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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遠程首席

  蘇越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渾身僵硬的肢體,隨后也去了操場。

  可惜。

  篝火晚會到了尾聲,幸好燒烤還有。

  蘇越隨便吃了一些。

  “蘇越,睡了一天,睡飽了吧?今晚上幾繼續再戰?”

  包大昌陰笑著走過來。

  這一個月,他已經準備豁出去了。

  今天晚上再陪蘇越戰一晚上,明天上午自己也睡覺,反正其他人也熟悉了江武,有房晶淼的接待,問題不大。

  自己得養精蓄銳。

  “今天…再說吧。”

  蘇越喝著可樂,也尬笑了一下。

  真是難為老包了。

  自己今晚還真沒必要出去,他可舍不得再浪費酬勤值。

  得繼續研究一下屠宗師鏈。

  雖然弄懂了屠宗師鏈的原理,但可惜,這門配合類的陣型戰法,依舊是失敗的作品。

  而且,蘇越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施展出來。

  至于其他配合的人,他計劃是讓王路峰他們試試,可自己還沒有將具體的分配方式總結出來。

  王路峰他們和江元國武者的情況不一樣。

  薛屏海的分配方式,直接是以江元國武者為模板來進行。

  不一樣的。

  王路峰他們都洗過骨,理論上屠宗師鏈的成功率要高一些,但他們的氣血值又普遍低于江元國武者。

  要重新分配每個人所承擔的陣核,絕對是勞心費力的事情。

  至于嚴東顏的研究,更是不提也罷,那已經是八年前的成果。

  但嚴東顏的結果,卻對蘇越有些幫助,畢竟,嚴東顏假設過用洗骨武者來進行陣法的催動,但似乎也沒什么大進展。

  今天晚上,蘇越計劃再嘗試一下。

  起碼,先把自己的所負責的總陣核歸納出來。

  屠宗師鏈的陣法,其實像是一個能量體的運轉方式,簡單點來講,可以理解成一個連著水管的高壓水槍。

  靈池里的骨粉,就是能量的來源,也就是水源。

  王路峰和杜驚書他們,只能完成抽水管的工作,但這個抽水管不容易,稍有不慎就會爆。

  而蘇越自己,必然是最重要的電機。

  他氣血值最高,得運轉電機,負責水壓的穩定。

  然后,再通過一個人,將壓縮過的骨粉力量,直接噴出去,從而達到洗車…不對,是打敗宗師的效果。

  環節很簡單,一目了然。

  其實也確實是簡單。

  幾個人當抽水管,負責抽水。

  一個人當電機,負責水壓穩定。

  一個人將殺招最終噴出去。

  可看似簡單的環節,卻又無比復雜。

  每一個環節出問題,都會令整個鏈條崩塌,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水管可能會爆炸,也可能初期穩定,中期突然崩潰,甚至影響其他人。

  變壓器就更別提了,薛屏海至今無法攻克變壓器的人選問題,因為屠宗師鏈,江元國已經死了六個皇族血脈的武者,他們就是因為充當變壓器被活活撐死。

  最后的水壓輸出者,也有極高的需求。

  雖然輸出者有變壓器穩定靈力,但同樣有危險。

  很難!

  難如登天。

  蘇越目前需要攻克的難點,不僅僅是自己這個變壓器。

  他還需要總結出最合適的戰法,給王路峰他們當抽水管。

  “咦,不對啊。

  “我一個神州武者,一個月以后就會回去西武,我研究人家江元國的屠宗師鏈干什么?”

  突然,蘇越一拍腦門。

  這種毫無卵用的事情,自己為什么這么入魔?

  瘋了?

  自己理解了屠宗師鏈的根基,已經完成了對戰法的全新認知,其實已經足夠了。

  起碼要學習焰神典一類的卓越戰法,以后對自己絕對沒有什么難點。

  可話雖然是這么說,但蘇越心里就是癢癢。

  屠宗師啊。

  想想都特么刺激。

  不對。

  江元國有九品神長老的尸骸,那神州呢?

  神州是濕境的主戰場,江元國只是附加的戰場,神州會不會也有九品尸骸?

  一定有。

  想到這里,蘇越心臟撲通撲通猛跳。

  如果這屠宗師鏈成功,那神州會不會也能找來九品宗師的骨粉,從而大力推廣。

  這絕對是大功一件啊。

  “嘿…想什么呢?”

  蘇越正在出神的想事情。

  王路峰和他說話,他根本就置若罔聞。

  氣的王路峰直接一個響指,打在蘇越耳朵旁。

  蘇越這家伙,不會被鬼附身了吧。

  難道這江元國有邪祟?

  不是被下了降頭吧。

  蘇越神經兮兮,表情有些古怪。

  “有事說,一驚一乍。”

  蘇越皺著眉。

  他思考到關鍵時刻,正在這心情激動,突然被王路峰打斷。

  “你不讓我們去靈池,是不是有什么壞水?”

  王路峰悄聲問道。

  篝火晚會結束,江武的人陸陸續續都已經離開,房晶淼也回去宿舍,這里就剩下他們幾個。

  包大昌都在一旁打盹,所以王路峰小心翼翼問道。

  杜驚書他們也一臉好奇。

  蘇越這家伙一肚子壞水,難道是有什么好事?

  特別是王路峰。

  他了解蘇越,這家伙絕對是有陰謀。

  他甚至還有點小激動。

  “你們等我消息吧,平時好好吃喝玩樂就可以。”

  蘇越詭異的笑了笑,然后起身回宿舍。

  如果屠宗師鏈成功,眼前這群牛鬼神蛇,可能就是第一個跨三階斬殺宗師的狠人。

  這是在創造歷史啊。

  想起來都情不自禁的激動。

  蘇越急匆匆往宿舍趕,一眨眼就不見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包大昌猛地睜開眼開,他瞳孔里精芒綻放,瞬間就朝著蘇越離開的方向掠去。

  簡直快的可怕。

  杜驚書他們只看到一道殘影,人就不見了。

  “想跑,你小子做夢。”

  追到蘇越身后,包大昌輕蔑的笑了笑,現在的年輕人,果然一個個都是鬼機靈。

  但你還是太年輕,你能逃得出我的掌心?

  我可是專業的特工人員。

  “包大哥,別給自己加戲了,這都到宿舍門口了,你追我干嘛?”

  蘇越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你還一副神魔莫測的感覺,有必要嗎?

  果然,包大昌抬頭一看。

  該死。

  蘇越怎么回宿舍了。

  這是賓館大門。

  果然,長時間不睡覺,自己的思維都有些大意。

  還有,蘇越這小子,有點不按套路出牌啊。

  “包大哥,你看你都困成什么樣了,趕緊回去休息休息吧。

  “我這幾天真的不逃。”

  蘇越由衷的勸阻道。

  都成熊貓了,你得多累啊。

  我真要逃,你確實抓不住。

  到時候,無情的我,一定給你這年輕的特工上一課。

  “小可愛,你這種讓人放松警惕的把戲,老辣的我…見多了。”

  包大昌一臉警惕。

  越是疲倦的時候,就越是不可以放松警惕。

  對付蘇越這種狡猾的狐貍,不可以大意。

  回到房間,蘇越打開嶄新的本子,繼續開始寫寫畫畫。

  白天用過那些筆記本紙張,他已經全部銷毀,一切的戰法資料都已經記在了腦子里。

  第一步,就是演算出變壓器需要修煉的戰法。

  這是最重要,最危險,也是最難的一部。

  只要自己的戰法完善之后,就可以給王路峰他們也演算出相應的戰法的,到時候會簡單很多。

  唰唰!

  唰唰唰!

  筆尖在紙上摩擦,蘇越寫寫畫畫。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

  兩個小時過去。

  深夜三點。

  凌晨四點。

  凌晨五點。

  酬勤值11

  酬勤著9

  酬勤值15

  腦海里的提示音,蘇越已經麻木到忽略。

  似乎過了一個瞬間,天色已經變亮。

  王路峰他們照舊跟著房晶淼一群人在江武亂逛,了解江武的風土人情。

  江武很大,逛一個月他們都不會悶。

  更何況,還有很多美食和有趣的地方可以玩耍。

  今天包大昌沒有跟隨王路峰他們,他留在賓館,要監視蘇越,同時他也要休息休息。

  昨天一晚上隨時惦記著蘇越,他又是一個的失眠夜。

  包大昌可以確認,這鬼小子,絕對有陰謀。

  耐著性子堅持了兩天,一定是在蓄謀逃亡。

  小家伙。

  這兩天你鬼鬼祟祟,閉門不出,以為我察覺不了異常?

  等你忍不住的時候,一定將你活捉,讓你知道什么叫老姜特別辣。

  宿舍房間里。

  蘇越廢寢忘食,一夜寫廢了五六個筆記本,地上全是散落的廢紙,有些被憤怒的揉成一團。

  失敗!

  失敗!

  失敗!

  嘗試了幾百次推演,結果全部都是失敗。

  沒有一次成功過。

  甚至,沒有一次接近過成功。

  推演戰法,比他想象中要難,甚至難幾十倍,乃至于上百倍。

  啪嗒。

  蘇越扔了筆,捏了捏眉心。

  他再一看宿舍的地面,不由的一聲苦笑。

  果然。

  搞科研的都是這德行。

  這才僅僅一夜,自己的宿舍,就已經和薛屏海的實驗室一模一樣,滿地的狼藉。

  而且他掌心里,竟然還有幾根頭發。

  臥槽。

  勞資才18吧,這就開始掉頭發了。

  簡直可怕。

  回想起薛屏海的頭頂模樣,再想想自己英俊帥氣的神顏,蘇越沒有來的一陣慌張。

  休息。

  必須得休息一下。

  假如自己突破宗師,可頭卻禿了,那世界上的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躺在床上,其實蘇越也能理解自己的失敗。

  這是陣法。

  是難度不亞于絕世戰法的戰陣。

  不管是嚴東顏,還是薛屏海,他們都是地球上最頂尖的戰法研究專家。

  即便是這種頂尖人才,別人也都是按年來研究。

  特別是薛屏海,人家研究了整整十年。

  而自己,一夜時間就要領跑別人十年,這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雖然學到了薛屏海十年的心血,但最后一步,不可能那么容易走出去,關鍵薛屏海本人,也沒有任何頭緒。

  他也依舊在摸索。

  這足以證明戰陣有多難。

  “要不,我找王野拓,看看能不能聯系到嚴東顏,找他老人家咨詢一下。

  “反正對神州來說,這已經是八年前就失敗的一次研究,應該不會違規。”

  突然,蘇越瞳孔一亮。

  自己還可以找外援啊。

  如果要靠自己一個人枯燥的研究,還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

  而且蘇越總覺得,以自己的能力,下輩子或許都不可能成功,主要是專業方向不一樣。

  萬一嚴東顏不愿意幫助,或者這是神州科研院不可以外泄的機密,那蘇越也只能被迫放棄。

  沒辦法。

  如果在自己能力范圍內的執著研究,是一種進步,可以受益良多。

  但明知道不可能成功,還堅持不懈,那就是在鉆牛角尖,只會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

  萬一神州不愿意幫自己,那就果斷放棄。

  然后,自己去靈池隨意感受感受,想辦法去濕境吧,東邊不亮西邊也要亮起來。

  蘇越看了眼角落里的長棍。

  不對,那是自己的天神怒焰棍。

  蘇越甚至已經感覺到了濕境在召喚自己。

  說做就做。

  蘇越打開手機,用專網聯系到了王野拓。

  王野拓不怎么忙,接起了蘇越的電話。

  雖然在國外,但震秦軍團的是專線,可以最快聯系到,而且不用擔心竊聽的問題。

  王野拓還挺好奇,蘇越去江元國江武學習,為什么大清早給自己打電話。

  難道是捅婁子了?

  蘇越也沒有廢話,長話短說的講清楚了問題關鍵,他也沒說偷看別人的科研資料,說是偶然得到。

  王野拓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來是找科研院一個戰法類專家求助。

  “好的,我知道了。

  “你保持手機開機,如果嚴東顏方便的話,會主動和你聯絡。萬一他沒空,我也會通知你。

  “別抱太大希望,嚴東顏是神州戰法科的科長,大概率沒空。”

  王野拓掛了電話。

  如果是神州一些保密研究,他就直接告訴蘇越,嚴東顏沒空。

  “這小子,跑江元國研究戰法去了,這不是有病嗎。”

  將事情安排下去之后,王野拓又喃喃自語。

  你一個18歲的武大學生,好端端研究什么戰法。

  能學會不就行了嘛。

  哪怕是我們這些九品大將,有時候都研究不明白戰法的原理,你個三品,想的倒是深遠。

  王野拓覺得,蘇越純粹就是胡鬧。

  這小子會不會是太閑了?

  嚴東顏可能看在自己面子上,和蘇越交談幾句,但真正幫蘇越的幾率…是零。

  江武。

  圖書館。

  弓菱這幾天情緒有些低落,她拒絕了眾人一起去出游的提議,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江武圖書館,是個安靜的好地方。

  王路峰和田宏偉要來陪弓菱,被杜驚書直接拎走。

  倆個沒眼色的蠢蛋。

  弓菱一定是因為燃燒雷達測試的事情,心里有些不舒服。

  這時候她需要一個人安靜,你們去只會更加讓她煩亂。

  一個人靜一靜,很多事情就想明白了。

  就像當初自己嫉妒蘇越,如果不是一個人默念莫生氣,可能現在還在想辦法對付蘇越。

  但對付蘇越除了讓自己心魔更深,還有其他意義嗎?

  卵用沒有。

  如果不靜下心來,容易把路走歪。

  江元國的圖書館很大,但人卻少的可怕,有些空蕩蕩。

  因為爬格草的原因,江元國武者普遍比較浮躁,除了那些勵志要去護國師團的武者,其他人也就得過且過,反正也就這樣了,一輩子沒希望突破到五品。

  弓菱在江元國圖書館,還有些意外的收獲。

  這里有一個展廳,里面竟然全部都是關于遠程弓箭術的書籍。

  有江元國文字的書籍,甚至…還有不少神州文字。

  弓菱隨手拿了一本,就坐下開始翻看。

  書里有些內容,弓菱已經清楚,但同時也有些全新的知識。

  不知不覺,他已經翻到了最后一頁。

  有些收獲。

  雖然整本書一多半沒什么用,但總有那么幾頁是干貨。

  頓時間,弓菱因為自己實力弱的失落,已經蕩然無存。

  她猶如發現了一個新大陸。

  在江元國這一個月,自己終于有事干了。

  這個大廳的遠程類書籍,足夠自己看一個月。

  弓菱又找來一本,開始細細品味。

  這是一本講述各種神弓的書籍,弓菱簡直陷在了書籍里,里面甚至有神州第一神弓:博龍弓的介紹。

  不知不覺,就已經中午,她甚至都沒有感覺到肚子餓。

  “小姑娘,你是神州人嗎?”

  突然,弓菱面前,走來一個很蒼老的老者。

  他身形枯瘦,皮包骨頭,眼皮也耷拉下來,看上去起碼有90多歲。

  “啊…對,我是神州來的學習團。”

  弓菱連忙說道。

  同時,弓菱觀察了老者一眼。

  當她看到老者手掌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

  這是一個弓箭手。

  遠程武者的手掌,和普通武者不一樣,因為要無數次拉開弓弦,手掌會很怪異。

  “你是不是姓弓?”

  老者下一個問題,問的弓菱渾身汗毛都豎起來。

  這老者明顯不知道神州交流團的事情,也沒有見過自己。

  可他為什么卻能猜到自己姓弓?

  其實別說這老者,哪怕就是房晶淼,也不知道自己姓弓。

  弓菱清楚,她的存在感特別低。

  更何況,自己也沒有參加過刻度表的測試,更不用說名揚四海。

  “你的爺爺,是不是叫弓玉震。”

  老者問下一個問題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

  他渾濁的眼珠子里,綻放出了一陣精芒。

  聞言,弓菱更是下意識倒退了一步,大腦一片空白。

  “我爺爺不是弓玉震。

  “弓玉震是我太爺爺,他已經死了好多年了吧。”

  弓菱愣神了幾秒,然后狠狠咽了口唾沫。

  自己的爺爺是弓白辰。

  弓玉震是爺爺的爸爸。

  爺爺今年已經快90歲,太爺爺結婚晚,算算年紀,今年應該130多歲,早就死了。

  “重孫女,對,算算年紀,應該就是重孫女,是我一緊張算錯了。”

  老者找了個椅子坐下,他眼眶似乎還有些濕潤。

  他看著弓菱的手掌。

  弓家的人,手掌都比別人長,而且還比較怪異,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有心之人可以分辨出來。

  弓菱更加一頭霧水。

  但她現在反而平靜了下來。

  雖然爺爺一生過得不算輝煌,成就更是稀松平常,直到退休,也只是個四品。

  父親就更別說了,就是一個二品的氣血武者,早已經選擇了經商。

  但在太爺爺那一輩,也就是80多年前,弓家好像也是名門望族。

  而太爺爺弓玉震,被稱為神州的遠程首席。

  他可是神州遠程系公認的最強神射手,所以太爺爺被尊稱為首席箭神。

  其實關于弓玉震的消息,弓菱還是去了戰校之后,才看到了不少記載。

  在弓家,他只知道太爺爺名字將弓玉震。

  弓菱依稀記得,她在很小的時候,老爸有一次問爺爺,關于太爺爺的事情。

  結果那一次爺爺大發雷霆,狠狠訓斥了老爸一頓。

  老爸事后還不服氣。

  畢竟,太爺爺可是老爸的親爺爺。

  反正在弓菱心中,爺爺好像很憎恨太爺爺。

  但在戰校圖書館的記載里,太爺爺當年可是貨真價實的宗師級強者。

  神州的首席箭神,被吹的很夸張。

  甚至還有一些文章,說爺爺是全球首席,還射死過異族的九品強者。

  畢竟是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太爺爺,弓菱雖然心里也驕傲,但還是太遙遠,她也沒有太當回事。

  反正弓家現在是落寞了。

  自己盡力突破吧。

  100年前的事情,再拿出來吹,就沒有意思了。

  “這位前輩?您認識我太爺爺?”

  弓菱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老者剛在還抑制著,可現在淚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難道自己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

  “唉,沒想到我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弓家的人,真是天意啊。”

  老者很講究。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眼淚。

  弓菱心中感慨。

  體面人。

  他很精致,和普通老人的隨意穿扮不一樣。

  這老人雖然身形也已經彎曲,但還是穿著一絲不茍的休閑裝。

  “您…認識弓家的人嗎?”

  弓菱又一次問道。

  “我叫房歷言,是江武一個已經退休的校長,平時沒事干,喜歡來圖書館清靜一會。”

  房歷言深吸一口氣,勉強平靜了呼吸。

  “您是…”

  弓菱一愣。

  姓房?

  這應該是江元國的皇族啊。

  又想到房歷言是江武上任的校長,弓菱就釋然了。

  人家是校長,姓房多正常。

  “你的太爺爺弓玉震,是我的師傅。

  “他老人家死于20年前,我親手送的終。”

  提起弓玉震,房歷言眼眶又一次濕潤。

  弓菱渾身一僵。

  太爺爺竟然是死在了江元國。

  這沒道理啊。

  他是神州的箭神首席,爺爺也活著,父親也活著,應該被弓家送葬才對啊。

  當然,弓菱只是奇怪。

  說實話,她心里沒有太多的傷心情緒。

  沒辦法,太爺爺死的時候,自己還沒有出生。和親爺爺比起來,要缺少很多親情紐帶。

  如果說傷心欲絕,有些虛偽了,但弓菱心里還是不怎么舒服。

  太爺爺怎么可能死在了江元國。

  “當年師父被三個九品異族聯手暗殺,最終逃出生天,回歸神州。

  “但可惜,師傅他老人家雙臂被異族砍下,并且武器淬毒,他肢體再也無法續接,從此神州的箭神首席被廢。

  “當時你太爺爺的父親,執意要讓你父親去武大授課。

  “可師傅因為雙臂被廢,已經厭倦了這個世界,他只想清靜度日,并且不想讓弓家后人繼續去戰場。

  “他甚至不讓自己的兒子,也就是你爺爺,去多接觸弓箭術。可你太爺爺的父親,堅決不允許師傅逃避,他認為神州利益大于天,你太爺爺就是死,也要死在課堂上,為神州培養更多的武道人才。

  “就這樣,某一天晚上,你太爺爺承受不了弓家的壓力,偷跑到了江元國。

  “那時候他雙臂殘廢,體內還有暗傷,偶然的機會,我救了他,從此我認識了師傅。”

  房歷言大概講述了弓玉震來江元國的原因。

  弓菱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100多年前,還有這么一段故事。

  “你別怪你太爺爺逃避,也別怪你太爺爺的父親冷血。

  “100多年前的世界,和現在截然不同。

  “那時候神州也水深火熱,江元國更是一片煉獄。

  “你太爺爺的父親,是最正統的思維,那時候你們神州的武者,每個人都粉身碎骨來報效神州,死而無憾。你太爺爺屬于逃避者,他反而是異類。

  “而在那個時代,師傅其實是有些自私。

  “他認為自己付出了一輩子,就該讓弓家后人享受安寧,不用再去戰場送命,那時候各個戰場,都和絞肉機一樣。

  “可你太爺爺的父親認為,師傅是大逆不道,甚至要將他驅逐出弓家。

  “就這樣,師傅他老人家萬念俱灰,最終選擇在江元國渡過了殘生。”

  房歷言嘆了口氣。

  “每個時代都有不同的境遇,說不上什么對錯。”

  氣氛沉默了幾分鐘,弓菱嘆了口氣。

  可能。

  爺爺就是因為太爺爺的逃避,才憎恨他吧。

  沒想到,在江元國竟然還有這么一段關于弓家的故事。

  “雖然我也修煉過遠程弓箭,但其實師傅沒有教授我任何弓家的箭術,我只學到了師傅的其他一些戰法,還有在濕境戰斗的方式。

  “他老人家堅定的認為,只有弓家的血脈,才能領悟到最強箭法,也只能弓家的人,才能配得上全球首席。”

  弓菱還在黯然傷神。

  房歷言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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