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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章 大閨寧

  我找我爸說啥呀?找我大閨女。”

  “來豆豆,你爸爸要找他大閨女說話。”張彥明笑著把電話遞給豆豆。

  誰說老大沒心眼大直男?這種情況只能找豆豆,誰也挑不出理來。沒毛病。

  張小悅嘎嘎樂起來:“大閨女。豆豆是大閨女呀?”

  “啊,她是你大大的大閨女唄,你是你爸的大閨女。”張媽笑著在那晃張小樂。

  除了睡覺,現在張媽都在盡量多抱一會兒,讓兒媳婦歇歇。是個好婆婆。

  “我也是大閨女?哈哈哈,大閨女。”

  張小悅樂的都不行了,前仰后合的:“誰家大閨寧?俺家大閨寧,你家這閨寧都懶的不行了,屁股都帶不動個屁的。”

  “小悅你這是說誰呢?”

  “說大閨寧,大閨女唄。”

  “那是誰呀?誰屁股都要帶不動了?”

  “呃…,嘿嘿,我沒說,啥也沒說。”張小悅縮成一團倒在沙發上開始笑,王佳華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

  “救命,爸爸媽媽救命啊,大娘救命。啊,奶奶。小姨我錯啊哈,哈哈哈,我錯啦。”

  得,這是不打自招了。平時王嬸嘟囔王佳華讓小悅她們給聽到了。

  唐豆豆使勁夾著胳膊躲的遠遠的觀戰。

  張小樂扭著小腦袋找動靜,發出哦哦的聲音。

  栓子在邊上看著眼里有種羨慕的神色。

  在農村可沒有大人陪著孩子這么玩兒,有那功夫干點什么活不好?孩子都是自己找趣兒,不是在外面野就是蹲墻角摳螞蟻。

  大部分時間孩子也得干活,撿谷子打茬子,喂豬喂雞,剁雞食劈柴,放牛放羊,跟著大人上山下河的。這就是農村孩子的童年。

  春耕開始,農村孩子的游戲其實就是勞動,不過孩子們總是能從勞動中找出樂趣來,像做游戲一樣就把活干了。

  打茬子,燒荒,扶犁播種,間苗鋤草捉蟲。上秋了收地孩子也閑不著,掰苞米打高梁剝豆子摘菜洗種,然后跟著大人進山搶秋。

  天涼了,大人貓冬,孩子才算有了自己的時間玩耍,但還是要跟著上山打柴,燒炕添火挑水都是要做的,還有忙耕后的放牛放羊。

  在農村,孩子很小就有了責任感,要負擔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女孩子還好點,都是圍著鍋臺轉,小小子們從小就被教育著自己是老爺們,小身板就得扛家了。

  一代一代就是這么傳承著過來的。

  城里孩子很大了還是個孩子,理所當然的在爹媽面前混吃混喝耍脾氣,但在農村,他們沒有這個條件,隨著年紀增長責任也更重,干的活也更多。

  城里的孩子離開了父母是迷茫,是困惑,是不知所措,農村的孩子離開父母一樣生活勞作,完全能夠獨立。這就是差別。

  城里的孩子能夠啃老,農村的孩子不干活只能啃土。

  他們得從小干到死,沒有退休的權力,做著養活全國人的事情,拿著卑微的收入食不裹腹,還要到處受白眼。

  那些自我感覺高高在上的城里人,真的不知道糧食從哪里來嗎?習慣了而已。這是國家教育和媒體的缺失。

  其實想一想,想當年的那個知識份子再教育,其實挺好的。

  “行啦,再笑笑斷氣了。把俺們放開。”張媽聽著孫女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心疼了。

  其實王佳華都沒碰張小悅幾下,完全是條件反射。

  “嗯,放開。可難受了。”唐豆豆點著小腦袋支持。她特別怕癢,感覺太恐怖了。

  “我都不怕癢癢,你們真不行事兒。”栓子在一邊找存在感。

  “才不跟你比,你是臭小子,我們是大閨寧。哈哈哈。”剛剛解放的張小悅又大笑起來。

  “行了行了行了,不鬧了,吃飯了。”張爸看了看時間站起來去給孩子們拿衣服。

  這是個典型的孫女奴,不知道幾個孫子長大了以后還有沒有這待遇。

  大家穿大衣套外套的準備出來,張滿柱有點懵:“這,去哪呀?不在家里吃啊?”

  “在家里,食堂。除了年節放假院子里不開火,都是在食堂吃。”

  “真舒服,天天吃現成的唄?”

  “嗯,對。有時候想吃烙餅或者包點餃子什么的,就自己在這邊廚房弄一下,基本上這邊廚房都變成貓狗的專用廚房了。”

  “這幾條大狗瞅著是真不錯,成能吃了得。”農村人都養狗,也懂狗,看看大狗的身板就有估量了,得喂多少東西。

  貓?農村的貓都是自備干糧,基本不喂什么。出了自家屋到處都是餐廳。

  所以真正的農村種地的人家,最討厭的東西第一個就是老鼠藥,這東西藥耗子不知道好不好使,藥貓一弄一個準兒,成缺德了。

  “狗喂了沒?”張媽挨個摸摸狗頭,問張爸。

  “喂了,一天三頓應時應卯的,比人吃的都準稱。”

  “說的像你天天喂似的。不能光喂肉,得混點飯菜才行,雞蛋給了沒?”

  這段時間唐靜和張小樂在這邊,張媽大部分時間都在擺弄張小樂,喂狗的事情這才交到了張爸手上,張彥明沒事的時候也在喂。

  張爸其實不太喜歡狗,但是不敢說。

  張媽拿狗當孩子似的,家里這三十來年從來沒斷過狗,不管是大狗小狗,在蝎子溝那會兒張媽還資助著一群流浪狗呢。

  “都給啦,一斤牛肉二兩飯,煮的青菜胡蘿卜在里面,一頓一個雞蛋。你吩咐的事兒我敢打折啊?”

  “小貓呢?”

  “小貓得等會兒,一會兒回來喂。”

  “怎么現在還分開喂了呢?”張彥明這陣子忙,還真沒注意這事兒。

  “打架唄,我喂的時候好好的,換你爸喂就總打架,也不知道因為什么。”

  張滿柱低頭看了看幾條擠在張媽腿邊討歡喜的大狗。

  這是狗?又是牛肉又是雞蛋的,這是祖宗吧?我的個媽喲。在農村兩瓢豬食就答對了,頂多拌點剩菜湯。

  一條大狗感覺到了張滿柱的目光,扭頭看了看他。

  為什么形容某些人用狗臉?

  狗變臉那叫一個快,前一秒還一臉媚態在張媽那發賤,后一秒那眼神冷的讓人一激棱。

  在狗的心里可沒有什么朋友親戚的概念:世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主人,另外一種就是敵人,隨時保持著警惕,也隨時可以翻臉。

  這里說的是大型犬,并且不包括雪地三傻金毛之流。那是寵物。

  說句實話,真正養狗的人都知道,真論起來,這些所謂名種名犬連給土狗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唯一能和國產土狗相提并論的是黑背,還有黑背的雜交種狼青。

  不過怎么說呢,現代人養狗,就是圖個樂兒,即不需要它打獵,也不需要它守護,也就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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