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色朦朧,但還沒有黑。
隨著大年過去,白天開始延長,天黑的晚了。
把情況和張媽張爸說了一下,張爸相當高興,自己家里的后輩能有出息走出來就值得高興。
“來,栓子,這家伙,要成大明星了,這么大點的明星。來吃水果,愛吃什么自己拿。”張媽也高興,笑著招呼栓子。
王佳華和徐家鳳湊在一起看電視,這會兒也看著栓子。
“我,不一定行呢。”栓子弊著笑客氣了一句,大家都笑起來。這客氣的也太假了,小孩子裝不住事兒,那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應該把栓子媽也叫過來,這回家里那些東西也就無所謂了,把她一個人扔家里干什么?又不是一天兩天。豬鴨鵝狗的能值幾個錢?”
張媽又把這茬提了起來。
“什么時候走啊?去拍戲。”張爸看著啃梨的栓子問了一句。
“三月中,十來號吧。”
“那也沒幾天了,十達天。滿柱你回一趟吧,反正火車也就是十來個小時,到市里讓大君給你出臺車。
回去把家收拾收拾,把貓貓狗狗的都散了,該送的送能賣的賣,把地租了,要不交你四爺替你管著,把你媳婦兒帶過來。
你陪孩子去演戲,讓她在這邊安排個班上。”
張滿柱想了想,咬了半天嘴唇才說:“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吧,你說,這事兒是二明幫忙,也是得趕機會,也靠不到一輩子。
再說栓子還得上學,也不能干一輩子。我琢磨著吧,這錢就給栓子留著,等他大了用。我和家里還是得把地種好,把東西養好。
現在有底了,肯定比以前那得松快多了,就挺好。家里我還有我爸媽呢,我是老大,我不能走。要是有相應的活啥的,讓彥海或者彥良出來。”
“有這錢打底,在這邊買套房子好好干唄,怎么也比在家強。你爸媽還不是能接出來?到時候你家老二老三你都能幫幫。”
“話是這么說,真要出來哪那么容易的,我倆就會種地,別的啥也不懂,能干什么?”
“什么都能干。”
張彥明接過話頭:“我也不說給你們錢給你們工作啥的,估計那么弄你們心里也不舒服。
栓子這錢,我給你們弄個小店面,別的不說,就蒸饅頭蒸包子烙餅,你一年再掙二十萬都有可能,而且可能掙的更多。”
“不可能吧?拉倒吧,那玩藝兒,誰家不會呀?誰不擱家自己弄還出來買呀?那不敗家嗎?”張滿柱完全不相信。
“你來回去縣城,沒看著過包子店饅頭店啊?炸油條抻面,烙油餅,干什么的沒有?”
“見是見過,那,估計和種地也差不哪去,還不如種地松快呢。”
“胡扯。都不說京城,省城都夠你掙了,你當是咱們縣城啊?面活就是出點力氣,利可不小,城里人哪有時間自己蒸這個包那個?都是買著吃。”
“那想弄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行的,我爸我媽咋整啊?總不能說我要出來,把爹媽送老二老三家吧?那成了什么事兒了?還做不做人?”
城里的老人一般跟老兒子的多,農村正相反,一般都是老大養老的多。長兄如父,這是老大的責任。
“你是不是傻?”張彥明看了張滿柱一眼:“蒸饅頭包包子我大爺大娘不會呀?雇人花錢不?你們這一家不是正好嗎?”
“可不是嘛,”張媽就笑:“正好有點事兒干,閑著都閑壞了,地里活他們現在又干不了什么。”
“那,要不讓彥良帶我爸媽過來干吧,我是老大,這么弄的像我一個人把便宜占完了似的。”
“都過來唄,京城大了去了,別說你們哥仨,你開一百個店也不夠賣的。回去商量商量都過來得了,過來老二幫你們站個腳,剩下的自己折騰,肯定比在家強。”
“你家六叔七叔還都在堡里呢,那么弄更顯不好了。”
“俺家?你能比呀?你四叔家,你哥姐的誰用管?早就出來了。你六叔七叔孩子小,這才高中,再說老二這邊有安排。別說俺家,你們栓柱小穎這,老二說都管,管到大。”
“那個我到是知道。”張滿柱嘖了幾下嘴,想了半晌:“那我回去商量商量吧,看我爸媽怎么說。”
農村人哪,實誠,想的多,講禮又好面子(在意名聲),總怕做什么事讓別人指后背,落下口實。
“你就說我讓的,讓你們全家都出來。這么好的機會,你們無所謂也得考慮孩子以后吧?”張爸有點生氣了。
“嗯,那我明天回去說,栓子,五嬸你操幾天心。”
“沒事,我這拉扯好幾個呢,正好有伴兒。”
事兒就這么定下來了。
換了個話題沒聊幾分鐘,張彥君把電話打到了張彥明的手機上。
“喂?哥。”
“我這邊還有點事兒走不開,你抽空去商場那邊溜達溜達看看,叫他們抓點緊。”
“行,你那邊人手都到位了吧?”
“差不多了,到那頭再招點夠了,下面銷售還得在那邊招。我這個好弄。你那邊那個什么,我是大歌星啊?現在開始沒?”
“開始了,今天開始正式錄了,怎么了?”
“特么的,有個參賽的,是我原來廠子工友的孩子,找來找去找到我這來了,拿了一些東西啥的,說照顧照顧什么的。”
“你答應啦?”
“我答應個雞兒啊我答應,我又不缺心眼。但是特么,找我這個人吧,以前處挺好,確實幫過我一些忙,我又不好直接就說不行。特么的。”
“那你啥意思?你直接摟,我能挺住。”
“我尋思,你去看看,要是行呢,能晉級那種,我這邊就順水答應了,要是不行那種那我也沒招,就直接拒了唄。也不能坑自己呀。”
張彥明有點無語,老大這是,學奸詐了呀。
“其實用不著,你就直接和他們說,這事兒全靠孩子自己本事,誰也幫不上不就行了嗎?”
“你說他們能信不?”
“好像不能。算了,叫什么?我叫光子問問。”
“哥倆,老大叫劉升,老二叫劉明。”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唄?這小名整的,挺牛啊?有想法。雙胞胎啊?”
“還真不是,不過是親哥倆。我看照片還行,說是歌唱的可好了。”
“那話也能聽,在父母耳朵里孩子哭都是帶韻的。我明天問問。說真的,不管他們行不行,我都不可能吱一聲,哥你明白吧?”
“明白,我也就是那么個意思,給他們個說法,安安心唄。當父母的心情咱也得理解。”
“行吧,明天我問。爸媽嫂子豆豆都在這,你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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