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坐在沙發上已經喝完了兩壺茶,卓楊和德屠還是沒搞明白發生了什么。
要說米格爾·岑多今晚上在扮豬吃老虎,那就是侮辱哥兒倆的智商,不管裝豬還是裝逼,沒人會把自己裝成那個樣子。
在兄弟二人的聯手下,岑多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雖然擺的架勢的確拳擊味道濃郁,相當有模有樣,但無論敏捷、反應、力道這些最基本的格斗元素都十分欠缺,絕對不是一個練家子該吃的憋。
這樣的一個岑多,或許在普通人里還會點,但卓楊毫無問題能一個打三個,德屠也足可以碾壓式擊敗他。
可兩個月前德屠挨的那頓胖揍怎么解釋?
“卓楊,你真的要相信我。”
“屠,我肯定相信你。可今晚上的事情,總得有個解釋吧?”
“這他娘的真是見了鬼了…”
“屠,我問個問題你別介意啊?”
德屠皺著眉頭:“你還是別問了,那啥,怕我介意肯定還是不相信我。”
卓楊:“我聽說有一種東西叫…臆想。”
德屠:“啥?”
卓楊:“就是說,把某件事想著想著就當真了。”
德屠:“我沒出現幻覺,兩個月前真的讓老貨捶了一頓。”
卓楊:“知道知道,我始終相信你。要不要我具體給你說說癔癥這個病?”
德屠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家兄弟,然后倆人再度陷入沉默。
蔻蔻以為他們兩個有很重要的足球問題需要會晤,便很乖巧地沒有來打擾,只是去泡好了第三壺茶端了過來,落下盈盈一笑,便捧著書準備上樓去了。
德屠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卓楊卻不會冷落了自己的愛人。
“親,看的什么書?”
蔻蔻揚了揚,讓卓楊看了下封面:“《佐羅是誰》,挺有意思的。”
“哦,小說嗎?”卓楊問。
“不是呢,是一本歷史探秘,我看看…嗯,赫蘇斯·卡瓦耶羅,他好像是個歷史學家,西班牙人。”
卓楊說:“沒聽說過。好看嗎?”
蔻蔻:“還有點意思,講的是佐羅到底是誰。”
佐羅(Zorro),那個喜歡到處用自己的劍留下‘Z’字標志的著名俠客,他在西方的地位差不多相當于武松,和俠盜羅賓漢旗鼓相當。
小說中佐羅的故事發生在西班牙統治墨西哥時期的加利福尼亞,18世紀那會兒,加州還是墨西哥的領土。
只不過,有些故事里佐羅是地主的兒子,有些卻說他是莊園主,阿蘭·德龍主演的電影《佐羅》更說他是那里的總督。
不管哪種身份,佐羅在文藝作品中都是白天是貴族,晚上是行俠仗義的劍客,很能滿足普通人獵奇和渴望世間公正以及懲惡揚善的心理。
雖然也有人說佐羅的原型是16世紀在墨西哥反抗宗教裁判所的愛爾蘭人威廉·蘭伯特,但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佐羅只是個文學虛構人物,就像大俠郭靖一樣。
哪怕佐羅真有原型,但虛構就是虛構。你非要說宋末的確有民間義士堅守襄陽,但沒有金庸就沒有郭靖。
但今天聽蔻蔻這么一說,卓楊來了點興趣。“這么說,佐羅還真有其人?”
蔻蔻說:“這本書上說啊,大概在十世紀左右的萊昂王國…”
卓楊知道萊昂王國,存在于中國的五代十國到南宋那段時間,后來合并入卡斯蒂亞王國,地盤就在現在西班牙的西北部一帶。
萊昂王國長期是西班牙人反抗衣撕藍王朝后倭馬亞占領統治的根據地,也是當時伊比利亞半島上基督徒的希望所在。
蔻蔻繼續說:“…那時候就出現了一位蒙面的騎士,他自稱佐羅。這位佐羅騎士是位俠客,他幫助過很多窮人,也搶劫過很多貴族,也殺死了許多入侵的倭馬亞騎士。”
“那這么說,歷史上還真的有佐羅這個人了?”
“是呀,這本書上就是這樣說的,可不是小說哦,是歷史探秘。”蔻蔻見卓楊很感興趣,便接著說:“在這位佐羅…就叫佐羅一世吧,在他之后的幾百年里,不時就會有一些行俠仗義的人自稱佐羅,一直到把他的傳說帶去了北美和墨西哥。”
德屠也聽得入迷了,他很喜歡這類一本正經的不靠譜故事。
“看樣子,佐羅其實并不是一個人。那啥,意思是有很多佐羅,但最厲害的只有一個。”
蔻蔻說:“也可以這樣說吧。”
說完,她便招招手翩然上樓去了,書還沒看完呢,她并沒有注意到卓楊吃驚地看著德屠。
德屠注意到了:“你為啥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屎?”
卓楊瞪大著眼睛:“屠,佐羅不是一個人,你說…會不會…岑多也不是一個人?”
“啥?我操!”德屠的頭皮登時起了疙瘩。如果他有頭發,此時鐵定悚然豎起。
“你看噢,岑多第一次,就是那次在通道里。”卓楊像發現了真理一般:“他那次稀松得很,兩錘就放翻的渣渣。可兩個月前,你是渣渣,然后今天他又是渣渣。你說還能有什么解釋?”
“還有啊,他今天死活不愿意和咱倆打,一定要明天再教量。他這么做是為什么?”
德屠恍然大悟:“老東西不是一個,是兩個老東西!一個慫一個猛,今天在家這個慫,明天猛的就回來了。”
卓楊拳擊掌心:“沒錯!就是這個理兒,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
德屠撓著頭皮:“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老貨原來還是個裘千仞。”
都說了德屠是《射雕》迷,最喜歡柯鎮惡。裘千仞是鐵掌幫幫主,功夫僅略次于五絕和周伯通,一開始揍郭靖跟玩似的。但他的孿生大哥裘千丈卻是個拉稀的貨,傻姑揍他都跟玩似的。
大裘仗著和小裘長得一模一樣,時常冒充小裘招搖撞騙,只要別動真格,他能把《射雕》里的二三流貨色唬得一愣一愣。
在蔻蔻公主的啟發下,經過兄弟倆的縝密推理,真相終于大白。
岑多一定也是孿生兄弟兩個,岑多和岑少,岑少相當能打,職業級的高手,岑多只會挨打,渣級土鱉。
卓楊和德屠不由得被自己的機智驚呆了,臉上露出了智障般的笑容。
德屠說:“岑少肯定要給他哥報仇,他要約咱們,那啥,咋辦?”
卓楊狡黠一笑:“不打!岑少約架,咱們不去。他約咱們,咱倆就揍岑多,約一次揍一次,揍到岑多少服為止。”
“好主意!”
“嘿嘿嘿嘿”水晶宮里回蕩著猥瑣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