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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跟衍圣公府有關

  因為民眾鬧事砸了糧鋪,使得京城還開著的糧鋪紛紛關門。

  糧荒現象更加嚴重。

  而此時。

  京城的一家山東會館里,一名滿臉絡腮胡的大漢走到了一名儒雅的文士面前:“爺,小的回來了?”

  這文士頭也沒抬,只依舊欣賞著手里的一枚古扳指,問道:“刑部這么快就放你們出來了?”

  “百姓們在刑部外請愿,刑部的官員頂不住壓力,只得先把我們放了出來”,這絡腮胡大漢說道。

  這文士淡淡一笑,繼續問道:“京城的糧鋪都關了?”

  “都關了!估計城中百姓維持不幾日就會無果腹之糧!”這絡腮胡大漢回道。

  “甚好,孔先生的計劃成功一半了,這一筆若是賺了,就是五百萬銀元以上的利潤,到時候也少不了你的好處,保你一輩子吃穿不愁,你繼續外面扮演暴民,使勁的鬧騰,我們這位陛下素來愛民的很,不會把你們如何,你們鬧得越兇,陛下和朝廷就會越著急,到時候自然就是我們喊多少價,就是多少價!”這文士吩咐道。

  “遵命!”

  這絡腮胡大漢說著,想了想不由得問道:“不過,爺,你說陛下會不會不用錢買,而是直接搶,甚至慫恿百姓搶糧鋪!”

  “陛下如果要壞規矩,壞得是他大明的根基,得罪的是天下所有商人,我們高價出售也不違法不是,他朝廷也沒有理由強行收走我們的糧食,只要通州那邊別被抓到把柄就行!”

  這文士說后不久,又有一名僧人走了進來:“爺,通州那邊的事成功了,兩百萬石糧大都被我們燒了,被我們收買的那幾名軍士也已經被滅口。”

  “我知道了,到時候會給你們寺送十萬銀元的香油錢!”

  這名文士說著就又道:“現在就看孔先生與戶部的宇文鐘談得如何了!”旋即,又笑了起來,不由得看向窗外,看著那些已經因為饑餓而虛弱無力的貧民,他仿佛在欣賞一幅由自己創作的杰作一般。

  但就在這名文士欣賞的時候,一陣陣馬蹄聲傳了來,許多官兵出現,且用馬車拉著一車又一車的番薯進來,且在大明門的廣場上直接擺開,一名戶部青衣官員正令人架設著粥棚。

  沒一會兒,這名文士便看見軍士在戶部官員指揮下把一袋米倒進了一口鍋中,而倒入更多的則是一種形似芋頭的東西。

  這名文士不由得有些嚴肅地問道:“那是何物?”

  “番薯!聽說是建昌侯從外面帶回來的,現在只在京畿一帶推廣,多為皇莊與京郊農戶種植”,這時候,一人回道。

  這文士暗自念叨了一句“番薯!”一時間,有些憂慮起來。

  而這時候。

  戶部的官員已經開始給京城貧民陸續施舍番薯粥,番薯能頂餓且廉價,就算施舍數月也不成問題,完全能讓朝廷有充足的時間讓這些貧民重新獲得穩定的生活,而少量的粥則也算是不會讓貧民們太慘,不至于連半顆米也吃不到。

  除此之外,也在各城門主要人群聚居地發售番薯,以一錢一石的價格出售,相對于已經高漲近三元一石的糧價,這簡直可以說是白送。

  當然,一錢一石高于大明朝廷從百姓手里收購的價格。

  而百姓也沒有怨言,因為番薯的成本本身也低,在一些完全不能耕種貧瘠山地長出來,成本比百姓砍一捆柴的成本還低。

  無論如何。

  一錢一石頭的番薯售賣價格,對于京城的百姓而言,就算是最低層的民眾也能買一石回去果腹數日。

  當然。

  這種新糧食,京城的士民多少也還是有抵觸心理的。

  好在,朱厚照直接先主動先吃番薯,且內閣與各部官員皆首先帶頭吃番薯,使得百姓也更容易接受以番薯為作物,紛紛開始吃番薯。

  “陛下有旨,因兩百萬石漕糧走水,以至于京城糧價飛漲,但好在陛下早已儲備下一千萬石(帶有政治目的的夸張化,以安定人心)番薯,百姓們可不用擔心饑餓之患,先以番薯度過饑荒!陛下已下旨糧業局,再調三百萬石占城米進京,到時候以正德十二年之平價銷售!”

  侍從室的御用文人開始在各處城門口向百姓們傳達著朝廷最新的安排。

  也因此,使得京城的民心大定。

  而暗士則黑了臉,頗為惱怒地道:“一千萬石!何時朝廷準備了這么多番薯,此物能做飯吃?”

  “能的,老爺,頂餓是沒問題”,其手下的人回道。

  “如此一來,我們囤積的糧食豈不無法以高價售賣出去,這豈不要功虧一簣!”這名文士頗為惱怒地說道。

  “老爺,要不我們再燒一次漕糧”,其手下的人建議道。

  “哪有那么容易,等孔先生的安排吧”,這名文士不由得說道。

  此時的皇家西苑皇室專用用膳之處,在朱厚照處理完朝政進來時,整個屋里已經鶯鶯燕燕坐了許多皇妃,而太后張氏則依舊穩坐中間,朱厚照依舊坐在皇后上首,看著一碗番薯米飯,不由得笑道:“這可是朕在大明第一次吃這番薯米飯,難得有此口服!”

  皇后不由得嫣然一笑道:“還有這個土豆牛肉,陛下您也嘗嘗,御膳房按照您的諭示做的,竟也十分的好吃,要臣妾說,這土豆可比這番薯還要好吃,不但可以做飯還可以做菜,陛下緣何不先讓他們推廣土豆。”

  “不沖突,番薯收了再種土豆也是一樣”,朱厚照說著就先嘗了一口,果決美味的很,只有劉瑾不由得在一旁惺惺作態起來,抹著眼淚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賊,竟燒了那么多糧食,讓太后娘娘與陛下還有各宮的娘娘殿下們都只能吃番薯土豆果腹!”

  朱厚照見此不由得瞪了劉瑾一眼:“你到外面站著去,哭夠了再進來,皇家首先吃番薯土豆,是要為臣民表率,你懂什么!”

  “難得劉公公一片忠心,陛下您不該責怪他”,夏皇后笑著說后又道:“畢竟人家跟著你去了一趟兩廣,又讓您多了兩侍女不是?”

  夏皇后說后不久,剛出去不久的劉瑾就走了進來:“陛下,倉場侍郎宇文鐘求見。”

  朱厚照見是宇文鐘,便想起自己之前說過宇文鐘最近有關于籌集糧食的事可以直接面見自己,如今見宇文鐘求見,便也就放下筷子,吩咐道:“讓他到這里來吧,搬架屏風!”

  過了一會兒。

  宇文鐘便站在了屏風后:“臣宇文鐘見過陛下!”

  “這已經是晌午,你可已用膳?”朱厚照問道。

  宇文鐘連說沒有。

  “既然如此,賜他一碗番薯米飯,一碗土豆燒牛肉,你可以嘗嘗,味道不錯,御膳房的新品,你就算現在去京城最好的酒樓也吃不到這道菜!”

  朱厚照說道。

  宇文鐘現在一直擔心自己人頭落地的事,根本無心食欲,只得說道:“請陛下恕罪,臣實在是沒胃口!”

  “既然如此,說正事吧,你是不是有籌集糧食的辦法了?”朱厚照問道。

  “陛下英明,有一姓孔的商人手里有兩百萬石糧食,是準備運去遼東換鹽引的,如今見京城糧價頗高,有意售賣”,宇文鐘說道。

  “倒是為會做生意的人!”

  朱厚照笑著說了一句后,神色就冷了下來,心里想道:“姓孔的商人,運氣遼東換鹽引?”

  旋即。

  朱厚照依舊表現得頗為鎮定,哦了一聲,便又問道:“他打算以多少價格出售?”

  “一石三元五錢,合計七百萬銀元!”

  宇文鐘回道。

  “倒是很會坐地起價,這比京城現今的糧價還高五錢,七百萬銀元換兩百萬石糧,我大明就算國庫充盈,也架不住這樣消耗,你繼續跟他談,爭取談到五百萬左右,朕或許可以答應!”

  朱厚照吩咐道。

  當夜。

  朱厚照叫來了西廠的谷大用,吩咐道:“你們西廠盯緊點和宇文鐘接觸的那個孔先生,打探清楚他糧食放在哪里,這些商人能量都大的很,居然能把京城的糧價操控到三元一石!若是不是因為番薯及時出現,只怕朕真的要花七百萬銀元去買糧!”

  “內臣遵旨!”谷大用退了下去。

  而這時候。

  越來越多的番薯與土豆運進城內。

  也越來越多百姓開始接受本就吃著甘甜美味的番薯與土豆。

  “番薯再降價至七分一石,土豆再降至一錢一石!”

  一名官府經營的糧業局掌柜高聲喊道。

  于是。

  百姓們瘋狂購買,糧荒問題也因此得以解決,即便沒有吃膩了番薯土豆也沒關系,戶部開始陸續調集了一些糧食進京,分批以平價發售,雖然少但也讓百姓們至少可以保障嘗到米面的味道。

  已經回到山東會館的孔先生臉不由得黑了下來:“我們花了兩百萬銀元購進的糧食,再加上行賄的花費,本就是要等到京城糧價高昂時賣出,如今這朝廷突然搞這么一出,豈不要我們功虧一簣!”

  “永昌侯已經承受不住壓力,重新開張發售糧食了,而且降價到了兩元五錢一石!”山東會館之前出現的這名文士說道。

  “這個永昌侯,不管他,我們先再等等看,我就不相信朝廷這番薯會吃不完!說是一千萬石,也只有愚民才會相信!”

  這孔先生冷笑著說道。

  十天后。

  又有一批番薯土豆運抵進京,番薯價格降價至五分一石,除此之外,戶部還從山西調運了一批二十萬石的糧食進京,逼迫陸續開了糧鋪的糧商把糧價降低至了兩元一石。

  畢竟糧食也有保持期,陳放越久貶值越快。

  而那位擁有兩百萬石糧食的孔先生也不得不答應了宇文鐘,準備以五百萬銀元出售給朝廷。

  但朱厚照又反悔了,說道:

  “現在糧價已經降低至兩元一石,五百萬銀元購買兩百萬石自然不劃算,告訴他,三百萬銀元,朝廷一次性購進他兩百萬石頭糧食,否則,到時候他這兩百萬石糧食只能貶值到正德十二年的水準!”

  這孔先生自然是拒絕了,畢竟他心理預期是靠這次囤積居奇賺五百萬銀元以上,如果只賣三百萬銀元,他賺的并不多,等于白忙活一場。

  但是,十天后,又是一批番薯與土豆運進京,番薯降價至三分一石,而土豆也降價得厲害。

  即便是最底層的工人也能用一天的工錢也能直接買一石番薯回家。

  而且,除此之外,朝廷也緩過勁來,又調了一批糧食進京,促使京城糧價再次降低一元七錢的水平。

  這次孔先生又找到宇文鐘,主動請求以三百萬銀元出售。

  朱厚照拒絕了因為塞外屯田之糧大豐收,內閣已從塞外調運了五十萬石糧進京,撐到漕糧進京已不成問題,表示孔先生如果要出售兩百萬石糧食給朝廷,只能以兩百萬銀元的價格。

  “不行!這絕對不行,兩百萬銀元,等于我們什么都沒賺,加上行賄的花費,還虧損!這,這不行!”

  這時候,沒待孔先生說話,跟著他的這名文士孫舉人就先否定了朝廷的提議。

  “把收購到的陳糧全部燒掉!到時候,把新糧運到京城來以三元一石賣掉,京城的達官顯貴們總不能一直吃番薯土豆吧,三元一石的糧食他們能買得起”,這孔先生說道。

  于是。

  三日后,一處在豐潤縣的莊園內,數十萬陳糧石從倉庫里被運了出來開始堆在柴垛上準備燒掉。

  這孔先生的一名叫尹默的掌柜見此不由得大驚,問道:“孔先生,這些糧食,您為何要燒掉啊!”

  “不燒掉只會拉低糧價!”孔先生說道。

  “孔先生,這有悖天道啊,這些糧食雖說是陳糧,但施舍于百姓也算是一樁功德”,尹默說道。

  “尹掌柜,沒想到你也有婦人之仁的時候,五十萬石糧食,就是燒了也不能給那些賤民!”

  這孔先生說著就喝令自己的人把柴垛都點燃,開始把一袋袋糧食燒掉,一袋袋的糧食如洪水一般流進火堆中,整個火焰中開始彌漫起糧食的香味。

  “作孽啊!這些大戶人家寧可把糧食燒掉也不愿意低價出售!”

  在附近的百姓見此不由得感嘆道。

  而這時候,一隊錦衣衛沖了進來,當場把正準備燒其他幾垛糧食的人給砍斷手臂,而一名叫沈文奇的錦衣衛則當場持著繡春刀指著那名孔先生,說道:“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把如此多糧食燒掉!”

  這孔先生也不由得大驚,他倒也沒想到會突然有錦衣衛出現,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這些奸商真是過分!京城百姓缺糧,各地不得不擠出糧食調運進京,連邊鎮的糧食都調運進京,而這些奸商卻寧愿把糧食燒掉也不肯降價出售!真是令人不齒!”

  內閣首輔在知道此事極度憤怒。

  而次輔王瓊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朱厚照倒是比較淡定,只問著谷大用:“可查出來這燒糧食是的何人,另外,這次京城糧價背后到底是有哪些人在操縱,可有查出來?”

  “回稟陛下,目前西廠只查問得知這次操縱糧價的主謀是孔文運,此人是至圣先師之后,還有永昌侯、驃騎將軍朱經,參與了此案!”

  “即刻捉拿,無論是誰,敢意圖壞我大明根基,決不輕饒,這個孔文運,身為孔子后裔,卻也能做出此等丑事,還是主謀?”朱厚照不由得問道。

  “陛下,想必衍圣公也不知道此事,有此不賢子子孫,也在所難免!”康海見事涉衍圣公府,深怕皇帝陛下借此遷怒圣人后裔,因而忙過來幫衍圣公說了句好話。

  朱厚照看了康海一眼,也知道康海的目的,只淡淡一笑道:“那他孔衍圣公也是教育無方,圣人后裔出這種奸商,真正讓人不齒!擬旨,為保證至圣先師之后裔名聲,嚴禁衍圣公府之子孫經商,否則以不孝論罪!”

  內閣閣臣皆不由得大驚都沒想到皇帝就這么禁止了人家衍圣公府經商的權利,但偏偏他們也說不出什么來,因為人家皇帝的理由是為了保證孔子后裔的名聲。

  刑部尚書聶震此時則因此更加焦慮,他看得出來,陛下是在借著此事打壓衍圣公,他也知道這說明陛下對儒家是真的不滿,特別是衍圣公一脈,而如今偏偏衍圣公府的孔文運不爭氣還想著囤積居奇大發橫財,這豈不給了陛下打擊衍圣公的機會,一旦衍圣公的地位不保,也就意味著儒家的地位更加不保,一旦此事宣揚出去,只會讓世人將衍圣公府的腐化墮落怪罪到儒家頭上。

  “速速去山東,把這個交給衍圣公”,聶震包了一袋糧食遞給了自己的親信。

  與此同時。

  聶震則上奏皇帝朱厚照說刑事案件是由刑部負責,所以當應把參與操縱糧價的嫌犯從西廠轉移到刑部,由刑部審訊。

  朱厚照倒也無法拒絕,畢竟這的確是很符合大明現在的司法程序,審判疑犯的確是刑部的職責。

  但朱厚照也明白這些文官肯定有維護衍圣公的想法,所以他也在懷疑聶震名義上在合法行使自己刑部尚書的權力要求由刑部負責對孔文運等的審訊,是不是想要暗地保護孔文運。

  “谷大用,你說刑部的人會有人認識這孔文運嗎?”朱厚照突然問了一句。

  “回陛下,據曾經在刑部待過的一個叫孫鐵頭的絡腮胡大漢說,這孔文運即便是讓他的清客孫舉人出面與官場上的人打交道,以內臣想,應該不認識”,谷大用回道。

  朱厚照聽后點了點頭,囑托了谷大用一番,便劉瑾朱批,準予刑部尚書聶震的請求,把嫌犯轉移到刑部大牢。

  這日。

  西廠的谷大用親自帶著一干疑犯來向刑部尚書聶震交接,聶震先看了谷大用身后的幾名犯人一眼,問道:“敢問公公,誰是孔文運?”

  “這位便是!”谷大用指了指一名犯人說道。

  聶震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然而,數日之后,朱厚照剛用罷午飯,聶震便來到皇家西苑請罪:“臣無能!請陛下治罪!昨夜,孔文運突然暴斃而亡!”

  朱厚照聽后不由得笑道:“是嗎,聶卿,朕且問你,你到底是我大明之臣,還是他孔家之臣,還是說你才是真正的主謀,為何要滅了人家孔文運的口!”

  “陛下,您何出此言,臣自然是大明之臣,臣也斷斷不敢操縱糧價”,聶震說道。

  朱厚照搖了搖頭,心想在這個還沒有專業司法官的年代這是惱火,連管司法的官員都是儒家文官,也難怪這些士大夫和儒臣能避免法律的約束。

  “把孔文運帶上來!”

  朱厚照這么一說,聶震不由得大驚,他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不由得暗自后悔自己怎么當時不親自再去問問被西廠帶到自己刑部的孔文運,這下子,自己好像被陛下玩了進去。

  “陛下,臣,臣只是,只是覺得此事不宜牽連甚廣!”聶震有些沒有底氣地說道。

  “來人,摘了聶震的烏紗帽,先押到東廠督察司去!將這孔文運繼續押在西廠,嚴加審訊!”

  朱厚照本來以為聶震能發現孔文運是假的,然后明白自己這個皇帝不好欺騙,但他沒想到聶震還是輕視了自己,一時不由得搖了搖頭。

  但朱厚照也依舊覺得有些不忿,心道:“這孔家給了這些文官什么好處,一個尚書竟然也真敢這么包庇他!還是說,這孔家有能威脅到這些文官的地方?”

  朱厚照現在也只能暫且把這個疑惑埋在心底,但無論如何,這次的事件讓朱厚照意識到自己如果要想摒棄儒家,就要把一個因為儒家成為正統地位后而一直備受尊崇的世家給拉下神壇,那個世家便是衍圣公府。

  如今,在朱厚照看來,孔文運也許是個突破口。

  但是,讓朱厚照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確定孔文運是燒毀漕糧的罪魁禍首時,朱厚照收到了一本來自孔衍圣公的奏疏,奏疏內容是孔文運之父問其子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已自縊,而且在自縊前已經主動要求把自己這一房的人移出衍圣公族譜!還主動向自己這個皇帝請罪,表示愿意捐獻三十萬糧食進京,以救京城之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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