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濟南那邊成功與否,事關晉商的重大利益,因此,其他七大晉商也都聞訊趕過來第一時間了解情況。
大堂內,就只有九個人,陳新甲坐在上首,八大晉商分坐兩邊,都在聽著范永斗講述經過。
過了好一會后,范永斗講到最后,便笑著環視在座的這些人說道:“諸位放心好了,我親眼見到大清軍隊劫掠了整個濟南城才北返的。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
王登庫原本就聽得眉開眼笑了,此時一聽這話,連忙追問道:“范兄,是什么好消息?”
看著熱切的目光,范永斗也不拿捏,笑著說道:“和碩睿親王親口對我說了,德王府的財富,是出乎意料的多,諸位,發財了!”
一聽這話,其他七大晉商都是喜笑顏開,藩王府累積了多少代的財富,都將通過大清轉一下,轉到他們的口袋里了。
而陳新甲同樣很高興,捋著他的胡子,在想著這一次,必然也能大賺一筆。對于他來說,有錢,就意味著官運亨通。如今的官場上,就沒有銀子擺不平的事情!
大堂內的氣氛很融洽,過了一會后,范永斗想起什么,便又說道:“諸位,和碩睿親王提前和我打了招呼,這一次,大清光是掠去遼東的人口,估計都會有三十來萬。而遼東那邊,收成并不好,因此,這次他們回去之后,會需要大量的糧食。諸位,多準備點糧食吧,能賣個好價錢!”
“這么多人?”王登庫聽得有點吃驚地說道,“崇禎九年那一次的時候,也才十來萬人而已,如今竟然就翻了幾倍!”
他所說得那一次掠奪,是指崇禎九年,阿濟格領軍入關,主要在京畿之地一帶劫掠,最終共劫掠十八萬人畜及大批物資從容出清水明月關。最后還砍木書寫“各官免送”四個大字,實在算是一種諷刺了。
王大宇則不管王登庫的驚訝,連忙說道:“這么說來,我們之前囤積的那些糧食,肯定不能滿足大清所求。可我們要是再去收購的話,這成本怕是會高不少了吧?”
“對啊,京畿之地,還有河北、山東等地,全被大清軍隊劫掠了一番,這糧食必定非常金貴!”梁嘉賓略微皺著眉頭說道,“要我看,要是我們把囤積的糧食不折騰到遼東去,也照樣能賺一大筆的吧?”
聽到他這話,其他不少晉商都有點意動了。畢竟運糧食去遼東,路上都要消耗很多的。
范永斗一聽,卻連忙伸手搖了搖道:“諸位,諸位,且聽我一言!”
看到其他人都不說話,轉頭看向他時,他才又繼續說道:“你們且放心好了,有多少糧食就收多少糧食,不計成本都沒關系的。和碩睿親王已經替大清承諾,會以三倍本錢收購,而且會包括路上消耗,都算在大清賬上!怎么樣?不虧吧?”
黃運發聽得立刻雙手一拍,發出“啪”地一聲,大笑地說道:“看到沒有,大清做生意就是厚道,都是老主顧了,我們也得講信譽不是!”
“沒說得了!”田生蘭也跟著興奮說道,“我們必須加大收購糧食的力度,可不能讓大清失望了!那么多人,都等著吃得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卻渾然沒有想起,關內同根同族的,又有多少人要餓死!
不過他們想不起來也是正常,因為他們的眼里,就只有錢!
他們正在高興著,一直沒有說話的陳新甲卻忽然說道:“諸位,有一件事或者忘記說了,三邊總督洪承疇和陜西巡撫孫傳庭已經領兵過晉地了,估計已經要到京師了。”
一聽這話,頓時大堂內有點冷場。
在座的這些晉商,畢竟只是商人,關注更多的,是商業上的事情。軍事上的消息,自然不會有陳新甲這邊掌握得全面。
可在座的這些人,畢竟有聽說過秦兵的厲害,因此都擔心了起來。
就見范永斗立刻看向陳新甲,連忙問道:“大人,之前不是說要遲緩他們趕往京師的行程么?大明軍隊中,秦兵好歹也算是厲害的,這么去了京師,豈不是對大清事情有妨礙了!”
“是啊,大人,這事怎么會這樣呢?”王登庫也有點急了,趕緊附和著說道。
陳新甲看到有更多的人想要說話,就擺擺手說道:“諸位,不要過濾了。本官自然有做事,只是皇上三番兩次的急召,他們也都怕了,拼命地趕路,小手段沒用,明顯的手段又不能用,只能由著他們去了!”
說到這里,看到又有人想說話,他就再次擺擺手,不急不躁地再次說道:“其實,他們就算去了京師,就本官看來,對大清也是不會有多大妨礙的!”
“大人,此話怎講?”范永斗一聽,連忙請教道。
看著這些商人都在側耳傾聽,陳新甲便給他們解釋道:“三邊總督洪承疇,以鎮壓流賊飛速崛起,他憑得就是他知兵的名氣,憑得是他手中軍隊。如果他去和大清打仗,被大清軍隊毀了他之前積累起來的知兵聲望,這對他來說,肯定得不償失。因此,本官斷定,他不會真去和大清軍隊拼命!”
“還有陜西巡撫孫傳庭,就更是了。他在陜西那邊搞那個清屯充餉之策,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之所以現在還沒事,全憑著他手中的那支精兵。”陳新甲說到這里,看著這些晉商說道,“你們想想看,他要是把手中這支精兵拼光了,或者打了敗仗,他會面對什么局面?你們說,你們要是他,他會和大清軍隊去死戰到底么?”
這些晉商,對于軍事上不怎么懂,可對人心地把握,卻是實實在在的高手。就那么代入一想,鬼才會去死戰呢!
這么一想,他們就放心了。
在原本的歷史上,陳新甲猜得也是差不多。秦兵一直到崇禎十二年二月份才趕到京師,這時候,基本上戰事都快結束了,也就沒有和大清軍隊怎么死戰。多爾袞就劫掠了四十六萬多人畜,大搖大擺地出關而去。
之所以明末會這樣,一個很大的原因,就如同陳新甲所分析得一樣,別人不敢承擔死戰后的結果。
但是,陳新甲不知道的是,穿越而來的崇禎皇帝,卻給秦兵吃了一顆定心丸。
說起來,每個王朝的末期其實都是一樣,君王沒有擔當,必然會引發有擔當地個別臣子下場不好,而絕大部分臣子都是明哲保身。如果把原因都歸咎為這一屆臣子不行,其實也是不公平的。
而在這個位面上,崇禎皇帝穿越而來,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他不但護佑著敢于擔當的盧象升,而且還激勵秦兵,免除他們的后顧之憂,更是許諾了一個非常大的餡餅,如此一來,自然就不會如同陳新甲所說那樣了。
不過在陳新甲說完之后,范永斗想了想,略微有點猶豫,還是開口說道:“我在大清軍中,聽殿下的語氣,他是有點擔心各路勤王軍地集結情況,總督大人雖然說得有道理,可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覺得,這事兒要不還是給殿下去通報一下?”
陳新甲一聽,心中略微有點不快,不過這些晉商是他能在官場崛起的恩主,他也不好說什么,便一揮手道:“你們看著辦吧,本官不方便操心這種事情的。”
“那是自然!”范永斗一聽,立刻點頭應道,“我自會派人前去告知。”
但是,他們不知道,正是因為陳新甲的不重視,以至于這個消息拖了好幾天,此時再送消息過去,卻是有些遲了。
因此,崇禎皇帝從竊聽種子處獲悉了他們說話的內容,也沒有怎么在意。等他們消息送到的時候,估計這邊的戰事都已經有結果了。但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是派出信使,前往秦軍中告知有內奸通虜之事。
此時,在離晉州不遠的一座縣城內,人滿為患。不過穿盔披甲,手持武器在城頭巡視的,并不是地方上的大明將士,而是滿清韃子。城外,韃子的騎軍一隊隊來回巡邏,嚴密包圍著這座城池。
而縣城內的人,大部分是被滿清入關之后劫掠的大明青壯百姓,人數多達二十幾萬,還有部分牲口。
這些大明百姓,也如同牲口一樣,被安置在每個房子里,擠得滿滿的。街道上,大部分都是二韃子在巡邏,監視著各處。只有城頭上,還有軍營中休整地,才是真正的韃子,屬于杜度統轄。
手握這么多人口,這些韃子自然是要利用起來的。這不,不管是杜度這些韃子頭目這里,又或者是軍營各處,都有一批姿色不錯的大明女子被挑選出來伺候他們,被他們凌辱。好酒好肉地吃著,哈哈大笑地聲音,不時傳出來。
錦衣衛百戶伍忠也在這邊,因為他的無恥巴結,抱大腿,早已贏得管他的韃子歡心,給他安排了一個二韃子中的小頭目,負責城中巡邏。
不用說,在韃子面前,他拿出在錦衣衛中做事的風格,做事認真,對劫掠地大明百姓冷酷無情,壓根就沒當同胞看待。幾乎和他相處一段時間后的韃子和二韃子,沒有人會想到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此時的伍忠,其實心中一直惦記著一個事情,一直在琢磨著怎么辦?在尋找著機會做這個事情。
“總旗大人,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這里關押著的,可是一處官宦人家,一看就是讀過書的。”有名二韃子巴結伍忠,指著臨近的一處房子,露著媚笑說道,“聽說生了一窩子女人,卻沒有一個帶把的,差點氣死這個當官的。”
伍忠一聽,當即哈哈一笑道:“哦,這樣啊,走,進去看看!”
他的手下二韃子一聽,頓時就樂了,連忙踹開大門走了進去。
建虜沒有那么多鎖來鎖每個院門,但是,他們殺起人來,卻是不含糊的。誰要敢私自跨出院門一步,不管什么借口,都是當場殺一儆百的。
接著又踹開里面的房門,就見屋子里面滿滿地都是人頭,猶如受驚了的小鹿,全都使勁往里面躲去。
眼下天色正亮,伍忠倒也看得清楚,這房子里的人,全都被綁了手,臉上一個個帶著淚痕,使勁在往里面擠著,恐懼地看著他們這些剛進去的人。
“總旗大人,看看,都有官宦世家地氣質吧?”一名二韃子討好地說道,“就是長得一般了,好的那些都被主子們挑走了。”
“是啊,總旗大人要不要爽一爽?”另外一名二韃子也討好地說道,“回遼東的路上,還不知道會死多少,等到了遼東,那這些人怎么處置可都是主子們說了算,分到一個都難哦!”
一聽這話,伍忠忽然心中一動,臉上頓時露出淫笑聲,點點頭大笑著說道:“你們說得好有道理,此時不爽一爽,什么時候能爽?”
對于二韃子來說,這也算是他們的福利了。這種時候他們搞些事情,那些韃子也不會在意。
伍忠說完之后,目光掃視過去。他發現,每個被他看到的女子,全都嚇得連忙低下頭,那接觸到的眼神,都是驚慌之極。
很快,伍忠就看到了一個目標,走過去用手一指道:“就你了,本大爺看上了,乖乖地伺候好本大爺吧!”
他身邊的二韃子一見,不由得有點詫異地說道:“總旗大人,這個有點老了吧,這里這么多嫩的,不再挑選一下?”
伍忠一聽,把眼一瞪,厲聲喝道:“老子就喜歡這一口,怎么了?”
“啊,不怎么,不怎么!”那二韃子一聽,連忙點頭笑道,“總旗大人有品位,屬下佩服,屬下佩服!”
于是,伍忠也不墨跡,直接上前,把這個女人扛上就走。
頓時,這房子里一下就熱鬧了,剩余的那些女人紛紛哭喊著“大姐”。
而這個大姐則使勁掙扎,試圖掙脫伍忠。
“啪”地一聲響,伍忠打了下她屁股,厲聲喝道:“不乖乖聽話,老子就找你的妹子們玩了!”
一聽這話,他扛著的這個女的,身子頓時僵了下,而后再也不掙扎了。
伍忠一見,哈哈大笑,十足地惡魔一個。沒有拖泥帶水,扛著那女人便去了隔壁地一個小房間。從擺設上看,很顯然這里發生過他類似要做的事情。
其他二韃子自然不會過來旁觀,他們自己在找樂子。
伍忠關好門,再次打量了下眼前這個女人,心中估計了一會,覺得不會錯,就一邊大聲說話,喝令這女人乖乖聽話,好好地伺候他,一邊又忽然壓低聲音,對這女人說道:“想不想保全你家人?至少我有能力,可以多幫著你的家人!”
叫天說不存稿了,今天全發出來,反正明天不活了,是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