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居國際酒店,六十八層奢華的總統套房里,客廳寬大的玻璃茶幾被宋潯一腳踹翻在地。
怒氣所化的力度尤其恐怖,大到直接把鋼化玻璃踹得碎成了滿地顆粒,昂貴的地毯上立刻撒滿一片狼藉。
站在一旁的白季巖腦子被嚇的完全清醒過來,低著頭可憐巴巴的等待老板接下來只多不少的滔天怒火。
宋潯抓起沙發上的抱枕砸到白季巖身上,用力磨著牙罵道:“我讓你喝酒!”
走一步又抓起一只砸過去:“一對三!”
長長的沙發上到處都是可愛的抱枕,如今卻成為他發泄怒火的武器,扔一只罵一句:“全倒出去了!”
白季巖是飛來一只接一只,接不住的落到腳下已經一大堆,全是宋潯砸過去的怒火:“你這個千年老酒神,竟然讓三個小毛孩子給灌傻了!”
抱枕一只接一只的飛過去,宋潯倒是想讓手里飛出去的抱枕變成石頭,把這個粗心的笨蛋白季巖砸清醒:“居然讓那蠢女人反過來擺了我一道!”
最后一只飛起,砸在白季巖頭上差點砸飛了眼鏡:“我看你就是找死!”
白季巖懷里已經接了一堆的抱枕,勉強留了個腦袋畏畏縮縮的探出來,連連點頭低聲說:“是是是!”
說完白季巖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今晚毫無防備的跟那三個小祖宗一起吃了頓飯,喝的興起,幾個人放開了肚子喝完了好幾瓶洋酒,到最后胡說八道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家里睡的正舒服,宋潯一個電話把他給召了過來,腦子醒了驚覺大事不妙,這才想起來酒桌上似乎說了不該說的,特別是把老板讓手底下的人放了王紫這件事給抖摟了出來!
關鍵是,這位二少奶奶也不是省油的燈,居然把王紫弄來惡心老板。
這下可慘了!
宋潯揮手之中一聽白季巖接話連連說是要找死,伸手往身后的沙發又是一抓,這回抓了個空,抱枕已經砸完了,怒火一起摸到邊上一只小花盆就要砸過去。
白季巖見這回砸來的是花盆,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回錯話,連忙把手里的抱枕往頭上墊,大喊求饒:“不不不,不是,都是我的錯,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宋潯感覺到自己手中的沉重,才發現自己抓的是花盆,緩了緩,手還是放了下來,將花盆扔在了一邊,怒坐在沙發上,怒喊:“去拿酒過來!”
白季巖以為自己喝酒誤事,現在老板要拿酒來懲罰他,一臉驚恐狀慌忙搖頭:“打死不喝!”
宋潯作勢又要起來找東西砸,白季巖只得過去酒柜,拿了一瓶酒,和一只酒杯,小心的給斟了一杯放在角桌上,讓老板自己喝。
宋潯如墨星眸瞪了一眼,白季巖咬了咬牙,才又跑過去給自己也拿了一只酒杯。
“以后,沒經過我同意,不準再跟他們幾個喝酒。”
“是!”
兩人碰了一杯,各自一飲而盡。
宋潯在沙發挪了個舒服的姿勢,發了一頓脾氣,怒火看似消減了不少,眉間的陰云卻依然密布,扭頭望去窗外的璀璨夜燈,看的一動不動,臉上鍍著一層寒霜。
許久之后,嘆了口氣才沉沉的說:“你說,那個蠢女人就這么不愿呆在我身邊嗎?”
好像是在自言自語,感嘆之中卻又是個扎扎實實的疑問句。
白季巖頓時明白過來是在問他,可他自己也是忙得沒空交女朋友的老光棍,再說,他也沒膽子評論老板的女人,忙回道:“老板,我也不太懂女人。”
宋潯十分不滿的用眼角刮了白季巖一眼,正欲發怒,白季巖連忙補救道:“女人…這個,老板您要是喜歡二少奶奶,可以直接跟她說。”
宋潯愣了愣:“喜歡?什么是喜歡?一定要喜歡她才會安安份份的呆在我身邊?”
他并不是不懂什么是喜歡,只是不需要而已,他從來就不用去討好女人,只要他不拒絕,女人就會一個個的撲過來。
何況這世上也并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看見后從心底冒起“喜歡”二字。
包括她!
這下換白季巖愣住,還真以為身經百戰的老板真的不懂“喜歡”的含義。
眨了眨鏡片后面的小眼,小心地說:“呃…我好像也不太懂,這把年紀了也沒談過正經的戀愛,老板您等等,我下載幾本言情小說,給您先研究研究,把女人的心思研究明白了,再那什么也不遲。”
宋潯扭頭看去白季巖那個白癡,還真的拿起平板,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劃來劃去,開始搜索各種言情小說,忙碌了片刻眼神一亮,拿到宋潯面前:“老板,有了,這些看完大概就透了!”
宋潯冷冷的憋了一眼面前的屏幕,精美的封面上寫著:《》、《婚途陌路》…
擰著眉將平板往外一推:“拿走,都是什么鬼東西!”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白季巖手腳麻利殷勤的收拾滿地狼藉,忙碌之中偷偷看了眼里面黑洞洞的房間,似乎是沒有人,一邊小心地問:“那個王紫,老板打算怎么處理!”
一提到王紫,宋潯才壓下去不久的怒氣一股腦又沖上了頭頂。
晚上他洗完澡從洗手間里出來,韓敘雙手蒙住他的眼睛就覺得十分奇怪,接著居然就推了他一把,然后她自己不知怎的就掉下了床。
再接下來,居然主動拿著他的手去她的胸前!
他頓時覺得怪異,雖說早已知道這個女人會在他面前裝,卻也沒有主動到這種地步,順勢一摸,感覺身前的女人胸圍比原來大了不止一圈。
他立刻察覺到不對勁,推開女人起床開燈一看,在他床上的竟然是用手遮擋著臉的王紫!
根本不需要審問,就知道是韓敘玩出來的花樣。
二話不說趕走了王紫。
再把白季巖召了過來,果然是他那里出了簍子!
這會兒白季巖提到王紫,宋潯手里捏著的酒杯就想砸過去,忍了忍還是放了下來。
臉上重新刷滿了寒氣,眼眸冷的似要將誰絞碎:“哼!膽子好大!她以為她是誰,敢耍弄我!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