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月山抬起手,從左到右的數著:“大廳經理,服務部經理,吧臺經理,后廚經理…”
他抬起手腕來,看了一眼手表:“嗯,一分鐘了,你們想起來了沒有?說還是不說?”
大堂經理為難道:“邢少爺,你讓我說什么啊,我真的沒見過這個人啊,不信你可以去調監控錄像的。”
其余的三人跟著點頭:“大堂經理管著大門,他要是沒見過,那我們更不可能見過了。”
“廢話,我就是看過監控了才敢把你們抓起來的。”
邢月山點開手機上的一段視頻,視頻顯示著門口的霓虹燈下,林楚楚在噴泉池前站了一會兒,然后跑向了大門的一側。
大堂經理還振振有詞道:“你看啊邢少爺,她并沒有往大門里面跑啊,所以她也有可能沒有進來嘛。”
“沒進來啊?”邢月山指著林楚楚的手機:“那這是怎么回事?”
邢月山調動了人手在噴泉池附近找線索,結果只是找到了林楚楚丟在噴泉池里的手機。
但監控里同一時間段上,沒有拍攝到林楚楚回到過噴泉池,也就是說,她進了春港,沒有出去,手機可能是另有人丟棄在里面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這人來人往的,誰知道水池里怎么多了個手機?”
“不知道是吧?”邢月山微微一笑,給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朝著大堂經理的肚子就是一拳。
“嗷…”大堂經理趴在地上,疼的站起不來了。
“有點印象了么?”邢月山又問一遍。
另外三人哭喪著臉:“邢少爺,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
邢月山站起來,走到他那保鏢身邊,拍了拍他健碩的肱二頭肌:“我這保鏢以前可是拳王啊,這位大堂經理在你們四個里面還算壯一點的了,被打了一拳就這樣了,你們還不長點記性是吧?”
三個人害怕是害怕,可還是什么都沒說。
邢月山點點頭,也不跟他們廢話了,叫人拿了四杯水上來,然后拿出一個小瓶子,每一杯里面倒了幾滴透明泛褐色的液體。
“你們也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我想讓一個人說實話,有的是辦法,但我一般不愿意用那些辦法,畢竟太殘忍了,有點缺德,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好好想想,兩個小時以前,在俱樂部里,或者俱樂部外面,或者什么地方,有沒有發生一些不尋常的事?”
“不尋常的事兒?”四名負責人眼睛一亮。
“邢少爺,要說起不尋常的事,那就多了。”
“是么?說說看。”
邢月山以為終于要立功了,但沒想到下一秒,這四個人一下子都變成了話嘮,拉著他,喋喋不休,如同四個唐僧一起念經,聽得他頭暈腦脹。
池荊寒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面。
“行行行,你們一個一個說,這樣一起說,煩死我了!”邢月山要抓狂了。
“吵什么呢!”池荊寒早已沒了耐性,現在正處在六親不認的邊緣,一雙漆黑的眸散發著森森的寒意。
他一出聲,整個包房里都安靜了,四名負責人怔怔的看了他幾秒,乖乖的又變成了老鼠樣兒,悶不吭聲了。
邢月山一人一腳把他們四個人踹開。
“你別著急啊,我找到了小楚楚的手機,就在前面的噴泉池里,調出來的監控也看到她進來了,她現在肯定在春港里,就是不知道是被誰藏起來了。”
池荊寒斜了他一眼:“閃開。”
“好嘞。”邢月山站到一邊。
池荊寒坐到沙發上,交疊起雙腿:“你們四個,都知道什么,說!”
四個人愣了愣,心里都清楚這是個比邢月山更不好得罪的爺,但他們的大老板,同樣也是不好惹的,只要能再拖延一會兒時間,大老板肯定會趕來鎮場子的。
所以,他們大著膽子,又像剛才那樣,“嘰嘰喳喳”像是吵架似得,一起嚷嚷著,根本聽不清,打算這樣糊弄過去。
池荊寒“蹭”的一下站起來,他們四個趕緊閉了嘴。
“我這個人比較沒耐性,你們撿著重點說,一個一個的說,要是讓我聽出來你們故意敷衍,那你們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啪,啪,啪…”
包房的門被人推開,外面響起了一陣掌聲。
緊接著,另外一群保鏢簇擁著一名穿著亮灰色西裝,瘦高瘦高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男人梳著油頭,五官平平,眉宇間卻帶著一股子邪氣,嘴角的笑容囂張的很,即使面對著池荊寒,那種囂張也沒有淡去。
“池四少爺,真是酷炫的不得了啊,沖冠一怒為紅顏是吧?但你是不是沒打聽好這里是誰的地盤,沒跟我打招呼,就這么扣我的人,不合適吧?”
“袁,逸,軒,”池荊寒道出了這人的名字。
邢月山在旁搖頭:“挺好的名字,被他糟蹋了。”
袁逸軒臉色一沉,解開西裝上的紐扣,坐到了沙發上:“邢月山,說話之前,先掂掂自己幾斤幾兩。”
邢月山毫不示弱:“我幾斤幾兩我自己知道,就怕有人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為非作歹到太歲頭上,還有臉出來囂張。”
袁逸軒打了個哈欠:“哪位太歲啊?不是池少你吧?”
池荊寒瞪著他,黑眸中迸射出的寒光,冷冽刺骨。
“我的女人在這失蹤了。”
“對,”邢月山接了下去:“別想抵賴啊,手機在噴泉池里找到的,監控上也看見她進了春港的大門。”
“哎呀。”袁逸軒遺憾的搖搖頭:“那就完了,我這可不是什么干凈地方啊,來玩的人干什么的都有,池少的女人一定是個大美人吧,通常大美人進了春港的門,就只有一個下場嘍。”
池荊寒危險的瞇起眼:“你什么意思?人在你手上?”
“我可沒這么說啊,堂堂池少,我哪敢得罪啊。”
袁逸軒嘴上這么說著,眼底卻分明露出了挑釁的笑意。
邢月山湊到池荊寒身邊,小聲問:“你們倆有過節啊?聽他這意思,不是單純的過來惡心人的。”
“嗯。”池荊寒淡淡的應了一聲,意思就是有過節。
邢月山不敢置信的看了看他:“你不早說,我多帶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