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鳶飛怎么都想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會是 京寒川!
他抬手擋下了她一腳,手指抓著她的腳踝,指尖的溫熱穿透褲料緩緩滲入,她整條腿都開始發軟了,有點站不住。
京寒川眸子收緊…
她居然會拳腳,就這力道,也是挺狠的。
若非他反應快,這一腳提在他身上,怕是要疼上好幾天。
許鳶飛下意識要縮回腳,這個姿勢…
實在尷尬。
可是他手腕力道很重,她換做尋常,早就上手了,此時卻顧忌著面子,還想在他面前當個淑女,“京先生,你這個…”
“練過?”京寒川面上鎮定,眸子倒影光影,逼近她,像是要將她看穿般。
“學過點防身術。”
“應該不止一點吧。”
看她反應速度,就知道不是簡單學過一些。
“小時候就開始學了,你可以先松開我了吧。”不知為何,許鳶飛覺得自己緊張到身子有點發軟。
這似乎是他們兩人第一次獨處。
她知道自己此時逆著光,隱身在暗處,京寒川看不到自己神情,可她仍舊能夠感覺到自己面紅心悸,周圍安靜得似乎能聽到她的心跳聲…
一下快過一下,像是要震破她的耳膜。
京寒川手指一松,她的腿瞬間解放,方才長舒一口氣,他已經擦身過來。
走到她身邊,定住腳,轉頭目光淡淡的罩了她一樣,“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什么?”
兩人衣袖蹭著,似乎皮膚也貼到了一起,他身上有種淡淡的味道,說不上來,可能是冬日陽光,亦或是雨后泥土的味道,總之…
讓她歡喜,讓她心顫。
“我得罪過你嗎?”他似乎靠得又近了。
許鳶飛只看到一團黑影罩過來,氣息甚是危險濃烈。
“沒有啊。”許鳶飛手指攥緊,手心已經暖熱充盈。
“那你為什么要給我弄那么酸的檸檬?”
“你真以為我不會找你算賬?還是說你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想讓我去找你?”
他的氣息再度迫近,許鳶飛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呼吸吹過來的時候,有點涼,從她耳側輕輕蹭過…
耳朵瞬間充血。
“酸的?可能是東西放錯了。”許鳶飛肯定不會承認,她是蓄意報復京寒川,給弟弟出口氣。
“許小姐…”
“什么?”
“黑暗可以包裹著你,但藏不住你。”京寒川低聲笑著,“你在緊張。”
“哪有。”
“你耳朵紅了,呼吸也比剛才更加急促…”京寒川忽然就低低笑了起來。
許鳶飛攥緊衣角,此時臉紅都顧不上了,只覺得肋骨已經繃不住狂跳的心臟,大腦都亂了,她自認為定力極好…
只是不知道,這個男人,還能有如此撩人的時候。
許鳶飛定定神,“京先生,我剛才叫人了,可是屋里沒人,我以為出什么事了,就擅自進來了,真的不好意思,那我先…”
她話沒說完,室內的燈就亮了,整個屋子的陳設清晰可見,簡潔到令人發指,除卻簡單的裝潢,偌大的客廳,只有一張雙人沙發和一張茶幾。
茶幾上放置著魚缸,小魚輕快的擺尾,它們哪里知道此時許鳶飛心底的焦躁。
“我嘗一下今天甜品的味道,若是再錯放了東西…”
“我接受退款!”許鳶飛立馬說道。
京寒川面色沒動,低頭打開包裝,他動作很慢,這讓許鳶飛心底更加焦躁,他就不能快一些?
她都想上手幫他了!
這房子兩百多平的樣子,幾乎沒有家具陳設,空擋得冷清,此時說話大點聲音,都好似帶著回響,他此時不在家,來這種地方做什么?
“看你似乎等不及了,要不坐下慢慢等?”京寒川挑眉。
許鳶飛環顧四周,就這一張沙發,怎么坐啊。
“不用,我站著就好,您嘗一下吧。”許鳶飛是真的想逃離這個地方,渾身不受控的感覺實在不大好。
“上次我送你的金魚怎么樣了?”京寒川忽然問道。
許鳶飛怔了下,“實在不好意思,我不太會養,魚食喂多了,死了兩條。”她一開始以為金魚也是一日三餐,還擔心它們吃不飽,每天下班回家還給他們加餐,然后就…
兩天翻白肚了。
“你知道我每條魚值多少錢?死了兩條?”京寒川聲音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之勢,不需提高音量,也能給人足夠大的壓迫感。
“你不知道我喜歡魚?”
“我和這些魚的感情比你想的要深。”
“不過…”許鳶飛咬牙,“你不是送給我了?”
京寒川挑眉,倒是挺會頂嘴的,“我瞧著過幾天,那些魚怕是一只都活不成了。”
許鳶飛那叫一個心虛啊。
“金魚也是分種類的,我的魚都是賽級品種,混血的,普通一條都要一萬以上,我這些還不止這個價錢,你就這么把它們給弄死了?”
一萬一條?
許鳶飛還真的不知道,金魚還有賽級之分?她此刻真的傻眼了。
還混血?
金魚那叫混血,最多是雜交吧。
她聽說京寒川酷愛養魚,家里的各種魚類更是不計其數,一只簡單的金魚,就要過萬,這人得多敗家啊,難怪當兒子一樣養著。
“那這個…”許鳶飛咬著嘴唇,難不成他是想要自己賠他魚?
“且不說價錢,這也是兩條生命,你不會不想負責吧?”
“負責…”許鳶飛腦袋都是懵的。
京寒川已經低頭吃起了東西,完全不在乎此時許鳶飛一臉懵逼的模樣,她就是來送個外賣,怎么感覺忽然背負上了幾萬塊的債務?
“今天甜品味道不錯。”
“那就好。”許鳶飛悻悻笑著,“那我可以先走了?”
就在她著急忙慌的準備奪門而出的時候,身后傳來他清冽的聲音,“照顧好我的魚,我會隨時檢查的。”
許鳶飛急忙關門離開,門口站著兩個京家人。
“許小姐,我們送您下樓?”
“不用,我自己能走。”許鳶飛快步朝著電梯走去,邊走邊摸出手機查閱賽級金魚,活見鬼了,還真有這東西,價格還真的不便宜。
她居然弄死了幾萬塊的東西?
許鳶飛此時腦袋懵懵的,魂不守舍的下了電梯…
京家人此時才進入房內,看著京寒川低頭吃著東西,嘴角還噙著一抹古怪的笑意。
“六爺,您何苦騙人家呢?這許小姐小本經營,估計每個月盈利最多小幾萬,您和她這魚幾萬一條,她還弄死了,出去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傻了。”
“我發現你們現在的話很多啊?我做什么,需要和你們說?”京寒川蹙眉。
他就是想嚇唬她一下,那份檸檬味的千層,他至今想起還酸得牙疼。
京家人垂頭不語。
居然連混血都吹出來了,那分明就是十塊六條的中華田園魚,另外一條,還是老板看他們經常光顧,特意多給的。
許鳶飛是真的沒想到,那幾條魚如此值錢,回家后,還盯著魚缸看了好久。
她花了20塊買的魚缸,這里面的魚居然價值過十萬,造孽啊!
京寒川吃完東西,才回了家,忽然想起黑暗中她面紅耳熱的模樣,還有被他唬住的錯愕模樣,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嚇得正副駕駛兩人,后背都涼透了。
把人小姑娘嚇得半死,居然還笑得出來,都什么惡趣味啊。
當他回家的時候,盛愛頤還在追午夜檔的電視劇,京家大佬坐在她邊上,已經呼呼大睡。
“這么晚才回來?去哪兒了?”她不過像普通家長,隨口一問。
“婚房。”京寒川說完信步上樓。
盛愛頤眨了眨眼,婚房?他去那里干什么?突然開竅想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