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為本書第一位執事級粉絲“qiesha”大佬特別加更!
殺了向文峰,歐陽野放眼四顧,那些個正在逃走,不時還回頭看兩眼局勢的人無一個敢與他對視。
原本,這些人未必沒有寄希望于向文峰,或者向南山出現,力挽狂瀾。
可隨著向文峰被歐陽野踢斷了脖子,所有人都知道,向家是真的完了,便是向南山此時出來,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樹倒猢猻散。
不論是十二煞余者,還是普通的向家護院,此時唯一所想的便是逃離向家,不要被歐陽野這個殺星追上給殺了。
事實上,這些人高看了自己。
他們并非歐陽野的必殺目標。
歐陽野從向文峰尸體旁走開,卻是直趨廳中。
之前張七被他一拳打飛向廳中,雖然他幾乎確定這一拳必然會要了張七性命,但還是要見一見張七的尸體才放心。
走入廳中,歐陽野這才發現先前向家是在設宴,甚至一些桌上的菜肴還在冒著熱氣。
廳門內有一攤血,并延伸出一條血跡,如蛇形一般蜿蜒向左偏廳內。
看起來似乎是張七重傷無法站立,只能爬行,但依舊不甘死亡,掙扎著想要逃離。
歐陽野沿著血跡向里面走去,頗為小心。
他可不想在抵定勝局的時候被陰了。
走過這座面積頗大的大廳左偏廳的一扇屏風,瞧見仍在向里爬行的張七,歐陽野才確定張七確實是傷重不能站起來了。
若張七要陰人,就不會將自己這么暴露在敵人目光下。
不過,人在死亡時這樣明知沒有逃跑希望,卻又固執地逃離的行進,還真是與禽獸無異。
但是,珍愛生命是件好事。
歐陽野追上去,一腳將已無反抗之力的張七踹翻過來,看著他道:“你活不了,我還是給你一個痛快吧。”
“不,”張七胸前陷下去一大塊,說話的同時嘴里還不斷往外涌著血沫,他向歐陽野伸出了手,目光中滿是懇求之色,用一種仿佛喉嚨被掐住的聲音道:“救我···我什么都可以答···應。”
歐陽野搖頭。
張七又勉力扯開衣裳,露出里面一塊藏紅色的布,道:“我有黑教秘傳血···血殺刀法,還有···黃金萬兩,都···可以給你。”
歐陽野依舊搖頭,淡漠地道:“不是你的許諾不動人,而是你的傷無法可救。”
說完,歐陽野不再多聽張七懇求,用之前順路拾回來的百煉精鋼刀,一抹劃開了張七的喉嚨。
頓時,張七便喉嚨噴血,發出嗬嗬的聲音,目光越來越直,直至沒了動靜。
張七的生命力顯然比一般第三境武者都頑強,歐陽野猜測是其也練了什么較上乘的功法的緣故。
隨后,歐陽野彎腰扒開了張七的衣裳,拽出了其貼身裹著的那塊藏紅色布。
上面有一幅幅黑色小人圖,一共三十六幅,每幅圖旁邊還有一段文字,卻是藏文所寫,歐陽野根本看不懂。
“這應該就是他所說的《血殺刀法》了,黑教秘傳?難不成張七是黑教之人?”
拿著這塊藏紅色布,歐陽野一時皺眉。
歐陽野前世聽說過秘宗黑教,今世卻并未聽聞過。但他知道,這種有宗教背景的江湖人最是不好招惹。
但看張七行徑,倒更像是從黑教叛逃出來的。
歐陽野又從張七尸體上摸索了一番,除了一包金葉子與一包碎銀子之外,并沒有其他的收獲。
像張七這種才混起來的江湖獨行客,喜歡將武功秘籍隨身攜帶可以理解,但錢財卻不可能都帶在身上。因為這個世界還沒有銀票,便是金銀貴重,多了攜帶起來也很不方便。
歐陽野相信張七存有萬兩黃金,但他沒辦法救治張七,也沒那個功夫去誘騙張七說出來。
所以只能舍棄。
萬兩黃金兌換成白銀也不過就是十萬兩,他相信此番除滅向家,所得絕不止這個數目。
從褲腿上取出一把只能單發的小弩,將其中響箭朝天上射了去。歐陽野這才根據程輝提供的向府“地圖”,向后院走去——他不知道向南山是否已經跑掉,但總要去看看。
向南山要是跑了,他日后再懸賞追殺便是。
若是沒跑,他自然要斬草除根!
張素素、王錚進入向府后,遭遇幾波向外逃竄的向家護院,其中甚至還有幾個一看就不是庸手的厲害角色,但此時卻都一副倉皇神色,每一個去搭理兩人。
看這情形,兩人心便放下來一大半。
“這些人如此慌張出逃,怕是里面已經被幫主殺崩了。”張素素有些興奮地道。
“應該是。”王錚面色復雜,顯然是沒想到歐陽野一人便有除滅向家的實力。
但說起來,這也是他武功與歐陽野差距較大,之前闖江湖又沒近距離接觸過真氣境的緣故。
兩人加快腳步穿過前院,看左右各處院落一片慌亂,正不知如何尋找歐陽野之際,便聽見“啾”地一聲長鳴。
卻是一支相見在前方飛上了天空。
“幫主放信號了!”
看見歐陽野射出的響箭,張素素正準備過去,卻被王錚攔住。
王錚道:“看這情況,幫主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多半是放響箭讓我們進來善后。但我看方才從向家逃出去的厲害人物不少,若是讓他們撞上高強等人,因報復之心亂殺一通,我們可就虧大了。所以,我們還是先回去匯合高強他們比較好。”
王錚說得很在理,張素素聽了便點頭同意。
但兩人往外走時,張素素卻又不禁感嘆:“我們神木幫高手還是太少了。”
王錚聽了默然不語,心里卻不由想起昔日一起開鏢局的幾個兄弟。
他想,此番事后,興許可以寫封信問問他們是否愿意過來。
以前他不這么做,是因為知道,便是寫信去問,那幾個兄弟也多半不會來。
但神木幫如今迅速壯大,正處于用人之際且不說;幫主歐陽野更是年輕有為,雄心壯志,且對待屬下也相當不錯,是個可以追隨的人。
再寫信去問,吸引他們過來的可能性便頗大了。
向府后院。
向南山所住宅院中。
一護衛匆忙奔進來,連抱拳行禮都顧不得,便驚慌地沖向南山道:“老爺,少爺讓人給殺了!”
“什么?!”向南山一下子站起,將躺椅都弄倒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這護衛的衣領,呼吸急促地道:“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看錯了?!”
向南山挑選的護衛都是對他相當忠誠之輩,此時向家覆滅在即,也都憂心惶急。
再加上向南山這么一逼問,護衛都不禁哭起來,道:“老爺,我沒有看錯,少爺真的死了,脖子都讓人踢斷了。”
“不可能!”向南山一把推開了這護衛,目光慌亂無比的看向其他地方,神經質般地道:“絕不可能!我兒絕不可能就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