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靈屏氣看著盛夏,滿懷的興奮和期待,不過,這個期待,是期待盛夏說好,還是說不好,她沒想,反正,不管盛夏說好還是不好,她都覺得很興奮。
宋詞兩只眼珠在盛夏和周凱之間不停的轉,周凱那句有很多人受害,她聽的心跳,真要是很多人受害,不幫好象說不過去,她心里過不去。
“早上鄧風來怎么說的?”盛夏看向米麗。
“就是求,卻什么也不說,他說的那個,好象有點兒象這個楊梅。”米麗和盛夏搭檔了近千年,立刻明白盛夏問的是什么。
“哪個?”周凱伸長脖子。
盛夏又不說話了,兩根手指飛快的敲著桌面,米麗看著她,等著她決斷,周凱又問了一遍,見米麗看也不看他,調轉目光看向盛夏。
“讓阿梅跟周凱走一趟,那個楊梅一直給孫瀚托夢,肯定在孫瀚家附近,找到了,讓阿梅看看,能不能問出什么,或是看出什么。”盛夏想了一會兒,看著米麗道。
“現在就去?”米麗一只手撐著桌面站起來。
“現在就去?”盛夏轉頭看周凱。
“好,怎么跟孫瀚說?直說?還是…”周凱捻著手指,“找個說法?”
“找個說法吧,你隨便找。還有,你只管裝模作樣,看個一個時吧,直接回來。”盛夏想了想道。
“好!”周凱站起來,“阿梅?”
“你走你的。”盛夏沖周凱揮了揮手。
周凱沒再多問,拎了大衣,轉身出了廚房,邊走邊撥通了孫瀚的手機。
“好象出大事了?”看著周凱出了門,宋詞再也忍不住,兩步竄到盛夏身邊,看著她,目光灼灼道。
“有什么大事?”盛夏橫了她一眼,“這種一害十個八個的事兒,多的是,而且,十有九點九回,是人,不是妖,妖有這本事,也沒這個膽兒。”
“鄧風來是龍頭鎮那個鄧風來?他說的哪個?”宋詞迫不急待的問道。
“你問這個干嘛?”盛夏橫了眼宋詞,一句話懟了回去。
宋詞一臉干笑,看盛夏氣色不善,沒敢再多問。
曲靈伸過頭,目光亮閃看著盛夏,“要打架嗎?”
盛夏一口咖啡差點噎著,狠斜了曲靈一眼,沒理她,曲靈訕訕的干笑著,縮頭回去,不敢再吱聲。
周凱這一去,中午飯肯定趕不回來了,米麗看著多切的那塊肉,拎起轉了半圈,出門給了那只烏龜。
宋詞和曲靈吃了飯,就被盛夏趕了出去,兩個人在院門口嘀咕了一陣子,推門進去,說要去替米麗看店賣東西,盛夏揮著手,示意米麗將鑰匙給她們,她那間店,如今是開門的時候少,關門的時候多,反正也不賺錢,愿意看就看著吧。
宋詞和曲靈走沒多大會兒,院門口一陣摩托車轟響,掛好燈籠,爬上屋頂掃天溝的老常一躍而下,幾步沖到院門口,拉開了門。
老妙將摩托車推進來停好,徑直進了廚房。
米麗眉開眼笑看著老妙,“飯吃過沒有?有上好的白茶,還有黃酒…”
“不用。”老妙脫下頭盔,抹下手套,再把機車外套甩到旁邊椅子上,一屁股坐下,看著盛夏,“你這妮子…”一句話說到一半,迎著盛夏斜過來的目光,打了個呵呵,看向米麗道:“是火,你聽聲音就聽出來了是吧,火找咱們,這回真是有事,火說,山洞里那點兒靈氣,沒了,好好兒的,突然就沒了,靈氣沒了隔天,十一二個時辰吧,山洞塌了,她說幸好她感覺不對,跑得快,要不然,就埋在下面了,說是,塌了半邊山,整個地脈,全變了。”
“沒看到新聞?”盛夏愕然道。
她知道老妙說的那點靈氣,她在那點兒靈氣上,睡了將近一千年。
“當地說是塌方,也就半座山,又在深山老林里,火說她出來的時候,到了鎮上,鎮上還都不知道這事呢。”老妙緊擰著眉頭,看向米麗,“我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
米麗沒看盛夏,掃了眼同樣緊擰著眉的老常,象是在和老妙商量,又象是在和老常,“要不,過去一趟看看?”
那個地方,有什么奇妙她和老常不知道,但姑娘和那位,就是從那兒出來的,這個,老常不知道,她是親眼看到的,現在那兒塌沒了,她這心里,抖嚯嚯的害怕。
“不用去看,真要有什么事兒才塌的,肯定有人盯著呢,誰去看了,就得盯上誰,要是天災,已經塌了,看也沒用了。”盛夏接過話道。
“夏說的有道理。”老妙立刻贊成,“我也是這么想,我問過火,有人盯著她沒有,她說她繞了半年,才到的濱海城,她出山的時候,沒感得有人跟著,繞了這半年,也沒感得有人跟著她,火機靈得很,我覺得應該沒人跟著她。”
“那就好。”米麗不由自主舒了口氣。
“早上,鄧風來來打米姨,”盛夏看著老妙,將鄧風來早上過來,說的那些話說了,又說周凱剛才說的事,“…再加上火這件事,怎么這事都趕到一起了?”
老妙神情凝重起來,沉默片刻道:“要是查到什么,老常過去跟我說一聲。”
“這一陣子,最好大家都心些,”盛夏接著道:“鄧風來那個龍頭鎮,應該也在哪兒有股靈氣兒,你問問鄧風來,那股靈氣現在怎么樣了,還有老曹老家,要是都出事了,那肯定是出事了。”
“好,我去問問。”老妙應的十分干脆。
每一個出人間妖的地方,都是有靈氣的地方,只可惜這樣的靈氣,少的可憐,人間妖,也就少的可憐。
“你家呢?從來沒聽你說起過。”盛夏看著老妙,突然問了句。
老妙沖米麗努了努嘴,“我跟你米姨隔了一座山,我不用靈氣,我這種,是上古的東西,怎么活下來的,我也不知道。”
盛夏看著老妙,嗯了一聲,沒再多話。
老妙是條巴蛇,巴蛇這種生物,在老妙之前上萬年,就不存在于人界了,她怎么會在人界,又怎么孵化出來的,她自己不知道,她跟米麗更不知道,大約就沒人知道。
“我先走了,以后有事打電話,少來往。”老妙邊說邊站起來。
米麗忙繞過餐桌,和老常一起往外送老妙,盛夏站起來,踱到窗戶前,隔著玻璃窗,看著老妙推車出去。
最近的事情太多太密集,她總覺得,好象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