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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濕境不平,老兵不死

  震撼!

  驚恐!

  各種情緒蔓延開來。

  負傷的宗師在服用療傷丹藥,他的傷口勉強才止血。

  羅箭獸被嚇的夠嗆,畢竟,它是目標,也率先體驗到了那一箭的恐怖壓迫。

  宗師。

  在天上射箭的,是個掌目族的宗師。

  無論是精準度,還是箭矢的傷害,都是一等一的水平。

  如果不是有人族替它擋箭,自己絕對會負傷。

  羅箭獸王看著源源不斷轟擊而來的異族宗師,已經有了想逃撤退的想法。

  但礙于面子和蘇青封的恩情,它還在猶豫。

  熾熱的箭痕,還在空中扭曲著,沒來得及消散。

  雙方所有人都死死盯著天空。

  可怕啊!

  2000多米的高空,竟然還有一個掌目族的箭矢狙擊點。

  那么高的地方,除了九品,根本就沒有人可以轟擊得到。

  可人族的幾個九品,被墨鎧他們壓制的很死。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

  掌目族已經占據了無敵的致勝位置。

  “哈哈,卑賤的人族,你們給我聽著。

  “在我掌目族的箭下,沒有一個武者可以逃命。

  “下一箭,我一定穿透這個畜生的眼球。

  應山嶺的狂笑,不斷回蕩在長空,他笑的格外猖狂。

  終于輪到我了。

  墨鎧和跳梁小丑一樣蹦跶了好久,現在終于輪到我應山嶺出頭。

  這一戰的關鍵,還在我掌目族身上。

  該死!

  柳一舟死死鎖定著天空。

  他恨的牙癢癢。

  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墨鎧的僵尸傀儡,已經足夠難纏,現在又蹦出來一個掌目族。

  更可恨的事情,是任何人都奈何不得那個懸空箭塔。

  現在的羅箭獸王,本能就是個活靶子。

  蘇青封也皺著眉。

  他估算了一下距離,自己的妖刀,甩不到那么遠,而且這頭該死的沼狼妖皇,也不會允許自己出手。

  事情太被動。

  人族大軍一片死寂,每個武者都凝重著臉。

  他們恨透了這群畜生。

  特別是江元國武者,更加憤怒。

  如果守不住,那就是國破家亡的下場,再要建設起來,又得浪費十幾年時間。

  江元國需要喘一口氣啊。

  “弓菱,能不能將那畜生射下來!”

  杜驚書看著弓菱說道。

  其他人也看著弓菱,畢竟她背著弓箭。

  而弓菱低著頭,一臉慚愧。

  先別說2000多米的射程,自己能不能做到。

  就是這首席玄弓,自己也拉不開啊。

  玄弓無弦,得宗師才能啟動。

  普通的弓箭,而且還是射日的角度,破1000都難。

  弓菱目測,懸空箭塔最少都有2300米。

  根本就是妄想。

  “小杜同學,這種話以后別說,比較暴露你的無知!

  “弓菱同學只是三品,哪怕她就是宗師,也幾乎不可能射到2000多米,掌目族的天賦和人族不同。

  “人族弓箭手要估計的東西很多…風向,風速,光線,空氣密度,空氣折射,甚至還有空氣的濕度…1000米之后,弓菱失誤一毫米,在目標點,就是好幾米的差距。

  “掌目族有第三只眼,而且他們對目標有著一種特殊的天賦,人族很難達到。”

  陳宇輝搖搖頭。

  無知、狂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這就是當代天驕的缺陷。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

  一直身處于眾星捧月的武大環境,也難免會有些飄。

  讓一個三品,隔著2000多米距離,射下空中一個掌目族宗師?

  小說都不敢這么寫。

  雖然掌目族的缺陷就是防御力弱,堪稱最薄的脆皮,但掌目族根本就不會近戰,一個個逃的比兔子還要快。

  “原來是這樣,弓菱不好意思啊。”

  杜驚書連忙道歉。

  是自己著急,問的魯莽了。

  “沒、沒事,是我沒用!”

  弓菱連忙說道。

  她也想救人,可真的做不到。

  三品。

  確實太弱。

  這時候,弓菱又想到太爺爺一箭斷河山,力挽狂瀾的畫面。

  自己真的是沒用。

  “我宣布,你們所有人,立刻上車!

  “這次是軍令,任何人不得違背,否則我會擊暈你們。

  “誰都別和我談條件,我不是和你們商量,是命令!”

  隨后,陳宇輝指著旁邊的無玻璃汽車,語氣嚴肅的說道。

  這一次,他不在如一個帥大叔,反而像是冷面的鐵血教官。

  事情緊急,隨時會有生命危險,陳宇輝沒空開玩笑。

  嚴肅的氣氛,令空氣都有些寒冷。

  隨后,杜驚書他們看著蘇越。

  “你們看蘇越也沒用,哪怕青王在,我也會擊暈他!”

  陳宇輝語氣越來越凝重。

  “哈哈哈,卑微的人族,你們恐懼嗎?

  “等著吧,讓我來看看,下一箭,是那個蠢貨來阻擋。

  “你們這群蠢貨全部中箭之后,我看那畜生還怎么阻擋我聯軍。”

  應山嶺的聲音又回蕩在虛空。

  可惜,由于空氣摩擦的太厲害,箭矢無法淬毒,否則事半功倍,這點有些遺憾。

  羅箭獸王不安的低吼著。

  說實話,它心里真的有些忌憚。

  箭矢的力量,絕對可以破了自己的防御,羅箭獸王實在是不想再負傷。

  遠處的羅箭獸大軍也在低吼,它們仿佛在勸阻羅箭獸王,不要再蹚這場戰爭的渾水。

  陳宇輝的眼睛里,逐漸開始不耐煩。

  甚至他掌心里已經翻滾出氣血波動。

  沒時間浪費了。

  “應山嶺,如果老朽判斷的沒錯,你的虛空箭塔,耐久度快沒了。

  “上面的掌目族宗師,還需要用氣血修補浮空箭塔。

  “下一箭,你五分鐘后才能射下來吧。”

  也就在這時候,一道陌生又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所有人猛地回頭。

  在江武的后方,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緩緩走來。

  他頭發花白,步履蹣跚,還穿著病號服,手背上應該是剛剛拽了吊瓶的針,膠帶紙還貼著。

  “房歷言老王爺!”

  江元國一些武者驚呼道。

  房歷言。

  他可是江元國傳奇弓箭手,可退休已經多年。

  對了。

  前段時間,異族騷擾江武市,房歷言一箭傷了一個陽向族宗師。

  可隨后,他便進入了重癥病房,很多人以為他挺不住了。

  “老王爺!”

  江武校長房冠鳴也轉頭,詫異的看著房歷言。

  這個時候,他怎么會來戰場。

  蘇越一臉好奇。

  說起來,自己去濕境,還是這個老頭傷了陽向族宗師,自己反而因禍得福。

  “老先生!”

  弓菱更是瞠目結舌。

  房歷言將首席玄弓傳授給自己之后,他就讓自己離開墓冢。

  弓菱以為,房歷言會安心養老。

  誰知道,房歷言上次貿然動用氣血,從而昏迷不醒,最終一直躺在重癥病房。

  醫生說房歷言的情況很糟糕,哪怕能出院,這輩子也不可以動用哪怕一點點的氣血。

  可他本該在醫院養傷,為什么會來江武戰場!

  話落,弓菱連忙跑過去,攙扶著房歷言。

  “這位將軍,可以讓弓菱再留幾分鐘嗎?”

  眾目睽睽下,房歷言走到陳宇輝面前,有些歉意的請求道。

  這時候,對戰的九品都看著房歷言。

  他們不知道房歷言要干什么。

  “這…”

  陳宇輝皺著眉。

  你一個重傷老者,來戰場又能干什么?

  “算算時間,掌目族的下一箭,會在四分鐘后射下來。

  “請您給弓菱兩分鐘時間,多謝了…咳…咳咳…”

  房歷言咳嗽著,同時艱難的朝陳宇輝鞠了個躬。

  房歷言也知道弓菱這群人的重要性,他理解陳宇輝的焦急。

  但以他現在的狀態,必須要借助弓菱的首席玄弓,才可以試一試…試一試破了掌目族的箭塔。

  “使不得!”

  陳宇輝連忙將房歷言扶起來。

  “我只可以給兩分鐘時間,抱歉。”

  隨后,他沉思了幾秒說道。

  “多謝!”

  房歷言又點點頭。

  隨后,他牽著弓菱的手掌,稍微走了幾米。

  弓菱渾身顫抖。

  房歷言捏著自己的胳膊,捏的很緊,但卻不疼。

  弓菱心里很酸,她似乎能感覺到房歷言的一種決心。

  “弓菱,能認識你,我很開心,也很高興。

  “師傅能有你這樣的后代,我也替他老人家高興。

  “2300米射程,其實沒有那么絕望。

  “其實,我在年輕的時候,也領悟過一門魔道戰法,可惜,是雞肋,根本沒機會施展。

  “但還好有你,我的戰法,還可以再燃燒一次!”

  房歷言瞳孔里閃爍著很堅定的光澤。

  “先生,您…”

  弓菱越來越焦急。

  她有一種預感,房歷言似乎要犧牲自己。

  “弓菱,你仔細聽說我!

  “10秒后,我渾身的氣血與生命力,會用魔道戰法的力量,凝聚成一支誅魔之箭。

  “我把這支箭交給你,并且這支箭,會幫你拉開首席玄弓,你只需要用三品的氣息之力,就可以射出這一箭。

  “你不要緊張,也不要有壓力,我相信你的能力。

  “哪怕射偏,其實也沒事,你以后成長的機會還很多。”

  房歷言猶如在交代后事。

  “這…我…”

  弓菱渾身顫抖,有些語無倫次。

  “我風燭殘年,能死在保守江元國的戰場上,是我的榮耀,也是我的歸宿。

  “弓菱,你也是弓箭手,也是武者,你應該替我高興。”

  房歷言干枯的手掌,放在了弓菱的肩膀上。

  “嗯,我明白了,老先生,你是偉大的。”

  弓菱狠狠點點頭。

  這一刻,她突然堅強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強。

  平靜。

  弓菱必須保持平靜,她的瞳孔里,不可以有一點點的淚水。

  她要以最完美的狀態,替房歷言完成最榮耀的一箭。

  任何閃失,都不允許出現。

  嗡嗡嗡!

  這時候,弓菱背上的首席玄弓,開始嗡嗡顫抖。

  弓菱深吸一口氣。

  她高高舉著首席玄弓,雖然玄弓無弦,但弓菱還是將手掌放在了弓弦位置。

  抬頭。

  瞄準。

  這時候,弓菱的瞳孔宛如兩顆黑寶石,綻放著異樣的光澤。

  起風了。

  弓菱的長發在飛揚,她猶如一個戰爭女神。

  房歷言欣慰的笑著。

  與此同時,從房歷言身上,有一股又一股的猩紅色氣血,過渡到了首席玄弓之上,甚至有些粘稠。

  而房歷言原本就蠟黃的皮膚,則更加干枯,就如被曬干了水分的牛皮紙一樣。

  房歷言原本就枯瘦,隨著猩紅色氣血過渡,他的皮膚還在坍塌。

  “快,阻止他!”

  墨鎧急忙下令,他能感覺到,這個人族老頭,正在用魔道戰法。

  這老頭的戰法,更加歇斯底里。

  這是在獻祭生命,比獻祭壽命還要殘酷。

  獻祭之后,就是死。

  用膝蓋想都知道,這一招很危險。

  應山嶺也焦急。

  房歷言說的沒錯,懸空箭塔確實沒有耐久度,需要宗師用氣血修補后,才能支撐著下一箭。

  沒辦法,掌目族在射箭的時候,也會有反震,所以懸空箭塔需要一直充能。

  “墨鎧,你緊張什么?

  “一個三品的小武者,一個將死的老頭,他們能翻起什么風浪,把你嚇成這副德行!”

  費宵一聲冷笑!

  該緊張的時候亂笑,現在這局面,還能有什么幺蛾子。

  “你知道個屁!”

  轟隆隆!

  轟隆隆!

  墨鎧話落,異族的宗師們,再次歇斯底里的朝防御陣轟擊而去。

  雖然一個宗師重傷,但有羅箭獸王,人族防御陣還能支撐得住。

  起碼,可以支撐著射出這一箭。

  廖平又揉著眼睛。

  每次附近有人施展魔道戰法,廖平的眼睛就格外不舒服。

  蘇越舔了舔嘴唇。

  這個老人,給他的震撼格外大。

  都已經到了這把歲數,竟然還在想著為國捐軀,這得多大的情懷。

  這次獻祭,真的是在獻祭生命啊。

  杜驚書他們心里也有不舒服。

  該死的異族,將人族逼迫到這種地步。

  風燭殘年的老人…悲哀啊。

  嗡嗡嗡!

  嗡嗡嗡!

  不知不覺,弓菱的首席玄弓中央,出現了一支燃燒著猩紅色火焰的箭矢,而弓菱的掌心里,也有了弓弦。

  現在的弓弦,完全由房歷言的氣血操控,弓菱需要用射箭的本領,將這箭矢射出去就可以。

  隨著房歷言的氣息越來越孱弱,江元國所有武者都低著頭。

  每個人都說不出的悲痛欲絕。

  看著房歷言的生命在解體,他們卻無可奈何。

  “老人家守護了江元國一輩子,可我們后代子孫,卻沒辦法保障他一個安逸的晚年,竟然還要靠著犧牲老王爺,去捍衛家園。

  “我們…太不爭氣。

  “我們愧對國家!”

  一個江元國武者淚流滿面,低聲呢喃著。

  “江元國武者,都聽著。

  “我們江元國貧弱,所以更需要奮發圖強。

  “我們背靠神州,要學習神州自強不息的精神,刻苦拼搏,只有這樣,江元國百姓,才有資格安居樂業。

  “謹記!”

  房歷言的聲音回蕩在上空,可人們訝異的發現。

  這一次,發聲的位置,竟然不在房歷言的身軀,而是在弓菱掌心的箭矢里。

  一根由氣血匯聚成的箭矢,發出了渾厚蒼涼的聲音。

  “濕境不平,老兵不死!

  “我房歷言愿意為了我的國家,流干最后一滴鮮血。”

  也就在房歷言話落落下,弓菱深吸一口氣。

  她狠狠一拉弓弦,那支浸注著房歷言生命的箭矢,便直接破空而去。

  虛空被刺破,熾熱的火焰,就空氣都摩擦到扭曲。

  “我愿子孫后代,能奮發圖強!”

  “我愿江元國百姓,能安居樂業!”

  “我愿這片土壤,再沒有戰亂橫生!”

  房歷言的殘軀,直接摔到在一個武者懷里。

  他最后的念頭,就是祝福自己的國家。

  嘩啦!

  箭已離弦。

  江元國所有武者,齊刷刷跪下,并且朝著箭矢,莊重的敬禮。

  神州軍方也紛紛敬禮。

  不論國籍,這個燃燒自己的老者,值得所有武者敬佩。

  “濕境不平,老兵不死!”

  陳宇輝咬著牙齒,也莊重的朝著天空的房歷言敬禮。

  蘇越他們渾身顫抖。

  英雄故事,書本里很多,多到數不勝數。

  但真正看到這種犧牲,他們還是感覺到了史無前例的觸動。

  “也不知道,弓菱能不能射死掌目族宗師!”

  蘇越緊張的盯著天上。

  這時候,所有對決的宗師,全部停下了廝殺,所有人都盯著空中看。

  這史無前例的恐怖箭矢,到底有沒有效果。

  人族武者希望直接屠殺掌目族。

  而異族聯軍,則希望這一箭能射偏。

  柳一舟他們都無比緊張的盯著懸空箭塔。

  他們是九品,視力好,而且距離懸空箭塔近,所以我可以看的很清晰。

  這一箭,極準。

  準的可怕。

  誰都想象不到,這竟然是一個三品小姑娘的手筆。

  “呃…啊…”

  眨眼時間,天穹之上,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嚎。

  命中!

  弓菱手持首席玄弓,一箭命中2300米外的掌目族宗師。

  “弓菱,你殺了宗師,好厲害!”

  馮佳佳情不自禁的驚呼道。

  “沒有,他沒有死!”

  然而,弓菱懊惱的搖搖頭。

  太弱了。

  自己還是太弱了。

  雖然有首席玄弓,雖然有房歷言老先生化身的箭矢,但她本身力量太弱,雖然重傷了掌目族宗師,但根本就沒有徹底殺死。

  “啊啊啊…該死的人族,竟然傷我,我讓你們血債血償!”

  果然。

  還不等人族大軍歡呼,上空就傳來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能聽得出來,掌目族宗師傷的很重,也很痛苦。

  但他沒死。

  “該死!”

  柳一舟氣的一聲怒罵。

  就差一點點。

  如果還能有一箭,這個掌目族必死。

  “起碼,又爭取了五分鐘時間!”

  蘇青封也皺著眉。

  難為大家了。

  一個三品武者,一個重傷瀕死的宗師,能射出這一箭,已經是逆了天。

  2300米啊。

  開玩笑。

  能射中,就是奇跡,還真別指望秒殺。

  但掌目族的宗師重傷,要再積蓄一箭,又得需要五分鐘左右。

  “哈哈哈…可笑的三品,你是個什么東西,憑什么殺我掌目族的宗師。

  “卑賤的人族,你們等著吧,哈哈哈!”

  應山嶺又在狂笑。

  虛驚一場。

  說實話,應山嶺看上去淡定,可也被嚇的夠嗆。

  人族陣營。

  房歷言的尸體,已經被江元國的武者抬走。

  弓菱蹲在地上,一臉自責。

  她甚至都哭不出來。

  自己辜負了房歷言老先生的命。

  “大家都走吧,雖然我也不想失敗,但人族…守不住了。”

  陳宇輝走到弓菱面前,拍了拍她肩膀。

  真的夠優秀了。

  能射出這一箭,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但奇跡不可能次次都發生。

  “弓菱,我們走吧!”

  杜驚書他們走過來。

  雖然心里很難過,但為了大局,現在不可以任性。

  這是戰場,要遵守命令。

  白小龍他們已經準備上車。

  留下來,只能是添亂。

  “弓菱!”

  蘇越卻看著天空,無動于衷。

  突然,他冷冷的開口。

  “嗯?”

  弓菱抬頭。

  她聽出了蘇越話語中的異常。

  其他人也一愣。

  蘇越的語調不正常,有一種特殊的凝重感。

  “弓菱,我給你宗師的實力,你下一箭,能不能射死那個畜生!”

  蘇越目光如箭,陰沉沉的弓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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