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所有人都注視著15個黑盒子,或者也可以說是棺材。
一道道的黑色的氣流,繞著棺材盤旋,最終形成了15道漆黑的颶風,宛如惡蛟一般,在上空扭曲。
原本就昏暗的天,瞬間更加陰沉,給人一種末日來臨的感覺。
咕咚!
不管是人族,還是異族。
所有武者都狠狠咽著唾沫,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眼前的一切,根本就不敢置信。
人族不少武者咬牙切齒,棺材里這些尸體,可是人族啊。
用膝蓋想都知道,墨鎧絕對沒安好心。
“墨鎧,你用武者尸體煉蠱,不怕自己壽元折損嗎?”
天空上。
柳一舟目光陰沉的注視著柳一舟。
這老畜生是瘋了嗎?
魔道戰法,必然需要犧牲一些東西。
而這種操控尸骸的戰法,一般要用你自己壽命去交換。
墨鎧這次簡直是要玩命啊。
“你是個狠人!”
蘇青封都咋舌。
用自己的壽命,去玩魔道戰法,得多大勇氣。
關鍵為了救31個垃圾宗師,至于嘛。
應山嶺他們同樣滿臉不可思議。
墨鎧這家伙,竟然在背地里還修煉了這么恐怖的魔道戰法。
關鍵,他竟然還真的舍得使用。
真的減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一舟,姚晨卿,你們滿意了嗎?
“費宵,應山嶺,鋼骨,你們咄咄逼人,現在呢?也滿意了吧。
“大家都滿意就好。
“我墨鎧說過,這次要轟破你神州邊境,殺到雷祭市,那就一定可以做得到。
“哈哈哈哈…你們還有什么手段,拿出來…柳一舟,你不是喜歡玩嗎?
“來,咱們一起玩,豁出命的玩。
“一具宗師尸體,耗費我墨鎧三年壽命,15個尸體,不過是區區45年壽命而已,我墨鎧無所謂。
“柳一舟,我敢玩,你敢嗎?哈哈哈…懦夫…”
墨鎧再一次放聲狂笑。
這一次,他歇斯底里的藐視著所有人。
這場戰爭,他已經必勝。
這穢墳館戰法,是墨鎧從濕境遺跡里發現的孤本,是絕世戰法,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能懂。
想重新掌控戰局的主動權,就只能增加籌碼。
15個六品宗師,就是墨鎧的最后籌碼。
為此,不惜付出45年壽命。
別看墨鎧表面上笑的猖狂,他心里苦啊。
箭在弦上,已經是騎虎難下。
如果這場戰爭失敗,茂妖城將永無安寧,甚至自己還會被絕巔族尊責罰,到時候損失更殘酷。
壽元很珍貴,但墨鎧還有一張殺手锏。
紅鍋。
只要贏了戰爭,就可以讓紅鍋幫自己去找絕巔機緣。
等突破絕巔之后,今天的屈辱,必將百倍、千倍的奉還。
不管是你一舟,還是費宵,還是應山嶺。
你們今天給我墨鎧的辱,我會讓你們悔恨終身。
可惜,這穢墳館每次施展,就必須要用盡全力,根本沒辦法留手,其實10具尸體已經綽綽有余,可墨鎧貪婪,這幾十年,悄悄煉化了15具尸體,最終只能全部釋放出來。
這一次,茂妖城必須要贏,要贏的干凈利落,要贏的柳一舟心服口服。
“45年壽命,大手筆啊!
“墨鎧,你雖然是九品,但這么不惜一切的浪費壽命,哪怕丹藥也補不回去,你只是個九品,不是神仙。
“你厲害。”
柳一舟都忍不住夸贊了墨鎧一句。
真是個狠人。
45年壽命啊。
哪怕九品武者比普通人活的長久點,但150歲,也就差不多到頭了,這是自然的規律。
無論人族,還是濕境八族,壽命都差不多。
或許,突破到絕巔,還有機會續命。
可絕巔…機會渺茫。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人族其實已經贏了。
哪怕雷祭市真的被攻破,這一波也賺。
能消耗一個陽向族九品45年壽命,這簡直是大獲全勝。
關鍵他是墨鎧,他的陰謀出了名,誰都頭疼。
能早點死,簡直造福人類。
“墨鎧老兄,我蘇青封先表達一下敬意。
“我估計了一下,你召喚的尸體,雖然算六品傀儡,不死不滅,但最多堅持兩小時就會灰飛煙滅。
“你的初衷,應該是想培養一支傀儡大軍吧?15具尸體不多啊。
“你是不是得絕癥了?
“有病得治療,別這么莽撞嘛。”
蘇青封觀察了幾眼,便看出了尸體傀儡的弱點。
他以前經常在濕境浪,也見識過不少類似的尸體傀儡術,缺陷大同小異。
不死不滅,不疼不癢,沒有畏懼。
這是優勢。
但傀儡沒有思想,也沒多少戰力,畢竟沒智力,戰法施展不出來,只能用原始的氣血之力去亂轟一頓。
而且這種傀儡不持久。
雖然只剩一顆腦袋,還可以來撞你,但時間一到,就會直接煙消云散。
這個時間,大概就是兩小時。
蘇青封說話的聲音很高,所有人都能聽得到,所有人也都知道了傀儡的缺陷。
不持久。
兩小時后,不攻自破。
“哼,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蘇青封,竟然連我的戰法都知道。
“有機會,我一定親手斬了你,順便斬了你的兒子。”
墨鎧咬牙切齒的盯著蘇青封。
這個畜生比柳一舟還要可惡。
他兒子破了自己的霜藤甲計劃。
他又破了自己的羅箭獸和沼狼妖皇計劃。
簡直是全世界最可惡的孽畜。
“估計你要失算。
“我還不到50歲,我兒子年紀更小,你也不珍惜自己的健康和壽命,45年啊,說沒就沒了。
“還有幾天活頭?
“我覺得你趕緊退休算了,癢癢鳥,跳跳廣場舞什么的。”
蘇青封看著墨鎧,這智商,一言難盡。
“哼,本尊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你們只需要知道,這場戰爭,勝利屬于我墨鎧!”
墨鎧被蘇青封氣的夠嗆。
你才的了絕癥,你才需要去跳廣場舞。
蠢貨。
“蘇青封怎么辦?咱們怎么應對?”
燕晨云焦急的看著蘇青封。
他覺得蘇青封應該有辦法。
“青王,在山的那頭,海的那頭,還有什么殺手锏沒?”
大都督也焦急的看著蘇青封。
墨鎧的底牌,還真是捅在神州心臟的一刀,根本就無解。
“還有一群葫蘆娃,各個本領大,你要不要?
“沒戲了。
“下令所有宗師級將官,組成絕對防御陣型,能防一分鐘,就算一分鐘吧。
“我只是個臨時越獄的臨時工,盡力了。”
蘇青封搖搖頭。
墨鎧連45年壽命都犧牲了,還能怎么辦。
人家墨鎧是創業,輸了萬劫不復,是在玩命。
我呢?我是打工的,還是臨時工,完事還得回去服刑。
我哪來的殺手锏。
江武校門。
人族大軍嚴陣以待。
繚繞在棺材上的氣流越來越狂暴,也越來越陰森。
嘎嘣!
嘎嘣!
嘎嘣!
那些尸體也開始扭動著脖子,活動著胳膊,雖然還沒有徹底復蘇,但看上去簡直和僵尸一樣可怕。
有幾個宗師企圖去打碎黑棺,提前轟碎尸體。
可惜,那些黑色颶風就是一層防護,哪怕八品都無法轟碎黑棺。
“魔道戰法,到底是怎么會事?”
蘇越皺著眉問陳宇輝。
廖平已經恢復了正常,他剛才身體不舒服,一定就是因為這些黑棺。
陳宇輝說廖平就在修煉魔道,他特別好奇。
“魔道戰法,其實算一種捷徑戰法,在特定的條件下,可以臨時發揮出數倍的殺傷力。
“當然,走捷徑必然要付出一些代價,很慘重的。”
陳宇輝解釋了一下。
“那我們的戰法呢?屬于什么戰法?”
王路峰問道。
“你們屬于武道戰法,也就是正統戰法,需要苦修,見效慢,但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陳宇輝道。
“廖平呢?
“他的戰法,有什么后遺癥?”
王路峰又問道。
好端端的人啊,能吃能喝,撩妹水平一流,也沒見缺胳膊斷腿。
“眼睛,也就是視力!
“廖平現在的近視程度,已經是人類極限,如果不是高度數眼鏡,他三米外,人鬼不分。
“這種犧牲,你們覺得還不夠嗎?”
陳宇輝反問道。
“哇,原來是這樣,科技改變命運。”
杜驚書點點頭。
“將軍,修煉了魔道戰法,會不會成為邪門外道?
“我輩武林中人,名門正派,該不該將這群魔頭斬盡殺絕,還給江湖一個朗朗太平。”
王路峰大義凜然的盯著廖平。
這貨要大義滅親。
雖然大家是同學,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王路峰選擇正義。
“朋友,平時少看電視劇,多看新聞聯播。
“筷子能吃飯,也能捅死人。
“現在已經27世紀,用戰法區分人的善惡,你得多幼稚。”
“所謂魔道戰法,只是獻祭自己,提前得到本不屬于自己的力量的一種方式,僅此而已。”
陳宇輝黑著臉。
現在的年輕人,格局都這么大嗎?
六親不認,動不動就要替天行道。
“對了,你們也別覺得‘獻祭’這兩個字多神秘。
“說白了,就是后遺癥。
“就像小時候喜歡抄作業的同學,雖然可以輕松蒙混老師,但考試的時候,就獻祭了自己的成績,名列倒數。
“一換一而已。”
陳宇輝又解釋了一句。
“將軍,哪里能學到魔道戰法,我想獻祭了我的雀斑,特別煩人。”
馮佳佳一句話,讓陳宇輝震驚了。
“我也要學,我最近老起痘痘,還有黑眼圈,皮膚都有點暗沉,這些東西我想全獻祭了算了。”
牧橙也一臉堅毅。
確實,她額頭有個痘痘。
陳宇輝咬著牙。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你長痘痘,是內分泌失調,你得讓男朋友幫忙啊。
“脂肪的獻祭效果怎么樣?”
田宏偉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腩。
“我有祖傳的闌尾可以獻祭,魔道戰法,我學定了。”
孟羊狠狠點點頭。
“對了,白小龍,你把腳氣獻祭一下,要不踢人的時候太臭了。”
孟羊又提醒了一句。
蘇越皺著眉。
他也在思考,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獻祭的東西。
突然,蘇越看到杜驚書滿臉惆悵,他正在盯著自己褲襠看。
這憨比,不會有什么大膽的想法吧。
“祖宗們,消停點吧。
“獻祭的部分,一般都是功能官,而使用的次數越多,被獻祭的可能性就越大。
“廖平是運氣好,他可以帶眼鏡,這后遺癥幾乎和沒有一樣。
“你們看看墨鎧,他獻祭的可是生命力,一口氣45年啊。
“青春痘什么的,別想了!”
陳宇輝搖搖頭。
他發現自己的三觀開始坍塌。
武大都不給他們普及這些知識點嗎?
“還有,修煉魔道戰法,天賦比勤奮重要,運氣比傳承重要。
“絕世戰法不一定是魔道戰法,但魔道戰法,一定是絕世戰法。
“所以你們哪怕愿意獻祭,也沒有任何機會。”
陳宇輝又補充道。
其實武大懶的普及也對,根本就沒有必要,魔道戰法太生僻。。
神州現在是平穩發展期,大概率不需要武者去犧牲自己。
“將軍,那這些僵尸怎么辦?我們該怎么對付?”
白小龍陰沉著臉問道。
如果15個宗師級傀儡沖過來,人族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羅箭獸可以擋得住低階武者,但卻擋不住宗師啊。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不到兩分鐘時間,黑棺已經顫抖的越來越厲害,有些黑棺已經開始破裂。
一股股猙獰恐怖的氣息,也朝著人族陣營蔓延過來。
“神州和江元國的所有宗師,會聯手布置成防御陣,應該可以抵抗一段時間。”
陳宇輝臉色鐵青。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如果大將們沒有什么特殊的應對方案,江元國八成是要失守。
而自己使命特殊,還不可以去參戰,要保護這群祖宗。
必要的情況下,還是強行運回神州吧。
果然,隨著尸體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明顯,神州陣型的宗師走到江武門口。
他們紛紛拿出兵器,用身體交織成了一張防護網。
而在防護網的核心位置,是防御力最強的羅箭獸王。
它雖然是八品,但畢竟重傷,勉強能發揮出接近七品的實力,不過羅箭獸王防御力驚人。
“這陣法以羅箭獸王為核心,可以變化隊形,分攤傷害,幾乎沒有太薄弱的點。
“但關鍵的地方,也在羅箭獸王身上,如果這個核心出了問題,一切就奔潰了。”
觀察了幾秒鐘,蘇越喃喃自語。
這陣法,其實是排兵布陣的一種,強項是宗師強者們可以彼此配合,發揮出很強的防御力。
這是戰場的智慧結晶。
屠宗師鏈也是陣法。
但這種陣法,是基于氣血的配合戰法,和軍陣截然不同。
軍部,真的不簡單。
異族宗師雖然人數眾多,但很難沖破羅箭獸王這個核心點。
“蘇越,你能看懂戰陣?”
見蘇越喃喃自語,陳宇輝好奇的問道。
如果不是在裝比,那蘇越就是有真本事,能看出戰陣精髓的低階武者,可真的罕見。
其他人也看著蘇越,有些好奇。
“如果羅箭獸王跑了,咱們的戰陣,是不是就會奔潰!”
蘇越陰沉著臉問道。
羅箭獸王不是人族,更不屬于神州。
它之所以來支援神州,是因為老爸的恩情,算是報恩。
但報恩是報恩,羅箭獸王不會不要命的報恩。
如果異族宗師殺的太兇猛,羅箭獸王可能會逃,它也有承受的極限。
一旦到了那種地步,后果不堪設想。
“你真能看懂?
“沒錯,這防御戰陣的核心,就是羅箭獸王。
“你們幾個也注意,一旦羅箭獸王出現力竭的征兆,你們立刻就坐車離開江武市。
“我不是開玩笑,真的很危險。”
陳宇輝再次叮囑道。
他對蘇越真的刮目相看。
“將軍,我覺得您還是去參戰吧,別管我們了。”
孟羊說道。
“我的任務不一樣,軍人要服從命令。”
陳宇輝搖搖頭。
他心里其實已經下定決心。
只要將這群祖宗送走,就立刻回來參戰。
至于現在,多自己不多,少自己也不少,還是以任務為主。
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這群人學生還是盡量觀戰吧。
他們是未來各個軍團的主干,這些經歷很重要。
作為以后的軍部將領,見識有時候比實力重要。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終于,伴隨著一個又一個黑棺破碎,那些面無表情的宗師傀儡,排成一列,矗立在了異族聯軍最前方。
漆黑的瞳孔,妖異陰森。
烏青色的臉,猶如被浸泡了很久。
他們雖然是人族戰死的宗師,但卻早已經沒有了人族的特征。
在傀儡對面。
人族軍陣已經布置完畢,可參戰的宗師們心里酸楚。
對面這些傀儡,曾經可都是人族的功臣啊。
他們面部浮腫,有些地方支離破碎,早已經分辨不清五官,但人族大軍心里還是心疼。
這些英雄,死不瞑目啊。
羅箭獸王一聲怒吼,音波擴散,震耳欲聾,甚至地面的塵土都被席卷而起。
羅箭獸王也是火大。
原本自己是來救族人,可現在還要面對這么多宗師。
但它已經和蘇青封交流好。
一旦有生命危險,自己會放棄鎮守,帶著族人回歸濕境。
蘇青封也沒辦法,只能同意。
能多守一會,就多守一會。
“殺!”
“殺!”
“殺!”
異族大軍振奮,他們已經從之前的頹廢中走出來,一個個歇斯底里的吶喊著。
接下來,是宗師級別的戰爭,他們只要等待,只要看著。
等宗師撕碎人族的防御網,就可以大肆殺戮。
天幕上空,墨鎧狠狠揮了揮手!
誰都沒有發現,在墨鎧的臉上,悄然浮現出了很多皺紋,甚至還長出了即可老年斑。
轟隆隆!
轟隆隆!
剎那間,15個傀儡,已經是瘋狂朝著人族大軍轟擊而去,沿途風雷滾滾,氣勢恢宏,僅僅是氣浪,就令數不清的低階武者窒息。
羅箭獸王一聲怒吼。
他龐大的身軀上,出現一道深紫色的旋渦。
而后,大部分傀儡的轟擊,直接被羅箭獸王的旋渦所吞噬。
當然,羅箭獸王也痛苦的開始咆哮。
太疼啊,什么倒霉買賣。
“我們也上,先斬了這頭畜生!”
異族的宗師們緊隨其后。
準時間,史無前例的宗師級轟擊,一瞬間籠罩在江武大門前。
勁風翻滾,氣浪呼嘯。
數不清的裂縫,如蜘蛛網一樣瘋狂蔓延出去,大地比朽木還要不堪一擊,整個學校都出現了坍塌情況。
江武內部,不少校舍開始東倒西歪,有些脆弱的老樓已經坍塌。
別說江武,整個江元國都陷入了地震的狀態中。
那么多宗師聯手轟擊,其破壞力可想而知。
嘩啦!
嘩啦!
嘩啦!
江武停放的所有車輛,玻璃全部碎裂,不少汽車的輪胎都徹底爆炸,一眼望去,一片混亂。
蘇越死死皺著眉。
還好。
暫時還能保持著一個平衡。
羅箭獸王的實力,超過了蘇越的想象。
可人族大軍還是很危險。
一旦有任意一個環境出問題,所有的防御,將直接崩潰。
“是不是,該…出手了。”
蘇越皺著眉。
自己去了濕境之后,王路峰他們一定也熟悉了屠宗師鏈的后壓位。
可他們一旦出手,就不可以有任何失誤。
萬一異族宗師沖殺進來,第一個就是殺他們。
蘇越不能魯莽,他得考慮一下。
畢竟,這還牽扯到杜驚書和王路峰他們的命。
“老薛,你說,咱們的江元國,這次還能保得住嗎?”
武器倉庫,黑老頭一臉頹廢的坐在地上。
雖然倉庫在郊區,距離江武有一段距離,但來自江武的震蕩,還是令倉庫的玻璃嘩啦啦作響,滿地的啤酒瓶也叮鈴桄榔的亂響,甚至有些從桌子上被震下來,酒水飛濺。
但黑老頭根本懶得收拾。
在他的判斷里,江武市擋不住了。
誰能想到,墨鎧竟然能召喚出15個宗師傀儡。
這該拿什么去打。
“保不住,那就重建唄!
“沒辦法,誰讓咱們江元國弱的,但只要咱們有信心,以后一定可以慢慢強大起來。”
薛屏海也嘆了口氣。
他也感覺江武市守不住了。
但所幸,這次異族聯軍的目標是神州邊境,墨鎧只是拿江武市當跳板,不可能大肆的去屠戮普通人。
“如果還能有個奇跡,那該多好!”
黑老頭苦笑一聲。
“奇跡?
“這一戰,神州已經創造了無數的奇跡,哪里還能再找到奇跡。”
薛屏海苦著臉。
其實,江元國都已經習慣了。
與此同時,整個神州,所有武者的心,都已經被懸在了嗓子眼里。
所有的部門,所有武者,都在緊張的關注著戰況。
所有人都驚愕于墨鎧的老謀深算,感慨異族之恐怖。
但看到人族大軍還在殊死抵抗,又說不出的感動。
在科研院。
嚴東顏一動不動的盯著屏幕。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墨鎧竟然舍得犧牲自己45年的壽命。
妖獸,你一定要守住啊。
他只能祈禱。
在西武,趙江濤他們也各個凝神靜氣,不知道戰爭的最終導向。
偵捕局。
王南國緊張到連呼吸都已經忘記。
這個多宗師的大戰,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
王南國甚至還可以見到王路峰的身影。
還好,兒子目前安全。
小小年紀,就能近距離體驗這種戰爭,是一筆很寶貴的財富。
可惜,王路峰太弱,也幫不上什么忙。
在杜家。
杜家從上到下,所有人也關注著這一戰,當然,他們也關注著杜驚書。
雖然他沒有參戰,但也算戰爭的參與者。
杜老爺子很高興。
弓家也在關注著弓菱。
其實很早之前,弓老爺子就在渾身顫抖。
他能看得到,弓菱身上背著首席玄弓。
這根本不可能。
如果領悟不到玄弓九式,根本就拿不到首席玄弓。
而自己的孫女,只是個二品武者,她怎么可能拿得起首席玄弓。
就這樣,弓老爺子一直在疑惑著。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戰爭能立刻結束。
廖家。
家長同樣在關注著廖平。
廖吉口干舌燥。
田家,大家也在關注著田宏偉的戰況。
他們的家人根本想不到,蘇越瞳孔閃爍,正在盯著一張張異族宗師的臉。
蘇越口中喃喃自語。
他在辨認。
他在分析。
所幸,羅箭獸王給力,給人族創造了大量的時間。
恐怖的轟擊,已經持續了五分鐘。
柳一舟他們這些九品,依然是五對五,還可以保持平衡。
“墨鎧,距離行刑,還有不到90分鐘,咱們能來得及嗎?”
原本是大好的局面,可因為一頭羅箭獸王,人族的防御陣遲遲沒有被撕裂。
費宵又開始焦慮。
他只能找墨鎧發火,這老畜生,嚼一嚼,可能還能嚼出水來。
這一次一定要把墨鎧徹底炸干。
能用人族來消耗墨鎧,也是極好。
“墨鎧,你還有什么殺手锏,趕緊拿出來,別藏著了!”
罡樹也焦急道。
聞言,墨鎧漆黑著臉,氣的七竅生煙。
老子連45年壽命都燒沒了,還能有什么殺手锏。
你們都是腦殘嗎?
“應山嶺,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不準備奉獻一點嗎?
“你應該清楚,聯軍里你掌目族宗師最少,勇士最少,而你卻要撿大便宜。
“據我所知,你手里有一座懸空箭塔,可以在2300的高空進行射擊,可立于不敗之地。
“這是五族共同的戰爭,你為什么不用?”
墨鎧質問道。
“應山嶺,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敢藏著?”
費宵又怒氣沖沖的盯著應山嶺。
一個個,都藏著陰招。
“哼,你們懂什么?
“懸空箭塔需要組裝,需要充能,從戰爭開始,我就已經在準備,你們這些目光短淺的蠢貨,又能知道什么?
“墨鎧,費宵,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在天空之上,那又是什么?”
應山嶺冷笑著看了眼天空。
聞言,墨鎧他們也連忙轉頭。
果然。
在更高的虛空,又一座很古樸、很簡陋的箭塔漂浮著,就如海面上的一艘船。
是時候占便宜了。
懸空箭塔不可以永久使用,而且剩余次數已經不多,幾乎是用一次少一次。
但掌目族人數確實最少,不能留下把柄。
其實根本不用什么充能,之前應山嶺純粹是怕浪費而已。
現在已經穩了。
人族黔驢技窮,失敗是遲早的事情。
錦上添花,才是掌目族的做事風格。
蘇青封他們也察覺到了懸空箭塔,他們冷冷看著應山嶺。
該死的掌目族。
懸空箭塔什么時候懸空,誰都沒有察覺到。
這也不怪他們,在九品的壓制下,柳一舟等人的感知力也遲鈍的很。
人族陣營。
隨著羅箭獸妖傷勢越來越嚴重,大軍的氣氛也凝固到極致。
陳宇輝準備讓蘇越他們先走。
而蘇越,卻皺著眉。
這一會時間,他不斷在觀察著異族聯軍的六品。
這些宗師的風格,哪些防御力薄弱。
他都要心理有數。
也就在這一刻,蘇越被一道音爆聲驚醒。
眨眼間,上空出現了一道斜著的火線。
不對。
應該是一根箭矢,沿途摩擦空氣,摩擦出來熾熱的火線。
箭矢的目標…羅箭獸王。
當箭矢落下來的時候,空氣似乎都被點燃。
然而,這根箭矢,并沒有刺入羅箭獸王體內…噗…一個江元國的六品宗師,替羅箭獸王擋住了這一箭。
他雖然是防御型武者,但小腹依舊被洞穿出了碗口大的血窟窿。
宗師,重傷!
沒辦法。
除了用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蕩開這一箭。
而羅箭獸王,絕對不可以出事。
這里是江元國。
犧牲,也只能由江元國的武者先來。
這個國家的武者,并不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