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覺得頭疼無法解決的事,最終還是要解決。
這一天她在辦公室正核對一份文件的時候接到邵佳一的電話,聽到電話那邊痛苦的聲音她來不及請假就著急的跑了出去。
這是一個她不知道的新地址,據說是那個叫鄒松的男人在這兒買了一套房專門給邵佳一居住,這就是所謂的金屋藏嬌吧。
因為沒來過這里,她也是找了好幾圈問了人,才找到邵佳一給自己的地址,房間的門沒有鎖,一推即開,進去后,房間里亂成一團,雜七雜八扔了一堆,她見這屋子如此慘狀,也明白恐怕是之前被人砸過。
她定了定心神再慢慢的往進走了幾步,客廳中央赫然躺著一個人,是邵佳一,她捏了捏手心里的汗,手腳發抖的馬上跑到邵佳一身邊,靠近了才發現邵佳一的眼睛竟然是睜著的,見她到了竟然還對她笑了笑。
“我給你打了一個電話,也給120打了一個,竟然是你先到的,我就知道關鍵時刻這些醫院一點效率都沒有。”
她看著邵佳一身下都是血,頭發似乎也是被人扯的混亂,地下還有大把大把的頭發絲,面部也是鼻青臉腫的,面對還有功夫對自己開玩笑的邵佳一,她欲張嘴說些什么,最終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邵佳一看到她這個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還愣著干什么呀?快扶我起來啊!”
她看了看邵佳一現在的樣子,竟覺得無從下手,猶豫半響還是狠了狠心慢慢把邵佳一從地上扶起來,又驚慌失措的拿了件外套披到邵佳一的身上,穩了穩心神帶著邵佳一出了門,上了已經到門口的救護車。
盡管看到那堆血跡的時候她早就有不好的預感,但是最后的結果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心痛,邵佳一的孩子最后還是沒有保住,恐怕日后真的…
那個男人的妻子不知道從哪里知道邵佳一的事,趁著那個男人出差的時候帶了一群人來把邵佳一打了一頓,屋子里能砸的東西也都砸了,邵佳一躺在地上起不來的時候給醫院打了電話,等救護車來的時候也給公司不算遠的她打了一個電話,出了這種事,邵佳一實在沒有臉面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
“無非是再也不能生孩子而已嘛,這沒什么,你們不用擔心,以后想要大不了去領養一個,還剩了生孩子時候的十級陣痛呢,再說誰說我不能當媽,我還能當你們孩子的干嘛呢。”對于這時候還來安慰她們的邵佳一,她和梁君諾實在說不上是當時什么心情,只知道很難過,難過的無法形容。
她請了幾天假和梁君諾輪番在醫院陪了邵佳一幾天,直到第三天那個男人才姍姍來遲。
站在門口看到邵佳一面帶微笑一臉解脫的對著那個男人提分手的時候,她覺得其實邵佳一心里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輕松,而她也并不能輕松,心里又悶又酸,悲傷之下她把手里的飯放到護士臺,轉身走到衛生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真的很難不為邵佳一感到悲哀,為邵佳一倍受傷害的過去,也為邵佳一看不到方向的未來。
命運薄幸,最終還是虧待了這位樂觀堅強的女孩。
再回來時那個男人已經離開,邵佳一一個人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不過一直浮現在邵佳一臉上的笑意卻不見了。
“佳佳,起來吃點東西吧,我給你買了點粥!”話說出口,她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現在有多啞。
聽見她的聲音,邵佳一沉默了好半響才轉過來,看見她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安慰道,“傻幽幽,怎么又哭了,為個男人有什么好哭的,快,把飯拿過來,我都餓了。”
她確實哭了,看到邵佳一佯裝堅強的樣子她終于忍不住一個人躲在衛生間里哭了,盡管進病房之前已經擦干凈眼淚,可是紅紅的眼睛無論怎么掩蓋都掩蓋不了。
邵佳一喝了兩口粥拿著勺子問道,“我聽君諾說,你喜歡張擇隅很多年了?也真能忍的,后來又是怎么鼓起勇氣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也沒有,”她否認道,“那些年也說不上是喜歡,頂多是有些好感罷了,真正開始相處也是我和他相親之后。”
話題都攤開來說,想必該問的邵佳一也從梁君諾那兒知道了,再藏著掖著也沒意思。
“你不介意嗎?”邵佳一問道,“不介意他曾經和于黎昕在一起過嗎?”
“介意又怎么樣?”怎么能不介意,可是介意又能怎么樣,剛在一起的時候她不就瘋狂的介意嘛,“可是他現在是我的。”話雖然是對邵佳一說的,但是何嘗又不是在安慰自己,她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否則只怕自己又要鉆牛角尖了。
“我猜,他一定不記得你了,一定不知道你和于黎昕認識,否則以后見了面多尷尬呀。”邵佳一有些壞笑地說道。
她頓默了,這也是她現在最糾結的地方,不知道當他知道自己對他隱瞞了一些事情的時候,他會不會生氣。
看了看強裝歡顏的邵佳一,她猶豫半響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問,“事情全都解決了嗎?你和他,你們之間…”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結束了嗎?”
邵佳一喝粥的手頓了頓,很快又接著有條不紊的吃了兩口,“我自己倒覺得一切都已經接受了,這段混亂的生活終于可以回歸正軌了,只是…”邵佳一自嘲的笑了笑,“他不同意,不同意又怎么辦,讓我接著做她的情婦嗎?接著做讓人唾棄的小三嗎?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再做這樣子的事。”
盡管邵佳一一再盡量表現的很輕松,但是笑容里的苦澀是怎么都掩蓋不了的,她的心里也隨著這樣的笑容有一陣酸澀感蔓延開來。
“清幽,你記住,女人永遠不要太相信男人,我的經歷就是最慘痛的教訓,任何男人,他們對你說的甜言蜜語,不過是為了哄騙你付出的謊言,一旦遇到什么事情的時候,他們可能跑的比誰都快,我后悔到現在才悟出來人活一世,最終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之后的一天那個男人倒是也來過幾次,但都被邵佳一斬釘截鐵的分手態度送走了,同樣的錯誤,邵佳一發誓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
沒過多久,邵佳一就決定出院休養了,畢竟在醫院多呆一天就多是費一天的錢,單憑邵佳一自己的工資有些負擔不起,邵佳一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再用那個人的錢,孩子沒了,他們之間的瓜葛和牽連也該斷了。
出院后邵佳一就住在自己租住的房子里,遇到這種事邵佳一無論如何也不敢讓父母知道,每次與父母聊天都說自己去外地出差了,也不敢再太過麻煩還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的梁君諾和她,她們不可能全天二十四小時不眨眼的守在邵佳一的身邊,在她們不在的時候一切事情只能盡量自己來。
即使是這樣他也經常抱怨她出去與他約會的時間越來越少了,邵佳一不想多麻煩自己,她卻不能任由朋友一人自生自滅,和父母商量過后,她最終也搬進了邵佳一的出租屋里,所幸邵佳一為了怕父母發現租住的房屋距離父母家較遠,但是對于她的公司倒還比較近,可以說屬于她的公司和父母家里折中的地方,她想要偶爾回回家倒也方便。
之前邵佳一也曾委托她去自己之前住的那間房里把自己的東西搬出來,和那個男人之間也算徹底斷了聯系。
事情雖然已經解決,但邵佳一在這一場戀情中受的傷痛不可謂不重。
后來,慢慢的邵佳一的身體也漸漸養好,退了房回了家陪父母住了幾個月后,終于還是再一次決定申請外調,這座城終究是給邵佳一留下了可能終生都難以恢復的傷痛。
“想什么呢?”
“啊?”她慢慢回神,半真半假的開玩笑說道,“我在想啊,你究竟是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好男人,是不是一個渣男。”
他想了想認真的回道,“我覺得啊,其實女人一般考慮的男人可不可靠,并不應該取決于這個男人怎么樣,而是要看女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她想從這個男人身上得到什么?”
“何解?”她皺眉。
“比如說你想婚姻美滿,家庭幸福,那么就應該找一個覺得穩重的相愛的人來過,如果這個男人不顧家,不上勁,女人可能就會覺得他不夠可靠;但是如果女人想要的是富裕奢侈的生活,那么她就應該先看看自己的資本找一個能夠任由她揮霍的男人,不過我覺得一般情況下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得到一些,總會失去一些,只要自己想要的有了,男人怎么樣她就不要在意了。”
“謬論!”她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起身離開,誰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別把女人想的太過廉價,很多時候男人做的事才叫錯的離譜。
請關注17k正版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