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無極打量了一眼眼前之人,前世劇中,兩人因果不淺。
折柳心齋死于他手,而他也被為醉古夫尋仇的古騁逸所殺,古騁逸最終又被復生歸來的圓箏所奴役,當真是因果循環。
知道折柳心齋是清高孤傲之人,袁無極自不會低聲下氣,直言道:“算盡蒼生·觀九州應好友所托,為幽夢潮之主,送來一物。”
“算盡蒼生?”
折柳心齋眉頭一擰,心中卻是充滿訝異,從來不曾聽過的名字。
不過很快他的目光便轉移到了袁無極手中之物上。
“玉樞令!”折柳心齋驚疑出聲,目露凝重,“該來的還是避不了嗎?”
“物已送至,觀九州便不再叨擾!”
見到了現在的折柳心齋,同樣也將玉樞令送至,此行目的已經達成,袁無極隨即告辭,很快,八面玲瓏將迎來一件神秘禮物了。
“請!”
折柳心齋心緒難平,靜看袁無極遠去,而在袁無極離開此地不久,忽聞鳥獸驚慌。
袁無極自然知道即將面臨的是誰,不過他毫無所懼,向前而行。
飛鳥盡處,一口異弓,散發著濃烈的殺氣,似在昭告著,生人莫犯!
“很特殊的弓!”袁無極緩緩走近。
下一刻,一道人影自林中踏出。
亦疏亦狂的神態,夾雜憤恨與藐視的眼神,另人心寒。
“生不逢時世道昏,人神皆憤;十九年來盜乾坤,笑殺南冠。”
殺氣昂然的詩號,一如他的性格。
袁無極不言不語,以漠視的眼神靜看這一切。
石上異弓驀然飛起,套入來人手腕,隨即,那人看向袁無極,冷冷問道:“曾經有人問我,為什么要殺人,你知道為什么嗎?”
袁無極心中暗笑,不過表面上卻一片平靜,他的心中帶著一抹玩味,道:“莫不是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善以報天,所以該殺!”
“嗯?”驚愕之語,另笑南冠始料不及。
“怎么?有何不對嗎?”
“不,很對!不愧是算盡蒼生,但是…”笑南冠大笑一聲之后,隨即冷視袁無極,“但是你這一生又做過什么善事呢?你又能否算到自己今日會死在此地?”
冷然之語,卻是蘊含著最為濃郁的殺機。
“觀九州一生善行無數,而觀九州也能算到吾今日不會死在此地。”
袁無極手中木仗點地,布帆發出劇烈抖動,兩人之間氣氛驟緊。
“好一個善行無數,但可惜,你惹怒了笑南冠!”
突來殺招,直擊袁無極面門。
袁無極早有準備,足下輕點,如浮云不可捉摸,輕易避開殺招。
縱然笑南冠的弓拳招式遠異于尋常武學,極為古怪,但袁無極的身法同樣迷離多變,詭異萬分,竟是片招難傷。
“且慢!”
就在雙方動用極招之際,忽來一道沉穩之聲,隨即,一根木仗忽然插在兩人之間。
“徐風吹池拂柳,千條萬絮,不縈賓客心懷;折柳為紙,蘸酒作墨,俳寫一首悠哉。”
伴隨著清朗詩號,折柳心齋帶著弄潮人緩步而來。
聞聽折柳心齋之語,笑南冠冷哼一聲,松開弓箭。
“折柳心齋,你不出島我不殺你,但不代表你能阻止我殺他!”笑南冠話語依舊冷傲。
“無善則殺,有善則饒,觀先生面對你之步步緊逼,從未展露殺招,難道不算一種善嗎?”
笑南冠一愣,隨即收起長弓,“只此一次!”
“哈!”袁無極不明意味的一笑,顯然并未將笑南冠的威脅放在心上。
“今日能見到兩位絕頂弓者,觀九州不虛此行,吾相信,我們很快還會見面。”
袁無極提起掛著布帆的木仗,向著島外行去。
笑南冠看著遠去的袁無極,忍不住冷笑一聲,道:“故弄玄虛之輩!”
“不然,說不定我們真的會再次見面!”
折柳心齋搖了搖頭,在笑南冠詫異的目光中,取出一物,正是月字玉樞令。
“古原玉樞令!古原爭霸…”
看著此物,笑南冠很快想起曾經折柳心齋說過的話。
而遠行的袁無極嘴角噙著一抹神秘的笑容,“折柳心齋啊折柳心齋,這一世,你將作出何等選擇?本公子很期待我們的結局…”
前世劇中的醉古夫和玄真君是朋友,也與笑南冠相交十九年,兩人維持亦敵亦友的關系。
后聞山海奇觀再開,為求逆轉輪回丹復活亡友,遂出島參與古原爭霸。
離開期間,笑南冠被崇玉旨引誘而出,以帝弓虹重創人之龍齊天變,致使獸妖焚三化之一的君凰雪靈為愛復仇,最終兩敗俱傷,笑南冠隨之身亡。
醉古夫回島只見笑南冠之墓,怒上心頭,又受崇玉旨惡意挑撥,決意尋得獫狁三化為友報仇,并展現超絕實力,以帝弓虹射殺昴宿兒。
在前往狩宇與皇旸耿日商談古原爭霸合作時,遭昴宿兒之弟角宿兒暗算,一擊重傷,盡管施展絕技仍是無力回天,被角宿兒所擒,施以焚日刑,令鑰令牌皆被搶奪,成為古原爭霸第一位被淘汰的選手。
后又被生命練習生與圣君士合力救出。
不久之后,又為夸幻之父所擒,夸幻之父提出為醉古夫接好武脈以換取其為自己效力,醉古夫答應了夸幻之父的條件。
在圓公子等人襲擊夸幻之父時被圓公子擒回八面玲瓏,后與解鋒鏑交易中醉古夫被圓公子一掌斃命。
而這,也為圓公子身亡埋下了隱患。
八峰橫岳城聞聽好友醉古夫身亡,再入中原,既為阻止狩宇與幽都之亂,一方面則要替醉古夫報仇。
結果便是圓公子被殺,圓箏投海自盡,成為他人棋子。
這一世,袁無極來了,自然不會再發生這些事情,沒有了崇玉旨的誘惑,七殺笑南冠又會作出何種選擇?
但如果阻礙到了他的前路,那也莫怪他辣手無情,斬草除根。
畢竟,殺一個這樣的高手,就能讓他多一次抽取機會。
古原爭霸之中,既然要死不少高手,那么還不如死在他的手中,產生新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