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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8 莊子上的獵物

  看在徐伯的面子上,榮昭決定放過婦人一次,“算了,不知者不罪,今日且饒了她。”榮昭斜著農婦,強硬道:“不過你,以后就一直呆在這個園子里,不許再在本王妃面前出現。否則,就雙倍處罰。”

  比之以前那個風風火火的榮昭,歲月讓她淡然了許多,這種小事她也不愿深究。不過這女人看她男人的眼神讓她極度不爽。

  常二聽王妃說不追究,心中歡喜,磕著頭,用粗人說話的方式說著好聽的話,雖然有些詞不達意,或是說的比較笨拙,“謝王妃恩典,謝王爺恩典,王妃真是菩薩心腸,怕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轉世吧。以前他們都說楚王妃模樣漂亮,心腸好,我還不信,這回算是見識到了。王妃您放心,以后我都看著她,絕不會讓她再到王妃面前,您放心。”

  被人夸成是觀世音菩薩轉世,還是頭一次,榮昭輕輕一笑,道:“你還挺會說話。”目光掠過婦人的時候,榮昭的眼神一度變得鋒利,“比你的女人強多了,你真該管教管教她。”

  “管教管教”四個字,榮昭說的咬牙切齒。

  婦人猛然抬頭,如釘子一樣將目光釘在榮昭臉上,榮昭也看向她,女人和女人之間,似乎有一道電光火石在她們之間縈繞。

  “行了,別生氣了。”蕭珺玦自始至終都沒注意那個婦人,摟著榮昭的肩膀走出這片地,看看她摘的一小筐的草莓,輕聲細語的哄著,“回去吧,蓮蓉和元宵這會兒也應該玩夠了回去等咱們哪,你不說要給兒子做冰糖草莓嗎?”

  榮昭睨一睨他,聲音嬌軟,“人家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嘛。”

  “那怎樣能讓你心情好啊?”

  “我想想哦,嗯,我有點累了,你背我回去吧。”

  “好,來,上背。”

  秋水和夜鷹跟在后面,兩人相視一眼,不禁都搖搖頭,這是在他們面前秀恩愛嗎?

  蕭珺玦一路背著榮昭回去,他們是住在莊子正中的仙閬院,回去的時候,元宵幾個孩子正在院子里玩鬧。

  榮昭看見孩子,就要下來,可蕭珺玦偏偏不讓,一路給背回了屋。

  蕭容念還在那拍手鼓掌歡呼,“新娘被新娘子嘍。”轉而就往榮潤身上爬,“澤哥哥,你也背我,咱們也成親。”

  蕭容笙直咂嘴,劃著臉頰,“丟丟丟,不害臊。”

  蕭容念舉著拳頭來打他,“蕭容笙,你欠揍吧!”滿院的追著他跑。

  不過蕭容笙可比他舅舅強多了,當年她娘追著他舅打的時候,他舅就只會逃跑四處求救,蕭容笙可不是榮曜,他可不怕蕭容念,來了拳他就擋,但不會回擊,只當是練拳。

  看他如此的得意,蕭容念第二天就嚷著也要學武功。等她學好了武功,就將蕭容笙打的落花流水。

  務農回來又是一身汗,榮昭洗完澡后換了身衣服,頭上簡簡單單的插了一對朱釵,簡單素雅。

  平時還要在府里裝個腔做個事,難免要多帶些貴重的東西撐撐場面,到了這一切從簡,輕松舒服為宜。

  她往斜椅上懶洋洋的靠著,腦中是揮之不去的那個農婦的眼神,于是問起蕭珺玦,“那個女人你認識嗎?”

  夕陽最后一縷余暉打在蕭珺玦身上,他轉過頭,逆著光,“我哪會認識一個村婦。”

  榮昭撅噘嘴,“那她一個勁的看你,那眼神就像是你是負心漢似的。”榮昭望向他,戲謔道:“對啊,你一個堂堂王爺,哪里會認識什么農婦,認識的都得是千金小姐。”

  “又瞎吃醋。”蕭珺玦掐著榮昭的鼻頭,往下輕輕拽了拽,“你改名也別叫榮昭了,就叫小醋壇子吧。”

  榮昭揉揉鼻子,噗嗤一笑,上前將蕭珺玦摟住,“吃醋是愛的表現,你要容許女人吃醋。”

  “這樣啊。”蕭珺玦了然的表情,榮昭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真誠的點點頭,蕭珺玦一笑,道:“那明天就給你弄給醋缸,讓你泡在里面,喝個夠。”

  “哈哈…你好壞啊,虧你想的出。”榮昭仰頭大笑,樂得好不快活。

  看著榮昭歡喜,蕭珺玦也跟著歡喜,他抱著榮昭,親親她的臉頰,相擁著一會兒。

  好像已經好久沒有看見她如此開懷的笑了。

  瑯環山莊連綿著山脈,草長鶯飛,在這個季節如綠衣披在地上,而那在草場上奔波的各色獵物,更是生動。

  第二日他們就去了圍場,蕭容念就是撒了歡的鷹,那個興奮勁,她坐在蕭珺玦懷里,指揮著她父王,手指指到的地方,必有收獲。

  “父王,我要那只白兔子,

  要活的。”蕭容念見到草堆里有一個拱著屁股,毛茸茸的兔子,叫喊一聲。

  那兔子聽到聲音,驚嚇了下,趕緊撒腿就跑。

  “父王你怎么這么慢啊,你快點,快點給我獵回來,它都跑了。”明明是她將兔子嚇跑,反怪起蕭珺玦,整個一不講理。

  蕭珺玦也是好脾氣,被她指揮的暈頭暈腦也不生氣,揉揉她的頭頂,“著什么急,要兔子是吧,等會兒父王一準給你逮到。”

  蕭珺玦讓人準備一個筐,蕭容念還不以為然,“父王,打獵是用箭,你拿著筐干什么?”

  “難道你想要死兔子嗎?”蕭珺玦駕著馬在草林里慢慢走,四處觀看,又在一叢林深處見到那只兔子,筐一扔,直接將兔子口入。

  身邊有隨從,忙上前抓住兔子抱給小郡主。

  那兔子起先還有些怕,在蕭容念懷里瑟瑟發抖,蕭容念就像是哄嬰兒一般,撫摸著它的身體,“兔兔乖,我不吃你,你不要怕,我是喜歡你啊,你難道感覺不到嗎?以后你就跟著我吧,我告訴你啊,我家還有一條狗,一匹狼,我相信你們會玩的很好的。”

  蕭珺玦嘴角扯一扯,女兒啊,你還真敢想。

  幾個小男子漢豐收也頗豐,尤為是榮澤,竟打了一只鹿和兩只狐貍,要知道他才十二歲,就有如此好的箭術,實屬難得。

  不過他確實在武藝方面天賦異稟,夜鷹剛教他武功的時候就覺得這孩子是習武的材料。

  蕭容笙也不錯,打了一只鷹,一頭羊,還有兩只兔子,還有其他一些小型的獵物,雖都是小物,但重在數量。

  可見這兩年的武總算沒有白費,要是什么都沒獵到才叫丟臉,比如榮昭。

  她悻悻然騎著馬回來,手上空空,也不知道那些獵物是不是都繞開她,竟一個沒碰到。

  蕭容念還哪壺不提提哪壺,“母妃你的獵物哪?”

  榮昭臉頰不由扯了下,強裝淡然,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上天又好生之德,我又將它們放生了。”

  蕭珺玦看她那逞強的樣子,禁不住笑一笑,過來將她一摟,小聲道:“喜歡什么,我陪你去打。”

  榮昭睨睨他,這個時候知道陪她了,剛才干什么去了。有了女兒就不要她這個娘了。

  “我騎馬騎得渾身疼,哪都不想去了。”榮昭甩起小性子來。

  話還沒說完,蕭珺玦摟著她的腰就給帶上馬,“你之前不是念叨著要打狐貍嗎?為夫給你打幾條去。”

  榮昭扭著身子要下馬,蕭珺玦攔腰抱著,直接駕馬就走,榮昭也是無法,只好乖乖的窩在他懷里。

  不愧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和蕭容念一樣,坐著馬上,手指指著,要這個,要那個,甚至是一通亂指。蕭珺玦也是慣著她,手指所到之處,一物未漏,全給她狩回來了,這才高興。

  到了晚上,蕭珺玦讓廚房將狩獵來的獵物做成美食,孩子們嚷著要烤鹿肉吃,徐伯就讓人在院子里支了鐵爐,拿鐵叉,鐵絲蒙著,又將片下的肉用佐料腌著,然后放在鐵爐上烤著吃。

  不過幾個孩子嘴饞,自己動刀去割肉,什么料也不放,肉一烤好就吃,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那鹿的個頭大,榮昭看單是他們幾個也吃不完,就讓人斬下一半,還有獵到的東西,留下一小部分,剩下的統統送回王府去,與府里的人共同分享。

  誰知,也不知道是不是肉太香了,竟將榮曜給招來了。人還未到,就聽到他那爽朗的聲音,“呦,我來的可真是時候,這香味是讓我趕上飯時了。”

  榮淳聽到他爹的聲音,剛還依偎在榮昭身上,這會兒“蹬蹬蹬”的跑過去迎接。

  看吧,別管姑姑都疼,還是人家爹親。

  “兒子,想不想爹啊?”蕭珺玦抱起榮淳,甭管他油滋滋的嘴,就親了一口,再看看打量著,“我怎么瞧著我兒子瘦了?”

  榮昭瞪著他,“你碰瓷啊?我是他后姑姑,還能虐待他不成。”一對沒良心的父子。

  榮曜撇撇嘴,道:“后姑姑不知道是不是,但你是我后姐姐倒是真的,不然有好吃的怎么不叫上我?”

  他一進門,榮昭就讓人添副碗筷,秋水拿著碗筷給榮昭,榮昭往桌子重重一撂,“行,憑你這句話你就別吃了。”

  榮曜馬上換上另一幅嘴臉,嬉皮笑臉的往榮昭身邊一湊,“不,你是我親姐姐,不,不是親姐姐,是親娘,長姐如母嘛。”

  蕭容念一聽,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他,道:“那以后我就叫你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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