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來蘅王對沐挽裳關愛有加,也沒有再作出那般輕浮的舉動。有孩子在中間,兩個人見面也沒有那般尷尬。
蘅王的年紀要比沐挽裳年長三歲,竟然能同小七瘋鬧在一起。到了晚上,小七甚至拋下她這個娘親,去書房陪著哥舒蘅讓她獨守空房,以至于沐挽裳自我檢討,是不是對小七過于嚴厲。
沐挽裳躺在榻上睡不著,天邊的團圓月越來越圓了,開始思念家鄉。
蕭逸塵去了邊關,公主又搬回公主府,不知道西林家的祠堂,有沒有人打理。女兒真是不孝。
門口傳來敲門聲,“何人?”
“衍兒,見你沒有睡,將孩子給你送過來。”
今日他怎么會如此好心,想著孩子在他的房間卻是有些不便,微微的嵌開門,借著走廊內的水晶燈,見著哥舒蘅一身薄薄的中衣,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臉上帶著慵懶的笑意,“怎么,都開門了,不打算讓本王進去嗎?”
沐挽裳想起前幾日,伸出手將孩子抱住,“時間不早了,王爺還是早些歇了吧!”
沐挽裳關上門,他身子靈活,直接竄入房中,沐挽裳懷中抱著孩子,“王爺,請自重!”
哥舒蘅隨意的找了位置坐下,他房中懸掛有鈴鐺,只要沐挽裳一翻身,便能夠感應得到。
“本王見你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許是孩子不在身邊,也便割愛將孩子送還給你。”
沐挽裳不相信他會那般好心,“孩子已經送到,王爺為何不走!”
“明日要進宮,很多話是不可以當小七面前講的,母妃哪里你要盡量哄她開心,不可像這般冷著一張臉。”
“我自有分寸。”
“還有這稱呼,既然是夫妻自然要親密些,不然會引起懷疑。”
“如果說完,王爺可以走了。”
哥舒蘅想不明白,他哪里做的不好,讓她如此厭惡,站起身來,見沐挽裳身子向后挪了數步,她竟然是在防著自己,她是在為軒轅罔極守身如玉?
難道她對軒轅罔極還沒死心,唇兒勾起,躬下身子,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她的臉頰印下一吻,沐挽裳抱著孩子,騰不開手,只是咬咬牙瞪他一眼。
哥舒蘅見她靈眸大睜狠狠的瞪著他,只覺得有趣,除了她美人敢這么瞪他。
“早些睡吧!”他的心情很愉悅。
沐挽裳將孩子放下,蹭著他剛剛吻過的臉頰,“輕浮孟浪!”
將孩子放下,孩子在身邊,心中也便安心了,很快便睡去。
天剛亮,良辰美景前來伺候她沐浴更衣,今日哥舒蘅專門為她選的紫色的宮紗,這種顏色是母妃最喜歡,也是最適合沐挽裳的顏色。
風花雪月伺候哥舒蘅沐浴更衣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奔上臥房,想要看一看穿上他精心準備的宮裝,定會讓母妃都嫉妒。
推開門便見到沐挽裳蹙眉,沐挽裳看著一身華美的宮裝發愁,她不想太張揚,見哥舒蘅前來。
“王爺,如此奢華怕是不合適,母妃會不高興的。”
“今日大哥和二哥她們,其他的妃子也都會去,算是一個正式見面,衍兒若能夠艷壓全場,便是給母妃張臉。如此女人才會拴住本王啊!”
“好吧!”沐挽裳有些不情愿。
哥舒蘅將孩子抱了出去,沐挽裳開始梳妝,紫色的紗裙緊裹著窈窕的身姿,額上水晶流蘇的抹額,脖上佩戴華美的瓔珞垂至腰間,手上和腳上都配有飾品,不但過于華麗,還很累贅,臉上施了濃妝,讓她很不自在。
哥舒蘅懷中抱著小七,滿是期待,門扉輕輕打開,沐挽裳提著裙擺走了出去。
父子兩人望去,哥舒蘅眸中驚艷,小七打記事以來就沒有見過沐挽裳施濃妝,“娘親,好美啊!”
“衣美人更美。”哥舒蘅贊道。
“許久未穿,有些不習慣了。”
“馬車已經等在門外,咱們走吧!”
“好!”
良辰美景目送著一家三口上了馬車,良辰道:“王妃,今日真的很美。”
美景笑道:“姐姐,我敢打賭,王爺身邊最多的不是女人,應該是女人的衣裳和首飾。”
轉身,見風花雪月嫉妒的眸光,她們也見到了,以他們的姿色是無法企及的,她們姐妹怕是要失寵了。
良辰自然見到兩女眸中的嫉恨,“你們兩個也不用嫉妒,只要好好伺候王爺和王妃,其他的心思不要多想。想多了,會惹禍的。”
風花看了一眼良辰,譏諷道:“失寵的又不止我們姐妹,全云都的女人都會嫉恨這個女人的。”
皇城內,上一次將孩子弄丟了,讓澹臺靜心里很不舒服,聽藍姑姑說蘅王妃是一個知書達理,樣貌出眾的女子,見著孩子的容貌,樣貌不會差到哪里。關鍵還是要看人品,要能夠管教住兒子,讓他將更多的心思用在正事上,這皇儲之位可是很多人都在打主意。
今日皇上命蘅王將蘅王妃帶進宮,與眾人見面,算是得到皇室的許可。還未見過兒媳,因此命蘅王將沐挽裳單獨的帶給她相看,若是哪里不妥,還可以彌補,她澹臺靜的兒媳,一定要很完美才可以服眾。
因此聽說孩子的母親是個廚子,心里面還是有些反對。
“蘅王駕到!”
藍姑姑是見過的,“娘娘人來了。”
澹臺靜端坐在象牙榻前,她雖然不是皇后,在后宮里面與皇后無異。
澹臺靜眸光一直盯著哥舒蘅身邊的那名紫色紗裙的女子,竟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面露喜色,此女足可以讓后宮那些女人汗顏,兒子沒有讓她失望。
“兒臣,兒媳,見過母妃!”
澹臺靜上前,“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哥舒蘅見母親的態度,母親不但沒有嫉妒還很高興,母妃凡是都愛爭,今日應是給她長了顏面。
沐挽裳再次拜道:“衍兒見過母妃,讓母妃久等了。”
“果真是知書達理,怎么會是個廚子!”
“回母妃,衍兒自幼是官家之女,后來家遭變故,不得已才成了廚子。”
“一會兒或許會有人難為你,可有才藝!”
哥舒蘅就知道母親是擔心一會兒會丟顏面,“母妃,衍兒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如此甚好!”拉著沐挽裳的手坐下。
“祖母都不喜歡小七了!”小七突然道。
澹臺靜方才察覺冷落了乖孫,忙不迭去接哥舒蘅懷中的孩子,“乖孫弄丟了,祖母可是很擔心著。”
軒轅罔極是遺腹子,根本就沒有母妃,這也是沐挽裳第一次見婆婆,當然是假扮的。并未有想象中那般刁難,沐挽裳安心了許多。
看著時辰皇上也該與眾朝臣處理過政事,澹臺靜帶著蘅王以及家眷一起去大殿。
大殿內,幾乎所有的皇室成員都到了,這也是西番的習俗,大殿里面坐滿了人,皇上還未到,眾人已經圍在一起載歌載舞。
“靜皇妃駕到!蘅王駕到!蘅王妃駕到!”
大殿之內突然變得安靜起來,紛紛朝門口看去,哥舒蘅懷中抱著的孩子,與走在他身邊,美艷的女人,難以想象,都說蘅王看上的是一名廚子。
聽到人群中的躁動和贊美聲,澹臺靜比沐挽裳還要欣喜,伸出手拉過沐挽裳,“這便是本宮的兒媳,蘅王的王妃。”
容貌嬌媚,體態豐腴,三旬左右玫紅色紗裙的女子,站了出來,她是珣王的母妃。
“姐姐真是好福氣!蘅王可是艷福不淺,連孩子都有了。”
澹臺靜看著寧妃,今日她穿了紅色,寧妃便穿了玫紅色,兩人已經明爭暗斗了許多年。
“是啊,比起那些蠻胡的女人,蘅王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澹臺靜是在諷刺哥舒蕁喜歡的都是蠻族那種豐臀肥乳,性格狂野的女子,
寧妃自然是不甘示弱,“西番的媳婦怎么可以不會跳舞,可惜蘅王妃是個廚子,自然是不會跳的。”
澹臺靜看向沐挽裳,“兒媳意下如何!”
沐挽裳盈盈頷首,她本就是舞姬出身,多年不跳,功底還在,卻又不能表露出來。
“好!可有人借劍一柄,長刀也可以!”
這讓哥舒蘅都有些驚奇,他不會真的表演廚藝吧!“衍兒!”
“王爺放心,衍兒自有分寸。”
大殿內是禁止帶兵器,神羽衛除外,傅仇直接遞過手中長劍,“王妃請用!”
沐挽裳來到大殿中央,踏上織錦的紅毯,手中寶劍橫陳,俞宗垣教她的那套劍法還沒用上,就用飛花逐月好了。
起身武動,姿態輕靈優美,只是那緊裹在身上層層菱紗,有些不便。
長劍割開裹在身上的紫色菱紗,拋向空中,劍尖碰觸紫色菱紗,旋轉飛舞,紫色的彩蝶在空中飄飛,翩翩翻飛。
又一塊菱紗被割下,再次化作片片蝶舞,贏得聲聲喝彩。
一段飄逸空靈的我到過后,身上繁贅的紫色菱紗變成層層堆疊,一雙美腿若隱若現,既不暴露又不失美感。
沐挽裳向眾人謝過,將長劍交給傅仇,“多謝!”
澹臺靜驚嘆,哥舒蘅也驚嘆,真的太讓人驚艷了,將孩子送到傅仇懷中,
沖上前去,火熱的吻覆上了她的雙唇。小七直接捂住了眼睛,卻忍不住奔著指縫看上兩眼。
沐挽裳沒有想到哥舒蘅在眾目睽睽之下強吻她,四周響起熱烈的掌聲,是在起哄。
沐挽裳被他吻得喘不過氣,手被他的手牢牢抓住,哥舒蘅就是怕她會出手反擊。
能夠一親美人香澤,被打也值得,在家里可以,在外面還是要有些面子的。
人群中,黎婧一直看著臺上那對母子,心中似有所思。
那邊綿長的一吻還未結束,殿門口傳來宦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