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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見

  云府,后花園。

  夕陽西下,滿天紅霞。

  一個小亭內,端坐著一個年輕女子。

  她左手持著酒壺,右手拿著魚餌。

  她盯著池塘里的魚兒,喃喃自語道:“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當真快哉!”

  話畢,她將手上的魚餌都拋下,然后右手接過酒壺,持高,把酒從上倒下,飲了一口。

  “好酒,痛快!”她由衷感慨道。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女子身后的不遠處。

  女子沒有回頭,平靜道:“怎么了?”

  “啟稟大皇女,有人靠近后花園了。”那人影恭敬道。

  女子正是葉傾寒,她疑惑道:“莫非是大將軍?”

  在婚宴上,大家由于大皇女在場而顯得非常拘束,放不開嘴。

  這令現場甚是冷清,完全不像婚宴,倒像是喪宴。

  葉傾寒也有自知之明,并沒有在酒席上多留。她雖然對云無憂有成見,但是也不會在婚宴上令云無憂太過難堪。

  不過她也不想回那冷清的宮殿,便告知云無憂,她要到云府的后花園游賞。

  按理來說,云無憂應該會讓其她人不要靠近這里。

  故此,葉傾寒才有這個疑問。

  “不是,那人穿著喜服,屬下猜測,他應該是大將軍的新婚郎君。”那人影說道。

  葉傾寒沉思片刻,俏臉露出笑意,輕笑道:“有趣,甚是有趣。”

  后花園入口不遠處。

  白子玉一邊走一邊擦掉額頭上的汗水。

  他環視著這花園里的花花草草,嘀咕道:“我去,這云府也太大了吧!我跑了這么久還在里面?”

  白子玉自從婚房跑出來后就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在云府里亂轉。

  由于他要時刻躲著人,便下意識往人少的地方跑。

  此時在云府,后花園的人就是最少的地方了。

  白子玉實在跑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一個草地上。

  沒辦法,這具身體的前主人就是一個超級宅男,整天就只會呆在閨閣里學男紅,讀男學。

  至于鍛煉,那是不存在的。

  天色已經漸漸昏暗,整片天空則像著火了一樣。

  周圍一片寂靜,偶爾有幾聲鳥鳴。

  在白子玉不遠處,一只蟋蟀跳啊跳,跳到了一個草堆里。

  然后,那蟋蟀清了清哨音,給白子玉歌唱了起來。

  一陣清風拂來,白子玉頓感舒坦。

  他望向那被大山截掉一半的夕陽,想起前世的親朋好友及那個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女神,心中堆滿悲傷。

  他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一股莫名蒼涼的情緒粗暴地闖進他的心里,緊接著一首詩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自然而然吟道:“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吟完,白子玉就陶醉在自己營造的氛圍里,他在回憶前世那些短暫卻又無比美好的點點滴滴。

  突然,在他身后響起一個女聲:“好,好一個‘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誰,是誰啊?”白子玉被嚇了一跳,彈身跳起。

  本來還躲在不遠處花草叢里的葉傾寒緩緩走出來,對白子玉拱手道:“云郎君見諒,某只是被方才的詩給驚艷到了。”

  白子玉雙腿蓄力,做好跑路的準備,對葉傾寒質問道:“喂!美女,你難道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還有,你到底是誰啊?我認識你嗎?”

  他前身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葉傾寒這個人,以為她是來抓他回去的。

  美女?

  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稱呼她。

  葉傾寒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嘴角處上揚的幅度更大,淺笑道:“云郎君當真是一個妙人。”

  接著,她指了指他身上的婚服,解釋道:“你身上穿的這一身衣服,某想,除了大將軍的郎君,應該沒有人敢在云府今天這個時候穿了吧。還有我們之前并不認識,今天算是我們的初次見面。”

  “哦!既然不認識,那在下就先走了。”就算葉傾寒是一個大美女,白子玉也急著離開。他怕有人發現這里,要溜啊。

  “等等。”葉傾寒突然出現在白子玉身前,攔住他的路。

  白子玉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是一個高手,防著她,急道:“美女,我們不熟,還是別等了,各回各家吧!”

  葉傾寒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男人,說道:“云郎君莫要緊張,某并沒有惡意,只是想請教一下那首詩的一些問題。還有,云郎君如今是在逃婚嗎?所謂回家,莫不是要回白家?”

  白子玉暗自嘀咕道:“臥槽,這女人也太聰明了,一猜就能猜到我是在跑路,一定是心機girl。”

  白子玉當然不敢明著罵她,滿口胡言道:“…我沒有啊,我就在…在賞夕陽,對賞夕陽。你看,我剛剛不還作了一首詩嗎?你既然對那首詩有疑問,那就問吧。不過你可不能問太多了,我還要去見我家娘子呢!”

  葉傾寒見他說得煞有其事,而且她剛剛確實也聽到他作的詩了,這令她懷疑起自己的猜測。

  她半信半疑道:“既然如此,那某想問一下,云郎君剛剛那首詩的詩名是什么?

  還有詩里‘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這句話中,‘不適’是在抒發云郎君的不快,那‘驅車’又作何解?

  云郎君此時可是沒有駕車,而且,‘古原’是一座山嗎?它在哪里呢?”

  白子玉沒想到她竟然還真的在虛心求教了,支支吾吾道:“那首詩啊!我命名為樂游原,至于‘不適’,我…嫁到云家,離開了自己的父母,心情不好。

  說到‘驅車’,那,那是我在腦海里想象出來的畫面,對,就是想象,那個古原也是我想象出來的大山。

  你要知道,作詩都是一瞬間的事,那是需要靈感的活,想象力可是一個好東西,它能讓詩歌更有美感及畫面感…”

  白子玉越說越順溜,他沒有想到自己胡說八道起來這么厲害。

  他要是早知道,前世就應該試試去做銷售了,興許還能賺更多的錢。

  那樣,他可能就會在某個時刻湊足資金,然后自己創業。接著事業有成,迎娶女神,走向人生巔峰。

  美滋滋。

  葉傾寒仔細聽著白子玉的解說,美眸時不時看了看他那柔美的臉龐。

  她覺得,博學多才且認真的男人,很有一股獨特的味道。

  “好了,我都說完了,你可以放我走了沒?”白子玉感覺自己一開口就有點剎不住車,本來就口渴了,這會兒舌頭更是干干的。

  葉傾寒突然莫名其妙道:“白小哥,需不需要某幫你逃出這里呢?”

  “需…額,美女,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啊?我根本就不需要逃,這里是我家,我有必要逃嗎?”白子玉差點被套路,還好剎住了車。不過,車確實動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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