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卓書記我在聽。抱歉,今晚這件事兒是我沒了解清楚,胡亂多言了,不過既然今晚這件事關系到那位…還請卓書記你那邊一定要嚴肅處理,不放過任何漏網之魚,也絕不姑息任何人!”蕭南云怔怔回神,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搖頭迅速轉變了話鋒口氣嚴厲道。
“蕭副省長你…”卓群聞言很顯然愣了愣,沒想到對方剛才還是副要插手的樣子,現在在接了一個電話后,卻莫名態度改變那么大…等等,難道?
“我明白了。蕭副省長你放心,我明白該怎么做了。”他嘴角露出出一抹笑意,嘴巴上卻無比嚴肅的保證道。
“那好,卓書記今晚真是不好意思。我這邊先掛了。”蕭南云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呼!”
掛斷電話后,以他蕭南云堂堂副省長的身份,此時此刻也忍不住用力抹了把額頭,長呼一口氣,發現額頭間的發際線早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徹底打濕了。他握著手機的手指也都還在顫。
沒辦法,畢竟那可是羅首長啊!對方何等身份、何等地位?曾位列嶺南軍區前任司令員,位高權重,執掌一方。
這還是其次,最恐怖的是對方如今更是那個橫跨嶺南三省神秘特殊部門的創建者之一,是與他大叔伯蕭震天同一時代,同一級別的傳奇人物!
可現在,對方卻居然親自給他打來電話,讓他別自不量力插手北山市那件事!
我,我,我的天…他只感覺此刻自己腦袋都快要炸了,根本沒辦法想象,究竟北山藏著怎么樣一尊可怕的大人物值得堂堂羅首長,羅老親自打來這種電話?
當然了,這種念頭僅僅只在他腦海中盤旋了不到一秒,就被他神色慌張的干凈利索忘了個干凈。
開玩笑,能夠混到他這種層次,他如今這種位置的,當然不傻,相反還極為聰明。自然懂得什么叫做不該想的,別想!不該問的,別問!
叮叮,叮叮叮…
可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鈴聲又響起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卻是楊斌、蕭紅芳打來的。或許是忍不住想打過來問問進展。
“哼,還有臉打電話來?”
而在見到那來電顯示蕭南云忍不住冷哼一聲,旋即一臉陰沉的接通了電話:“喂。”
“大舅哥,情況怎么…”見蕭南云那邊接通了電話,電話這頭楊斌忍不住神色一喜,也沒顧上電話中,對方的語氣是不是恐怕有些不對,直接性子按耐不住地開口道。
“行了,閉嘴!”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卻被蕭南云一道無比陰沉、嚴厲的聲音打斷了。
只見其陰沉著臉語氣極為嚴肅的開口道:“阿斌,這件事你不要管了,該是什么結果就是什么結果!”
“嘶,大舅哥,難道…”電話那頭楊斌聞言忍不住猛然變色,而后仿佛渾身抑制不住恐懼一般,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神色煞白,嘴唇泛白。他自然不是傻子,當然明白蕭南云這番話,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就連對方堂堂副省長的身份,似乎也好像沒資格插手這件事,可,可是這,怎么可能!?
“不管?哥,那可是你親侄子,你親妹妹我唯一的兒子!你怎么能夠下得了這種狠心,說不管就不管呢?你可是遠程的親舅舅啊!怎能夠見死不救?我不管,哥,這件事兒你一定要幫我…”蕭紅芳聞言頓時慌了,失聲尖叫起來。
“給我閉嘴!”
然而聽到自己妹妹的聲音,蕭南云卻直接不耐煩地吼了起來,冷冷道:“要不是你平時那么嬌慣縱容他,至于有今天這種下場?紅芳,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兒你們要管也行,反正別再把我蕭南云拖上。你們自己處理!”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微微一頓,語氣很是堅決道:“否則,別怪我蕭南云翻臉不認人!”
“啊,哥,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生氣,對不起,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蕭紅芳顯然沒料想居然會是這種結果,自己親哥哥居然因為這件事兒,要跟她翻臉。
剎那間,她不由嬌軀恐懼的顫抖起來,臉上的血色都一瞬間褪得一干二凈,嘴唇泛白,這才知道原來兒子闖了這么一個捅破天的大禍。
見此情景,楊斌也忍不住有些慌了,連忙打圓場勸說道:“大舅哥你也別著急,紅芳她也是愛子心切,太激動了。只是,這件事真有那么嚴重?不知道對方究竟是…”顯然他還有些不甘心。
“你還不甘心?認為我蕭南云是跟你說著玩的?”然而話筒內卻迅速傳來了蕭南云冷漠的聲音,很冰冷道。
“楊斌,看在我妹妹的情分上,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這件事兒你別管,也沒資格管。當然你要是覺得自己腦袋比子彈還要硬,那就姑且可以大膽試試,若不然,呵呵…言盡于此,再見!”蕭南云砰的一聲掛斷了電話,不想再說一句。
“嘶!”
聽著話筒內傳來的嘟嘟忙音,楊斌和妻子蕭紅芳不由對視一眼,都嚇得猛吸一口冷氣,臉色唰地蒼白了下來,渾身發顫!
“老楊,你說我哥他這究竟是干什么啊?不就是遠程年輕氣盛,自我感覺良好了些,偶爾做事情沒輕重過頭了一次嗎?難道現在這種情況還不夠,不然他們還想怎么樣?”蕭紅芳徹徹底底慌了,不由哭兮兮道。
“給我閉嘴!年輕氣盛?偶爾做事情沒輕重?你是真聽不出來大舅哥的意思,還是裝傻充愣?遠程這個兔崽子今晚都把天給捅破了,你還指望他安然無恙從里面出來?”
楊斌聞言忍不住脫口而出,破口大罵道:“我告訴你,蕭紅芳,要不是你這些年,從小到大就知道寵著那個狗東西,他會有今天?”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可現在我們應該怎么辦啊?”蕭紅芳這時心系兒子的安危,哪有功夫跟楊斌爭吵。
“怎么辦?該怎么就怎么辦!反正這兔崽子肯定又是先惹事在先,否則,以對方那種層次、身份,絕不至于如此狠狠揪著不放!這事兒我不管了,也沒法管,就這樣吧。”楊斌憤怒的咆哮了一聲,卻好像突然老了而十多歲,佝僂著背離開了。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以往那么嬌慣縱容遠程,就絕不會有今晚這事兒發生了。”唯有蕭紅芳留在原地一邊哭,一邊自責,整個人也仿佛蒼老了許多。
她蕭紅芳雖然驕縱兒子,但也不是真的蠢,也還是分得清楚辨事情輕重的。
很顯然此時此刻,就連她哥哥,堂堂江南省副省長蕭南云都親口說了那種話,她當然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她蕭紅芳兒子得罪的人物居然還比他哥哥牛逼的多,連他哥哥都不敢插手,怕被牽扯!
很顯然,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若不是她以往的太過嬌縱,又豈會是如今這種結果?
與此同時,北山市市公安局。
茍強茍大少在被刑偵支隊支隊長程成單獨帶入審訊室之后,根本不需要任何審訊,任何詢問,他自己就毫不猶豫將所有一切交代的清清楚楚了。而他所說的一切,也讓刑偵支隊的支隊長程成越聽臉色越難看,越聽眼中越堆積滿怒火!
“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沒有任何虛假謊言?”許久之后,刑偵支隊支隊長程成猛然‘啪’的一聲合上資料,臉色極為鐵青難看的開口道。
要知道在茍強茍大少的供述中,這楊遠程簡直就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人渣!社會毒瘤!不僅依仗著自己父親的身份,聯合衛生局、消防大隊、藥監局等多個部門的蛀蟲仗勢欺人、強買強賣!
而且一旦遇到反抗之人,便會想盡一切辦法從各方面下手,無論是直接擾亂對方的生意,又或者間接威脅、對付對方的親戚、朋友,迫使對方就范,將手中產業也超低價格賣給他們,或是入股絕大部分股份,謀求巨額利益!
“都是真的,不過這些事情楊遠程才是主謀!我僅僅只是一個跑腿的!”茍強聞言忍不住低著頭小聲道。他知道,自己這些事兒一旦說出來,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跑腿的?哼!你應該知道那些事兒通通加在一起,意味著什么!可不是區區這三個字,就能夠推脫干凈的!”
刑偵支隊長程成冷哼一聲,忍不住一臉憤怒道:“我實在沒想到你們這群混蛋竟敢如此無法無天,居然敢做出這等事情,并且還有那么多蛀蟲跟你們同流合污,攪在一起!簡直目無王法!”
“蓬!”
審訊室的門突然被人用外面用力打開,發出震耳欲聾‘蓬‘的響聲,令人心臟猛地收縮。
“小子,再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將所有與你們同流合污的蛀蟲都供出來,你所知道,一個不剩!知道嗎?”只見朱千葉一臉鐵青走進來,聲音冰冷至極道。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茍大少蒼白著臉顫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