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時辰已經不早了,皇上與賢妃在一起,蕭竹音硬著頭皮也要去,她還不想讓鐘鈺得到侍寢的機會。
蕭竹音將云芽打發回去,獨自一人向沐挽裳的居所而去。
沐挽裳剛剛躺下,就聽到門外傳來蕭竹音求見。
沐挽裳又坐了起來,無奈的看了一眼軒轅罔極,她定是前來道歉的,也是再打皇上的主意。
“你若不想見,直接打發了便是。”軒轅罔極冷道。
皇上想離間蕭文兩家,用蕭覘來對付文博遠,因此蕭竹音還是不能夠棄之冷宮的。
“宣進來吧!”
蕭竹音提著裙擺走了進來,“德妃見過皇上賢妃娘娘。”
沐挽裳見她一身桔色的華服,明顯是細心的裝扮過。
軒轅罔極也只是看了一眼,沒有言語。
沐挽裳道:“德妃妹妹快請起!”
蕭德妃并未起身,“蕭德妃是來請罪的,德妃保證絕對不會發生那日的事。”
“本宮不是說過已經不怪你的,妹妹以后也不要將這件事記掛在心上。”
又看了一眼軒轅罔極,“皇上你倒是說句話啊!”
軒轅罔極方才冷道:“朕也說過,相信德妃不是故意,德妃又何必自責。”
皇上只是嘴上饒過了,心里面還是很在意,“是臣妾多心了。”
軒轅罔極眉目凜然,“德妃卻是多心了,賢妃剛剛懷孕,朕會留下來陪陪賢妃,等她的身子好了,自然會去德妃的寢宮,只要等著便是,不要總是揪著一件事不放。”
聽到皇上如此說,蕭竹音心里的陰霾盡去,只要等著便是。
“是是!臣妾愚笨。”
“你先回去吧!不要打擾賢妃休憩。”聲音里面嗎,滿是不喜。
“是!”蕭竹音也不想再惹人生厭,忙不迭告退了。
沐挽裳見蕭竹音被軒轅罔極幾句話便輕易的打發了,“還是皇上厲害。”
“遇到這種事,你大可不必理會的。”
鐘鈺回到院落,見窗子前一直信鴿立在窗口,怕被人看見,忙不迭奔了過去。
京城距離行宮并不遠,信鴿也就一天一夜就可以到達,鐘鈺不知道文臻在上面寫得什么?
將鴿子腿上的竹筒解下來,將里面的紙條展開,上面寫道賢妃手中有一道先皇遺詔,她在賢妃身邊可注意一下。另外已經命人前往行宮,會協助她找尋先皇遺詔。
鐘鈺并不知曉先皇遺詔究竟是什么?去了紙筆,將皇上要去溫泉狩獵的消息寫下來,用信鴿的方式傳遞給了文臻。當然這一切都瞞不過軒轅罔極的探查。
夜已深,緋衣由浴房出來,回到臥房,剛剛推開門便覺得不對。
房間內已經被重新布置過,點燃了很多燈燭,一股清香淡雅的香氣繚繞在房間內,楚西昭知道緋衣不喜歡濃郁的香氣。
緋衣緩緩朝床榻走去,掀開簾蔓,床榻上鋪滿了花瓣,枕頭里面都塞滿了花瓣,就連紗幔也都換了。
一定是楚西昭在她去浴房這段時間,潛進房中布置得。眸中泛起水光,楚西昭她怎么會不喜歡,只是覺得配不上他。
一雙手溫柔的從身后環上她的腰肢,緋衣知道是楚西昭,兩個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緋衣并未做反抗。
此時,她是很喜歡他如此的抱著她,孤寂的靈魂終于找到了寄居的軀體,此時她的心很脆弱,仿若一碰就碎了。
楚西昭緊緊的抱著她,亦如從前,她們都是孤兒,只有彼此相擁才能夠彼此慰籍。
“緋衣,西昭要給你一個家,做你一輩子的依靠,藥仙谷還有那么多的孩子,她們也需要一個母親。”
緋衣很喜歡孩子,也很喜歡藥仙谷,如果主人的大業完成了,她愿意隱居藥仙谷,不問世事。
盤桓在口中的話終于問出口,很鄭重的看著她,“西昭,你真的不嫌棄我嗎?”
她真的將心結說出口,楚西昭溫柔眼波看著那凝重神色,“西昭已經喜歡你十幾年了,愛的只是你這個人而已,我可以剖開我的心給你看。”
他的眼神清澈明媚,一直都是她在看不開,在躲避在自卑的活著。
楚西昭見她沒有回答,想要證明他真的不在乎,她們已經是夫妻了。
抱著她的身子向后退著,直推到了床榻,兩個人躺在了床榻上,馨香的花瓣震了一地。
楚西昭想要急切的證明他是不在乎的,雖然兩個人已經有夫妻之實,趴在她的身上,看著那雙盈盈秋水的眼,心蓬蓬的跳得厲害。
有些慌亂的吻上她的唇,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撬開她緊閉的齒扉,只是兩片唇貼在一起。帶著弄烈的喘息,身下已經起了變化。
緋衣已經想通了,她不要再可以壓抑自己的心,她喜歡西昭。不管同他在一起是一日也好還是一年,曾經在一起,就不會后悔。
張開齒扉將他的唇舌納入口中,彼此交纏,翻身將楚西昭壓在了身下。
她要讓西昭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男歡女愛,......。
翌日一早,沐挽裳枕著軒轅罔極的手臂睡了一整夜,很是安穩。軒轅罔極親自伺候她沐浴之后方才去了書房,沐挽裳曾經滑胎,前三個月是最重要的。
緋衣端來食盒,今晨的食物同昨日差不多,沐挽裳總是感覺有些腥味。只是吃了幾口便沒了食欲。
“娘娘,要不命廚房再煮些。”
“不用了,還沒有什么胃口。”
楚西昭一身白衣從外面翩然而至,“西昭見過娘娘。”
那眼角的余光看著顧緋衣,昨夜種種歷歷在目,沒想到緋衣會如此的大膽主動,此時想起,心中還藏著一絲羞赧。
緋衣也感應到他的眸光駐留,要比楚西昭沉靜得多,“西昭,娘娘今晨沒有胃口,可診脈看一看。”
楚西昭為沐挽裳診脈,沐挽裳并無大礙,要注意防暑。
楚西昭只是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緋衣并未相送,沐挽裳覺得這兩日兩個人一定有事發生。
“緋衣,怎么不去了送送楚大夫?”
曾經很怕沐挽裳知道,如今兩個人已經明確態度在一起,也免得沐挽裳在暗中撮合。
“娘娘,緋衣已經同西昭在一起了,所以娘娘也不用在撮合了。”
沐挽裳眸中欣喜,“可是真的?不如本宮求皇上在此為你們舉行婚禮。”
“不用了,緋衣不求名分。”
沐挽裳用過早膳之后有小憩看了一會兒,醒來見鐘鈺在房間內。
皇上是許了她每日前來的,沐挽裳要做的是利用她將文家的人引到行宮來。
就要先拿到他的筆跡,揣摩出她的書寫習慣,沐挽裳今日心情大好。命緋衣拿了煮茶的用具來。
沐挽裳親自烹茶,聞著茶香四溢,將茶盅遞了過去。
“只可惜皇上不許本宮喝茶,只能夠嗅著茶香。”
沐挽裳烹煮的茶給你甜醇厚,“娘娘烹茶的茶香醇,難怪想喝。皇上不讓喝也是為了娘娘。”
沐挽裳故意從床頭的暗格內取了一卷尚未謄寫完成的經文,“父皇殯天也有些時日,本宮一直在寫孝經百遍,為父皇祈福。最近也沒有寫,怕是要等上些時日了。”
“不如臣妾來幫忙吧!”門外蕭竹音從門外走了進來。
沐挽裳原本是想讓鐘鈺幫忙書寫,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蕭竹音,“不如咱們三人一起寫,然后裝裱成冊。也算是做兒媳的對父皇盡了一份孝心。”
蕭竹音看了一眼鐘鈺,“當然好。”
鐘鈺也應道:“如此甚好。”
沐挽裳也覺得甚好,既可以為父皇盡孝,也拿到了兩人的筆跡。
夜幕降臨,抄了一整日的經文雖然有些累,還是值得的。
三人將后續的經文補齊,整理成冊,存放起來。還留了兩女用了晚膳方才離開。
沐挽裳見軒轅罔極回來,打趣道:“皇上是在躲著她們嗎?”
軒轅罔極將她抱起,知道她已經拿到了鐘鈺的筆跡,“朕何曾怕過誰,不過是見了齊灤。”
一說起齊灤,沐挽裳便想起了飛行木鳥,“皇上可是要連夜回京?”
齊灤前來是告知火炮的第三次實驗成功,對于軒轅罔極來說是個極好的消息。
“暫時不回,也不知道你坐上木鳥會不會害喜的厲害。”
身體是她的,沐挽裳也不敢保證,“皇上如果有事急著趕回去也沒有關系,將臣妾放在這里,有天音和緋衣在。”
軒轅罔極將她抱在懷里,“萬不得已,朕都不會將你拋下的。”
沐挽裳是聽得出,軒轅罔極會為大局著想,或許有一日會拋下她不管,沐挽裳不是不顧大局的女子。
“皇上盡管去做,不要顧及臣妾。”
軒轅罔極就知道她是明事理的女子,“有緋衣和天音在朕也放心。”
沐挽裳想起緋衣欣喜看他,“皇上緋衣與楚大夫已經在一起了,緋衣她不求名分,臣妾總覺得對緋衣來說太委屈她了,臣妾想給他們辦婚禮。”
軒轅罔極覺得她太鬧騰了,沒有必要的事,“他們都是江湖兒女,婚禮不過是一個形式。”
“皇上婚禮是每個女子的夢想,那個女子不想明媒正娶,花轎迎門,何人愿意無媒茍合。”
一語點醒夢中人,沐挽裳說者無心,軒轅罔極卻是聽在心里。
當初沐挽裳是強行被帶入皇宮,可以說兩個人連洞房花燭都沒有。
原本想著她成為皇后之時昭告天下,給她名分,卻還是不夠圓滿。
“賢妃,可是遺憾朕沒有從正門將你娶進門。”
宴玖大婚的時候,沐挽裳卻是很羨慕,“咱們的孩子都有了,還說那些做什么?”
“賢妃,等你誕下孩子。朕會將你從正門娶進皇宮,昭告天下,沐挽裳是朕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