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住了!
趙團理在顫抖,王軍強在咬牙,李兵白在沉默。
三個人目前還都在輪椅上,但他們的心,早已經飛到了前線戰場。
坐輪椅,并不會影響凌云蓮花大陣,只需要把凌云戰法修煉成功就可以,大陣需要的是凌云戰法的特殊氣血。
“還有一個消息,是壞消息。”
王軍強突然又說道。
“又有什么壞消息,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趙團理暴脾氣,他已經聯絡到了目前負責戰國軍校的副校長劉國恩。
劉國恩是去年剛剛才從燕歸軍團退役下來的中將,渾身是傷,雖然也算是宗師,但身體透支,氣環傷殘,已經失去了凝聚氣罡的能力。
劉國恩還不到退休年齡,他這個人又閑不住,最終就來管理戰國軍校的日常訓練以及戰場課程。
他們三個都在輪椅上,行動不便,也只有劉國恩就幫忙,而且他們的頂頭責任人,也是劉國恩。
這時候王軍強又搞來一個壞消息,趙團理當然是心情不好。
“很嚴重,不是開玩笑,這一次元帥可能會戰死,神州戰場很快會潰敗,咱們得做好舉國血戰的準備。
“開戰之前,其實元帥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王軍強深吸一口氣,最終寒著臉,說出了一個他都不敢相信的壞消息。
這簡直是世界上最搞糟的消息。
“你在放屁。
“哪怕凌云蓮花大陣潰敗,元帥也不可能死,別胡說八道,小心我翻臉。”
趙團理立刻就罵道。
袁龍瀚是他這輩子的偶像,是很多武者的精神支柱,是神州的脊梁,是這個時代的傳奇,同時他也是戰國軍校的永久名譽校長,不少少年報考戰國軍校,根本就是沖著袁龍瀚而來。
在戰國軍校,袁龍瀚偶爾會來講課一兩次。
敢咒元帥死,哪怕是朋友,也得給你一拳。
“王軍強,如果我猜的沒錯,元帥是要犧牲自己,和陽向族的青初洞同歸于盡嗎?”
這時候,稍微冷靜點的李兵白皺著眉問道 他言語已經有些憔悴。
“沒有那么樂觀,元帥犧牲自己,最多能封印一個祖錘,青初洞不會死,他現在實力和元帥相當,以后就是神州的最強大敵。
“我怎么可能去咒元帥死,我想用我的命去換元帥,可沒用。
“咱們在神州內部,根本連戰場都沒有去,哪里能理解祖錘和大犁山的厲害。
“這次,問題要嚴峻很多。”
王軍強看了眼二人,說話的同時,他眼圈已經紅了。
“校長馬上到,咱們三個立刻去凌云大陣去幫忙。”
趙團理收到了劉國恩的回信。
雖然三個人的能力杯水車薪,但總比坐以待斃強啊。
“雖然咱們三個力量渺小,去了也改變不了什么,但我愿意去戰場!”
王軍強死死捏著拳頭。
不上戰場,他們可能會多活幾年,由于是傷員,如果運氣好,他們甚至還可以活命到退休。
而在這個時候去前線,簡直和送死沒有什么區別。
“好兄弟,夠意思。”
趙團理把手掌伸出來,王軍強點點頭,立刻將自己的手掌也放在上面。
這是武者們在逆境中互相鼓舞的一種方式。
同時,這也算是兄弟盟約。
“我暫時不去。”
然而,李兵白卻沉著臉搖搖頭。
“什么…李兵白,這個時候你當逃兵?”
趙團理當場就怒了,他臉色漲紅,甚至想直接去輪李兵白一拳。
“趙團理,這次逆行上戰場,幾乎是九死一生,你別道德綁架別人。
“人各有志,李兵白留在神州,以后也可以對抗異族,并不一定非要去前線送死,我尊重他的選擇。”
王軍強比較冷靜一點。
雖然他心里也有點看不起李兵白,但卻可以理解這個同學。
逆行前線,真的就是送死。
大家都還這么年輕,怕死,也是正常的。
“懦夫!
“李兵白我警告你,你當逃兵我管不了你,但如果我死了,你千萬別來我的墓碑前送花,我看著你惡心。
“如果是四大武院,是A武或者B武的學生,我確實沒資格道德綁架,可你是戰國軍校的一員,你已經是個兵,你背叛了校訓,背叛了你的誓言,也背叛了你的信仰。”
趙團理指著李兵白,咬牙切齒的罵了幾句,但最終他還是閉上了嘴。
惡心。
他對李兵白失望至極。
“停,我話都沒說完,就噴我,你是個噴子嗎?網絡上也沒見你重拳出擊過。
“別誤會,我只是比你倆慢一點,我很快也會踏上戰場。
“我留在神州,想把凌云戰法的修改方案傳到武大內部的網絡上,當初篩選凌云武者,四大武院有大量學生都修煉過,就連A武和B武的學生,同樣了解過凌云戰法,我發布上去,可能會有用。
“經過我的魔改之后,凌云戰法有很多難點被解決,無非就是代價慘烈了一些,但神州一定還有更熱血的同學,起碼我戰國軍校,肯定還會有同學一起回戰場。
“說實話,僅僅咱們三個,去了也是送三顆人頭,論資質,四大武院的學生,不比戰國軍校弱,而且四大武院有些學生對凌云戰法比我還熟練,他們就差最后臨門一腳而已。
“我把魔改凌云戰法的詳細步驟列出來,同時我也列出所需要付出的代價,甚至說明逆戰上前線的死亡風險。
“愿者登場,咱們不去道德綁架任何人,魔改戰法人人可看,人人可讀,完全公開,如果愿意逆戰,他們自然會去修煉,如果不愿,誰都別去譴責。
“人多力量大,所以你倆先行一步,在牛道市等著我。”
李兵白苦笑了一聲。
這個趙團理,脾氣火爆,和一團烈火一樣,完全都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
差點就成逃兵了。
“啊…原來這樣啊。
“王軍強,你以后做事情聰明一點,別動不動就批評兄弟,容易讓兄弟心寒,和噴子一樣,沒素質。”
趙團理一愣,隨后僵硬著臉尬笑一聲,立刻甩鍋王軍強。
誤會這老狗了。
這場誤會,得讓王軍強去化解,兄弟就是用來坑的嘛。
“不要臉。”
王軍強想把趙團理按在地上摩擦。
麻痹的。
說過的話還沒一分鐘,直接就甩鍋了。
勞資看上去像個背鍋俠?
“兄弟,爭取這次能活下來,回來之后,請你們擼串,我請客肉串。”
李兵白道。
“老規矩,我請飲料。”
趙團理道。
“那我請炒海鮮,按照老規矩來。”
王軍強也哈哈大笑。
這就是同學之間簡單的情誼,純粹又真摯,摳門也大方,有錢沒錢,誰也不占誰便宜,誰也不侵犯別人自尊。
這是哥仨的約定。
時間過得真快,前段時間大家還在校園里打打鬧鬧,可誰能想到,似乎是一個瞬間,大家就要逆戰上戰場。
似乎,長大了。
這次分別后,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在陰曹地府,還是夜市燒烤攤。
但能為國家犧牲,此生不悔。
“李兵白,你的任務也很重,盡量把步驟寫得詳細點,盡量讓其他人快速修煉。
“說實話,凌云蓮花大陣是關鍵,咱們同時也在挽回元帥的命。
“你戰法天賦高,這次千萬別拉胯,一切就都靠你了。”
王軍強手里有最新的戰況分析,他知道神州最大的困局是什么。
不謙虛的說,如果李兵白的魔改凌云戰法普及,那可能會拯救神運山。
至于四大武院的武者,王軍強相信他們。
雖然他們沒有宣誓,沒有使命責任,但身為神州武者,沒有孬種。
“李兵白,你確定有把握嗎?”
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急匆匆掠來。
劉國恩一臉憔悴和焦急,身為一個曾經的將軍,劉國恩比誰都清楚最終戒備代表著什么。
同時,劉國恩也知道這次袁龍瀚要犧牲自己的事情。
焦急。
劉國恩焦急,神州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不焦急。
“校長放心,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當然,魔改后的凌云戰法有很多后遺癥,凌云武者的腿會暫時失去知覺,但以后可以慢慢恢復,同時,還有經脈劇痛,會很難熬。
“還有,我們現在不能走路,得有人送我們去前線。”
李兵白鄭重的點點頭。
李兵白已經梳理了無數次修改工作,他有把握萬無一失,這是對戰法天賦的自信。
修煉難度降低70左右。
副作用也是暫時的,不會永久性癱瘓。
“對啊,咱們怎么去戰場啊,不妙,可還會連累別人!”
趙團理又嘆了口氣。
作為暫時的殘疾人,他們也不可能坐著輪椅上戰場。
逆行的路上,得輝能戰車駕駛員,而去道門的路上,還有一段距離有靈氣亂流,輝能機車會失效,那段路程得坐普通汽車。
總之,還有很多問題需要克服。
“你們放心,你親自送你倆去戰場!
“身為一個校長,我不會勸你們放棄,也不會慫恿你們逆行,但你們只要決定,我劉國恩可以和你們一起死,我只能保證黃泉路上,大家不寂寞。”
劉國恩緊緊捏著李兵白的肩膀。
他不是矯情的人。
如果這三個學生不想逆行,他不會逼迫,也尊重別人的選擇。
可他們既然選擇為國而戰,那自己就支持,這是軍校武者的信仰,誰都沒有權利去改變。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他們,奉獻自己的一切。
保家衛國,本來就是戰國軍校的使命,也是軍團武者的最高信仰。
“校長,感謝!”
趙團理狠狠點點頭,他拳頭捏的很緊。
“校長,魔改凌云戰法的消息,您送到戰場參謀中心了嗎?得讓元帥盡早知道,千萬別讓元帥沖動。”
王軍強道。
他們只是普通學生,沒有權限直接聯絡前線,王軍強只能從家族單線得到消息,他卻沒辦法聯絡對方。
沒辦法。
前線已經夠亂了,除非是緊急消息,否則雜七雜八的信息,都是屏蔽狀態。
這也沒辦法,很多人會相信謠言,還有陽向族奸細在企圖用假消息浪費前線指揮的陣腳,每一條來自底層的消息,都必須得經過嚴格審查。
劉國恩是戰國軍校副校長,他有資格直接聯絡前線參謀中心。
“晚了!
“趙團理叫我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把消息匯報給了參謀部安雨姍,可青初洞突破,他用大犁山的靈氣,制造除了靈氣風暴,目前道門山附近的無線電聯絡全部被斷開。
“參謀中心在道門山內部,而空中戰場已經在靈氣暴風之中,宗師們位置在高空,前線的信息,和參謀中心割裂了。
“絕巔戰場想接收到參謀部的消息,已經比登天還難。”
劉國恩也嘆了口氣。
說來也是巧。
神州剛剛下達最終戒備,趙團理就發來了消息。
劉國恩簡單確認了一下真偽,就立刻將消息匯報給參謀中心。
可那時候,青初洞已經用大犁山發難。
一切,就晚了一點點。
“該死的異族,元帥可千萬別沖動啊。”
趙團理死死捏著拳頭。
這時候,一輛簡化版的輝能戰車被送過來,駕駛員是戰國軍校的教官王禮鑫。
他不理解。
劉國恩身為一個副校長,風風火火要一臺這么簡陋的輝能戰車干什么?
乘坐人數少,犧牲了舒適性,完全是為了急速奔襲而設計。
“校長,您要輝能戰場干什么?”
王禮鑫好奇的問道。
同時,他看了眼李兵白三人,更加疑惑。
難道是運送這三個傷員的?
不至于吧,普通救護車就可以承載,這時候屬于浪費資源啊。
“讓李兵白給你解釋吧,來幫我抬一下。”
劉國恩沒有浪費時間。
他直接把趙團理從輪椅上拎起來,放到輝能戰車里,同時指了指王軍強。
王禮鑫雖然疑惑,但手腳很快,立刻就把王軍強送上去。
“校長,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眼看著劉國恩風風火火坐上駕駛室,王禮鑫更加焦急。
如果不是了解劉國恩的為人,王禮鑫都懷疑這三個人要風風火火的跑路。
“從現在開始,你無條件輔助李兵白,不管任何要求,都要盡可能的滿足他。
“王禮鑫,這是命令。
“我再次強調一次,這次是軍令。”
劉國恩話音落下,就直接駕駛輝能戰場離開,一騎絕塵。
同時,他從車廂里拿出一個磁鐵標識,吸附在輝能戰場車頂。
這代表了這輛車屬于戰爭狀態,神州偵捕局和震秦軍團可以辨認出來,沿途會方便很多。
“是!”
王禮鑫不敢大意,立刻敬禮。
就這樣,李兵白和王禮鑫目送劉國恩離開。
“李兵白,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飛機?”
幾秒后,王禮鑫一臉急迫的問道。
神州已經開啟在最終戒備,可看劉國恩離開的方向,根本就不是撤退城市啊,那好像是道門山方向。
“老師,先幫我找一臺最先進的電腦,我需要零差錯語音輸入。
“還有,幫我在武大內部網,登錄戰國軍校官方賬號,我要用咱們的賬號發帖子。
“我一會和你解釋。”
李兵白說道。
“好!”
王禮鑫也沒有廢話。
既然輔助李兵白是任務,那就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別說是學生,哪怕就是親兒子,也是自己的長官。
“大犁山,該死的青初洞,你到底在干什么?”
王禮鑫已經下令準備電腦,同時他推著李兵白朝計算機房走去。
路上李兵白打開手機,看了看戰場。
這一刻,他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
劉國恩說的沒錯。
短短幾分鐘沒看屏幕,戰場已經發生了驚天巨變。
青初洞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那座倒掛在空中的大犁山,發生了異變,整個戰場已經被一層灰色的濃霧所籠罩。
這種情況下,無線電失效,好像也理所應當。
“輪椅都沒有帶走,他倆去道門之后,怎么行走呢?匍匐前進?”
隨后,李兵白又想到一個問題。
雀道市,牛道市,羊道市。
這三座城市情況特殊,只有低階武者才可以進去,目前也只有那些醫療人員,因為凌云蓮花大陣有來自元帥的反噬,校長是宗師,只能把他倆送到門口啊。
算了。
匍匐就匍匐吧,腿殘廢了,胳膊還能動。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還講究那些沒用的干什么。
電腦開啟,李兵白在緊張的編寫魔改凌云戰法細則。
路上的時候,李兵白也和王禮鑫解釋了來龍去脈。
知道了真相之后,王禮鑫徹底被驚呆。
神運山戰場!
袁龍瀚他們和參謀中心的連接,確實已經被切斷。
沒辦法,青初洞比人們想象中還要更強,大家也都低估了大犁山這件曠世妖器。
“哈哈哈,袁龍瀚,你沒有想到吧,式山犁車除了可以幫我突破到90000卡氣血,還可以引起氣血風暴,從而幫我聯軍所有武者恢復氣血。
“你輸了!
“在式山犁車的氣血風暴中,我聯軍從上到下,不管是絕巔,還是普通宗師,我們的氣血值都將達到一個恒久的充盈狀態,而你們反而要承受一些壓迫。
“即便沒有壓迫又如何?
“你們神州武者得戰戰兢兢的節約氣血值,而我盟軍武者,則可以肆意的揮灑絕招,你拿什么和我斗!
“天意啊。
“袁龍瀚,蒼天都認為你應該失敗。”
青初洞意氣風發,狂笑響徹天穹。
氣血風暴是青初洞在突破90000卡氣血壁壘之后,才全新開發的一種催動方式。
式山犁車是一座由無盡氣血組成的山峰,這里面的氣血之雄厚,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甚至青初洞都不知道具體有多少。
青初洞目前唯一清楚的事情,是他贏了。
氣血風暴可以隨心所欲的加持在任何一個盟軍武者身上,面對生生不息的氣血供應,盟軍強者可以肆無忌憚,結局就是神州武者必敗,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多頑抗一會罷了。
袁龍瀚…大勢已去。
凌云蓮花大陣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再加上氣血風暴的增幅,神州更是雪上加霜。
“哈哈哈,袁龍瀚你不是特別自信嗎?
“你笑啊,為什么不笑了?”
青初洞繼續嘲諷著袁龍瀚。
鋼厲承他們也被驚嚇的夠嗆。
沒錯。
青初洞沒有吹牛嗶。
沐浴在氣血風暴之內,他們之前所消耗的氣血,瞬間就暴漲了回來,直接就恢復到巔峰狀態。
簡直是難以置信。
如果是九品的10000多卡氣血恢復,他們還可以理解。
可鋼厲承和肆眀慶那都是80000多卡氣血的強者,想補充他們的氣血,簡直需要海量靈氣。
“那到底是個什么寶貝!”
鋼厲承遠遠目視著式山犁車。
嫉妒啊。
手中祖錘,腳下式山犁車。
青初洞無敵了。
袁龍瀚也是禍不單行,他現在已經山窮水盡。
“或許,青初洞真的是這個時代的天命啊,連蒼天都在幫他。”
鋼厲承最終嘆了口氣。
命數這種東西,有時候靠努力根本就沒用。
任你再勤奮刻苦,可別人動不動就天降機緣,雙喜臨門,你拿什么去拼搏。
之前祖錘出世,鋼厲承心里還有點不服氣。
可現在式山犁車歸位,鋼厲承徹底服了。
這么多寶物都匯聚在青初洞身上,只能證明他是天命。
以后,也別想什么小心思了,安安心心給青初洞當狗腿子吧,或許還能留個善終。
識時務者為俊杰。
“該死,青初洞這個畜生,氣死我了!”
肆眀慶的氣血值已經被補滿,在他的轟擊下,烈火夫斯基節節敗退,甚至還被打出了輕傷。
可肆眀慶非但沒有感激青初洞,反而還在惡毒的咒罵。
真的是嫉妒。
青初洞越是強大,他心里就越是嫉妒。
西戰區的三個絕巔明顯也是震驚狀態,突如其來的氣血值暴漲,簡直刷新了他們對寶物的理解。
就這樣,原本隱隱落在下風的三個絕巔,立刻就反敗為勝,將神州絕巔壓迫下去。
手持元祖天器的兩個九品目前在后方,沒辦法,元祖劍陣的虛斑耗盡了。
他們雖然恢復了九品氣血,但現在也不敢去招惹柳一舟。
不過無所謂。
對神州來說,現在就是潰敗的征兆。
整個戰場,除了手持沸瓏印的柳一舟外,所有高階戰力都處于被壓制的狀態中。
“壞菜了。”
蕭億恒被一掌轟飛,但也只能咬牙切齒的咒罵一聲。
無可奈何啊。
原本大家維持著平衡,你一招我一招,都在壓著打。
可突然間,敵方絕巔不再節省氣血,他們和牲口一樣,專挑殺傷力強大的戰法往出轟,而神州強者卻還要顧及氣血值的消耗。
一來一往之下,神州絕巔就只能被動防御,所以狼狽也就在所難免。
宗師戰場也是同樣的情況。
原本呈現壓制狀態的神州軍團,目前開始被地方宗師反超。
當然,宗師戰場還能保持一個平衡,短時間內不可能出現什么傷亡,但之后就不清楚了。
別說武者戰場。
就連三頭絕巔大妖的對峙,目前也開始困難起來。
金竹洞他們三個不蠢,他們雖然一時間無法掙脫大妖鎮壓,但他們在青初洞的授意下,還是將三頭大妖的軀體拖到了主戰場。
這樣一來,被鎮壓中的三個絕巔,也同樣可以享受到氣血風暴的滋潤。
這一幕,讓三個大妖無可奈何。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它們三個在鎮壓金竹洞他們,同樣,金竹洞也在牽制著大妖。
事情逐漸朝著最惡劣的情況進展著。
神州上下一片凝重,有些宗師眼睛都殺紅了。
不甘心啊。
原本大好的局面,突然就山窮水盡,他們不想敗。
同時,大家更不想讓袁龍瀚死。
“柳一舟,用沸瓏印護送七大軍團回歸道門山大陣,低階戰場的戰爭,已經結束了。”
眾人正在酣戰,這時候袁龍瀚的聲音回蕩在天空。
無線電信號已經被氣血風暴破壞,所有武者的耳機全部失效,目前袁龍瀚和參謀中心是失聯狀態。
要下達命令,只能靠手語和口令。
凌云蓮花大陣眼看著就要失效,到時候低階軍團可能會有危險,提早退回到道門山大陣內,也能保證大軍的安全。
青初洞的目標是殺自己,不會和道門山大陣魚死網破。
“明白!”
柳一舟點點頭。
他看向戰爭通道的盡頭。
果然,在袁龍瀚的號令下,五大軍團已經開始回撤,所謂的七大軍團,還有兩支國外的助戰軍團,他們從前至后,都在跟著神州軍團戰場一日游。
柳一舟將沸瓏印扔出去,這妖器猶如一個守護神一樣,在軍團上空來回巡邏。
回來了。
不管怎樣,低階軍團這次大獲全勝。
“哈哈哈哈,袁龍瀚,你還敢說你不怕?
“你既然不怕,為什么讓沸瓏印去守護那群螻蟻?
“你為什么不讓掌目族和沸血族的余孽來參戰?哈哈哈,他們信不過你吧?你也不敢讓他們過來吧?
“你怕了?你心慌了。”
青初洞輕描淡寫的看了眼沸瓏印,隨后就是耀武揚威的狂笑。
他知道袁龍瀚的目標,這個優柔寡斷的元帥,想讓低階武者回歸道門山大陣,以保全低階武者的生命。
婦人之仁。
他始終想不通,袁龍瀚這種至強者,為什么會在意那些螻蟻。
而且在神州,還有各種條條框框,連絕巔都要束縛。
簡直開玩笑。
在濕境,各族絕巔那就是神祇,憑什么被律法所束縛。
弱智行為。
不過青初洞也不在乎,他甚至沒有下令讓宗師武者去截殺神州軍團。
完全沒必要。
只要能斬袁龍瀚,那些螻蟻簡直不堪一擊。
袁龍瀚猜測的沒錯,青初洞目前還不想和道門山大陣同歸于盡,那樣毫無意義。
這一戰斬了袁龍瀚,毀了神運山,即可班師回朝。
青初洞回到濕境,還要解決六族內憂,最后再整頓所有力量,一舉踏破神州。
沒有了袁龍瀚,神州僅存的垃圾,又能算什么東西。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浩浩蕩蕩的低階軍團,開始井然有序的朝著道門山大陣撤退。
低階武者也察覺到了宗師戰場的詭異,也能看出來神州的宗師們正在被壓制,六座龐大的斷橋開始暗淡,再聯想到大軍撤退道門山大陣,他們可以判斷出很多事情。
這一戰,可能要敗了。
沸瓏印在武者們頭頂來回呼嘯,是他們的守護者。
現在神州無法徹底壓制異族宗師們,只要有七八個宗師下去,就會造成難以彌補的損失,柳一舟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沸瓏印就是一種震懾。
青初洞猜測也也沒錯。
掌目族和沸血族的余孽,和神州只是合作關系。
他們根本不敢來神州,這些余孽擔心神州翻臉一窩端,同時也害怕青初洞算賬。
打劫完之后,這群余孽計劃先跑路,保證安全再說。
所以沸瓏印很關鍵。
“哈哈哈哈,柳一舟,沒有沸瓏印,你算個什么玩意。”
銀恨趁著柳一舟分神的瞬間,抓住了他一個破綻。
就這樣,柳一舟被銀恨打傷。
“呸…等我幾分鐘。”
柳一舟吐了口血沫子,一臉猙獰的看著銀恨。
趁我病,想要我命,你這個丑逼,壞得很。
“輸了。
“你們神州已經輸了,哪怕這群螻蟻回到道門山,今天你們也會輸,袁龍瀚必死無疑。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你和沸瓏印投靠雙角族,我可以保證你活命,其實…我雙角族還真不怎么害怕青初洞。”
銀恨突然陰森森的笑道。
雙角族遲早可以把境妖找回來,到時候雙角族和陽向族還有一戰之力。
“好啊!”
柳一舟點點頭。
“你…你別耍賴皮!”
銀恨震驚了。
我特么就是開個玩笑,誰真指望你投靠。
你這個柳一舟,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一時間都無言以對了。
“只要讓我當雙角族的皇帝,你們三個絕巔給我當狗奴才,我柳一舟不介意掌控你們!”
柳一舟又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你在消遣我!”
銀恨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果然,神州武者狡猾的同時,還不要臉。
“是你先消遣我的。”
柳一舟輕蔑的笑了笑。
這個銀恨,也有點不聰明的樣子。
“死!”
銀恨怒極。
反正氣血大滿貫,他毫不客氣的施展出了最強殺招。
“有點麻煩啊。”
柳一舟皺著眉。
沒有沸瓏印,他確實打不過銀恨,溜了溜了…不對,不能溜,現在只能硬抗。
還好。
神州軍團的紀律嚴明,雖然低階武者們情緒異常,滿腹憤怒,但他們還是雷厲風行,以最快的速度在撤退。
這就是紀律的重要性。
在戰場上,紀律是首要的天職,否則就是一盤散沙。
看看國外的兩支軍團,就可見一斑。
回來的時候,他們在大軍首部。
可現在燕歸軍團已經急行軍,撤回道門山,那兩支援助軍團竟然掉隊到了大軍末尾。
其實兩支援戰軍團的實力不弱,但就是紀律太差,完全做不到令行禁止,這些愣頭愣腦的武者也喜歡和人唱反調,很是頭疼。
“援戰軍團非但沒有幫忙,最終還得我舍命守護他們,真是…哎。”
柳一舟想吐槽兩句,可對方畢竟也是好心,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利妖突然一聲巨吼,響破天際。
聞言,柳一舟轉頭。
這聲吼叫,是利妖在警告柳一舟:“如果太危險,我們哥仨就風緊扯呼。”
柳一舟搖搖頭,同時,他給了利妖一個眼神,讓它自己體會:“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走,否則你們違約。”
利妖又怒吼一聲:“我們妖族有誠信,但食物得翻倍,否則立刻就走。”
柳一舟淡漠點點頭。
面對這種坐地起價的奸商行為,柳一舟選擇認栽。
這年頭,妖獸都知道趁火打劫了。
果然,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家伙。
參謀中心。
安雨姍在積極的聯絡袁龍瀚。
可惜,無能為力,無線電一點信號都沒有。
現在宗師戰場已經形成恐怖亂流,他們這些后勤宗師連附近都沒辦法靠近,青初洞的氣血風暴太可怕。
安雨姍想給袁龍瀚匯報點情況,緊急情況。
凌云戰法目前有了一點點轉機,三個少年已經成功,正在趕來牛道市。
雖然三個武者力量渺小,神州勝率依然不大,但安雨姍還是想讓袁龍瀚再撐一會。
他怕袁龍瀚提前發動反六鬼封禁。
看著越來越少的蓮花圖紋,安雨姍恨不得自己沖上去告訴袁龍瀚消息。
可恨,指揮部距離戰場太遠,自己又不是戰斗武者,哪怕是抵達戰場,也沒辦法將消息給袁龍瀚。
即便是冒死讓九品武者得到消息,同樣傳送不到袁龍瀚耳朵里。
絕巔的戰場,特別是袁龍瀚附近,那已經是世界上最恐怖的黑洞地帶,九品都被會瞬間撕碎。
神州武大的內部網,這里原本還在熙熙攘攘的討論最終戒備的事情。
突然,一封置頂帖子,標紅在主界面最高的位置。
《凌云軍團招募公告》。
署名…戰國軍校。
所有武大學生,幾乎同一時間都收到了這封招募公告的提醒。
有些學生對凌云軍團比較陌生,而四大武院,以及一些A武的佼佼者,卻瞳孔收縮。
這些武者有些已經被偵捕局征召,有些準備參與城市守衛戰,有些也在各種部門的號召下,參與到了維持秩序的工作中。
看到凌云軍團四個字,以前那些參加過考核的武者,下意識就點開了招募公告。
凌云軍團,是不少武大學生的遺憾。
我叫李兵白,我魔改了凌云戰法,難度減半,二品和三品武者,都可以修煉成功。
后遺癥:10天到30天內,武者下肢短暫癱瘓,渾身承受七次灼燒痛苦,痛苦等級大概為武道八級,也有可能是九級。
(注:武道疼痛等級,這是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痛苦等級,大家心里都清楚,痛死人的那種。)
我們要做的事情,是組成凌云軍團,去雀道市,牛道市,羊道市,繼續支援凌云蓮花大陣。
神州已經啟動最終戒備,這代表神州全面進入危機時代,甚至是岌岌可危。
我們的城市會毀滅,會有很多武者死去,可能會生靈涂染。
甚至,這一次元帥可能要犧牲在戰場。
而讓戰爭勝利,讓神州安全,讓元帥活下去的辦法,就是把凌云蓮花大陣即將熄滅的火焰,重新點燃。
魔改凌云戰法不完善,有缺陷,會痛苦。
但我李兵白已經盡力,只能保證一定成功。
在此,我李兵白寫下遺書,我將逆行戰場,將頭顱留在戰友身旁。
目前,已經有兩名戰友先一步逆行。
戰國軍校:趙團理!
戰國軍校:王軍強!
等寫下戰法詳解之后,戰國軍校李兵白,也就是我,將第三個出征。
這個論壇,是屬于全體神州少年郎的論壇。
能點開帖子的人,是同學,也是戰友,亦是我們三個生死之交的兄弟。
如果有誰愿意逆戰出征,請在帖子下方回帖。
這次的回帖,可能就是遺書,請務必慎重。
逆戰者,九死一生。
我的同學,戰友,兄弟。
我們可能沒有見過面,可能見過,可能在五大聯賽比賽過,可能在網上互噴過。
但此刻,我感謝大家的信任。
最后,我附上我最喜歡的一段話,以自勉,以共勉,以戰友同勉。
我所站立的地方,就是我的祖國!
我若怎么做,我的祖國就會怎么樣,我是什么,我的祖國就是什么。
我若勇敢,祖國將沒有災禍。
我若無畏,祖國將戰無不勝。
我等青年必須向上走,不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做該做的事,發能發的聲。
即便我這條命只是一團螢火,那我也會在黑暗中發出屬于自己的光,不必等待火炬。
如果沒有火炬,那我便是火炬,是光明,是火種。
你亦是火炬,是光明,是火種!
附件:《凌云戰法·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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