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湖尖酸還很刻薄的嘲諷,加上她和韓敘兩人都在笑,引發了劉雨晴惱更深的負面情緒頓時羞成怒,居然從包里掏出一支暗瘡針,拔掉了護套,把針尖對準韓敘直扎過來。
“死女人,陸羽恒是見過你以后不見的,肯定是你對他做了什么,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就先殺了你給他償命!”
劉雨晴暴怒之中,猛地狠狠扎過去,韓敘根本來不及看清劉雨晴手中有兇器,也沒有要想起反應過來要躲閃,或者抬手護住自己的頭。
李天湖在身旁扭頭看見這一幕,大吃一驚,想要抬腳去踹走劉雨晴阻止已經來不及,眼看那支針對著韓敘的腦門就要扎上去。
到了韓敘腦門邊的時候,那支針卻沒有扎下來,劉雨晴的手停在離韓敘腦門幾厘米遠的距離不停的揮舞。
不知什么時候,后面的安雅死死地拖住了劉雨晴:“別扎,會死人的,你不要命了!”
劉雨晴似乎早已經失去了理智,圓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大吼:“放手,我要殺了這個死表子。”
韓敘到這時候仔細一看,才發現劉雨晴手里是支堅硬的暗瘡針,頓時嚇的心驚肉跳,剛才如果不是安雅在劉雨晴身后拖住了她,只怕這個劉雨晴是真想殺了自己。
李天湖的腳還是踹了出去,雖然晚了點,依然不妨礙一腳踹到劉雨晴的肚子上:“瘋狗,光天化日還敢行兇殺人?”
劉雨晴不停在咆哮,嘴里罵著韓敘的祖宗十八代,面目猙獰的樣子似乎想立刻把韓敘給撕了。
韓敘冒著冷汗被叫罵吵的頭暈腦脹,感覺劉雨晴好像真瘋了一樣,擰緊了眉頭連忙退開了幾步,喊李天湖:“快走,她瘋了!”
要是個正常人,吵架打架都可以比個輸贏,但如果對方失去了理智,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論怎樣吃虧的都是自己,韓敘想都沒想,拉上李天湖轉身就跑。
所幸,平日里也恨不能踩死她們的安雅在這時候還知道清醒,拖住了劉雨晴才沒有跟上來。
韓敘和李天湖一路跌跌撞撞,從步行街的人群中鉆出來外面的馬路上,回頭看去劉雨晴沒有追來的時候,嚇的莫名其妙的兩個人才狠狠地拼命喘氣。
兩人上了車,關緊了車門后,似乎才感覺安全了些。
李天湖也在奇怪,劉雨晴怎么會突然瘋了一樣要殺韓敘,追問之下,才明白是韓敘讓羅藍把陸羽恒個嚇走了,眨巴著眼睛問:“這個陸羽恒是自己走的,跟你有什么關系啊?”
韓敘更是覺得豈有此理,陸羽恒騷擾自己,一天天的跟個陰魂似的,沒報警抓他就算好了,好不容易讓羅藍幾句話給嚇走了,這下又招來劉雨晴這個瘋婆子。
憤恨之余,心里不免還隱隱有些擔憂:“你說劉雨晴那個瘋婆子,不會沖到我家去找我媽的麻煩吧?”
李天湖嚴肅地點了點頭:“還是保險點為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劉雨晴大學時候就知道你家地址了,先打個電話回去說一聲。”
韓敘覺得有道理,不敢給李心秀打電話,怕嚇著老媽,打了韓二的手機,跟他說讓家里的蘭姨和管家劉有福不要亂開門,如果見到一個扁平大餅臉的女人,就立刻報警。
被劉雨晴這么一頓驚嚇,韓敘和李天湖兩人都沒了揮霍的心思,覺得保不齊在街上哪里逛著逛著,就被劉雨晴那個瘋婆子沖出來給一刀捅死了。
“好嚇人!我從沒見過一雙眼睛全紅,跟個鬼一樣的人,劉雨晴怕是真瘋了。”
李天湖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雖然號稱女漢子,這時候居然也后怕起來。
劉雨晴自然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不過是那雙血紅的眼睛里帶著仇恨像是瘋了而已。
韓敘卻在想另一個問題:“你說,劉雨晴為什么會瘋成這樣?陸羽恒以前也沒怎么理過她啊?難道說,陸羽恒是人間蒸發了?”
李天湖想了想也沒理出個頭緒,掏出手機說:“我給楊黎打個電話問問。”
班長楊黎平日里跟陸羽恒有聯系,韓敘點頭說:“別跟楊黎提起我,免得回頭她又告訴陸羽恒。”
李天湖打過去問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搖頭說:“楊黎也不知道,說是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系了,打過他的電話都是空號,微信也從不回復。”
空號?那就是連原來的手機號碼都注銷了,極有可能是離開了羊城。
按說,羅藍不過是幾句警告的話,嚇了嚇陸羽恒而已,韓敘根本不相信,陸羽恒會嚇到這種要人間蒸發的程度。
以前被宋潯手底下的保鏢那樣一頓狠揍,陸羽恒都沒有蒸發,偏偏羅藍幾句話就蒸發了,到底是真的碰巧出事了,還是陸羽恒覺得羊城沒了混頭,自己躲起來了?
說不好。
兩人沒有心情再去敗家,李天湖自己回了家,韓敘也一肚子心事重重的開著車子回了宋家。
原本打算出來揮霍一頓的幻想,就這樣被劉雨晴的瘋狂給澆滅了。
韓敘打算近日都不再出門了,免得真的在哪里被劉雨晴給堵住,要出門,也要跟著南君澤一起。
想想真是悲催,以前受陸羽恒的滋擾,現在他人不見了,還要給自己帶來劉雨晴這個麻煩,這個陸羽恒,可能自己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要債來的吧!
一個人在簡單的客房里刷著手機,隔壁的主臥室至今還在裝修,敲敲打打窸窸窣窣的,韓敘本就心事多,傳來的噪音令她很是煩躁,直接扔下手機去了隔壁。
推開房門,卻發現里面的空間基本裝修完成了,天花板上都重新裝了一邊,地板也是敲掉重新鋪過的,墻面更是精心設計過,如今工人正在清理雜物。
“這個房間,是已經裝好了嗎?”
正在忙碌的工人見韓敘沒有穿傭人的衣服,便知道是主人。
工人連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拍干凈了才走過來門邊恭敬地說:“是的,今天我們會清理掉所有的雜物,下午您家里的傭人就可以搞衛生了,開窗通風個幾天,就可以住了。”
韓敘吸了吸鼻子,房間里的確沒什么味道,想來用的都是綠色環保材料,不需要像普通人裝修房子那樣得放上一年半載才能入住。
不過其實,她一點都不期待住回主人房,如果不出她所料,南君澤不用多久就會帶著她去未來城,去四十三樓的頂層豪宅過二人世界。
想到南君澤,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如今已經是中午,想著去打個電話問他回不回來吃午飯,其實是她想早點找他回家。
回了客房里給南君澤打去了電話,問他:“君澤,你在哪啊?”
南君澤的聲音永遠都是那么溫和:“我跟朋友在外面坐呢,怎么了老婆?”
韓敘心想著他說的朋友,大概就是又被他打壓的媒體朋友吧?
“你回家吃午飯嗎?”
南君澤笑了笑:“我在南城區呢,這里離家有點遠,午飯就不回去吃了,晚飯會回來。”
“哦,好吧!”韓敘微微有些小失落。
她總覺得自己最近對南君澤有種莫名的依賴感,他不在家的時候,她會感覺這個家里哪都不舒服。
可能是跟家里的那群神經質傭人有關。
而婆婆宋清云,如今雖然閑在家里,卻是什么也不管,每天吃完飯不是去別墅區廣場上找老頭老太太閑聊,就是在后花園里刨土剪花。
韓敘時常想跟婆婆多點接觸,但只要一見到宋清云身旁的小蘇,就立刻離的遠遠的。
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越發的依賴南君澤,希望他快點帶自己住進去未來城。
未來城那套豪宅,上回在售樓部外面偷聽的時候,似乎聽見售樓部的職員說頂層帶了輕奢裝修,那套房子本身就是內部留下來的,自然是一手新房,也就是說,不需要再重新裝修就可以入住。
前幾天未來城的物業經理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就說羅藍已經安排人去置辦家具和打掃衛生了,現在已經過了這些日子,想著應該也差不多了。
她決定,等晚一點南君澤回來之后,他還沒有把驚喜亮出來的話,她就要主動去戳穿他了,她不想等了。
只希望有一個清靜的空間,家里沒有一群刁傭,走到哪不會有惡意嘲諷的目光,好歹讓自己活得像個主人。
睡了個午覺,就一覺睡到天黑,韓敘醒來的時候,南君澤還沒有回來。
他說好晚飯會回來的,這時候還不見人,拿去旁邊桌上的手機剛想打過去,手指觸到了不知哪里的網頁,忽然彈出一個新聞。
韓敘以為是病毒,剛想關掉重啟機子,不經意瞥了眼新聞里的人物,頓覺眼熟,再一看上面的文字:獨家新聞,記者拍到久不現身的宋氏集團二少爺南君澤。
上面是一段視頻,畫面是隔著大馬路遠程拉近了鏡頭拍攝的,雖然有些雜亂,不過人物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來,上面的那個人,梳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修身的淺灰西服,一向從容的步態,這人就是南君澤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