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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毀尸滅跡

  云芽來到內殿,她們剛剛從皇后的寢宮請安歸來,蕭竹音此刻在殿內,手中拿著數件不同顏色的宮裝相互比較,想著今晚要穿哪一件宮裝,才能夠討皇上的歡心。

  最近皇上每夜都會留宿延禧宮,皇后與賢妃相繼懷孕,這正是她的好機會。

  云芽慌慌張張的從宮外奔了進來,“娘娘,宮外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大呼小叫的。”

  云芽見蕭竹音漫不經心的繼續挑選宮裝,“娘娘,鳳儀宮的婢女死在了延禧宮的外面。”

  蕭竹音放下手中的宮裝,看向云芽,“你將話說清楚。”

  “娘娘,剛剛有一名鳳儀宮的宮女前來找奴婢,問奴婢是否有個弟弟叫云痕。奴婢何曾有個弟弟,那婢女聽了就癱坐在地,懶著不走,奴婢就將他請了出去,沒想到她竟然咬舌自盡了。”

  蕭竹音神色凝重,“那名女子應該是受騙了,有人在故意栽贓,跟本宮一起看看。”

  “云芽已經擅作主張,讓人將那婢女埋了。”

  蕭竹音臉色即刻怒了,一巴掌扇了過去,“好你個大膽的奴才,竟敢擅自做主,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是有人冒了你的名來作惡,你如此的將人埋了,若是被人發現,會讓人誤會是咱們害了鳳儀宮的婢女。賢妃是什么人?皇上的寵妃。在皇后宮里公然殺人,皇后連半個不字兒都不敢說,她的人死在延禧宮,指不定惹出多的亂子來。”

  云芽此時也有些慌了,“現在阻止還來得及,奴婢即可去阻止,然后派人去鳳儀宮告知詳情。”

  “去吧!一大早上真是晦氣。”

  此時已經晚了,有婢女匆匆忙忙的奔了過來,“娘娘不好了,鳳儀宮的護衛闖入延禧宮。”

  李瑋帶著人已經沖到了內殿,蕭竹音見有人擅闖內堂,怎么說她也是皇上的寵妃,不是什么護衛都可以闖的,傳揚出去,可是很丟臉的。

  蕭竹音斂起眉目,睨了李煒一眼,“你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膽敢擅闖延禧宮,就不怕皇上治罪。”

  李瑋唇角乍現鄙夷,這個女人還真當真是一回事,把他們當成了尋常的護衛。

  李瑋從腰間掏出令牌,“賢妃娘娘被人下藥滑胎,我們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來找尋鳳儀宮的婢女,發現你們宮中的人企圖將她埋掉。這件事跟延禧宮脫不了干系,蕭妃娘娘,同在下走一趟吧!”

  蕭竹音震驚,賢妃竟然滑胎了,“這件事絕對不是延禧宮做的,賢妃娘娘滑胎,對本宮沒有一點好處,本宮正值盛寵,怎么會做如此的蠢事。”

  “這些話,還是留著到了皇上面前再說吧!”

  鳳棲宮內,眾位妃嬪皆散,皇后將所有的婢女都打了出去。

  姜嬤嬤鬼鬼祟祟的從殿外奔了進來,沖著問臻道:“皇后娘娘,已經得手了,鳳儀宮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文臻笑的詭異,此時鳳儀宮大亂,正是她殺人滅口的好時機。

  “很好,將余承志叫過來,就說本宮要賞賜他。”

  須臾,余承志從內殿走了進來,直接跪在地上,“承志參見皇后娘娘。”

  文臻正在精心的烹茶,見余承志前來,“承志,你跟在父親身邊已經很多年了卻只是個護衛,你幫本宮做了一件大事,本宮不會虧待你。”

  “為娘娘做事,是承志的榮幸。”

  文臻輕笑,將面前的清茶遞了過去,余承志受寵若驚,將那清茶接到手中,飲了一口。

  文臻又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從明天起,你就可以到軍中做了都尉,只要表現得好,三年后就可以是就可以升至將軍。”

  余承志接過令牌,終于盼到出頭的機會,“承志謝娘娘恩典。”

  “拿著令牌出宮,去軍營報到吧!”

  余承志轉身欲走,只覺得渾身僵硬,還來不及說些什么,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文臻看著臉上還在帶著笑,他中了凝血的毒藥,此人是貪婪的小人,所以父親這么多年都不重用他。

  這樣的人是信不過的,只有死人是不會說出秘密,“姜嬤嬤,命人拖進暗室,用化尸水給化了,皇上即便將皇宮翻了也找不到。”

  眼看著余承志在她面前化成一灘血水,沒有證據,皇上又能夠那她如何?

  姜嬤嬤見文臻從密室內走了出來,“娘娘,那個鳳儀宮的小姑娘,去延禧宮去找云芽,發現上當,咬舌自盡死在了延禧宮。如今蕭妃娘娘已經被帶走了。”

  原本只是借了云芽的身份,誰讓延禧宮就在碧湖附近,云芽沒有弟弟,也便作罷,如今那婢女死在延禧宮,事情恐怕不妙。

  “再派人去探聽。”

  文臻眉目燦起凝重,有一得便有一失,幾個月前她布局的時候,蕭妃還沒有得寵,只是借了她宮中婢女的名字。

  苦心經營,生怕被人發現,如今終得所愿,也管不了許多。

  她也要做好防范,賢妃肚子里的孩子沒了,雖然沒有證據,皇上很快就會將賬,算到她的身上,她以想好了對策。

  鳳儀宮內,沐挽裳依然昏迷,或許暫時不讓她知道滑胎的事情最好。

  軒轅罔極下令,不準任何人打擾沐挽裳,請了穩婆來用艾草水清洗身子。

  命御膳房準備進補的湯藥,讓她的身子盡快好起來。

  任何哀傷都是無濟于事的,聽緋衣稟告,李瑋已經找到碧蘿,不過人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延禧宮,蕭家與文家素有淵源,問過之后才清楚。

  跟著緋衣去了偏殿,李瑋將還有碧蘿的尸體,以及蕭竹音與云芽帶至偏殿。

  殿內氣氛凜肅壓抑,蕭竹音還是第一次進入鳳儀宮內殿,此宮殿不遜與皇后的鳳棲宮,足以見得皇上對這位的原配夫人卻是寵愛。

  如今賢妃腹中的孩子沒有了,皇上會不會遷怒于她,雖然這幾日皇上都在她的延禧宮留宿,她也是小心謹慎的伺候著,全然沒有大殿之上與賢妃那般親近。

  “皇上駕到!”張德順道。

  蕭竹音眸光朝著聲源望去,見軒轅罔極俊臉籠罩陰霾,臉色晦暗的駭人,嚇得不敢抬頭。

  “蕭德妃見過皇上。”

  軒轅罔極眸中射出冷冽寒光,“是不是皇后命你在賢妃的藥中下毒。”

  蕭竹音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賢妃娘娘的滑胎的事,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是冤枉的。”

  “為何碧蘿會死在延禧宮?”

  蕭竹音看向云芽,此時她的臉色慘白,“臣妾也不知,臣妾剛剛從皇后寢宮請安歸來。云芽便回來稟告,宮外有一名婢女來找她,問她可有一名弟弟叫做云痕,云芽相告她并無弟弟,那婢女變失魂落魄的,在延禧宮外咬舌自盡了。”

  云芽忙不迭從地上爬到皇上跟前,“奴婢可以作證,這件事卻與我家主子無關,那婢女聽聞奴婢并無弟弟,口中還在說,你為什么要騙我。想必是受了什么人蠱惑才會對賢妃娘娘下毒。”

  李瑋是勘驗過碧蘿的尸體,碧蘿膽小,乖巧單純,沒有人會懷疑他。

  “皇上,碧蘿卻是咬舌自盡而非被人毆打或者中毒。”

  要想印證她們說的是否是事實,玉岫與碧蘿住在一起,若是碧蘿與人通奸,不會留下一絲蛛絲馬跡。

  “將玉岫叫來。”

  玉岫在廚房煎煮補藥,心中懊惱自責,若是知道就讓碧蘿幫著她看火,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到傳喚,跟著護衛來到偏殿,一進殿中便見到了碧蘿的尸體。

  直接沖了過去,“碧蘿,碧蘿,你怎么會死了。”

  軒轅罔極見她哭的悲戚,“玉岫,你可曾聽說云痕這個人?”

  玉岫忙不迭跪地道:“玉岫從未聽說過。”

  蕭竹音有些急了,“你有沒有想清楚。”

  玉岫見蕭竹音主仆,突然想到一件事,“有,差不多兩個月前,碧蘿落入水中,回來之后我見她換了干凈的衣衫,她說是遇到了好心的姐姐,幫她換的衣衫,就是延禧宮的云芽。我還告訴她盡快還了。”

  云芽忙不迭道:“雖然延禧宮離碧湖很近,那條路比較偏僻,延禧宮的人卻很少走那條路。根本就沒有見過有人落水。”

  玉岫細細回想,碧蘿卻是有很多異常,只是當時沒有注意。

  “還記得中元節那日,我們兩人去放河燈,與碧蘿走散了,她很晚才回來,而且一瘸一拐的,說是人多,被人推的摔倒了。之后她的心情很好,還涂了胭脂。”

  通過以上的線索,軒轅罔極能夠斷定,碧蘿卻是受人蠱惑。

  “叫穩婆來勘驗此女是否完璧。”

  穩婆聽到傳喚,匆匆忙忙的趕來,聽聞是為尸體勘驗,心中縱有不愿,皇命難違。

  連帶著尸體抬到了別處,須臾,穩婆神色凝重的走了出來。

  “回皇上,此女并非完璧,死前還曾與男子,而且極有可能已經懷有身孕,一尸兩命。”

  軒轅罔極眉色愈發的沉郁,冷等著李瑋一眼,喝道:“竟然有人兩個月前就打上了碧蘿的注意,天天巡邏,竟然沒有發現。”

  李瑋直接跪地道:“主人恕罪。”

  此時蕭竹音的心方才落下,“皇上,只要找到奸夫,就知道是何人所為。”

  “這件事定于皇后脫不了干系,只怕此時已經毀尸滅跡了。蕭德妃就是皇后的替罪羊。不但出掉賢妃肚子里的孩子,還可以出掉正值盛寵的蕭德妃,如此一舉兩得。“

  “來人,將蕭德妃關進延禧宮,不準任何人踏進延禧宮半步!”

  蕭竹音聽聞皇上的話,卻是與皇后脫不了關系,蕭家與文家結盟,皇后竟如此待她。

  “皇上,既然知道臣妾是冤枉的,為何還要將臣妾關起來。”

  此時正是挑起紛爭之時,“如果蕭德妃腹中懷了朕的骨肉,皇后也會出手加害,以后鳳棲宮還是不要去了。”

  “來人,將人蕭德妃帶出去。”

  蕭竹音主仆被帶走,李瑋跪在地上,“主人,李瑋失職,懇請主任責罰。”

  “沒有保護他們母子是朕的錯。”

  一個帝王要權衡利弊朝堂,不能夠為所欲為,一直以為父皇是個懦夫,此時他才能夠理解當初父皇沒夠保護母妃那種心情。

  他發誓一定要鏟除文家,便沒有了顧忌,孩子她們還會有。

  是時候該去皇后哪里,在此之前還要做一件事,既然碧蘿與那奸夫見過面,就會留下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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