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步,這怎么可能!”
提督一把捏碎手里的茶杯。
一個還未封品的高中生,竟然修煉出了枯步,這簡直是玩笑。
“好小子,有意思!”
潘一正狠狠捏著手掌,甚至骨骼都在脆響。
他比別人看的清楚,他可以確認。
剛才那一招,就是枯步。
一般情況下,枯步二段跳,可以讓武者跳的更高。
但在極端戰況中,枯步也可以反作用,利用踏葉之力,讓武者箭矢一樣快速落地。
這也是奪得先機的辦法,畢竟滯空時間很被動,容易被對手預判出落地軌跡。
果然。
白兆斬出了一劍,身軀處于浮空狀態,而他的舌劍明顯很耗費氣血,一招之后已經散去,根本無法持續。
而蘇越,早已經在枯步的加持下,提前落下。
他腳下地磚都被震出裂縫,可想枯步的反震力有多大。
蘇越腳都是麻的,就如蹲坑玩手機,不知不覺蹲了一個小時一樣。
當然,腿麻不影響戰法。
蘇越站在白兆即將墜落的地方,猶如一個等待拾取獵物的獵人。
他的嘴角,帶著輕蔑的笑。
被迫浮空!
騙招!
枯步反向二段跳!
提前落地,轉換雙方位置!
這一系列極限動作,簡直是驚心動魄。
白兆,老子是在和你換命。
“許白雁,你慚愧不。
“枯步啊,一個還沒有封品的武者,成功了。
“這小子厲害,夠陰險,竟然能忍到現在。騙招啊…那個白兆輸了。”
楊樂之口干舌燥。
雖然是一品武者的廝殺,但那個面具男,簡直卑鄙無恥,比搶走自己女朋友的會長還要無恥。
“你閉嘴,我起碼會枯步,你會嗎?”
許白雁冷著臉嘲諷道。
同時,她有些不相信事實。
枯步啊,這么容易成功嗎?
那家伙還未封品啊。
“唉,如果我弟弟也能修煉成枯步,那爸爸該多驕傲!”
許白雁又喃喃自語。
“什么,你弟?
“你弟要能在高考前修成枯步,我把你手里的可樂瓶子吃了。”
楊樂之嘲諷。
“楊樂之,要不咱倆也上去打一場?”
許白雁捏著玻璃瓶,咬牙切齒。
“呼!
“蘇爺,沒想到,你竟然是等到最后,才用枯步,嚇死我了。”
花熊狠狠呼出一口氣。
他一直以為,蘇越會用枯步踏空逃跑。
可誰能想到,他竟然踏著拳帶,直接朝著地面二段跳。
這樣一來,騙出了白兆的舌劍,也讓對方處于逃無可逃的滯空狀態。
蘇越,真的可能反殺。
但也僅僅是可能。
蘇越并沒有一招斃命的絕招,白兆落地之上,二人還是要拳腳對轟。
戴岳歸和孫志威等人已經目瞪口呆。
誰能想到,蘇越竟然暗中修成了枯步。
開什么玩笑。
枯步啊。
“果然,強中自有強中手,和這個家伙比起來,班長算個屁啊。
“人家連枯步都會。”
廖吉咬著牙感慨。
對蘇越他是嫉妒,對廣坤,廖吉真的是崇拜了。
畢竟,雙方差距有十萬八千里。
“未封品的武者,竟然會枯步,這怎么可能!”
周云粲他們一臉茫然。
“枯步,該死,這怎么可能!”
擂臺中央,白兆身軀開始下墜。
他睚眥欲裂,氣的幾乎窒息。
對手滯空狀態下,自己的舌劍首次斬空。
對方會枯步,這令人始料不及。
簡直就不符合常理。
但無所謂。
對方并沒有類似于舌劍的殺手锏,落地之后,無非還是拳腳的比拼。
自己不可能輸。
但想殺他,就難了。
“這段時間,我已經斬出了9999刀,可沒有一次能成功!
“距離十萬刀,就剩下最后一刀。”
“如果這一刀依然失敗,那我…就認輸!”
蘇越深吸一口氣。
他看著即將墜地的白兆,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武者不是莽夫,蘇越絕對不會為了所謂的名聲,付出自己的命。
手心里垂落的布條,沾滿了血,大部分是自己流的,也有一部分來自白兆。
冬天氣溫寒冷,鮮血凍結,布條也硬邦邦,被凍成了一根冰棍。
素質刀法,需要一個載體。
這根冰棍雖然沒有刃,但也能稱得上是一柄鈍刀。
鈍刀無鋒!
大巧不工!
白兆猙獰著臉,眼看著就要墜落下來。
他的手掌之上,甚至已經彌漫出了罡氣拳的氤氳,作為一個老辣的搏擊者,生與死之間,可以發揮出最大的潛力。
會枯步又如何?
我以絕殺之境,將你脖頸折斷。
全場觀眾全部站起身來。
這場一品境的頂級對戰,已經到了最后關頭。
咔嚓!
咔嚓!
誰都沒有注意到,蘇越的腳下,已經蔓延出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縫。
他掌心里的血冰刃,在微微顫抖。
轟隆!
陡然間,蘇越大臂一甩。
擂臺中央,出現一聲刺耳尖鳴。
隨后,無數人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
在蘇越面前,一道半月形的血色匹練,直接是拔地而起,破開了空間,猶如從地獄深處探出來的血手,悍然撕裂人世間。
也就在這時候,白兆的罡氣拳,從天而降。
可惜。
面對蘇越的血色刀芒,罡氣拳竟然是眨眼間支離破碎,無往不利的戰法,脆弱的猶如廢紙。
白兆目瞪口呆。
還不等他回過神來,刀芒已經劈到胸膛。
仿佛被一輛坦克撞擊在胸口,白兆還未降落的身軀,赫然是又一次被匹練高高抽飛。
白兆看了眼蘇越。
那雙瞳孔,無比堅毅,猶如被狂風暴雨沖刷了一百年的頑石,堅韌不拔。
一剎那的血芒。
一瞬間的成敗。
當血色刀芒消散之時,蘇越手里的冰棍,也已經被徹底震碎,散落成了滿天冰霧。
“第十萬刀…終大成!”
蘇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這一刻,他念頭通暢,氣血沸騰,就連頭腦都清明了許多。
血霧繚繞中,蘇越渾身浴血,宛如從地獄中走出的魔頭。
…嘭!
嘭…嘭…
…嘭…
凌晨24時。
新年的鐘聲響起,城市里燃放著煙花。
年年歲歲。
神州大地,又渡過了一個平安年。
天空煙花璀璨,一閃一閃,美不勝收。
大地中央,蘇越一步一步,朝著白兆走去。
這個人還沒有死。
冰柱畢竟只是鈍刀,對手可能五臟盡碎,但應該不會死。
斬出最后一刀,蘇越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但他,還能站著。
很多的賬,總該要算一算。
“是素質刀法!”
潘一正狠狠捏著拳頭,他腳下的地板,已經龜裂。
一個還未封品的武者,竟然修成了素質刀法,這簡直就是奇聞。
“這個青年,簡直比當年的青王還要狠,可怕。”
提督嘴唇發白。
在他們這種級別的強者看來,素質刀法也不是頂級戰法。
但蘇越還未封品啊。
這多可怕。
“這個人,戰國軍校要定了。”
潘一正瞳孔里燃燒著火焰。
“青王當年是戰國軍校學生會長,蘇越應該也會去吧。”
提督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