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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6 律師

  紐約保護傘的行動人員,基本上全部都是參加過世界大戰的職業雇傭兵。

  為了更便于在紐約的行動,這些職業雇傭兵實際上已經全部加入美國國籍,這在現在的美國并不麻煩,基本上只要來到美國,就會很輕松的加入美國國籍,會不會英語都沒問題。

  保護傘公司的行動人員中,有相當一部分人是華裔,按照美國正在實行的《排華法案》,這些華人實際上沒有加入美國國籍的資格,不過這些華人都是英國人,所以美國移民局也沒有理由拒絕。

  一直以來,英國都是美國最主要的移民來源,尤其是愛爾蘭,很多不愿意接受英國統治的愛爾蘭人就會移民美國。

  雷鳴是在東印度出生,在南部非洲長大的第二代華裔,在南部非洲接受過教育,中學畢業后參軍,世界大戰期間在南部非洲遠征軍炮兵部隊服役,戰后退役,加入保護傘并來到紐約。

  “雷明先生你好,我是若日尼奧公司的洛倫佐·卡馬喬。”卡馬喬和雷鳴握手,他的一個手下不動聲色來到窗邊向下面的街道張望,估計是在觀察雷鳴帶了多少人過來。

  “你們談完了嗎?還不要繼續——”雷鳴攆人,這時候其實大喊一聲“保護傘公司辦事,閑雜人等全部閃開”或許更有威勢。

  當然貌似也有點二。

  “不用管我們,我們和托尼是一家人,是不是托尼?”卡馬喬似笑非笑看著托尼。

  “是——是的——我和卡馬喬先生是一家人——”托尼·唐納臉上的笑容比哭都難看,他家的客廳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

  “好吧,托尼先生,我來是要和你談有關賠償的問題——”雷鳴不在乎,打開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輕輕放在托尼面前:“托尼先生,你想要多少?別說150萬英鎊,你知道的,那不可能,而且會給你招致殺身之禍。”

  托尼·唐納聽到“殺身之禍”,感覺心跳都漏了一拍,他自己不敢做決定,可憐兮兮的看卡馬喬。

  “雷明先生,你這是在威脅托尼——”卡馬喬哭笑不得,尼瑪到底你們是流氓,還是我們是流氓?

  威脅這種事,我們才是行家里手好吧,不好好干律師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干嘛要搶我們流氓的生意。

  “并,并不是,只是友好提醒——”雷鳴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看一眼卡馬喬,突然好像想起來什么:“——若日尼奧公司,這個名字好熟悉,你們是賣酒的對吧?”

  1920年的美國,走私酒類,是黑幫團伙最大的利潤來源。

  1920年1月17日凌晨0時,美國憲法第18號修正案——禁酒法案(又稱“伏爾斯泰得法案”)正式生效。

  根據這項法律規定,凡是制造、售賣乃至于運輸酒精含量超過0.5以上的飲料皆屬違法。

  自己在家里喝酒不算犯法,但與朋友共飲或舉行酒宴則屬違法,最高可被罰款1000美元及監禁半年。

  現在的美國,21歲以上的人才能買到酒,并需要出示年齡證明,而且只能到限定的地方購買。

  《禁酒令》出現的背景很復雜,這里不做討論,在《禁酒令》實施后,美國市場上出現了很多新的商品,其中有一種來自南部非洲的工業酒精,這種工業酒精的說明書上,很清楚的寫著,嚴禁將該種酒精按照一定比例添加飲用水,由此引發的后果,和酒精本身沒有任何關系。

  這都說的這么明白了,擁有強烈探索精神的美國人是不會錯過的。

  在紐約,最大的走私商人就是若日尼奧,以前托尼·唐納酒吧里出售的酒水,有很多也是從若日尼奧公司購買的。

  聽到雷鳴提到酒,卡馬喬的臉色難看的就像是結了冰。

  托尼·唐納站在客廳的角落里一聲不吭,他現在沒有說話的權力,不管是若日尼奧公司還是保護傘,托尼·唐納都惹不起。

  “好吧,托尼,我得提醒你,這里是紐約,別做不該做的事。”卡馬喬無奈遁走,臨走時沒忘記威脅托尼·唐納。

  托尼·唐納眼巴巴的看著雷鳴。

  “不用擔心托尼,南部非洲會保護你,如果你愿意,南部非洲海軍會按照你的實際損失加倍補償你,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去南部非洲,我們保護傘會在尼亞薩蘭洛城最繁華的的塞西爾羅德斯廣場,賠你一個新的橙色天空。”雷鳴并不擔心,所謂的“黑手黨”,對普通人來說有足夠的威懾力,對保護傘這樣的跨國公司來說。

  呵呵,敢惹保護傘,那個什么若日尼奧先生,分分鐘讓他身敗名裂。

  別以為這里是紐約,保護傘公司就會收斂,只要紐約還是資本為王,保護傘公司就會如魚得水。

  托尼·唐納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樓梯口傳來一聲尖叫:“快答應這位先生,答應他,我們得罪了若日尼奧先生,就算拿到錢也無處可去,去南部非洲,去尼亞薩蘭,孩子們可以接受世界一流的教育,你還猶豫什么?”

  是托尼·唐納的妻子,她還是放心不下托尼·唐納,剛才一直在樓梯口聽著,手里還拿著一把獵槍。

  “閉嘴,滾回樓上去——”托尼·唐納勃然變色。

  雷鳴無語苦笑,明明挺好一件事,搞得好像保護傘作惡多端一樣。

  門口這時候又傳來敲門聲。

  托尼·唐納去開門。

  門外是一前兩天拜訪過托尼·唐納的聯邦政府工作人員。

  看到雷鳴的時候,菲爾德處長微微一愣,到嘴邊的話又活生生咽回去。

  “菲爾德處長,你好——”雷鳴風度翩翩。

  “你好,雷鳴先生——”菲爾德表情難看,他雖然不知道雷鳴為什么會在這兒,不過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看樣子你們有事情要談,我要不要過一會再來?”菲爾德假惺惺,沒有絲毫告辭的意思。

  “不用,菲爾德處長,我是托尼先生的律師,有什么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雷鳴迅速轉換身份,居然天衣無縫。

  托尼·唐納畢竟接下來要控告英國代表團,找律師是很正常的。

  不過保護傘公司的律師——

  似乎并不是太好的選擇。

  “托尼,是這樣嗎?”菲爾德懷疑托尼·唐納受到了威脅,看向托尼·唐納的目光非常嚴厲:“如果你受到了威脅,那就直接說出來,聯邦政府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后盾!”

  “不不不,我沒有,菲爾德處長,我沒有,雷確實是我的律師。”托尼·唐納做出了英明選擇,配合聯邦政府,托尼·唐納最多拿到2000美元,配合南部非洲,托尼·唐納卻可以得到最少20000美元,或者是一個全新的酒吧。

  還是位于尼亞薩蘭洛城塞西爾羅德斯廣場的酒吧,哪里的酒吧,價值估計和曼哈頓的酒吧也差不多。

  “那好吧,托尼,你考慮的怎么樣?”菲爾德無奈,美國的律師都是一群吸血鬼,難纏得很,菲爾德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托尼·唐納剛開口,就把菲爾德嚇了一跳:“菲爾德處長,我不準備控訴英國代表團,橙色天空酒吧的火災,完全是因為多伊爾的操作不當,他當時要調配一杯帶火焰的雞尾酒,不小心引發了火災——”

  托尼·唐納信口雌黃,反正剛才卡馬喬說了,肯尼已經被卡馬喬裝到麻袋里扔進伊斯特河,死無對證。

  “當然!”托尼·唐納的聲音再顫抖,態度堅定無比。

  “你忘記你在警察局里是什么說的了吧?”菲爾德氣急敗壞,警察局里還有托尼·唐納的筆錄呢。

  “我當時昏了頭,是警察局里的警察誘導我那么說,那不是我的本意。”托尼·唐納矢口否認,看在他這么賣力的份上,保護傘應該會更大方一點。

  “你這個混蛋——”菲爾德的手都在顫抖。

  “菲爾德處長,你是在威脅托尼先生嗎?”雷鳴躍躍欲試,哎呀,和美國政府打官司,聽上去貌似很有挑戰性。

  “很好,很好——”菲爾德憤憤離去。

  托尼·唐納頹然無力癱坐在椅子上。

  “親愛的,你太棒了,我真擔心你,你太棒了——”托尼·唐納的妻子從樓上沖下來,抱著托尼·唐納眼淚汪汪。

  托尼·唐納的幾個孩子畏畏縮縮的擠在樓梯口,怯生生的看著雷鳴不敢走下樓梯。

  “托尼,收拾一下東西跟我走,我擔心你和你家人的安全會受到威脅,你先暫時住到保護傘公司總部,過幾天乘坐南部非洲的軍艦一起返回南部非洲,你今天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雷鳴要把托尼一家人全部帶走,免得夜長夢多。

  “正確嗎——希望把——”托尼·唐納苦笑,他也不想這樣,可以別無選擇。

  “當然是正確的,我妹妹一家人都在洛城,她很久以前就給我們寫過信,發過電報,希望我們也能去南部非洲,我早就想去南部非洲了——”托尼·唐納的妻子倒是很高興,她對南部非洲也是向往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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