見,竟是歷史被扭曲重演。
“卬是你心中的魔鬼,你內心的罪惡啊,哈哈哈…”
巨大的肉山前,一道與練習生一模一樣的的身影放肆大笑。
“你…”練習生頭疼難耐,心神難以聚集。
就見對面的偽裝成練習生的夸幻之父繼續說道:“看看自己,當初是如何殺人奪物的吧!”
夸幻之父所化的練習生手持巧天工的虎尾春冰,一劍斬下身后夸幻之父巨大原形頭頂上的精靈三角。
龐大的夸幻之父慘叫一聲,掉入巖漿之中。
“呵哈哈哈…看清楚了嗎?血淋淋的精靈三角,就是你卑鄙行徑的血證!”
魔音催腦之下,過往正義之舉,如今竟倍感痛苦與無力。
練習生一時疼楚難當,但依舊強自說道:“你,影響不了我的。”
“看看自己沾滿血的雙手,還想否認嗎?”
夸幻之父所化的練習生的聲音充滿誘惑之力,練習生不覺抬起手掌,卻見干凈的掌心突然浮現出絲絲縷縷的血跡。
“你…”
生命練習生遲疑一聲,隨即猛然攥拳,功力狂催,手中血氣頓散,但,一股窒息之感突然充斥心頭。
“喘不過氣了嗎?”
“滿身罪惡,滿手血腥的你,遠比身上蟲物更惡,合該付出代價了。”
生命練習生緩緩抬起頭來,崢然說道:“我不會屈服在你的幻術之下。”
殊不料,生命練習生猛然扯開身上衣衫,露出八塊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