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列兵馬重裝列陣,刀兵森嚴,軍旗迎風招展獵獵生風。
戰鼓催動,號角齊鳴,如潮水般的吶喊聲響徹天氣,“凱旋而歸!凱旋而歸!”
軒轅罔極天還未亮便前往祖陵祭天,祈求大能夠凱旋歸。
軒轅罔極看著嚴陣以待即將出發的將士,此番蕭逸塵帶兵出征,便是大業的開端。
他軒轅罔極一定會成為這個世界的霸主,一統天下。
“啟程!”
此時,城門處,靜璇抱著孩子躲在人群中,看著蕭逸塵帶著士兵離開。
他竟然真的走了,心里面明明很恨他,卻還是忍不住來城門看他離開。
靜璇的心里面也在恨自己,為何如此沒有出息,會跑到城門來看他。
靜璇帶著孩子沒有回到公主府,卻是去了夜錚的府中,此時宴玖的身子已經很重了,即將臨盆。
宴玖見靜璇公主前來,她是知道今日是大軍出征的日子。
“公主可是去了城門?”
“嗯,阿玖,蕭逸塵他走了。”
靜璇與蕭逸塵沒有夜錚與宴玖之間深厚的感情,有的只是責任。當初蕭逸塵娶靜璇公主,也是因為西林衍身死,為了報軒轅罔極的恩,才會娶公主。
“既然公主肯去城門見蕭逸塵,公主對他還是有情,看在兩個孩子的情分上,做出妥協。”
“本宮是不會原諒他的,本公主已經與他斷絕關系,老死不相往來,他最好是在戰場上。”
“公主,你又何必如此惡毒,他畢竟是你的丈夫,孩子的父親。當年是蕭逸塵利用了你,安王就沒有錯嗎?安王是死在太子的手上,就算沒有這件事,太子也不會放過安王。”
“阿玖,你是蠻胡人,大攻打蠻胡,你會站在什么樣的立場”
“很簡單,我的丈夫并未攻打蠻胡,我的丈夫和我的母親還有我的孩子都是大人,公主覺得阿玖該如何選擇?”
“公主,死去的親人無法改變。如果執著看不開,痛苦的只會是你自己。”
“本宮當你好姐妹,竟然忘了你們都是一伙的,就只會為蕭逸塵說話,再提他就悔婚,以后也不要往來。”
“公主....!”畢竟是公主還是有些蠻不講理。
宴玖只覺得被她氣的肚子疼,“啊...!肚子疼.....怕是又要生了。”
靜璇只是在說氣話,沒想到宴就會如此激動,“快!快去叫穩婆來!”
藥仙谷,天還未亮孩子被楚西昭與緋衣帶去藥泉,沐挽裳來藥仙谷已經二十幾日,孩子的身子已經有了起色。
沐挽裳一早起塌,緋衣她們已經走了,沐挽裳索性在院子里為年紀小的女孩子梳頭,她是很想與軒轅罔極再生一個女兒。
見天音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看著樓下的那些孩子,不知道在想這什么?很少見到她如此。一直以來都以為他是冷血無情的人。
眼見著佟兒從房間走出來,看著是要下樓的,忙不迭將身子縮了回去。
“佟兒,你在做什么?”
佟兒從房間內探出頭來,沒什么師傅走的時候,命佟兒教那幾名小的湯頭歌。”
沐挽裳見佟兒好像很怕天音,領著幾個年幼的孩子上了二樓,天音見沐挽裳上樓,也便直接回了房間。
沐挽裳將孩子帶到房間,山上統共也沒幾個人,守在山上的護衛他們每日都不會在山上打擾。
緋衣與楚西昭一早就帶著孩子離開,估計要中午才能夠回來,
沐挽裳想去藥泉又怕耽誤楚西昭給孩子治病,“佟兒,你師父不在的時候,都是你在照顧他們嗎?”
“不是,還有兩個姐姐已經下山了,到了十六歲就要下山入世,這是師父的規矩。”
“那佟兒再有兩年也要下山了。”
“嗯,還有一年多佟兒很舍不得,不過師父身邊有師母,佟兒也不擔心了。”
看著佟兒眼中卻是舍得,他從小大大都是在這里,自然是舍不得離開這里。
又不知道該如何開解這位少年,明朗笑道:“佟兒,你們想吃什么?本宮給你們做。”
佟兒忙不迭上前,“怎么可以勞煩皇后娘娘來做午飯。”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佟兒一見到沐挽裳便不討厭她,她一點皇后的架子都沒有,倒像是鄰家的姐姐。
倒是有一件事情想告訴她的,“聽說明日初五是娘娘的生辰。”
“你怎么知道的?”
“當然是偷聽師傅和師母講話,她們還說要給娘娘驚喜,皇上好像也會來。”
“皇上也會來?沐挽裳來藥仙谷二十幾日了,皇上應該出征蠻胡方是,怎么會來藥仙谷。難道皇上故意拖延。”
“佟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這件事娘娘可不許當師傅說,不然師父又要罰我去懸崖采石斛。”
“好!本宮不會說出去的。”
素月高懸,星河璀璨,夜風吹來傳來山間的草木香。
沐挽裳站在窗口,心中忐忑也有歡喜,知道軒轅罔極要來,就是無法入睡。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沐挽裳已經許久沒有見到軒轅罔極,心里面自然是思念的。薄薄的施了粉黛,看著沙漏漸少,古井無波的心湖乍起層層漣漪。
門口,一玄色的挺拔身影出現在門口,眸若星輝,染著脈脈柔情,如扇的睫羽輕顫,聲音低沉而醇美。
生怕突然出現會讓她害怕,故意輕咳了一聲,“裳兒,如此晚了可是在等人?”
沐挽裳身子一僵,是那熟悉的聲音,身子前傾,直接撞到了他的懷中。
思念的淚水落了下來,軒轅罔極脈脈柔光籠罩,捧著她的嬌顏,滿掌都是灼熱的淚光。
“傻丫頭,這是怎么了?今天可是你十九歲的生辰,怎么可以掉眼淚。”
“皇上不是說去了蠻胡,怎么會突然出現在藥仙谷?”
軒轅罔極將她攬入懷中耳鬢廝磨,溫熱的氣息打在耳畔酥酥麻麻的。
“蕭逸塵已經半月前帶著大軍出發,朕想要為你過生辰,想要真真正正的屬于咱們兩人的一天,你想要做什么?告訴朕,朕都會滿足你。”
“臣妾什么都不要,只要皇上能夠陪伴在臣妾身邊,就已經很滿足了。”
軒轅罔極將她的身子松開,脈脈柔光看她,兩人日夜相伴,分開的這段時日,也是思之如狂,情如潮涌。
明亮的燭光映在她的臉上,如雪的肌膚泛淡淡的光暈,挺翹的睫羽,明艷的朱唇。
將她的身子抵在墻上,火熱的唇舌吻了上去,許久才結束那綿長的一吻。
唇兒松開,軒轅罔極已經迫不急待的將她凌空抱起,朝著床榻走去,將她輕柔的放在了床榻。
看著那雙迷離的雙眸,俊臉靠近,不過方寸之間,眼波交融,彼此間都帶著沉重的喘息。
那豐潤的唇瓣毫不猶豫的附上嬌嫩的櫻唇輾轉允吻,丁香小舌頭敲開了她的齒扉,火熱的氣息在二人糾纏的唇舌間蔓延......。
一夜旖旎,滿室皆春,愛交織在美妙的夜色中。
清晨的陽光,照進窗子,映照在床榻之上,沐挽裳聽到窗外傳來鳥鳴聲。
沐挽裳枕著他的臂彎睡了一夜,抬起眼,正對上那含情的眸子,眼角眉梢都帶著溫柔。
“裳兒,咱們該起塌了,去看煌兒。”
“嗯!”
凌亂的床榻,衣衫落了滿地,沐挽裳尋了衣裳穿上,伺候他更衣,拾起那腰帶,便是離開京城時繡給他的腰帶。
“朕每日都會將它帶在身邊。”
沐挽裳心中欣慰,可是一想到今日過后兩人又要分開,本是鶼蝶情深的夫妻,卻要分開。
“皇上,西昭說,臣妾與煌兒要在藥仙谷住上半年,怕是過春節的時候,臣妾與孩子不能夠陪在皇上身邊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朕要去蠻胡不論成功與否,年前也是要趕回來的。”
“皇上,有蕭逸塵在,皇上根本就不用御駕親征的。”
“不,這次蠻胡出動的軍隊比任何時候都多,朕御駕親征士氣大增,一擊即破,即便不能夠凱旋也會重創敵人。而且前些時日煌兒發病,也是蠻胡所為,這個仇朕咽不下。”
沐挽裳一提到蠻胡公主,心中便是恨意叢生,“那蠻胡公主三番兩次的害人,卻是該給她一個教訓的。”
“這一次,朕絕不手軟。”
夫妻兩人一起去看孩子,藥仙谷不是皇宮,離最近的城鎮也要百里開外,軒轅罔極只能陪著沐挽裳在山間走走。
兩個人行走在青山綠水間,看著遍綻的野花,空氣中都彌散著幸福的味道,享受著最平凡的夫妻生活。
兩人來到一處平穩之地,軒轅罔極從腰間拿出長劍,沐挽裳不解道:“皇上,你這是要做什么?”
“不如咱們就在這里烤些東西吃,朕很想吃你做的烤肉,再這里搭上一條吊床,晚上在這里看星星。”
軒轅罔極砍了山間的藤蘿,絞成繩索在樹木之間,搭建簡易的吊床,藤蘿很結實,即便兩個人坐在上面均會無礙。
又在山上打了兩只兔子,到河里抓了幾條魚,沐挽裳搭建的烤架也已經準備好了。
見著軒轅罔極手中滿滿的豐盛,一個帝王能夠做到如此不顧形象。
兩個人在篝火前烤著東西,躺在吊床上看著璀璨的星空,
倏然間,璀璨的夜空中煙花遍綻,清晰的生辰之禧四個大字映在眼前。
“皇上,煙花竟然帶字兒的。”
“這可是齊灤弄了很久才成功的,可還喜歡。”
沐挽裳自然是歡喜的,“嗯!”
已是深秋,天氣有些冷,窩在軒轅罔極的懷中,一點都不覺得冷。
今日他不是大的帝王,她也不是大的皇后,彼此的心卻是靠得最近的。
沐挽裳真希望時間能夠永遠停留在此時此刻。
軒轅罔極看著靠在懷中熟睡的沐挽裳,他就要帶兵攻打新羅,或許這將是兩人最后的溫存。
江山美人他都想要,不可能為了沐挽裳放棄大業,將沐挽裳抱起,運起內力,朝著樓閣而去。
來到沐挽裳的臥房,將她放在床榻之上,他要乘坐木鳥連夜離開了,新羅與大在邊境已經開始了交兵,他必須盡快趕到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