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三百八十八章 弱水三千

  沐挽裳逃出之后,小心翼翼的沿著小巷離開,剛剛出離不久,便見著有數名陌生的男子從不同的方向朝她走過來。

  沐挽裳不知道這人是什么人,想要逃被那些人前后夾擊她跟本就逃不掉。

  沐挽裳沖著那幾名男子喝道:“你們別過來,本宮可是軒轅皇朝的皇后,皇上就在附近,你們若是抓了我,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如今才想起自己是皇后,逃走的時候怎么不記得了。若非遇到真正的歹人,你如何保護的了你腹中的孩子。”

  清冷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軒轅罔極從她下馬車就在注意她的一切。

  那些陌生男子退去,一名陌生的男子出現在面前,年約二十四五歲模樣的男子。

  沐挽裳聽聲音明明是軒轅罔極,本能的捂住嘴巴,可是容貌卻不是,胃里也沒有不適。

  松開放在唇邊的掌心,警惕道:“你是什么人?”

  軒轅罔極見沐挽裳沒有出現不適,還與他對峙,看來她只是對自己的名字和那張臉感到厭惡。

  軒轅罔極伸出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當著沐挽裳的面一點點揭了下來,沐挽裳雖然聽到是軒轅罔極的聲音并無不適,可是當見到軒轅罔極那張臉,雖然容貌比初見時更加俊朗白皙,頭發也恢復了本來的顏色,還是沒有抵住本能,胃里痙攣痛得厲害。

  沐挽裳心里也在怨恨,她這見到軒轅罔極的那張臉就胃痛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軒轅罔極見沐挽裳神情痛苦,直接上前將她抱起,想要將她抱上馬車,沐挽裳卻是掙扎得厲害。

  沐挽裳憤恨罵道:“你個天殺的,究竟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看了你的臉就渾身不舒服。”

  軒轅罔極任憑她捶打,“裳兒,若是不舒服就將眼睛閉上。”

  沐挽裳胃痛得厲害,也掙脫不了,只能夠閉著眼靠在軒轅罔極的懷里,胃里還是有些疼,不看那張臉,似乎痛的不那般厲害了。

  馬車停在前面的街巷,軒轅罔極見她不那般掙扎,“告訴朕,為何會逃走!”

  沐挽裳雙眸禁閉,如此不看他的臉,只聽他的聲音,身體并未有任何不適。

  “一想到皇宮就會莫名其妙的感到恐懼,甚至呼吸不暢。”

  軒轅罔極聞言心中竟然是欣喜的,果真如沁水說的一樣,雖然她失去記憶,她還是西林衍,他最愛的女人。

  聲音竟然也變得輕柔,“那是因為在那座皇宮里,裳兒親眼見到有好姐妹死去,你誤會是朕害死的,所以才會同朕爭吵。御醫已經診斷過,麗妃是死于心疾,并非死于非命。”

  軒轅罔極講的那些沐挽裳并不記得,“反正你說什么?我都不記得。”

  很快已經到了馬車,“裳兒若是害怕進宮,朕倒是有個辦法!”

  軒轅罔極直接伸出手封了沐挽裳穴道,晚上的時候再為她解開,此地離帝都已經很近了,總比她胡思亂想傷到腹中的孩子要好些。

  緋衣與軒轅煌四處找尋,是見到了軒轅罔極抱著沐挽裳朝著馬車而去。軒轅罔極豈會不在身邊安插暗衛隨身保護她。

  軒轅罔極上了馬車,讓沐挽裳靠在他的懷里,為了預防夜長夢多,不打算投棧,連夜趕路朝著帝都而去。

  軒轅罔極一回皇宮便召集重臣進宮議事,將軒轅煌介紹給眾朝臣,軒轅煌是當朝的太子。

  軒轅煌的溫潤謙,眾朝臣甘心臣服。

  軒轅罔極帶著兒子去了御書房,他已經離開許久,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親手教授他如何處理政務。

  并且安排張德順,將東宮太子府,派一些婢仆過去,命御膳房也準備些吃的,送到御書房,父子兩人要共用午膳。

  軒轅煌在圣山一向吃素,“不用了,只準備素菜就好!”

  “煌兒,你將來是帝王,豈可吃素!”

  “吃素也沒什么不好的,也少些殺戮,亦可長命。”

  沐挽裳回到棲梧宮還未醒來,玉岫與紀瑾茹還有納蘭靜,已經在殿外等了許久。

  楚西昭說沐挽裳很快就可以醒來,緋衣沒有阻攔三女,讓沐挽裳盡快融入后宮,了解宮里的情況,解開心中疑問,也好過她在皇宮里胡思亂想,對腹中的孩子也不好。

  緋衣特別叮囑三女,皇后當日病危,命是撿回來了,已經懷有身孕,曾經的一切都不記得了。

  特別叮囑三女,不要提起沐挽歌的事情,更不要提皇上與皇后分開的四年,只說這十年皇上與皇后都是恩愛夫妻,是因為麗妃的死懷疑是皇上做的,才會鬧別扭吵架,皇后娘娘一怒之下去跳樓才會摔壞了腦袋。

  沐挽裳醒來,發現身邊圍了陌生臉孔,只有緋衣是認得的,“緋衣,這些人都是什么人?”

  “娘娘,是玉岫啊!在娘娘身邊伺候了許多年。”

  沐挽裳見著坐在木椅上的玉岫,一見便是腿腳不方便,緋衣曾說過她是跳樓才會摔壞腦袋,難道是她跳樓,被婢女擋在身下,才殘了雙腿,她才只摔壞了腦袋沒有當場斃命。

  “你叫玉岫。本宮記得你了。”

  玉岫竟是喜極而泣,納蘭靜從旁道:“娘娘可還記得靜妃。”

  紀瑾茹也道:“還有瑾茹!”

  沐挽裳看著兩名女子,淡淡搖頭,“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本宮的姐妹吧!既然本宮是皇后,也無妨將后宮里的妃子都叫來,本宮逐一記下,免得以后見了鬧出笑話。”

  緋衣笑道:“娘娘,這后宮里只有皇后和靜妃兩人。”

  沐挽裳難以置信,“怎么可能,皇上不是后宮佳麗三千的嗎?”

  納蘭靜深知她留在后宮里不過是幫著管賬而已,“娘娘,緋衣說的沒錯,皇上心里面只有皇后娘娘一人,臣妾不過是負責幫助娘娘管賬。”

  紀瑾茹也道:“瑾茹不是妃子,也是皇后娘娘身邊負責處理宮中雜物的女官。這后宮里只有娘娘是受皇上寵愛的。”

  沐挽裳此時更加的迷惑,若說這皇宮內皇上只寵愛她一個人,她腹中的孩子也可以證明此事,可是她為何一見軒轅罔極那張臉,就會胃里不適。

  不對,還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那死去的麗妃,與皇上感情如何?”

  此一言讓三名女子不知如何回答,緋衣道:“麗妃娘娘與皇后娘娘情同姐妹,是患了心疾半夜猝死。”

  “那本宮為何會懷疑是皇上所為,難道皇上是殺人不眨眼的人,本宮才會懼怕?”沐挽裳想要找到恐懼的根源,否則她在皇宮里面很不安。

  紀瑾茹波光流轉,忙不迭應道:“娘娘心地慈善,將麗妃當做好姐妹,麗妃是心機很重的人,一直挑撥皇上與皇后娘娘的感情,皇上幾次警告,要將麗妃驅逐出宮,被娘娘攔下,后來麗妃當夜就死了。娘娘自然認為是皇上殺人滅口了。”

  緋衣沖著納蘭靜遞了眼色,納蘭靜也附和道:“卻是如此,是麗妃姐姐害怕被趕出宮,才會引發舊疾,麗妃的家人也來鬧,娘娘才會一口咬定是皇上做的。”

  沐挽裳見納蘭靜是那種溫婉的女子,也不像是個會說謊的人,緋衣見沐挽裳想要了解的應該也問清楚了,如此應該不會在胡思亂想。

  “各位,娘娘懷有身孕,需要安心靜養,各位還是請回吧!”

  三女紛紛告退,沐挽裳四處打量大殿,從未見過如此奢華的寢殿,可是心里面并未有欣喜。

  “緋衣,本宮睡不著,平日里都在做什么來打發時辰?”

  “娘娘喜歡看書,書房里有很多書,還有下棋撫琴烹茶作畫,娘娘才情出眾。”

  “是嗎?本宮都不記得了,那就隨便拿幾本過來吧!”她睡不著只想看書來打發時辰。

  沐挽裳看的那些書,總感覺是曾經看過的,只要看一遍就記住了,這倒是讓她找到了找尋失去記憶的一種途徑。

  夜半三更,沐挽裳還未睡,一直捧著緋衣遞過來的書本再看,以至于軒轅罔極前來,都未發現。

  軒轅罔極見她的床榻擺放的有關機關術數的典籍,以為她失去記憶之后,她的記憶能力會失去,真沒想到還在。

  示意緋衣離開,緋衣直接退了出去,軒轅罔極悄悄來到她身旁,未等沐挽裳發現,一條菱紗已經附上她的眼。

  待沐挽裳反應過來,軒轅罔極已經奪過她手中的典籍丟到一旁,將她的身子抱起,坐在榻上。

  沐挽裳不用猜,能夠想到蒙住她的眼睛,應該就是她那掛名的丈夫了。

  “這樣深更半夜的闖進來,就不怕嚇到我腹中的孩子。”

  想要躲開,“別動!”

  “你想做什么?我肚子里可懷著你的孩子呢?”

  記憶里她還是黃花大閨女,還未嘗過男女之事,就成了孕婦,也是滿腹怨言,偏偏這個丈夫是她一見不傾心,還大半夜的跑來。

  “朕就是想來看看你和孩子,不會住在這里。咱們是夫妻,朕想要見皇后都不可以?”

  沐挽裳雖然眼睛上面遮了絲絳,聽著他的聲音,并未有不適,或許是先入為主的關系,還是不能夠接受兩個人有任何親昵的舉動。

  沐挽裳見軒轅罔極只是將她抱在懷里也沒有再逾越,身為皇上如此揩油,是有多缺女人?

  “聽緋衣說,皇上后宮里只有一個皇后和一個妃子,那個妃子還是負責管賬的。”

  真是難得,沐挽裳竟然主動尋找話題,還以為夫妻兩個人會這樣沉默一夜。

  軒轅罔極的語氣也溫柔許多,“嗯,朕向裳兒發過誓言,只會寵愛裳兒一人。”

  聽到軒轅罔極的話,沐挽裳渾身不自在,“皇上這些話你還是對其他的女人去講,皇上要是缺女人了,我不介意你后宮佳麗三千。”

  聽她說的沒心沒肺,思滿不在乎,軒轅罔極微微惱怒,“皇后好大度,不介意與其他的女子共侍一夫,朕可還介意。弱水三千,朕只愛裳兒一人。

  說的他好像很癡情一樣,聽著渾身不舒服,“我困了,皇上可以離開了。”

  自那夜之后,軒轅罔極每晚都會來,亦如從前只是坐一坐便走。說些情話或是夸贊孩子,拉近彼此的陌生。

  每一次來軒轅罔極都會用菱紗蒙上她的雙眼,沐挽裳不去看那張臉,只是聽著他低沉的聲音,偶爾被他揩油,也沒有那里不舒服,在心里已經接受軒轅罔極是他的丈夫。

大熊貓文學    盛世華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