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裳想給緋衣與楚西昭辦婚禮,當然這件事一定要瞞著緋衣,軒轅罔極對沐挽裳寵愛有加,自然是她想要怎么操辦都可以。
沐挽裳沒想要大抄大辦,只想給他們一個拜天地的儀式。
軒轅罔極為了不讓沐挽裳費心勞力,傷到她腹中的孩子,索性命手下的人操辦,沐挽裳只等著做主婚人即可。
婚禮定在了三日后,緋衣并不知曉,日子如常,蕭竹音與鐘鈺兩人每天都會來陪著沐挽裳聊天下下棋,時常能夠見到皇上,只不過皇上對他們都是不冷不熱的。
明日就是緋衣的婚禮,軒轅罔極將緋衣叫到書房,緋衣并不知道婚禮的事情,神色恭敬道:“緋衣見過主人。”
“緋衣,你到山上去勘驗地形,過幾日朕要帶著賢妃去山上狩獵,會在山上安營扎寨,為了更好地保護賢妃,務必將周邊的地形都調查清楚。”
“是!”雖然緋衣已經去過兩次,緋衣并未懷疑,再次接過軒轅罔極遞過去的地形圖。
緋衣剛剛離開,楚西昭來到書房門外道:“主人,西昭求見。”
“進來吧!”
楚西昭走進書房,恭敬道:“不知主人宣西昭來所為何事?”
軒轅罔極示意他坐下,楚西昭找了位置坐下。
“西昭,聽說你與緋衣在一起了。”
楚西昭忙不迭跪地道:“是,還請主人成全。”
軒轅罔極看著他,“朕并不反對手下的人談婚嫁,賢妃一直在暗中想要為你們籌備婚禮,明日便是良辰吉日,就為你們再此辦一個簡易的婚禮。”
楚西昭心甚歡喜,“西昭謝主人還有賢妃娘娘。”
軒轅罔極的話還沒有說完,“等等,先別謝朕。朕不反對你們兩人大婚,還是有幾個要求要講。”
只要不反對他們在一起,“西昭愿聞其詳。”
“你們暫時不準要孩子,你們都還有任務,不可以分心。緋衣要照看賢妃,是不可能跟著你回到藥仙谷,煉藥的事情也不夠拖延。”
軒轅罔極并未為難他們,所提的要求也算是合情合理。
他們確實不適合要孩子,對于他一個大夫來說很容易,緋衣為了完成任務自然是封了的穴道。
“好!西昭謝主人成全。”
緋衣離開,葉天音就守在門口,沐挽裳與蕭竹音正在下棋,鐘鈺在一旁觀棋,眼角的余光偶爾略過站在門口的葉天音,一身玄裳本身就很怪異,冰冷不茍言笑,讓人見了心生懼意。
“娘娘,緋衣去了哪里?”鐘鈺道。
沐挽裳覺得是時候將計劃告訴她們,還有借著緋衣大婚還可以引鐘鈺上鉤。
鐘鈺是見著她床頭的暗格,里面故意放了假的圣旨,暗格是一個九宮圖的機關,每一次都是將九個方塊打亂,無論打得多亂,沐挽裳都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原位,因此她并不懼怕鐘鈺看到。
“無妨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沐挽裳故弄玄虛道。
蕭竹音停下了受傷的棋子,鐘鈺更是側耳聽著,“是什么?”
“本宮打算為緋衣辦個婚禮?”
鐘鈺訝異道:“緋衣?與何人大婚?”
“楚大夫!兩個人是青梅竹馬?緋衣年紀也不小了。本宮想在這為她們操辦婚禮。”
德妃關心的卻不是這個,“緋衣一旦結了婚,是否還會留在皇宮?”
“你們都知道緋衣她不是普通的宮女,她是皇上派到身邊保護本宮的,不會一直待在皇宮里。”
“這件事煩請兩位妹妹保密,緋衣她還不知道。”
“娘娘放心,我們是不會說出去了的。”
沐挽裳一邊言語手上的棋子卻是沒有停下,輕輕放下一子。
鐘鈺在一旁道:“德妃,你輸了兩子。”
沐挽裳含笑道:“妹妹承讓!”
下了幾盤棋,沐挽裳有些累了,兩女也便知趣的離開,身邊沒有緋衣在身邊還真的有些不習慣,早知道就將玉岫也帶來。
看著天音把守在門口,她很少同天音說話,天音也只有同軒轅罔極說話的時候,臉上才不會很冷。
“天音,本宮有事情想要命你去做。”
葉天音神色如常,看不清任何不喜,也絕不客氣,“娘娘有話盡管說,不用婆婆媽媽。”
“緋衣的事情還請天音不要說出去。”
“除了主人的命令,其他的事情都與天音無關。”
“那好,現在本宮就替皇上下一個命令,你且聽好了,明日是緋衣大婚,房間內會故意放松把守。本宮會寸步不離的同皇上在一起,你只管看住惠妃,既讓她發現暗格內的東西,又讓她求而不得。還要故意放走她,這件事可關系到皇上計劃是否成功。”
“不過是看一個女人,這件事簡單得很。”
午后,大婚需要的喜服已經送到沐挽裳的手上,被沐挽裳藏了起來。
緋衣從山上歸來并未發現任何的異常,見沐挽裳在休憩,開始整理房間,將沐挽裳晚上沐浴過后要穿的衣裳準備好。
沐挽裳醒來,見緋衣已經回來了,“聽說你上山去了。”
緋衣還擔心沐挽裳與天音在一起會不自在,“是,現在就算閉著眼睛緋衣也可以走出來。”
“那你也給本宮一張地形圖,若是本宮迷路了,還可以走出來。”
緋衣將地形圖遞了過去,“緋衣,今夜皇上會在書房處理公務,不如你留下來陪著本宮,本宮一個人睡有些不習慣。”
軒轅罔極很少會不留在沐挽裳的房間,不過想著軒轅罔極一向都是以國事為重。
“好!”心里面還在想著,西昭若是去臥房找她,定是會撲個空的。
緋衣伺候沐挽裳用過晚膳沐浴更衣,軒轅罔極果真沒有回來。
沐挽裳是知道新娘子在前一天是要梳頭的,她不算長輩,卻是半個主人。
緋衣伺候著沐挽裳對著銅鏡梳妝,“緋衣,今日德妃梳的發髻很特別,看上去很漂亮,額頭還貼了花鈿,都是打扮給皇上看的。”
緋衣白日里去了山上,并未看到德妃說梳的發髻,聽到沐挽裳言語中透著酸味。
“娘娘天生麗質,即便不施粉黛都要比德妃漂亮。”
“緋衣就會撿好聽的話來哄本宮。”
賢妃從來不會如此,孕婦的心情是會很奇怪,“娘娘,那德妃娘娘梳的是什么樣的發髻,緋衣看看可否梳上來。”
“好,不如緋衣坐下來,本宮講給你聽。”
緋衣并沒有懷疑,沐挽裳將緋衣的青絲展開,拿起梳篦一邊梳,心中默念著。
念畢,停下梳子好像是在思索,“算了,不過是一個發髻,本宮置什么氣?”隨手將梳子放在了梳妝臺上。
伸手去拉緋衣坐到榻上,“緋衣,本宮心情不好,陪本宮聊聊天吧!”
緋衣總覺得今日的沐挽裳很奇怪,明明是在吃德妃的醋,“娘娘,莫不是今日皇上去了德妃的寢宮才不回來,不如緋衣這就去將皇上請回來。”
軒轅罔極卻是在書房,不過也保不準蕭德妃得知消息后不會跑去獻殷勤。
緋衣見沐挽裳沒有言語,似乎在默許,“緋衣這就去書房。”
明日就是緋衣大婚,不就是一夜不見面嗎?
“不用了,會被人笑話本宮是妒婦的。時辰也不早了,睡了吧!”
書房內,軒轅罔極正在處理公務,聽到殿外傳來響動,“何人在門外!”
蕭竹音得知皇上今日會留在書房處理公務,不會回賢妃娘娘的寢宮,而且明日是緋衣的大婚,要想瞞著緋衣賢妃自然會將她留在房間。
花了許多銀子打點,才命廚子熬了一鍋夜宵,“德妃求見!”
軒轅罔極沒有停下手中的筆,她的消息還算靈通,可謂無孔不入。
“進來吧!”
蕭竹音提著食盒走了進來,“皇上,臣妾知道皇上今夜會連夜處理公務,特意命廚房燉了夜宵前來。”
軒轅罔極并沒有服用夜宵的習慣,見著夜宵倒是想起沐挽裳,她雖然害喜并不嚴重,卻是吃什么都沒有胃口,吐無可吐讓人心急。
“放在一旁吧!”繼續埋頭處理著公務。
蕭竹音見軒轅罔極并未食用她送來的夜宵,“皇上,臣妾可以什么可以幫忙的,不如臣妾為皇上研墨。”
尋常這樣的事情都是沐挽裳來做,他是不準其他的女人動他的公務。
他的父親蕭覘就在行宮外看著,后宮與朝堂都是相通的。
“好!湯羹已經溫了。”
蕭竹音聽懂了軒轅罔極的意思,忙不迭端起湯盅遞了過去,“皇上請用。”
她沒有膽子去喂食,畢竟軒轅罔極是帝王喜怒無常,只有面對賢妃的時候才會軟語溫存。
或許是沐挽裳不在身邊,食物的味道不一樣。
原本以為行宮里的廚子廚藝還是不錯的,可以說今夜廚子的手藝并不好。
軒轅罔極只是勉強的吃了幾口沒有再碰,繼續處理著公務,蕭竹音也沒有走,留下來為他研墨。
沐挽裳不知道是否是習慣了軒轅罔極在身邊,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娘娘,可否點燃安神香!”緋衣道。
那安神香是楚西昭配置,孕婦是可以放心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