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熊貓般的日子過去了!
羅穎差點要放鞭炮慶祝!
這十天里,劉一帆這也不讓她干,那也不讓她干,自己也因為來事兒,不方便出門,所以這十天,她真的無聊死了!
清晨,羅穎站在院子里,伸了個大懶腰,重重的舒了口氣。
“英子,來,這邊有空地。”
羅穎拎著一桶衣裳到了溪邊,孫氏便把她招呼過去。
這時候,孫氏又意味深長的笑著問了句:“你好了啊?可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
“也就是帆小子疼媳婦,媳婦來個葵水,都能讓你休息十來天,想當初我頭一天生下我家大昌,第二天就下地干活兒了。”徐春花打趣道。
“可不嘛!這也是英子命好。”孫氏笑道。
羅穎滿頭黑線,自己來個大姨媽,都人盡皆知的,羅穎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
“大娘,村長奶奶,您們可別笑話我了,是一帆太小題大做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這哪里是笑話你啊?我們分明是羨慕你!”徐春花笑道,“還是帆小子知道疼人!”
孫氏接著又說:“就是,女人經期碰不得寒涼,吃不得辛辣,我可聽說了,這幾天帆小子家里的活兒全承包了,還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可把村里的女人嫉妒死了!”
說起這個,羅穎心里也很甜,這些日子,劉一帆對自己真的很體貼,他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自己煮紅糖水,聽說紅棗是補血的東西,又讓全福從縣城買了十斤紅棗回來,讓羅穎當零嘴吃,莫說家里的活兒不讓羅穎伸手,就是羅穎每天換下來的帶血的褲子,都是劉一帆去洗的,說是不能讓她沾涼水。
這在現代也許不算什么,可這里是男尊女卑的舊社會啊!劉一帆能做到這樣,羅穎說不感動那是假。
“現在還沒有成親,就這么疼你,這要是成親后,還不得把你寵上天啊!咱們女人找男人,就該找這種疼媳婦兒的。”惠蘭笑道。
“說起成親,距離十月初十也就一個多月了,看樣子,我又要有口福咯!”孫氏笑道,“你家那天的搬家酒,那菜燒得真不錯,以前你大勇伯每次吃飯的時候,就說你的菜做的多好多好,現在我算是知道了!”
“那個酸菜魚,味道真好!英子,能教教我不?”徐春花試探性的問道。
“對不住,徐大娘,這酸菜魚的做法我賣給酒樓了,所以不能教給其他人了,不過下回我要是做了酸菜魚,可以給您送一碗去。”羅穎笑道。
羅穎這么一說,大家也想起來了,那天吃酒的時候,確實有個人說要買酸菜魚的做法來著。
“那我可就等著你的酸菜魚啦!”
“英子,你家那個豆芽菜能賣點給我不?”孫氏問,“上回你送了些,我按你說的跟韭菜炒了一盤,味道還不賴。”
“就是那鹵豆芽嗎?還能跟韭菜炒?”徐春花問。
“不是鹵豆芽,是新鮮的豆芽。”孫氏解釋說。
“那英子也賣點給我吧!近來托你的福,靠縫衣裳,我們也掙了點,也買點新鮮玩意兒給大家嘗嘗鮮。”徐春花說。
羅穎忽然覺得,這豆芽也許可以拿出去賣新鮮的,好歹也是新鮮玩意兒,尤其是冬天,這年頭又沒有大棚,蔬菜緊缺,除了蘿卜就是白菜,黃豆芽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哦,還有綠豆芽也可以試試。
“甭說賣這種見外的話,今兒個家里是沒有了,明天我給您二位送點過去。”
“那可不成,你們家之前沒種黃豆,這材料是買來的,沒道理我們要占這個便宜。”孫氏說。
主要是這溪邊洗東西的人多,孫氏覺得這事情是自己開的頭,萬一大家都跟著說要買,那羅穎是收錢不收?
羅穎察覺到了孫氏的用意,便說:“我家里都沒別的菜吃,要不然,您們看著給我點別的蔬菜,我用豆芽跟您們換,也省的我和一帆天天要買蔬菜吃。”
“那成,一會兒我拿菜跟你們換。”孫氏說。
“甭急,這今天發的豆芽,我們都鹵了,明兒個,我給您二位留一點。”
“剛才說起衣裳事情,英子,你們那衣裳都縫完了,咋還不去賣?”惠蘭問道。
羅穎當然不能說,自己這衣裳褲子要等著臘月開展銷會的時候賣,于是編了個理由,嘆了口氣說:“哎…聽說現在縣城和五豐鎮擺攤的人很多,生意不咋好做,我和一帆也正在想法子呢!”
“這倒是,我上城里的時候,見到好些個擺攤的,生意都冷清的很。”孫氏說。
“那你們那么多衣裳呢!拿出去試試,說不定人家就認你家的衣裳呢?天天壓在家里也不是個事兒啊!”徐春花勸誡道。
“我跟你們說個事兒,我聽說劉水田和羅福差點打起來了!”惠蘭這時候眉飛色舞的說起了八卦。
“咋回事兒?”幾個婦人也是豎起耳朵,好奇問道。
“還不是為了錢的事兒!”惠蘭說,“劉水田說羅福錢分少了,羅福說現在生意不好做,衣裳賣的很便宜,才賣了幾套出去,所以分給劉水田的錢就少了,劉水田不信啊!昨天晚上我聽見他們在吵架,估計啊!兩家人很快要散伙了!”
“彼此不信任,還一起做個屁的生意啊!”孫氏說。
孫氏這話倒是說的在理,合伙人之間要彼此信任,分工明確,同時賬目也要清晰,不然你懷疑我,我懷疑你,那多沒意思!
羅穎和李家一起做生意,也擔心過這個問題,也怕為了錢傷了和氣,所以在決定合作之前,許多事情都是商量好了,比如李家負責洗各種下水、出去銷售以及提供柴火,劉一帆這邊負責剝花生、煮雞蛋剝雞蛋以及鹵,還要發黃豆芽,采購的事情是由劉一帆和全福在負責,剛開始是他們倆一起去,現在就不一定是誰了,但是賬目都是很清晰的,在這個合作過程中,如果有任何問題大家商量不攏,就和平終止合作,免得傷了和氣。
從溪邊回來沒多久,全福就笑容滿面的來幸災樂禍來了。
原來羅福和劉水田真的打起來了!
羅福不知道從哪聽說了,一匹布可以裁十四套衣裳,可是劉水田卻只裁了十二套,足足昧了兩套衣裳!
加上前一天劉水田怪羅福不會做生意,指責羅福貪了那份該分給自己的錢,羅福氣不過,于是就去找劉水田對質,然后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
劉水田因為腿腳不便,吃了虧,但是他們劉家人口多,所以后來羅福也沒落個好,總之是兩敗俱傷。
小陳氏更是氣暈了,他們家羅曉艷前陣子才出了事,立刻送出村了,流言剛停下,又遇上這等事情,真是糟心!
大陳氏看到兒子掛了彩,拿著菜刀就沖劉家,要劉家賠錢,現在村長正在處理這事兒。
“這水田伯真不老實!跟羅二叔一起合伙做生意,一匹布明明可以裁十四套衣裳,我奶奶和我大姑,裁十四套還能剩下一點做雙襪子呢!”全福說這話的時候,滿滿的都是對劉水田的鄙夷。
“幸虧咱當初發現的早,沒請他。”劉一帆說。
“這羅家人也真是沒腦子,想賺錢想瘋了吧!”羅穎說,“當初咱之所以不請劉水田,就是因為他做事不老實,這村里人都知道,偏他們還跟這樣的人合作,腦子有翔吧!”
“打吧打吧!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全福幸災樂禍說完后,又悄悄地說,“我跟你們說,我兩次大清早的看到羅二叔鬼鬼祟祟的從柳嬸家出來了!”
全福說的柳嬸就是柳寡婦!
“別瞎說!”劉一帆說。
“我沒瞎說!”
“這事情可大可小,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不能出去說,不關咱的事兒。”羅穎說。
“我不出去說,就跟你們倆說了。”
“對了,全福,明天你們出攤回來,給我買幾斤綠豆回來。”羅穎說。
“娘子,家里還有一點綠豆,你要是想喝綠豆湯,今晚我給你煮。”劉一帆說。
“我不是想喝綠豆湯,我想做點綠豆芽出來。”
“綠豆也能發豆芽嗎?”全福驚訝地望著羅穎,大聲的問道。
一下子就把十米開外的周大美驚住了,周大美想起父親說的,要知道豆芽怎么弄出來的,于是她一臉純真的跑過來,說:“表哥,表嫂,花生就快全部剝完了,你們還需要我幫忙做別的嗎?”
這段日子,周大美覺得自己真是累慘了,天天除了剝花生還是剝花生,手指都快不是自己的手指了,現在終于要剝完了。
她一定要趕緊想辦法才行!
鹵花生買的很好,現在縣城的酒樓、戲院和妓院都會買上一些,在自己館子里給客人下酒,或者聽戲時做個零嘴,所以全福家今年收的花生都沒賣,自產自銷了,所以周大美連續剝了十天的花生!
“花生剝完了,我們家里暫時沒活兒,明兒開始,你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起初,羅穎覺得劉小麥和周大美母女有些奇怪,為了搞清楚她們究竟有沒有旁的企圖,才讓周大美留在家里,雖然不知道為何他們母女從一開始的借錢會變成現在這樣,但是現在已經大概知道周大美的意圖了,無非就是沖劉一帆這個香餑餑以及鹵味方子來的。
“表哥,我在咱家過的很開心,我不要錢,來給你們幫忙好不好?我要是天天在家里,我好怕我爹我奶他們要把我賣了。”說完后,周大美又換成了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
羅穎白了周大美一眼,還咱家,真是臉大!
“沒工錢,你也來?”羅穎問。
“我來!”周大美毫不猶豫的回答說,“表哥要鹵那么多東西,表嫂要做豆芽,我總歸也是能幫上點忙不是。”
“確實挺辛苦的,大美表妹,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愿意替你表哥分憂啊?”
“那當然!”周大美脫口而出。
羅穎拖長了“表哥”這個詞的音,再看她聽到周大美的回答后,那一臉的壞笑,劉一帆知道自己娘子又憋了壞主意…
請:m.02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