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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大難臨頭各自飛

  夏九的任務完成的還是不錯的,往國家黨內部安插了十幾個眼線,雖然沒有和羅克預想的那么多,但是夏九挑選出來的人都很有能力,連阿諾德的秘書都是夏九的人。

  只不過,羅克從夏九這里沒有得到想要的信息,阿諾德的秘書并不知道這件事。

  這并不表明阿諾德就和這件事沒關系,說實話,不管阿諾德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羅克現在都不在乎,羅克是要拿國家黨撒氣,有沒有證據都無所謂了。

  羅克沒有在保護傘公司待太長時間,幾個小時之后,針對國家黨的報復行動全面爆發。

  火車站站前廣場,這里是國家黨和自由黨宣傳的主陣地。

  自由黨的宣傳人員被殺,并沒有影響到自由黨街頭的宣傳工作,兇案發生的第二天,自由黨總部就為所有的宣傳點增加了安保人員,普通工作人員在工作時也會攜帶武器,反倒是國家黨的工作人員膽戰心驚。

  誰都知道自由黨成員被殺,國家黨的嫌疑最大,以羅克和歐文的性格,難道會不予追究?

  不可能的,自由黨肯定會報復,只是不知道會采用什么方式,國家黨的高層或許不會有事,但是街頭的這些工作人員時時刻刻都處于危險中。

  已經成為管理人員的迪克和蘭斯面對這種情況一籌莫展,他們的宣傳點本來有十幾名工作人員,兇案發生后,有三人已經先后退黨,兩人因為生病請假,還敢來上班的包括迪克和蘭斯在內,也就只剩下七個人。

  “聽說了嗎?昨天一天就有60多人退黨,總部那邊現在不敢公布消息,恐怕引起更大范圍的脫黨行為,我聽說比勒陀利亞那邊也有不少人退黨——”迪克擔心得很,說話的時候左顧右盼就跟做賊一樣。

  就在國家黨的宣傳點旁邊,自由黨的宣傳點還在正常工作。

  和以前不同的是,幾乎所有自由黨工作人員都攜帶了手槍,很多人就這么大咧咧的把手槍佩戴在白色的襯衣外面,看上去非常顯眼,約翰內斯堡雖然不禁槍,但是也很少有人這么做。

  每一個自由黨的宣傳點,都有兩名身著制服的安保人員,他們待在距離宣傳點不遠處的地方,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零食,以及兩把上了膛的散彈槍。

  “別說比勒陀利亞,我都想退出了,我之所以加入國家黨,只是因為加入國家黨能得到一份穩定的工作,現在看來,這份工作的危險性太大,我可不想無聲無息的被人殺死在家門外,這出這個決定的人一定是個蠢豬,在約翰內斯堡對自由黨使用武力,怕不是腦袋被驢踢了!”蘭斯已經萌生去意,不管這個決定是誰做出的,他都肯定是一個十足的蠢貨。

  自由黨的創立者是羅克和歐文、小斯,歐文是市長的兒子,羅克和小斯則是約翰內斯堡最有權勢的人,自由黨不對其他人使用暴力,其他人就應該謝天謝地了。

  “千萬不要,你走了我怎么辦?”迪克半開玩笑半乞求。

  “你還要繼續這份工作?伙計,別傻了,這就是份工作而已,現在退出來得及,我可不想當炮灰。”蘭斯之所以現在還沒走,是因為這個周的薪水還沒發。

  還好,明天就是發薪日,等這個周的薪水拿到手,蘭斯就會馬上退出國家黨。

  退出國家黨很簡單,連個申請書都不用寫,只需要自愿放棄國家黨的身份就可以,在國家黨的這段時間里,蘭斯和迪克的關系還不錯,所以蘭斯才會向迪克敞開心扉,不想看到迪克跟國家黨陪葬。

  是的,陪葬,在蘭斯看來,不管這件事和國家黨有沒有關系,國家黨這一次都死定了,暴力就是個潘多拉魔盒,不使用暴力的時候,國家黨還能茍延殘喘,一旦付諸暴力,國家黨連招架的能力都沒有。

  “我還得考慮考慮——”迪克在暗暗叫苦,他加入國家黨的目的和蘭斯不同,蘭斯可以隨時退出,迪克卻有難言之隱,沒有夏九的同意,迪克不敢走。

  “有什么可考慮的?你覺得那幾個貴族家的少爺會考慮咱們的死活?不可能的,咱們工作的崗位在街頭,隨時都可能面對報復,那幾個貴族家的少爺根本不會面臨這種局面,他們就算競選失敗,回到比勒陀利亞依然能繼續他們的生活,咱們呢?”蘭斯沒想到迪克是這么“死心眼”,聲音有點大,不僅驚呆了宣傳點的國家黨工作人員,更引得旁邊的自由黨宣傳人員頻頻側目。

  好像劇本有點不對,難道不應該是自由黨人人自危的嗎——

  就在國家黨人心浮動的時候,國家黨總部內,阿諾德也正在質問亨利·艾爾索普。

  “是不是你干的?”阿諾德簡單明了。

  “我說了,不是!”亨利·艾爾索普直接否認。

  “不是?你敢對我說不是?亨利,我跟你說過,不管你做任何事,都要先跟我商量,這是我們相互信任的基礎!”阿諾德也沒有證據證明是亨利·艾爾索普做得,但是直接告訴阿諾德,這件事一定和亨利·艾爾索普有關系。

  “我們的目標是要對付自由黨,在馬上就要開始的選舉中爭取更多席位,為了這個目標,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亨利·艾爾索普雖然還是沒有承認,但是也不再直接否認。

  “我就知道是你干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阿諾德氣急敗壞,他剛才被菲利普叫回家狠狠罵了一頓,這一次菲利普沒把阿諾德送回倫敦,而是讓阿諾德獨自處理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那么菲利普會考慮將阿諾德永遠圈禁在封地的莊園內。

  這個結果是阿諾德絕對無法接受的,菲利普家族的封地在本土一個偏遠的村莊,那里沒有晚宴,沒有酒吧,沒有和“現代化”有關的任何設施,如果被圈禁,阿諾德寧愿去死。

  “我說了,不是我干的。”亨利·艾爾索普還在嘴硬。

  “呵呵,亨利,你怕是還沒有搞清楚局面,要不要告訴我接下來洛克會怎么做?他會發動所有力量對你進行全方位的報復,剛剛有一點起色的國家黨會分崩離析,你也會失去你父親的信任,從此再也沒有涉足政壇的機會,所有人都會遠離你,你會像一只喪家之犬一樣被德蘭士瓦主流社會拋棄——”阿諾德這段話說的很到位,它是有切身體驗的。

  “胡說,即便他是洛克,他也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給某個人定罪。”亨利·艾爾索普感覺有點煩躁,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你都不需要任何證據,隨隨便便決定其他人的命運,洛克為什么不能這么做?”阿諾德諷刺的意味很明顯,很多人都是嚴以待人寬衣律己,同樣的標準,放在別人身上是天經地義,放在自己身上就不可接受。

  “阿諾德,你是不是怕了!”亨利·艾爾索普激將。

  “對,我是怕了,但是我不是怕洛克,我是怕了你這種蠢貨,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讓我當這個國家黨主席的原因是什么?別把自己想的那么聰明,你現在只有一條路,把兇手交出來,然后把國家黨解散,要不然你就等著吧。”阿諾德不客氣,誰都不是傻子,亨利·艾爾索普在算計阿諾德,阿諾德何嘗不是利用這個機會返回約翰內斯堡。

  “我說了,這件事不是我做的,跟我沒關系。”亨利·艾爾索普色厲內荏,阿諾德沒說錯,他確實是怕了。

  很難說得清亨利·艾爾索普為什么這么做,或許他只是想把水攪渾,然后渾水摸魚,又或者他是想激怒羅克和歐文,自己從中漁利,再或者他是想玉石俱焚,反正國家黨贏不了自由黨,那大家就同歸于盡。

  不管怎么樣,只要國家黨的黨魁還是阿諾德,亨利·艾爾索普就很安全。

  亨利·艾爾索普萬萬沒想到的是,阿諾德居然也學會了審時度勢,這讓亨利·艾爾索普馬上就暴露出來。

  “你自己去找洛克和歐文解釋吧,這件事和我已經沒關系了,我回來是想告訴你,你已經完了,國家黨也完了——”阿諾德起身拿起帽子準備告辭,待會他就會對外宣布辭去國家黨黨魁的職務。

  “那你也完了!”亨利·艾爾索普聲嘶力竭。

  “呵呵,無所謂,完了就完了吧,最多是在新政府中沒位置,反正那也不是我想要的——”阿諾德大笑著拉開門,門外擠滿了國家黨總部的工作人員。

  阿諾德愣了下,還是很有禮貌的鞠躬致歉:“抱歉,因為某個蠢貨的行為,國家黨已經萬劫不復,我現在正式辭去國家黨主席的職位,以后國家黨的一切都和我本人不再有關系——”

  “混蛋,你怎么能這樣!”亨利·艾爾索普氣急敗壞。

  “差點忘了,如果你們也想辭職,現在就去財務室領薪水,這一周雙薪,這是我這個黨主席唯一能做的。”阿諾德看都不看亨利·艾爾索普,大難臨頭,還是各自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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