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妄手指輕輕撥弄著桌上的筆帽,視線落在關系上的各個名字上,今天在段氏,傅沉幫了他,外界瘋傳傅家三爺:信佛如魔。
不過他接觸下來,只看到了他佛性的一面,難不成攻略傅家,要從他下手?
他默默地在傅沉后面寫下:突破口三個字。
而與此同時他又給傅沉發了信息,無非是詢問他晚上是否有空,請他和宋風晚吃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約莫幾分鐘后,他手機震動起來,父親打來的。
“喂,爸——”
“活動也結束了,什么時候回家?”
“不回去了。”
對面的人瞠目,陳妄雖然不是個特別戀家的人,卻非常孝順,又不愛出去玩,但凡放假,基本都是要回家的,不回來了?
“明年開春要入學,想提前適應一下京城的生活,而且我本來就不是正規入學,我怕學習跟不上,想趁這個時間好好學習。”
“差點忘了你明年要去京大報道。”
陳妄一直都在學棋,就和有些運動員一樣,以前全天候的封閉式訓練,并沒正規上過初高中,上京大讀書走得也不是考試,算是特招生。
“那我托人給你找找房子,你以后要在京城待幾年,不能總住段家找的屋子,不太合適…”
陳妄只安靜聽著,默默將關系圖放進了抽屜。
而顧淵這邊,段一諾送了湯過來,他坐下喝了幾口,也不只是太燙了,還是味道不對,他臉上無波,可眉頭微皺,似有不喜。
“怎么了?不好喝?”段一諾坐在邊上,“是不是中藥放太多了?”
她咨詢了許佳木,湯里擱了點中藥,煲了一個上午,藥味兒肯定都滲進去了。
“你嘗嘗。”顧淵隨手舀了一勺湯,就抵到了她面前。
段一諾本就是個粗心的,一看他神色不對,還以為湯出了問題,勺子送到嘴邊,她就張嘴喝了口,“味道好像真的有點苦。”
“嗯。”顧淵沒作聲,低頭繼續喝湯。
“不好喝就別喝了。”
“也還好,一開始覺得苦,多喝兩口也還行。”
段一諾此時舌尖還放著苦味兒,盯著他喝湯,才后知后覺,陡然發現,他倆剛才用的是同一個勺子,此時看他將勺子送到唇邊,抿嘴喝湯的姿勢。
莫名想起了中秋時的事…
這也算是間接接吻了吧。
顧淵余光掃著她,瞥見她小臉俏生生紅透她皮膚白,上面好似敷了層淺粉。
就好似雨后風荷,漂亮而干凈。
“對了,你幫我去看一下電腦,上面還掛著游戲,剛才陳妄過來,還沒來得及退出。”
“嗯。”段一諾來過這里,自然知道書房在哪端,上面不僅掛著游戲,就連語音都開著,游戲尚未結束。
一個獨臂的人,還玩游戲?
段一諾蹙眉,因為游戲還沒結束,她就干脆坐下準備替他結束這局。
4個人的小隊,此時看到陳妄動了,都激動了起來。
淵哥,你可算是特么回來了,怎么辦?干?
你離開時間也太長了,游戲都要結束了。
怎么搞,走著?
段一諾聽著幾人說話,只是移動著鼠標,幾人以為是顧淵本人,因為他打游戲本就不愛說話,瞧他動了,就開始屠游戲地圖。
能和顧淵組隊玩游戲的,自然都是高手,就算沒他領隊,幾人想虐對方也毫不費力。
只是…
一直都是隊里主力輸出的老大,今天有點不對勁啊。
以前他都是提刀沖在前面的,今天怎么特么跟在后面,一直撿打游戲掉下的裝備?這特么有點不要臉啊。
顧淵玩游戲颯得一逼,從不愛撿地上的東西,今天是怎么了。
幾人已經被今天老大的騷操作驚呆了,沒想到中途殺出一個厲害的對手,幾人低咒一聲,臥槽,撤——
然后他們看到,素來沖在前面的老大,跑得比兔子還快,幾人凌亂了,被對方狂砍數刀,差點就嗝屁了。
段一諾玩游戲,就是小菜雞級別,而且顧淵的角色,她更不會玩,只會跑跑地圖,撿撿東西而已,一看那幾人要死了,鼠標停住。
幾人心想:艸,老大終于要回來了嗎?
可那個人物靜止兩秒后,撒腿繼續跑了。
“臥槽,淵哥,你個意思啊,你特么跑什么啊?”
“老大,你給我回來啊,臥槽,忒特么丟人了吧。”
“老大難不成還是準備玩什么誘敵深入?”
“他打游戲,都是簡單粗暴,你們覺得他還會玩戰術?是不是被人盜號了?”
段一諾心底有些緊張,而此時耳側忽然想起一個聲音,“你跑什么?”
他聲音很淡,呼出的氣息還透著股淡淡中藥味兒。
“唔?”段一諾一看他回來了,急忙準備讓開位置,只是顧淵抬起未受傷的手,從她肩側穿過,調整鍵盤,“回頭。”
他放置電腦的桌子緊靠著墻,他這姿勢,幾乎是把她囿于身下了。
段一諾滑動鼠標,將人物往回帶,有顧淵操作指揮,對面那人很快就死了。
“你跑什么?”兩人沒什么身體接觸,只是這樣的姿勢,難免讓人覺得過分親近,就連他鼻端氣息都清晰可感。
“我怕你死了。”
顧淵忽然就笑了…
玩游戲這么久,還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說,怕他死了。
“對了,我給你撿了很多裝備。”段一諾像是獻寶一樣的給他展示。
顧淵掃了一眼,“挺好的。”
“我不太會玩這個。”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之前你跟謝飛他們組過隊。”
段一諾認識的那幾個人,都是玩電競的,通過許家認識的,她也知道顧淵偶爾也會玩游戲,所以在他上線時,就求著那幾個人,帶自己也一起玩,不過一次都沒遇到顧淵就對了。
“你知道?”段一諾詫異。
“看過謝飛他們玩過幾局,你太菜了,就多嘴問了句,從哪兒拉得隊友。”
段一諾恨不能找個縫兒就鉆進去。
“你的湯喝完了吧,我去收拾一下。”段一諾覺得太丟人了,可是顧淵不動,她很難起身離開。
“你剛才臉紅什么?”顧淵盯著她。
“我剛才…”段一諾清了下嗓子,“沒有啊。”
“用了一個勺子?”
“不是,這有什么啊?我…”
“你還和別人共用過這些東西?”
“沒有,就你一個。”
她語氣有點急,惹得顧淵嘴角忍不住上揚,“等我手好了,你想玩游戲,我帶你。”
段一諾悶聲點著頭。
而此時外面傳來開門聲,想也知道,肯定是那個粗獷的護工回來了,顧淵這才撤回囿著她的手,段一諾飛快的逃離書房。
顧淵抬手操作電腦,退掉游戲。
其實語音一直都開著,所以兩人的對話,一瞬不瞬的傳到了另外三個人耳里,幾人正凌亂著,正想開口問一句是不是嫂子,語音就被掛斷了。
“我去,女人啊。”
“聽聲音有點耳熟。”畢竟是通過語音,聲音通過介質,總有些變了味兒。
“不讓我們去探病,說我們吵,這特么在玩金屋藏嬌啊,聽這兩人對話,那姑娘分明是被淵哥吃得死死的,我早就和你們說過,淵哥操作簡直是騷的一逼,你們聽聽那話,我一個大男人聽得都臉紅。”
“被他看上的這倒霉孩子,來,給那姑娘點個蠟。”
段一諾出去時,護工正站在門口換鞋。
一米八五的個子,生得黝黑粗獷,即便此時天冷,穿了不少衣服,也難掩一身健碩的腱子肉,而他此時手上居然提著…
看到段一諾一臉通紅從書房出來,略微蹙眉,回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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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浪表示:我請你當護工有什么用?兩個殘廢都看不住!
顧淵: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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